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王座上的囚徒兄弟加更【6/15】)
“你真敢放她走,就不怕她再帶人回來搶種子?”
在看到蛛後歐拉希斯被釋放離開之後,一直在旁觀這場對話的莉蕾薩·風行者從地下空間的陰影中站起身。
她看了一眼身後箱子中的魔法種子,對布萊克說:
“你也聽到她說的話了,她的王國裡還有一羣不懼死亡的野獸大軍,如果傾巢而來,就靠你麾下那羣海盜,可擋不住。”
“我纔不怕。”
布萊克哼了一聲,說:
“種子是由風行者的遊俠將軍保管的,那是我麾下最強大的家臣,有着傳奇遊俠的警覺和可怕的射術。
我已把它託付給如此強大的守護者,如果這樣還能被搶走,那我就認了。”
“......”
莉蕾薩將軍露出無語的表情。
她搖了搖頭,直接了當的說:
“殿下,既然你要我守護種子,那我就直說要求了,你給我的這把弓不行,它只是一把獵弓,新手遊俠的玩具而已。
我需要更有威懾力的武器,不求像薩拉多斯那樣,最少也能要承受住我全力開弓的力度。
我還需要一把近戰武器。”
“弓我沒辦法,我自己也在找呢,或許能走納薩諾斯的人脈,從他那裡找來遠行者軍團的制式武器。”
海盜回頭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說:
“所以,導師大人還是先忍耐一下,不過近戰武器嘛,這個就好說了。”
布萊克打開魔法行囊,把兩把武器丟出來。
許久沒用過的烈焰之刃桑克蘇,還有噬魂魔劍天啓,他指着插在地面上的兩把雙手重劍,對眼前風行者媽媽說:
“這把是劍聖之刃,我用過的,很棒,很威風,很配得上您的身份,可惜您不是戰士,發揮不出它全部的潛力。
所以我更建議您用這一把,它叫天啓。
是個不折不扣的混球,如果您的靈魂不夠強大,在接觸到它的瞬間就會被它反過來控制。
等它玩膩了你之後,就會把你當成磨牙工具,把你的靈魂撕成碎片,然後享受你的慘叫與絕望。”
“你確定你是在送我武器,而不是送給我自殺工具?”
風行者媽媽挑着眉頭,指着黑乎乎的天啓說:
“誰會用這樣的武器?”
“它很適合亡靈的,我沒有亂說。”
海盜抱着雙臂,露出古怪笑容,對風行者媽媽說:
“實際上,我在出航前,已經在拉文霍德莊園給我的同行們下了個委託,找他們從奎爾薩拉斯的風行者之塔,將您的遺骸偷出來。
請不要在意褻瀆亡靈這種不合適的舉動,你我都知道,身爲一名遊俠,雖然靈魂狀態下也能開弓,但唯有軀體尚在時,才能讓您真正重回巔峰。
到那時,這把天啓就非常適合您了。”
地下空間裡的氣氛變的詭異起來,莉蕾薩·風行者在幾秒之後,幽幽的說:
“我其實不怎麼在意我的遺體被褻瀆,畢竟我已經死了,我經歷過死亡的苦楚,對凡人的情緒也有了牴觸。
但你確定,你的同行們能從我的女兒們眼皮底下,掘開我的墳墓,盜走我的遺骸?
你只是讓他們去送死。”
“或許吧,但這就和我沒關係了。”
布萊克挑了挑眉頭,說:
“反正我付錢了,很慷慨的一個價格,足夠讓我在庫爾提拉斯買一座小島,或者新建好幾艘四等戰艦了。
拉文霍德忠於佣金,而且在精靈那邊也有很多成員,不是嗎?
他們既然都有時間去討論刺殺洛薩的問題,想來也肯定有時間派一些人去風行者三姐妹那裡送死。
成功了我會很高興,失敗了我也不虧。
哦,您也不必擔心靈魂與遺骸的契合度的問題,您或許還不知道...”
海盜擺了擺手,語氣自信的說:
“但目前艾澤拉斯世界裡唯一一個正牌巫妖,是我的好朋友,到時候,我會請他親手處理您的‘復活’儀式。
我已經安排的萬無一失,您就等着恢復全盛的力量吧。
我倒是建議您在真正復活之前,先和天啓這個王八蛋培養一下‘感情’,免得到時候它又作妖。”
說着話,布萊克將烈焰之刃重新收回囊中,把天啓丟在了原地。
他走出幾步,又回頭看向風行者媽媽,帶着一種八卦的口吻,問到:
“另外有個我一直都很想問的私人問題,您的丈夫是怎麼說服您,在有了那麼出色的三個女兒之後,還要再生一個不那麼出色的兒子...
就我所知,在高等精靈族羣中,像您這樣一口氣生四個孩子的媽媽,真的是非常非常...”
“嗖”
一隻箭矢擦着布萊克的臉,釘在了對面牆壁上。
風行者媽媽背對着海盜,伸手觸摸天啓,她語氣幽幽的說:
“我的殿下,你想知道上一個問我這種問題的男人的下場嗎?”
“那個,我剛纔喝了酒,沒準喝多了,這會突然不好奇了。”
布萊克聳了聳肩,摸了摸臉頰上滲出血的傷痕,他說:
“導師您自便,我就不打擾了,上面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呢,我先走了,您不用送了,另外,天啓是個很頑劣的傢伙,初次接觸它一定要...”
“噌”
噬魂魔劍被莉蕾薩一把抽了出來,她回頭用一種危險的目光看着海盜,魔劍上的死亡靈力如幽藍色的火,流淌在風行者媽媽持劍的手臂上。
就好像點燃靈魂一樣。
“嗖”
布萊克消失在原地,隔斷了被傳奇遊俠鎖定的氣息,整個地下空間又安靜下來,莉蕾薩搖了搖頭,看着因爲持劍而更凝實的靈魂軀體。
她低聲說:
“臭小子,不教訓一下,尾巴真的要翹到天上去了。戴琳那樣無趣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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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三天,布萊克都沒太敢在風行者媽媽眼前露面,生怕遊俠將軍提着天啓給他一刀。
但他也沒閒着。
他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抓了多少了?”
在梅瑞戴爾上方的精靈廢墟里,布萊克踩在倒塌了一萬年,早就長滿了苔蘚的柱子上,他往眼前的山坡下看去,入眼之處皆是密密麻麻的枯法者。
它們都被關在簡易的籬笆裡,但也表現的沒什麼攻擊性,只在原地遊蕩,偶爾發出如野獸一樣大吼大叫。
這些皮包骨頭,和屍體一樣的傢伙吼叫起來還挺可怕的。
把周圍玩耍的幾個夜之子小不點嚇得躲在維倫尼身後,卻又探頭探腦的去看那些海盜們用鞭子抽打枯法者。
“已經有六七百頭了,船長。”
穿着重甲的麥姆把自己的頭盔提在手裡,這臉上有可怕灼傷的獸人對布萊克說:
“附近的枯法者被我們抓完了,更遠的地方應該還有,如果您需要的話...”
“夠了。”
海盜拿出腰間的顱骨酒壺,往嘴裡抿了抿,對麥姆說:
“今晚就把它們帶出去,我的大副和我的船在海岸邊等着,把它們都裝進納格法爾號,午夜的時候我們開始行動。
把這些枯法者運進蘇拉瑪海灣,投放到城市裡,引起騷亂之後,我們去城市外的首席奧術師莊園裡劫掠一番!
時間要拿捏的準,行動一定要快,不能戀戰。
城市裡那羣老孃們兇得很,一旦被她們纏上,我們搶到再多東西,也沒辦法離開了。”
“這會不會太冒險了,船長。”
在布萊克身後站着的巨魔狗腿子扎拉克推了推自己的面具,輕聲對布萊克說:
“我並不是不信任您的黑暗智慧,但這些枯法者根本抵不上大用,它們都是一羣野獸一樣的傢伙,根本不會服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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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咱們的海盜,都能輕鬆抓住它們。
如果蘇拉瑪城的精靈法師們真如您說的那麼可怕,我覺得這七百名枯法者,估計連十分鐘都撐不過去。”
“不不不,你們真是太年輕,還不懂枯法者的危險性。”
布萊克輕笑了一聲,打了個呼哨,對眼前正在看熱鬧的禿頂海盜喊到:
“那個誰,拉個枯法者過來,隨便找一個。”
“哦,好的,司令官閣下,請稍等。”
正喝酒的老海狗銀月哈瑞,聽到有人如此不客氣的對他說話,正要扭頭呵斥一番,來保住自己老海盜的“威嚴”。
但回頭一看,叫他的是布萊克,立刻換上一副諂媚姿態。
起身上前,用繩子套住一個骨瘦如柴的枯法者的脖子,把它粗暴的拉出來,一路拖着走,拖到了布萊克身邊。
“瘦小子,你上。”
海盜對旁邊正在看魔典看得入神的坎瑞薩德喊了一句,小術士瞅了一眼那枯法者,信心滿滿的拄着法杖上前。
布萊克後退幾步,對周圍人說:
“看好了哦,千萬別眨眼。”
說話間,瘦小子甩手就是一個痛苦詛咒丟在了那在地面上掙扎的枯法者身上,本想着這樣弱勢的傢伙,根本頂不住詛咒的痛苦折磨。
它們連視力都退化了。
海盜們抓它們就和抓老鼠一樣簡單。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瘦小子開始施法時,那看着毫無威脅的枯法者立刻就仰起頭,灰白色的滲人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卻敏銳的嗅到了魔力的味道。
它感知到了魔力源在眼前。
便吼叫着爬起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將脖子上的繩子一把扯斷,白骨化的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就像是進入了某種“狂暴”狀態。
它根本感覺不到身上詛咒術的疼痛,連視力都退化了,痛覺神經一樣退化了。
它只能感覺到魔力。
它能嗅到那股魔力的芬芳,它內心的渴望被激活了,就如開閘的洪水,就像是放出牢籠的野獸,揮起爪子,踉踉蹌蹌的朝着小術士撲過去。
坎瑞薩德這會已經感覺到了不妙,他立刻揮動法杖,丟出一顆煤球一樣的暗影箭,正打在枯法者胸口心臟位置。
把那骨瘦如柴的傢伙的皮膚撕開一層,甚至可見血骨,正常人受了這樣的傷,別說戰鬥,爬都爬不起來。
但心臟暴露的枯法者只是一個踉蹌,又吼叫着衝向坎瑞薩德。
它嗅到了更多魔力的味道。
它被刺激到了。
它變得更瘋狂,連速度都變的更快。
“啊!”
這副姿態把瘦小子嚇了一跳,連連丟出術士魔法。
但他丟的越快,枯法者就越是兇狠,在二十秒之後,那枯法者的兩條腿,都被坎瑞薩德的地獄獵犬咬斷了。
但它還是拖着被腐蝕的千瘡百孔的身體,朝着小術士一步一步的爬,它要咬死他!
它要從他的屍體上美美的抽取魔力。
它要...
“砰”
最後的狂野想法,被揮起法杖如戰錘般的瘦小子狠狠敲在腦袋上,連續敲打四五次之後,這枯法者萎縮到核桃大小的腦子終於被敲碎開。
至此,它才停下了活動。
“吶,看到了吧?”
布萊克把玩着手中的顱骨酒壺,對周圍沉默的一羣人說:
“枯法者面對其他職業的時候,弱的菜雞一樣,但凡會點劍術都能捅死它。但惟獨面對施法者的時候,這些傢伙猛地不像話。
法術抗性極強,又噬魔,除了笨一點,基本沒缺點。
別看它們好欺負,但只要吸足了魔力,這些傢伙還會‘進化’的。
到時候更難纏了。
七百名枯法者,已經足夠在和平了一萬年的蘇拉瑪裡鬧出大事,只要你們足夠機靈,這場劫掠就是十拿九穩。
你們以爲這片大地上最值錢的是蘇拉瑪城裡的寶貝...
其實不是的。
那些寶貝確實很值錢。
但在我看來,蘇拉瑪最值錢的,其實是這羣枯法者。
以後咱們如果找到機會,要洗劫達拉然和銀月城的話,我還指望這些枯法者給我一個驚喜,呵呵,畢竟,只有魔法才能對付魔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