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在刻希亞找到了兵主印記的線索,雖然過程並不是那麼順利,但已基本鎖定了兵主在失蹤前於刻希亞的行動軌跡。
總之,這裡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傢伙們自稱爲「侍神者「。
他們在刻希亞待了很長時間,據說是在守衛這片大地上隱藏的秘密。
如果我們不知道扎雷歿提斯的話,這些信息當然會很重要,但好消息是我們這邊有個無所不能的先知在指引我們的方向,所以侍神者們拼命守衛的消息在我們看來毫無價值。」
在布萊克穿越過心能魔鏡回到雷文德斯,並在地下大廳中等待德萊文將軍微調通往瑪卓克薩斯的魔鏡時,他抽空和目前還留在噬淵的納格法爾號聯繫了一下。
回答通訊的是幽靈公主納格法爾,據海盜的寶貝女兒說,兩位媽媽已經帶隊深入刻希亞了,最近幾天估計都不一定能聯繫上。
「那麼你們是怎麼處理那些侍神者的呢?」
布萊克叼了菸斗,抓着黑衣之印問了句,投影對面的納格法爾將談話的視角挪動了一下,讓布萊克看到了幽靈船甲板上那羣正在擦甲板的侍神者們。
她說:
「因爲幽靈水手要上岸找寶貝,所以我把這些說話神神叨叨的傢伙都抓到船上讓他們幹苦力了,他們倒是沒拒絕,但卻一個勁的告訴我說他們在天命的引導中看到了未來。
還說什麼老爹你會毀掉整個暗影國度的存在根基。
他們在試圖策反我,我就當個笑話聽,反正在刻希亞這邊其實也挺無聊的。話說這些侍神者很奇怪啊,老爹,他們居然都不反抗的,還任勞任怨並平和的不可思議呢。
讓他們刷甲板他們就刷甲板,即便沒人看着他們也不會逃跑,做完了活就聚在一起神神叨叨的互相說話。
怎麼感覺像是一羣狂信徒,讓人心裡毛毛的。」
「這對於他們來說大概是對天命自我理解的一部分吧,他們就是這樣的,能因爲天命的指引奮不顧身,也能因爲天命的沉默而意志消沉。
這些傢伙從誕生到死亡的唯一使命就是解讀天命,並維持天命,他們根本沒有個體思維和理想願望這種東西。」
海盜打了個哈欠,對自己的寶貝女兒解釋到:
「別和那些侍神者們有太多交流,那些傢伙很擅長說服自己和他人,他們確實能看到一部分有限的未來,但他們不是先知。
一定要謹記這一點,可以參考他們的建議但不能完全按照他們說的做。
在你們拿到兵主印記之後,就把船上的侍神者都轉交給佐瓦爾,祂有的是辦法對付這羣神神叨叨的混蛋。」
「嗯嗯,我知道的。」
納格法爾對老爹做了個0k的手勢,她又換了個話題說:
「這次等塞菲爾媽媽和薩拉塔斯小賤人回來之後,我們要回一趟噬淵做補給了,老爹你說的那些傢伙到底什麼時候來?…
他們到底有沒有膽子跟着我們在暗影界幹這件大事?」
「就快了。「
邪神大人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討論太多,他取下菸斗對女兒說:
「該來的總會來,你們在破滅堡耐心等待,記得幫我一下雷納索爾王子那邊的情況,如果他們需要幫助,在不暴露你們的情況下可以適當幫一幫.「
話說到這裡,布萊克看到了旁邊的德萊文將軍站在已經激活的瑪卓克薩斯魔鏡旁對他打手勢,示意通路開啓。
可以傳送了。
海盜點了點頭,對納格法爾告別說:
「替我向塞菲爾和薩拉塔斯說聲辛苦,我和瑪維都在期待着和你們再會的那一天:我的乖女兒,再忍耐過這最後的期限,你們和我都將得到自由和我們渴望的一切。
「我是無所謂啊,作爲一艘幽靈船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挺有意思的,載着一羣幽靈海盜在初誕者留下的遺蹟裡探寶本就是很符合海盜船生活方式的消遣。
但我很懷疑,你心心念唸的兩個女人才不會因此感覺到高興呢。「
幽靈公主咧嘴一笑,將一頂黑色海盜帽戴在自己頭上,又對老爹丟了個飛吻告別,撇嘴說:
「薩拉塔斯可是海盜界裡有名的醋罈子,塞菲爾媽媽雖然表面看起來不爭不搶但她心裡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她們可以陪你一起來找瑪維是爲了不讓自己愛上的男人在失落與痛苦中度過下半生,但在找到瑪維之後,老爹你就得用一輩子來償還兩位媽媽爲你的付出了。
這或許能給我一些警示,讓我以後在對待感情時更謹慎—些,我可不想重蹈你們這些老頭老太太的覆轍了。」
「大人的事情你個小屁孩少管!「
布萊克木着臉說了句。
他家閨女立刻做了個鬼臉對自家老爹「略略略」的說:
「急了急了,老爹你急了,看來我果然繼承了你在嘲諷這一方面的超強實力親女兒無疑咯。」
「我看你是想氣死我好繼承我的海盜寶藏,但你想得美,你的小姑姑纔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屑海盜撇了撇嘴,伸手關掉通訊投影,他低頭咧嘴說:
「都說女兒是老父親的貼心小棉襖,但我覺得你和你芬娜姑姑走的太近已經成黑心棉了。
好了,我要去找芬娜了。
天知道她在瑪卓克薩斯都鬧出了什麼事,我要趕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把她帶走。
總之,再見了,普羅德摩爾家的姑娘,沒事記得給你爺爺和兩位奶奶寫信,孤寡老人就靠着兒孫輩的信才能了卻餘生了。」
在聊完天后,布萊克舒暢的吐了口菸圈,又吹了個口哨,把在這地下宮殿裡的犄角旮旯裡四處翻找好東西的小魚人和它的寵物月莓召喚了回來。
他們要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了。
「瑪卓克薩斯的魔鏡和其他兩個國度不太一樣。「…
在穿越魔鏡通路前,德萊文將軍對布萊克解釋到:
「那個好戰的國度在建立之初就有針對外部傳送的魔法生效,所有外來的傳送不管使用什麼施法技巧,最後的目的地都會被導向瑪卓克薩斯國度最中心的死亡大競技場。
那裡的人管那座競技場叫「傷逝劇場「。
他們有自己的規矩,好戰的傢伙們固執的認爲瑪卓克薩斯不歡迎弱者和懦夫,所以任何進入那個國度的外來者都要先經歷一波殘酷的百人大混戰。
只有熬過了大混戰的傢伙纔會被允許在瑪卓克薩斯長期停留,所以你們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那你呢?」
邪神瞥了一眼石裔將軍,後者很人性化的聳了聳肩,從自己的石裔揹包裡取出一枚傷逝劇場冠軍的徽章別在了盔甲上,又撇着嘴說:
「你覺得我是怎麼知道那個鬼地方的規矩的?當年爲大帝秘密塑造這些通路時我差點就死在了兵主的大地上。
我過去那天,那座該死的競技場正好在舉行一年一度的「大師賽「,我被迫和大競技場裡每個月決出的冠軍來了一場13人大混戰
但怎麼說呢?
還是我更厲害一些。」
說到這裡,德萊文將軍回憶似得摸了摸自己岩石身體上一些不可復原的恐怖刻痕,但那張石頭臉上顯然有些得意。
能在瑪卓克薩斯的大師賽裡取得冠軍,已經說明了他在整個暗影界都屬於頂級戰力了。
「唔,那你還真是慘啊。」
屑海盜露出了那種標誌性的看人倒黴的笑容,他說:
「我覺得我肯定不會慘到進入瑪卓克薩斯就要被迫和瘋子角鬥士冠軍們來一場互毆,不就是百人新嗎?
小意思。」
邪神哼了一聲,踹了一腳有些畏懼的小魚人,又看了看因爲被妖精們驅逐出故鄉而情緒低洛的月莓女勳爵,他咧嘴一笑,第一個邁步跨入了眼前旋轉的通路里。
事實如德萊文所說,在進入這扇傳送魔鏡後,布萊克確實感覺這扇魔鏡的目的地被怪異的魔法力量強制引導改變,讓他只能沿着一條固定的路線跨越出傳送通路。
在眼前畫面和光芒折射的變化中,邪神大人第一時間感知到的便是這座五角大競技場四周看臺上傳出的狂熱吶喊。
還有刺鼻又讓人作嘔的血腥味,以他的專業眼光來看,一兩次廝殺是不足以讓腳下地面的血腥味濃郁到這個地步的,這肯定是長年累月的廝殺讓這裡一次又一次的被鮮血浸瀾,讓這片大地甚至已經因此產生了一種類似於「詛咒氣場「的東西。
生命形態低下的靈魂一旦進入這裡就會被強制推入狂暴的心境中,放開一切猶豫和思考,如野獸一樣投入無止境的廝殺之中。
這應該就是瑪卓克薩斯這個戰爭國度的特色了。
確實如德萊文介紹的那樣,懦夫和弱者在這個國度是活不下去的,這裡存在的每一個生命都是從一場場殘酷的戰鬥中存活下來的鬥士。…
簡直像是傳說中的恐虐地獄一樣。
「無聊!」
就在布萊克的身影出現在刺激激烈的角鬥大賽中的幾秒之後,一聲低沉的怒吼從天空響起。
邪神仰起頭就看到一頭和雙足飛龍很相似的陰森綻翼獸在角鬥場上空飛來飛去,一個龐大猙獰的身影揹着巨劍騎在這裝甲飛龍上。
他似乎對這場大混戰很不滿意,但扯着破鑼嗓子大喊到:
「上次的百人大師戰結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這座榮耀的競技場裡依然只能上演着這麼低級的搏鬥,你們這些蠢貨簡直是給瑪卓克薩斯丟人!
凶神一樣的格羅姆?地獄咆哮已經打穿了魂選密院,用他那恐怖的斧子建立了全新的戰爭秩序,而這片大地誕生出的新奇蹟芬娜?金劍也砍死了伽瑪爾侯爵,造物密院已經易主。
銳眼密院在分裂,可怕的施虐者在謀求新的殺戮。
那些艾澤拉斯的異域來客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戰鬥力與統治力!見鬼,瑪卓克薩斯本土的角鬥士們被他們壓得面上無光。
我們都已成爲了失敗者!
你們這些廢物!
都給我操練起來!
今天!
就在今天,這座角鬥場要看到血流成河!」
「轟「
高空中主持角鬥大戰的沃爾大師的吼叫聲剛剛喊完,一個超大範圍的暗影之怒就被邪神大人隨手砸在充滿了血腥味的地面上。
這一瞬就像是紫色的神靈之手從天而降,全覆式的砸在傷逝劇場角鬥區的每一寸地面上,壓得那些正在竭力廝殺的骷髏、構造體和縫合獸們齊刷刷的趴倒在地面。
剛纔還很熱鬧的角鬥場瞬間安靜下來,在所有人都躺下之後,還站在原地的黑衣先知就成爲了黑暗中的螢火蟲,那麼的鮮明那麼的出衆。
「喂!」
布萊克仰起頭看着天空的沃爾大師,他吐了口菸圈,說:
「你剛纔提到芬娜?金劍了,對吧?你說她剛剛砍死了誰?」
「我可沒有義務回答你的任何問題,強大的外來者!」
沃爾大師驚疑不定的看着下方競技場上那個怪異的傢伙,他的鬥士本能在告訴他,這傢伙相當危險,甚至要比格羅姆.地獄咆哮和芬娜.金劍更危險。
但作爲傷逝劇場的主持人和瑪卓克薩斯歡迎「新人」的「村長老爺爺」,他還是有必要給這神秘的外來者說說這片大地的規矩。
「啊,我懂。」
沃爾大師還沒開口,地面上的布萊克就搓了搓手,伸手握住了背後的劍柄語氣輕鬆的說:
「一百個人頭,對吧?那就來吧。」
「混蛋,是你挑戰我們,不是我們.啊,見鬼!算了,你們這些艾澤拉斯的混球們從來都不按套路出牌。」
他這會也有些蛋疼。
上次和芬娜?金劍打完一百個大師角鬥士的混戰之後,那些被拆掉的冠軍們的縫合工作昨天才剛剛完成。…
包括沃爾大師自己也是剛剛被通靈師們重新縫合了身體。
今天這傢伙明顯來者不善,估計打完這一仗他又要躺回憎惡工廠裡去了。
但瑪卓克薩斯的戰士們從不畏懼挑戰,因而沃爾大師從自己的綻翼獸上一躍而下,砸在布萊克眼前的大地上,反手抽出殘暴的骨劍又抓起號角吹響。
在嗚嗚嗚的低沉呼喚中,傷逝劇場五角的柵欄通道被打開,一個又一個猙獰的身影從其中走出。
看臺上的觀衆們都快樂到要瘋掉了。
距離上一次免費的「百人大師賽「這纔過去多久啊,又有新的大師賽可以看了。
他們喜歡這樣的節奏,那些骷髏們揮舞着破破爛爛的戰旗大喊大叫着爲自己喜歡的角鬥士冠軍加油喝彩,還有的非常興奮之下甚至摘下了自己的腦袋甩來甩去來給即將開始的大戰「預熱」。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艾澤拉斯來的人越來越多,你們這些混蛋們已經弄死了兩位通靈侯爵,把兩個密院攪得天翻地覆,第三位密院首領也可能會在你們之間誕生。
你們的到來讓瑪卓克薩斯進入了混亂。」
沃爾大師伸手將自己的兜帽向下拉了拉,他拄着殘暴的骨劍對布萊克說:
但自從兵主失蹤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如此有活力的瑪卓克薩斯了,你們的出現讓這片暮氣沉沉的戰爭國度被重新注入了燃燒的。
從這一點來講,我們所有人都要感謝你們。
我也很好奇,你這個強大的艾澤拉斯來客又會給這片古老的大地帶來什麼樣的改變?」
「改變?不不不。」
布萊克雙手扣住嗡鳴的薩拉邁尼,在手指交錯中輕輕一拉,利刃嘶鳴間兩把單手長劍如張開的翅膀一樣滑落在了他身體兩側。
寂靜者大人看着眼前聚集起來的一百名角鬥士冠軍,他語氣溫和的說:
「你對改變一無所知,可憐的瑪卓克薩斯戰士,你所崇拜的人不過是我放出的幾縷微風,我纔是那即將到來的風暴。
睜開眼睛好好看着吧,我會讓失去目標的你們重新找回獠牙,我會讓日漸墮落的你們重新成爲戰士。
你們在渴望戰爭.
我會給你們帶來戰爭,一場永恆的血戰。
無人能倖免。「
「啊,我開始期待你許諾的一切了,外來者!」
沃爾大師兜帽之下的雙眼都亮了起來,他感覺眼前這傢伙說出的一切是那麼的吸引他,常年待在角鬥場裡訓練新兵已經讓他不厭其煩。
如果真有一場可以永遠戰鬥的永恆血戰.
哈,簡直是天堂一樣的未來。
「你描述的一切很好,但我們可不會因此放水。」
沃爾大師提着骨劍大喊到:
「一百個人頭!缺一個都不行,來吧,體會一下這片大地送給你的熱烈的歡迎儀式吧。」
「嗯,我在期待呢。」
海盜活動了一下脖子,說:
「就用純粹的武技和你們玩一玩.開打之前告訴你們個秘密哦,不管是格羅姆還是芬娜,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所以,諸位,不要對勝利抱有不可能的幻想,根本不存在的希望對你們來說是一種折磨,放鬆心態,來吧,享受戰鬥。
並用你們毫無意義的生命來試圖取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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