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從底艙中走出,迎面就看到了靠在艙壁邊的瑪維,典獄長女士抱着雙臂在黑暗中盯着布萊克。
顯然,她並沒有按照海盜的要求,離這裡遠點。
按照瑪維的感知力,臭海盜剛纔和大帝的交談應該已經被盡數窺聽,布萊克的表情也不好看,他大步走過去,
也不多說什麼,拽着瑪維的長耳朵就試圖教訓她。
但只是剛擡起手,就被典獄長女士一把拍掉。
“你在做危險的事!”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
當然,他們話中的含義並不相同。
兩人又沉默下來,瑪維看了臭海盜一眼,先開口說:
“那位德納修斯大帝,僅從他的發言我就能感覺到,他是個相當可怕的人物。
儘管我能理解你所謂的忠誠服務'是什麼意思,但毫無疑問,相比你之前爲他人服務的情況,現在你們是在互相利用!
他不是那麼容易被你蠱惑,被你掌控的存在…你稱呼他爲永恆者,僅僅是這個名字就讓我浮想聯翩。
你果然是個天生的海盜,就這麼喜歡做危險的事嗎?”
“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
布萊克哼了一聲,伸手在黑暗中放在了瑪維的白色長髮上,他低聲說:
“德納修斯大帝是死亡國度中已存在不知多少年月的永恆邪惡,你要稱呼他爲袖!在力量的存在性層面,祂與薩格拉斯,與艾露恩沒有區別。
當然,戰鬥力層面袖要軟弱很多,但對於袖們那個層次的生命而言,戰鬥力拉胯並不影響祂們的威能。
在你窺聽我與祂談話的同時,你的存在也已被祂感知到。
陰謀在袖手中已是實體的武器,萬物在祂看來皆有價值。
你可能會被祂作爲約束我,利用我的籌碼,你的失誤會讓我以後舉步維艱,現在我不得不因爲你的不乖而改變我與德納修斯大帝合作的計劃了。
你就這麼喜歡做危險的事嗎?
瑪維,我之前警告過你的。”
船艙裡一時間安靜下來,瑪維有些尷尬的別過臉,不去看布萊克的眼神,她或許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關心則亂給臭海盜帶來了一點麻煩。
在幾分鐘之後,她低聲說:
“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是我的好奇心太重了。”
“嗯?”
瑪維如此坦承的認錯,讓海盜眨了眨眼睛。
但隨後布萊克的笑容就變的放肆起來,他撫摸典獄長長髮的手向後挽住瑪維的脖頸,向前一步便將道歉的女士整個抱起“摁”在了艙壁上。
整個身體懸空的瑪維以靈敏守望者的本能用雙腿固定在了唯一的“固定物”上,這就讓兩人在黑暗中的姿態變的暖味且狂野起來。
“你瘋了!”
瑪維很快意識到了場面不對,她低聲呵斥道:“這可不是在你的船上!”
“那又有什麼問題呢?”
海盜在典獄長女士耳邊說:
“做了壞事的女孩就得接受懲罰,對吧?你剛纔認錯了,對吧?”
“你無恥!放開我!”
瑪維低聲呵斥了句,但大壞貓布萊克怎麼可能任由已經抓在爪子裡的小老鼠離開呢?
在他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典獄長女士嘆了口氣,幾乎完全放棄了掙扎,幾秒之後,伴隨着混亂的喘息,
她在布萊克耳邊說:
“我要離開了…海加爾山在召喚我。”
“你想得美!”
布萊克如此迴應到:
“泰蘭德這次受傷嚴重,她回去沒那麼多時間管理抗魔聯軍,娜薩不是已經回去了嗎?你把守望者典獄長的徽記都給了她。
有你沒你都不會對你弟弟召集起來的抗魔聯軍的戰鬥力有太多的影響。
你爲他們服務了一萬年,你該退休了,我的囚犯。而在德拉諾的旅程裡,很多細節都在暗示我一個糟糕的預兆。
如果我放你離開,我可能會永遠的失去你.
所以,你到底對希薩莉·黑鴉說了什麼?”
回答海盜的是一個熱情的吻,打斷了海盜所有的疑問。
瑪維顯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她用了能堵住臭海盜層出不窮問題的“完美迴應”。
不過她試圖離開,試圖回到屬於“瑪維·影之歌”的正常生活的打算也破滅了。
從眼前這一幕來看,布萊克顯然沒打算就這麼任由她離開自己的生活,而從瑪維的迴應來看,她其實也並不討厭現在的相處模式。
當然,肯定不只是因爲這黑暗中流淌的激情。
“你們這兩個混蛋!把我強大又可怕,陰森又威嚴的海盜船當成什麼了?”
午夜時分,加博亞憤怒的抓着剛從船艙之下走上甲板的布萊克的衣領,把叼着菸斗的臭海盜提在空中。
老巨魔低聲呵斥道:
“要做那些下流的事滾回你們自己的愛心小窩去!真是夠了!我難道沒有給你們在艙室裡準備牀嗎?混蛋!打掃起來很麻煩啊!”
“反正又不用你自己動手.”
如沒有骨頭一樣的臭海盜吐了口菸圈在加博亞臉上,
面對詛咒海盜王的憤怒,布萊克嬉皮笑臉的說:
“幸虧你沒打算偷看,否則現在我就得用刀挖出你的眼珠子了,這會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的非常糟糕。
何必這麼生氣呢,我親愛的加博亞,我並沒有羞辱你的意思。”
“我不管!你冒犯了我!”
老巨魔咬着牙沉聲說:
“你可能不知道,但我是個有心理潔癖的壞傢伙,我現在必須拆除底艙那一段被你們‘污染'的艙壁。
你必須給我補償!
你的女人是滿意了,你下賤的慾望也得到了滿足,你現在也得讓你親愛的恨不得一刀捅死你的合作伙伴滿足!
懂?”
“我對男人可沒什麼興趣,尤其是你這樣的混蛋。”
布萊克咧嘴一笑,在加博亞要發怒的時候,臭海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我正要去和我們的洛薩陛下討論這件事呢,別急,你的船要負責把我們的巫妖王陛下送去諾森德。
他要在那裡完成自己的第一場和第二場死亡征服,他要讓整個世界的生死失序,你知道要完成這個可怕的任務,他需要幹掉多少生命嗎?
在普通的生活之上,他還要除掉那些更強大的精粹,
那些由生命神力匯聚出的所謂神靈’.啊,瞧瞧你這該死的下賤笑容,看來你已經懂了我在說什麼?”
“當然,當然!”
加博亞臉上的憤怒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諂媚又滿足的笑容,他很溫柔的將被他提着衣領的布萊克放在地面,又如哥倆好一樣挽着臭海盜的肩膀。
他說:
“要說起諾森德那個鬼地方哪裡的生命最多,那就必須是我那些遠方兄弟,冰霜巨魔的老家祖達克了。
所以我們強大又黑暗的洛薩陛下的第一個征服目標是那裡嗎?
我聽說那裡有很多鄉下洛阿呢。”
加博亞撫摸着自己的獠牙,冷笑着說:
“反正巫妖王陛下要的只是它們的死亡,或者是它們可以被複活爲恐怖死靈的血肉之軀,它們強大的靈魂去往何方則無人關注。
正好,我也需要幾個洛阿的神力來幫助我完成我一直以來的渴望啊,我的成神之路啊!
沒想到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實現的!”
老巨魔海盜笑的如偷到雞的狐狸一樣,他拍打着布萊克的肩膀,大聲說:
“不愧是你啊,布萊克·肖,你總是很清楚的知道該怎麼讓你的合作伙伴滿意,你總是能如此輕易的取悅所有人。
那麼,我決定了!”
加博亞拉長聲音,拄着自己腰間的熱風彎刀大喊到:
“詛咒海盜下一階段的劫掠目標,就在祖達克!
我們要幫助我們至高無上的巫妖王陛下完成他的北地征服!那些可悲的僞神們必須在巫妖王陛下的死亡之力面前屈服!
說起來”
加博亞扭頭看向布萊克,他說:
“我的成神儀式,你要來參加嗎?我估摸着,三個或者四個北地洛阿的神力就能讓我成爲很有潛力的巨魔海盜神'了。
你將有一個神靈作爲朋友!
你難道不感覺到榮幸嗎?”
“你想得美。”
布萊克撇嘴說:
“贊達拉巨魔祭祀們在大半個月前就已經去了祖達克,我麾下的熊人海盜負責接待他們,顯然黑暗先知祖爾已經看到了北地洛阿們黯淡未來。
黃金王朝在試圖挽救那些即將走上絕路的洛阿神。
你的成神之路估計不會這麼順利的。
但我覺得我幫忙已經夠多了,剩下的事你自己搞定吧,反正你現在也是威震天下的大海盜了,這點事你肯定搞得定。
如你所說,祖達克那麼多鄉下洛阿,總有幾個該死.”
說完,海盜拍了拍加博亞的肩膀,吐着菸圈走入了在黑夜中平穩向前的死神號的船長室裡,他推開門,就看到了以大馬金刀的姿態坐在船長椅上的安度因·洛薩。
後者維持着那戰士的坐姿,左手拄着霜之哀傷,雙眼藍色的靈魂之火在盯着布萊克。
顯然,他在等待臭海盜的到來。
“向您致敬,我的陛下。”
布萊克以標準的貴族禮向眼前的巫妖王致敬,洛薩沒有迴應,連眼神都沒有變化,像極了一個冷漠的死人。
在臭海盜站直身體時,洛薩才用那種空洞低沉的大惡人音效說到:
“我感覺到了,霜之哀傷在向我傳達信息,關於巫妖王的力量,關於巫妖王的誕生,關於巫妖王的使命。
我覺得我應該向你詢問這些,畢竟你是無所不知的黑衣先知。
關於暗影界,關於瑪卓克薩斯,關於溫西爾,關於噬淵,關於被放逐者…最重要的是,統御之盔在哪?”
“你問的問題太多了,陛下,其中有很多都必須由您自己去尋找答案。”
布萊克咳嗽了一聲,語氣謙卑的回答到:
“我只能告訴您,統御之盔本該很快送到你手裡,協助你組建真正的亡靈天災。但遺憾的是,納斯雷茲姆們對於我們的勝利相當嫉妒。
那羣該死的混蛋便再次玩了花活。
它們篤信身爲偉人的你不可能將霜之哀傷的所有‘潛能'都爆發出來,它們認爲你不是合格的巫妖王。
所以,我們要向這一切背後的主導者證明你的力量與你的冷酷,我親愛的陛下。”
臭海盜看了洛薩一眼,他低聲說:
“您對屠殺一羣至今還保留着食人習俗的野蠻冰霜巨魔應該沒有什麼心理陰影吧?
在摧毀霜王瑪拉克的帝國之後,再次去屠殺一羣久居於凍土之下的蟲人們應該也不會讓您慈悲心氾濫.…
我可以給您一個下狠心的理由。
那些蟲人們瘋狂的崇拜着北地諾森德的上古邪神尤格薩隆,它們在懂得邪惡與秩序的界限之前完全不值得憐憫呢。
當然,光有這些還不夠,您可能還需要收割一些蠢貨,比如遍佈諾森德大陸的維庫人們,正好我聽到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被我擊退的冥獄女王海拉已經回到了艾澤拉斯,她會不顧一切的向我復仇,爲了做到這一點,她需要軍隊,需要炮灰。
那些崇拜死亡女神而放棄了對戰爭之王奧丁信仰的墮落維庫人們,也可以成爲您的征服目標,甚至是巨龍”
“你不必說了,布萊克。”
洛薩擡手打斷了臭海盜的描述與蠱惑,他盯着海盜,說:
“我知道這些屠戮的必要性,我也能夠心安理得的組建我的死亡大軍,但我現在心中存有怒火,你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把我塑造成這副模樣。
布萊克·肖!
你得說服我.你得給我一個饒你一命的理由!”
“啊這…”
臭海盜被洛薩的質問弄得有些茫然,他撓了撓頭,對洛薩說:
“難道爲了世界的和平與公義,爲了在惡魔的狂潮下保衛世界,這些偉大的理由還不足以說服我眼前這個死亡聖人嗎?”
洛薩霍然起身, 陰森的長劍揮起。
在霜之哀傷邪惡的愉悅嘶鳴中抵在了臭海盜的心口,
只需要輕輕一刺,帥氣英俊又狂野花美男臭海盜就會香消玉殞。
顯然,洛薩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他真的需要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接受現在的黑暗自我。
而他知道,布萊克會給他一個理由。
“生命是帝王的貨幣,我親愛的洛薩陛下。”
布萊克擡起頭,在霜之哀傷的寒氣加身中,他說:
“這對於其他國王而言或許只是一句用來彰顯帝王威嚴的廢話,但對於您來說,這句話描述的是一個事實。
霜之哀傷、統御之盔、巫妖之王,這些都只是一個古老陰謀在艾澤拉斯的體現,同樣的事情早已在過去於羣星各個地方輪番上演。
您必須妥善使用您手中的每一個生命與靈魂,才能在這場持續的陰謀中幫助您走到最後。
我活着,顯然比我死了更符合您的利益。陛下,您該學會用國王的思維而非戰士的魯莽來解決問題了。
所以,爲了讓我這枚已在您手中的金幣更有價值,請饒我一條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