布萊克用來提(wei)醒(xie)兩位土著半神的這個名字,是德魯斯瓦山區的一個禁忌。
所謂高萊克·圖爾在布萊克看來並非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滅世魔王,但他和他的德魯斯特教派在兩千七百年前,確確實實差點把登陸庫爾提拉斯的索拉丁拓荒者們一波團滅。
如果不是當年出了阿羅姆·維克雷斯這樣的猛人領主,硬是靠着精妙的戰術和灰燼騎士團以及兩位半神相助將德魯斯特們打的抱頭鼠竄的話,現在的庫爾提拉斯沒準還是個被茹毛飲血的瘋子們統治的荒島呢。
庫爾提拉斯剛剛建立時的情況很複雜,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但布萊克知道那個陰魂不散的高萊克·圖爾可是眼前這頭大角鹿的死敵,當年阿薩爾差點就被高萊克·圖爾給獻祭掉用來散佈死亡的魔法。
如果不是阿羅姆上校從邪惡的儀式中救了它,可愛的星輝母鹿阿泰妮兩千多年前就要守寡了。
那也是兩位半神和維克雷斯家族的千年密約的起始。
而現在,在聽到布萊克說出高萊克·圖爾這個名字時,一直很淡定很優雅的阿薩爾立刻仰起頭,那雙眼中都迸發出了罕見的兇光。
“你確定你所說的都是事實,人類?”
這大角鹿厲聲說道: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得知高萊克·圖爾這個禁忌的名字,但若你敢欺騙我們,你將承受這片黑森林的痛苦絕罰!”
“我哪有哪個膽子敢欺騙半神啊?我就是個可憐的弱小海盜罷了,連登上庫爾提拉斯這片大地都要小心翼翼。”
布萊克撇嘴說:
“但你們也不必太害怕,現在的你們已經不是當年的你們了,你們現在很厲害,高萊克·圖爾敢出現,肯定要被你們打的抱頭鼠竄。
不過邪惡們最大的問題是,我估計它不會光明正大的跳出來和你們打架,那些邪惡在兩千年前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它們這次肯定會偷偷來。
而恕我直言,玩心眼這一方面,你們兩位捆在一起,估計也不如一個人類更厲害。
你們可以去赤紅森林親眼看嘛,就在那片紅色的林木最中心的邪惡之地,那片哪怕過了兩千多年都還寸草不生的黝黑沼澤和神廟裡。
你們總能感覺到那股陰魂不散的惡寒,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你們兩位這兩千多年都在幹什麼。明知道那裡有問題,直接摧毀了不就好了嗎?
還非要給它們重返現實的機會。”
“你並不懂這片大地上的秘密,海盜,我也無意將其告知你。”
阿薩爾看了一眼布萊克,它遲疑的說:
“我會去看的,如果事實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和我的配偶會考慮重新與維克雷斯家族取得聯繫。
我們和他們都是這片古老大地的守衛者,黑暗若再次席捲,我們也必將聯合。”
“那就祝你們好運啦。”
臭海盜哈哈一笑,吹了個口哨呼喚天空中飛來飛去的黑色獵鷹希薩莉·黑鴉小姐落下來,落在他肩膀上,壓的海盜身體向下矮了矮。
好傢伙,黑鴉小姐這體重增加的有點多啊。
他對眼前兩位半神俯身行禮,說:
“我真的很想留下來幫你們,但我對高萊克·圖爾和德魯斯特這些小混混似的小角色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他們在‘艾澤拉斯邪惡生物排行榜’上連前二十都擠不進去。
我的對手都是更難對付的傢伙們,所以我就不摻和你們之間的事了。不過在分別之前,我能祈求兩位慷慨的半神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嗎?
就看在我爲你們帶來了示警的份上。”
“說吧,人類。”
阿薩爾仰起頭,姿態優雅的問了句。
“那個...”
布萊克搓了搓手,指了指黑森林之上的雪峰,他說;
“我知道那裡隱居着一位很厲害的人物,我想去拜訪他,但我不想讓我可愛的風鷲再冒着嚴寒和風雪送我上去。
所以能不能請兩位送我一程?
我知道你們腳程很快。”
“你想騎我?”
森林之心阿薩爾的語氣變的不善起來。
它搖晃着頭頂如寶劍一樣的鹿角,說:
“你想試試被鹿角穿刺的感覺嗎?海盜。”
“呃,騎她也行,她看起來脾氣比你好得多,我親愛的阿薩爾。”
布萊克指了指星輝母鹿阿泰妮。
不過他顯然是開個惡意的玩笑,在說完這句話後,就轉身跳進了陰影裡。
身披星光紗衣的森林秘衛阿泰妮發出被挑釁到的嘶鳴,她額頭處的星點閃耀,一道道銳利的晦暗星點如流星雨一樣砸向周圍的陰影。
但除了得到布萊克不懷好意的長笑聲之外,再沒有濺起任何波瀾。
“你簡直是作死小能手!”
在森林之中,被安置在布萊克腰間的薩奇爾老大爺桀桀大笑着說:
“爲什麼你總喜歡去挑釁那些你惹不起的強大存在?你應該知道,那兩頭鹿發起瘋來,你很可能會死在森林裡吧?
你就這麼喜歡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覺嗎?”
“我喜歡和它們開玩笑,這些秩序側的生靈們太嚴肅了。”
布萊克撇嘴說:
“而且我又不是在找死,我只是篤定阿薩爾和它的配偶不會濫用它們的力量,這些荒野半神們可是很講規矩的。
只要你掌握了和它們打交道的方法,你就完全不用在意會惹怒它們。
你看我面對那些不講規矩的野蠻洛阿神時,我就不會這麼開玩笑。”
“是嗎?但我看你和那個叫‘老加尼’的傢伙相處的時候,可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薩奇爾吐槽道:
“這簡直就像是一隻螞蟻和一頭大象交朋友,哪怕大象沒有惡意,螞蟻也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你不知道。
而且如此無禮的你,居然還能活的這麼滋潤。
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我能說什麼呢?”
布萊克摩挲着下巴,對薩奇爾說:
“只能說大家都很喜歡我吧,沒辦法,誰讓我是如此討人喜歡的海盜呢?”
“嘔”
薩奇爾上下活動着顱骨,很不給面子的發出一聲嘔吐的聲音,然後又閉上嘴,重新去調整自己的意識恢復自己的禁忌智慧了。
沒有它的打擾,布萊克重新騎上風鷲,朝着黑森林之上的雪山前進。
在他身旁,長出鷹羽來的希薩莉·黑鴉就像是在撒歡一樣。
她肆意的揮舞着更健壯的雙翼,在空中雲間飛來飛去,和那些生活在雪山之上的鳥雀比賽速度,時不時用爪子嚇唬它們,玩的不亦樂乎。
那股“天真爛漫”看的布萊克不忍直視。
心說這笨蛋德魯伊從信風烏鴉變成獵鷹之後,好像連性格都變化了,大概是獵鷹更狂野的獸性在作祟吧?
“呱呱”
躲在布萊克懷裡的小魚人,用一種羨慕的表情盯着在頭頂盤旋的黑色獵鷹,它發出一聲婉轉的叫聲,似乎是在祈求自己的飼主。
但布萊克只是撇了撇嘴,說:
“你一個魚人要翅膀幹什麼?天空從來都不是你的領域好嗎?老老實實的潛水去,你不是找始祖龜們爲你尋找鯊魚之身格羅斯的神龕嗎?
等他們找到之後,咱們想個辦法把那大鯊魚的神力騙一些過來,給你做個鯊魚戒指。
這樣你也就牛逼了。”
小魚人歪着腦袋想了想,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身爲海洋生物的它,確實不應該去羨慕獵鷹的翅膀,雖然飛在天空總感覺很帥氣很威武的樣子...
呱呱,想要!
近二十分鐘之後,騎着風鷲的海盜終於到達了德魯斯瓦羣山高峰的山腰處,這裡長滿了雪松,在終年不化的積雪中形成了一片雪松的森林。
樹木量極多,在地面上甚至開不出一條行走的路,但從高空的風雪中向下掃視,以布萊克的驚人視覺,他很輕易的就發現了一條隱藏在雪松林中的小道。
直通往半山腰的一處隱秘山崖。
“就是那裡!那個山洞,靠過去,我的寶貝,慢一點,別被隱居在裡面的大荊語者發現了。那可是一名大德魯伊,雖然垂垂老矣,但他和塞納里奧教團的德魯伊可不一樣。”
布萊克拍着角鷹獸的脖子,對它說:
“那是個信奉生死平衡之道的荊語者,他若是認爲我的存在妨礙了生死平衡,那麼下殺手的時候可是毫不留情的。
這傢伙可比森林裡的兩頭鹿危險多了。”
聰明的角鷹獸完全理解了布萊克的意思,它在空中飛行的動作變的安靜起來。
速度下降的同時,讓自己儘可能的保持滑翔,用一種藉着風不驚動任何生物的捕食姿態,悄無聲息的將布萊克送到了雪峰山洞旁邊。
海盜在靠近山崖是甩出鉤鎖,扣在石頭上帶着自己和小魚人落在雪地中。
他並沒有跳入潛行,而是整了整衣服,一步一步的靠近前方被風雪籠罩的山洞,就如他所說,既然是拜訪隱士,自然就要堂堂正正的過去。
但在真正靠近山洞時,布萊克卻突然挑了挑眉頭,唰的一聲竄進了影遁之中。
山洞裡有其他人!
那是他熟悉又厭惡的氣息,而且那位大荊語者似乎不在。
布萊克眯起眼睛,悄悄取出污染者碎片扣在手裡,朝着風雪之中依然維持着溫暖的山洞摸過去、
貼着牆根的陰影上前,他很快看到了正在這個大的出奇又被各種藤蔓包裹的溶洞中休息的一羣傢伙們。
一羣守望者!
呃,這麼說不準確。
一羣受了傷而且姿態很糟糕的守望者。
大概有六七人的樣子,她們穿着守望者制式的月夜戰甲,兩個受傷不嚴重的正在篝火邊熱湯,還有個沒有穿盔甲的精靈正在照顧剩下那幾個只能臥病在牀的傷者。
說實話,布萊克自從瞭解到守望者這個組織之後,還從未見過一羣守望者母狼們這麼狼狽。但從她們盔甲的樣式和她們的武器就能看出來,這是一羣新兵。
“守望者怎麼會出現在德魯斯瓦?這裡從來都不是她們的‘傳統防區’,而且看這傷勢的樣子好像不是和敵人搏鬥造成的。
更像是衝擊傷。”
海盜躲在隱遁中仔細觀看着這些暗夜精靈,她們訓練有素,哪怕在這處山洞裡養傷,但只要是能動的人,都維持着警惕。
“呵呵,一羣新兵出來行動肯定有精銳典獄官帶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幾位老熟人。但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我親愛的‘同胞們’。
先把你們這羣新兵菜鳥抓起來,再好好拷問一番,看看到底是誰把你們揍成這副熊樣了。”
布萊克在陰影中咧嘴笑了笑。
他將污染者碎片插回腰間,雙手輕輕一揮,兩把源質強化的月刃落入手中,但他沒有急着上前戰鬥,而是先悄無聲息的催動心靈沉睡的魔法。
讓那幾名躺在篝火邊的傷員先昏睡過去,再將魔法的作用覆蓋於其他守望者們身上。
在這溫暖的洞穴裡,在守望者新兵小姐姐們昏昏欲睡的時刻,一名受傷最輕的黑月衛士突然一個激靈擡起了頭。
她盔甲上的月神賜福被激發,讓她從那種昏睡的狀態下甦醒過來。
正要開口示警,卻冷不防眼前出現一道呼嘯而來的月刃,新兵反應極快,擡起手裡的刀輪格擋,但身前的影子卻如幽靈飄蕩,閃爍着落在她身後。
砰的一聲,源質月刃打在守望者新兵的貓頭鷹戰盔上,打的她一個趔趄,又在布萊克旋轉身體掀起的利刃風暴中被擊退。
最後一記標準犀利的守望者空翻踹中腹部,讓小姐姐狼狽的摔倒在地。
她試圖起身,但被海盜飛快繳械,一把撥開貓頭鷹戰盔的護頸,豎起手掌往她後頸狠狠來了一下。
又用龍筋鉤鎖將搖晃的新兵捆了起來,起身飛躍中將她吊在高處的溶洞藤蔓上。
另一個抵擋住了心靈沉睡的新兵上前要追擊這個棘手的壞東西,但剛起步,就看到布萊克從她眼前陰影裡跳出來,揮起左拳,在若有若無的波濤撞擊聲中一拳打在她腦門上。
這一記勢大力沉的【潮汐衝擊】打的新兵頭暈目眩,全身上下都被突如其來的寒霜覆蓋凍結。
等她回過神時,布萊克的月刃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從他背後跳下來一個怪模怪樣的小魚人,也揮舞着一把鋒利的刀子戳在腳邊另一個新兵的耳朵邊。
那魚人臉上盡是兇狠的威脅。
“以月神的名義,放下武器吧,新兵,我沒有惡意...暫時沒有。”
布萊克用薩拉斯語說:
“我好歹也是個精銳典獄官,敗在我手上不丟人。而且瞧,我手上有人質呢,你們兩要是敢跑,我就殺了她們,把她們製作成我的‘復仇之魂’。”
眼前僅剩下的守望者新兵面對這突襲有些手足無措,更重要的是布萊克這一身出類拔萃的守望者戰技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什麼時候人類也有守望者傳承了?
“你們兩看起來很疑惑。”
布萊克哼了一聲,說:
“我覺得我們有很多可以聊,說說吧,你們這羣守望者沒事跑到庫爾提拉斯來幹什麼?又是誰把你們揍成現在這樣的?
雖然只是一羣新兵,但按戰鬥力來說我不覺得德魯斯瓦山區藏着能正面擊潰你們的猛人,除非你們去惹了那兩頭鹿。
或者試圖刺殺或者綁架這座獸穴的主人。”
海盜停了停。
他看着周圍這獸穴,語氣狐疑的說:
“我確認一次,你們沒有這麼做,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