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洛德·影歌,精靈帝國後期和卡多雷歷史上的傳奇與靈魂人物,上古之戰裡大放異彩的絕對c位,同時也極有可能是艾澤拉斯有史以來最強力的指揮官。
這傢伙的傳奇故事包括但不限於在庫塔洛斯·拉文凱斯領主遇刺身亡後肩負起抗魔聯軍的領袖之位,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團結了包括巨龍、半神、自然眷族和高嶺牛頭人在內的所有戰士,悍勇無比的抵擋住了被破壞者瑪洛諾斯和污染者阿克蒙德統帥的燃燒軍團。
他在前線的指揮藝術精準的拖住了惡魔回援永恆之井的軍隊,給怒風兄弟的孤注一擲贏得了足夠的時間。
在上古之戰的最後階段,加洛德更是直面阿克蒙德的折磨法術並一直堅持到了永恆之井大爆炸。
可以說,如果沒有眼前這個看上去溫和儒雅但實則心智堅韌,胸有溝壑的指揮官,上古之戰乃至今日艾澤拉斯的故事都將被無可逆轉的災難改寫。
另外,這傢伙還是個很有氣度和格調的人。
他在上古之戰後於各族之中都有爆棚的聲望,如果稍有點想法就能輕鬆成爲精靈之王。
當時就連達斯雷瑪·逐日者這樣的上層精靈大貴族都對加洛德的功勳非常服氣,但這傢伙在一次巡查中差點被伊利丹干掉之後就帶着自己的妻子果斷的急流勇退,拱手將精靈的最高權力讓給了瑪麗法奧夫妻。
此外,加洛德不但打仗技巧一流,在情場上也頗有造詣。
在他和妻子隱退之後,擔任銀翼哨兵指揮官的珊蒂斯·羽月大將軍依然對他念念不忘。就和瑪維女士一樣,這份感情一直持續了一萬年纔在不久之前有了新的進展。
從各個方面而言,但凡聽說過加洛德故事的人都會對他心生崇拜,他在自己的高光時刻所展示出的勇氣、智慧和極高的個人道德水準都讓人嘖嘖稱奇。
不過遺憾的是,艾露恩姐妹會爲了穩固卡多雷的統治,在瑪維的建議下對加洛德的事蹟並非大加宣傳。
尤其是在達斯雷瑪·逐日者統帥着高等精靈與卡多雷決裂之後,加洛德的故事幾乎沒有被新一代的精靈知曉。
直到前不久惡魔捲土重來的消息被確定之後,加洛德這纔在珊蒂斯大將軍的親自勸說和“睡服”下重新出山。
也是在那時候,卡多雷的宣傳機器馬力全開。
在短短几個月內就把上古之戰的真相傳遍了全世界,也讓加洛德·影歌的傳奇指揮官名號被人們知曉。
這是爲了方便在之後的戰爭中由加洛德這樣面對惡魔取得過勝利的統帥更方便駕馭各族聯軍,但對於一個能把“精靈之王”的寶座都視作負擔的人而言,這種大力宣傳帶來的極高名望的副作用也讓加洛德·影歌不厭其煩。
這就是他身爲抗魔聯軍統帥,卻身先士卒來到危險的阿古斯世界的原因之一。…
相比於遊走於世界各地,和國王酋長與祭祀教長們侃侃而談,很務實的加洛德更希望做一些對戰爭更有意義的事。
至於團結各族這種事,由更善言談的艾露恩姐妹會祭祀們來做顯然更合適。
當然,也不排除加洛德跑來阿古斯可能是爲了一些其他的目的,比如現在,這個名滿天下的傳奇精靈正以一種熟絡且近乎“撒嬌”的姿態,繞着布萊克與他說話。
“姐夫啊,你可是一句話都沒留下就離開了,真是讓我感覺到傷心。
尤其是在你承諾會在戰場上保護我,但污染者將它的邪惡魔法丟在我身上試圖擊潰我意志的時候你都沒出現
那時候我差點都絕望了。”
加洛德哈哈笑着對一臉懵的布萊克說:
“但還好,我靠着你對我靈魂的保護最終在阿克蒙德的折磨下倖存,我也親眼看到了你許諾給我們的勝利。
雖然姐姐對你的離去很傷心,但我知道她其實也一直在爲你感覺到驕傲,尤其是你帶着男兒剛毅的訣別浪漫直面那惡魔星海另一面的墮落之神時的姿態.
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要成爲你這樣人!”
“哈?怎麼?你也要去當海盜?”
布萊克哼了一聲,用一個海盜笑話做迴應。
他對於眼前這個留着鬍鬚,看着非常成熟且滄桑,但自有一副氣勢在身的精靈的感官很複雜。
一方面,他知道自己一萬年前和這傢伙肯定關係很好,而且從法理來講,在和瑪維私定終身後,加洛德確實是自己的“弟弟”。
但另一方面,加洛德眼中的布萊克並非真實的他。
準確的說那是未來的他,現在的他對眼前這個眼中閃耀着崇拜的傳奇精靈統帥的瞭解其實並不算多。
這種情況讓海盜又一次感覺自己處於被自己的偉大陰影籠罩的尷尬情況裡,一向能言善辯的他這會也變的有些嘴笨。
加洛德似乎看出了布萊克的尷尬,他哈哈一笑,對海盜說:
“我就知道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會非常古怪,其實我之前在蘇拉瑪就準備和你見一面,但姐姐把我趕走了。
她說你還不是我們記憶中的那個人.
但我知道,那只是姐姐想要留出更多的時間和你獨處。
我並沒有拆穿她的把戲,從你在艾澤拉斯做出的那些奇蹟一樣的事蹟來看,你就是我記憶中的布萊克·肖。
那個無所不能的黑衣先知。
是你教會了我很多,我親愛的姐夫,如果沒有你的鼓勵,我根本不可能在一萬年前那種情況下堅持下來。”
說到這裡,加洛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小聲對布萊克說:
“他們都不知道,那一戰的勝利最少有70%的功勞在你身上。
是你幫我們說服了巨龍,是你呼喚了半神,是你找來了強大的胡恩·高嶺,也是你將惡魔們的缺點和弱勢一一告訴我。…
我不能心安理得的將一切的勝利都納入我手中,那讓我良心不安。
所以就如你預言的那樣,我帶着莎拉希爾隱居起來,並拜託艾露恩姐妹會不要過度宣傳我,但這一次不會這樣了。
如果這一次我們還能贏,那麼我會讓整個世界都知道你在暗中爲勝利付出的一切。
那些掌聲與歡呼,那些榮耀與光榮都該是你的。”
“呃,我很感謝你爲我着想,但我真的不需要那些.”
海盜嘆了口氣,他指了指旁邊倒塌的一根石化樹木,坐在那裡,對加洛德招了招手,讓自己的“小舅子”坐在自己身邊。
他叼起菸斗,看着周圍起伏的黑暗,低聲說:
“我來到阿古斯的目的其實很自私,你應該能猜到我的想法。”
“我知道,是爲了姐姐。”
加洛德對這件事似乎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他撥了撥自己的精靈長髮,又左右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煞有介事的對布萊克說: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關於你們的分別和你隱藏在心底的悲傷,我親愛的姐夫,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
“嗯?”
布萊克瞥了身邊的加洛德一眼,他說:
“我對你說過這些嗎?”
“沒有,但我能感覺到。”
海盜的小舅子信誓旦旦的聳了聳肩,感慨的說:
“當年姐姐第一次帶着你回到莊園把她的神秘‘男朋友’介紹給我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你和姐姐相處時的那種很微妙的感覺。
你明明很強大,深不可測的強大,但卻總是和姐姐形影不離,你總是竭盡全力的滿足姐姐的一切想法。
就像是個行走的‘許願機’一樣。
那種感覺已經超越了一見鍾情,更像是一種補償和彌補,後來隨着我們一起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我開始逐漸理解你的心情。
尤其是在每一次你看到姐姐的笑容時,眼中倒映出的那種痛苦。
我雖然不夠聰明。
但我能理解那樣的感受。
尤其是在你離開之後,我和我妻子隱居的那一萬年裡,每次莎拉希爾因爲病痛折磨而非常痛苦的時候,我越發能理解你當時的心情。
你一定很難受,但強忍着悲傷還要露出讓人安心的笑容。
你肯定是在未來失去了她,但除了痛苦之外我並未見你絕望,我便知道,你還有能救回她的辦法。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這種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的事。
你在我心裡無所不能。
其實吧,雖然這話由我說不太合適,但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爲此感覺到愧疚或者悲傷,對於我們精靈而言,短暫的離別並非壞事。
因爲每一次重逢都會讓人倍感驚喜。”
加洛德雙手撐在身旁的木頭上,仰起頭看着頭頂與艾澤拉斯截然不同的陰鬱邪能的天空,他輕聲說:…
“我想姐姐也是這麼想的,她只是太羞澀所以不能對你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
你給了她最好的東西,讓她能在一萬年的獨處中的每一個夜裡,每一個月亮之下都對明日心懷期待。
那是希望
你或許會認爲讓姐姐苦等一萬年是很可怕的事。
但其實並非如此,以精靈們的眼光來看,能心懷期待的面對漫長到無趣的人生,那其實是一種很美妙的體驗。
姐夫
我能感覺到你此時心裡很亂。
儘管你表現的遊刃有餘,但你在嘗試着做一件你也沒有把握的事,對於你這樣習慣事事都在掌控的人來說,這是一種很危險的信號。
這意味着你脫離了自己的主場,在嘗試踏入一個你並不熟悉的領域裡。
需要我給你一個建議嗎?”
“說。”
布萊克哼了一聲。
他從鼻孔噴出煙氣,有些惱怒的盯着身旁的傢伙。
這傢伙的話有點多,而且海盜懷疑加洛德可能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比如能精準的感受到身旁人的心情之類的。
但奇特的是在加洛德嘰嘰歪歪的說了這麼多之後,海盜卻並沒有感覺到冒犯或者厭惡。
可能是過去或者未來的那些友情的因素,讓布萊克能容忍加洛德·影歌對他的想法進行一次又一次的猜測。
對於一名擅長玩弄陰謀的傢伙來說,加洛德現在還沒有被臭海盜揍一頓或者變成大傻子,充分說明了海盜對他的仁慈。
“不要被束手束腳,姐夫”
加洛德咧嘴笑着說:
“用你的話說,那一點都不酷,畏手畏腳的男人是不會被姑娘們喜歡的,如果註定要分開,也不能忘記瀟灑的告別之吻。
反正你一定會找回她。
你曾對我預言你會和姐姐擁有一個無限的未來,我相信你能做得到,雖然我想破腦袋也猜不到你該怎麼去做。”
“唔,這太棒了,一鍋來自一萬年前的精靈餿雞湯。”
布萊克面無表情的棒讀了一聲,又取下菸斗,活動着拳頭對身旁的加洛德說:
“虧我還滿心期待你能給我帶來戰勝者的智慧呢,沒想到你又浪費了我寶貴的幾秒鐘時間,或許我應該和你進行一場‘真正的交談’。”
“呃,咳咳,指揮官們正在等我呢,瞧瞧我,遇到崇拜的偶像就忘乎所以,哎呀,我已經浪費了太多寶貴的時間。”
加洛德嗖的一聲跳起來做出一副很正經的姿態,咳嗽兩聲對布萊克說:
“那個,姐夫,我就不打擾你了。
我先去那邊和指揮官們見面了,如果我們未來要在艾澤拉斯完成對燃燒軍團的最後狙擊,那麼在阿古斯的戰爭就是最好的戰爭預演。
我必須抓緊這寶貴的機會將各族聯軍磨合到儘可能完美的聯合狀態中,這一定會非常忙碌的。
那麼,姐夫,我們下次再見。”…
說完,精靈統帥又露出那燦爛的笑容,對布萊克揮了揮手,在幾名守望者的保護下快步前往克羅庫大營地。
布萊克目送着他離開,並沒有動手揍自己這不乖的小舅子,他坐在原地的樹木上,就那麼維持着煙霧升騰的姿態。
直到大主教莫格萊尼來催促他要啓程前往瑪凱雷時,布萊克才從自己所在的倒塌樹木上站起身。
他深吸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身體,在莫格萊尼的注視中又恢復了之前那沒心沒肺的邪惡樣子裡。
“爲什麼要這麼看着我?”
海盜叼着菸斗挑釁道:
“你的眼神看起來像一個試圖窺破上古之神心靈的傻子一樣,需要我敞開自己的黑暗之心給你看個夠嗎?大主教。
你做好靈魂永墜深淵的準備了嗎?”
“別這麼具有攻擊性,布萊克。”
莫格萊尼搖了搖頭,幾秒之後,他說:
“如果你這會很難受,其實你可以哭出來我見識過太多太多的毀滅與悲劇,我不會因此嘲笑你。”
“好嘛,這可是你說的哦。”
海盜咧着嘴擡起頭,雙眼中跳動着旋轉的紫色光暈。
幾分鐘之後,法瑞婭隊長目瞪口呆的看着哭哭啼啼的莫格萊尼大主教跟在面無表情的布萊克身後走回來。
她一臉緊張的衝過去攙扶着不斷抹着眼淚的戰爭大主教,她朝着布萊克呵斥道:
“邪惡的傢伙,你對我們的統帥做了什麼?”
“呃,男人嘛,哭泣又不是什麼罪過。”
海盜一歪嘴,對眼前已經做好出行準備的小星星一羣人招了招手,他扭頭對法瑞婭翻了個白眼,說:
“莫格萊尼大主教只是因爲見識過太多太多的毀滅與悲劇,所以忍耐不住內心的悲傷才痛哭流涕。
放心吧。
沒人會因此嘲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