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這位“資深典獄長”剛帶着自己親自“關押”的囚徒從地獄火半島回到阿什蘭的海盜基地“主持大局”。
結果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有一個獨眼龍獸人海盜跑來報告,說是有自稱爲布萊克統帥的舊日友人正在阿什蘭邊緣的小海島上等待。
“什麼?這個見鬼的世界裡還有我的舊日朋友?
臭海盜坐在主座上眨着眼睛,看着下方的報信者,他拿着一個蘋果問到:
“那夥人什麼來頭?”
“不知道,船長,總之就神神秘秘的,一個個都穿着大兜帽,恨不得把自己從頭到腳包裹起來。“
那獨眼龍獸人添油加醋的說:
“他們坐着一艘還不錯的船,在德拉諾可少見那麼正軌的船了,而且排面很大,似乎來頭不小呢。
指名道姓的要布萊克·肖去見他們,還說是有關於您的性命攸關的要事討論。"
“唔,這話說得很大氣嘛。“
布萊克有點來了興趣,他摩挲着下巴,對旁邊的囚犯瑪維說: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現在是囚犯,去哪裡是我能說了算的嗎?“
瑪維板着臉舉起雙手,手腕上的魔法手銬咔咔作響,這似乎代表了她此時的情況。
但應該沒有誰會覺得這麼一把小鎖能困住大名鼎鼎的守望者典獄長,對於那些“懂行”的人來說,
這就是典獄長女士又在和自己的“小男寵”玩一些親密的遊戲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樸素的精靈長袍,再也沒有了身爲守望者首領那副強悍的樣子,如果沒有手上的“玩具”手銬的話,真像極了一個外出郊遊的弱女子。
但就是這位“弱女子”身旁最少潛伏着六個守望者!
任何敢對她圖謀不軌的傢伙,都會在還沒動手的瞬間就遭遇到卡多雷的暗影女武士們的瘋狂打擊。
當然還有虛空守望者也在周圍徘徊。
除了保護瑪維女士之外,塞拉月衛也得到了布萊克的命令,她們要防止瑪維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獨自離開。
這方面守望者典獄長可是有前科的。
以真面目行走於陽光之下多少讓典獄長女士有點不太適應,但介於瑪維在過去一萬年裡外出行走時總會穿着全套的貓頭鷹戰甲,這就導致“素顏”的瑪維在除了精靈高層圈子之外,其實少有人見過。
她現在被布萊克帶着到處走,只要自己不聲張,反而沒有太多人會認出她的真實身份。
從另一個角度考慮,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精妙的“僞裝”呢?
不愧是守望者大師啊。
“這不是怕你亂說話,所以才帶你出來散散心嘛。“
在瑪維抱怨之後,海盜哼了一聲,咬了一口青蘋果,扭頭對眼前的獨眼獸人說:
“去把我的‘客人’們請過來,在我的地盤上還要我去見他們,這未免有點太不像話了吧?傳出去會讓人說我們不死海盜不懂禮節的。”
“但他們不過來怎麼辦?"
獨眼獸人抓了抓光禿禿的腦袋,有些糾結的說:
“那傢伙看着挺厲害的,光他們說話的語調,一看就是很黑暗很邪惡的角色,我怕自己有點搞不定啊。"
“你手裡的刀和你腰帶上的火槍是擺設嗎?”
布萊克哼了一聲,
翻了個白眼,又叼起菸斗不耐煩的說:
“再說了,你搞不搞得定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難道要給我無能的下屬把一切都準備好嗎?到底你們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
我說了,我就要在這裡接見我的客人!
你得把他們請來,如果你被幹掉了,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這不講理的說法讓獸人海盜聳了聳肩,嬉皮笑臉的做了個海盜禮節,一滴一拐的轉身離開了。
在不死艦隊裡幹活,這樣的待遇是家常便飯了。
整個艾澤拉斯誰不知道,他們的首領布萊克閣下除了不講理的時候之外,其他情況下還是很講理的
“你這麼搞,不怕你的手下對你怨氣深重嗎?”
瑪維全程目睹了這場交談,她低聲說:
“總給下屬佈置他們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務,這可不像是一個優秀首領會做的事。"
“我這叫激發他們的主觀能動性,迫使他們動動快要生鏽的腦子,用更具開創性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腦子這東西經常不用會退化的,我身邊已經有一個鮮活的例子了。”
布萊克吐了口菸圈,上下打量着瑪維。
他很快注意到了這白髮女精靈脖頸上的項鍊,他撤着嘴說:
“不是說不用戴了嗎?你真把它當成裝飾品了?“
“你未經允許把這個附帶虛空力量的項圈戴在我脖子上,根本沒有告訴我解開它的密語,以我現在虛弱的狀態,只要敢試圖解開它就會觸碰到禁制。
這虛空力量會攻擊我的神智,同時試圖腐蝕我的軀體。“
瑪維帶着一股憤怒,說:
“你這個混蛋完美拿捏住了艾露恩允許你對我做的所有事的上限,你真的是個狡猾的混蛋,但你以爲我想戴嗎?”
“哈哈哈,你還別說,挺好看的。“
布萊克打了個哈哈。
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欣賞着眼前臭女人無能狂怒的樣子,這副又委屈又生氣的姿態和她以前那冷若冰霜的高傲態度完全是兩個極端。
每次看起來都能讓海盜笑開了花。
瑪維似乎也感覺到了她透露出的軟弱會讓海盜感覺到快樂。
這混蛋就是在拿她找樂子,於是很快又板起臉來,扭頭從窗戶打量阿什蘭島的景色。
房間裡一時間安靜下來,布萊克抽着菸斗,想要說點海盜笑話什麼的來活躍一下氣氛,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時刻監控的薩拉塔斯呵斥道:
“喲,布萊克閣下也準備做出你以往最不屑的舔狗行爲了嗎?這可是少見的海盜閣下挖空心思想要討女孩歡心啊。
嘖嘖,我們沒受到過的待遇呢。
也難怪,我和塞菲爾都是倒貼上來的,從沒有讓你遭遇過如此尷尬的情況呢,我們的命還真苦啊。"
“你夠了!這麼陰陽怪氣像個什麼樣子。“
布萊克在心中呵斥道:
“少發表這些危險的言論,這讓我感覺你好像在影蹤禪院跟隨萬雪流大師進修了很久,已經有那股打拳的味道了。
再說了,你可是一直在看,我和瑪維之間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發展的徵兆嘛。
現在只是很純粹的某種親密關係而已。"
“那意思就是走腎不走心咯?"
薩拉塔斯一眼就看穿了臭海盜在偷換概念,她譏諷道:
“若你真是個只走腎的人我反而放心了。
就是因爲我瞭解你,所以我才擔心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就你這樣的情種,只要瑪維細聲細語的請求一下,你就會爲她做很多瘋狂的事。
比如不再當一個黑暗的壞寶寶,跑去拯救世界什麼的。
我相信,你一定幹得出來這種事。
不得不說,在對女精靈發情這一方面,你還真是繼承了你老爹戴琳的‘優秀血統’呢。“
“你們兩應該知道“
一直沒說話的瑪維突然開口說:
“因爲這條‘項鍊’的關係,你和那位虛空女士關於我的下流交談我都聽得到吧?你們兩覺得在我面前談這些合適嗎?“
“嘁,少囂張了!”
心頭有火的薩拉塔斯立刻調轉目標,對瑪維開火到:
“你現在可是邪惡海盜的放蕩階下囚!認清你的身份,臭女人,信不信我把你那天晚上的出色表現投影到你腦海裡再讓你欣賞一下?
別惹我啊,我警告你!
我乃上古尊者,只要我想,我完全可以把你靈魂中的另一面替換出來,讓你心甘情願的戴上布萊克爲你準備的狗鏈’,跟在他身後招搖過市!“
“你可以來試試,邪惡!“
瑪維哼了一聲,在椅子上擺出一個精靈貴婦人的優雅姿態,從手邊的果盤裡拿起一枚青蘋果在手指間把玩。
她用屬於守望者典獄長的危險語氣,低聲說:
“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太夠,在月光之下的意志戰場上,你只不過是個手下敗將罷了,這就是你對勝利者說話的態度嗎?
“別攔我!布萊克,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賤人!
薩拉塔斯火了。
她吼叫着要以七色煙霧的姿態浮現,好好將眼前囂張的瑪維狠狠揍上一頓,海盜很頭疼的伸手束縛着自己身上逸散的煙霧。
在幾秒之後,他大喊到:
“你們兩個給我安靜點!夠了!沒看到我的客人馬上就要過來了嗎?家務事私下說好不好?別在外人面前丟人!"
“哦”
薩拉塔斯哼了一聲,乖巧的回到布萊克軀體中,而白髮女精靈瑪維低頭咬了一口蘋果,語氣冷漠的說:
“誰和你是家務事?下次別用這種說法,會讓別人誤會的。“
布萊克沒再理會這兩個女人的爭吵。
他在房間中擺出一副臭海盜應有桀警樣子,叼着菸斗,眼神陰森看着在那個獨眼龍獸人帶領下走進來的一個帶着兜帽傢伙。
他一眼就認出了他。
“喲,瞧瞧這是誰啊。”
臭海盜拉長聲音,用欠揍的語氣怪異的說:
“寫弱雞的黑靈海盜團那拉跨的統帥如此勇敢的走入了我的地盤,還敢自稱是我的老朋友,恐嚇我的下屬說他偉大而英俊的船長有性命之憂。
混蛋!
瞧瞧你的胡言亂語把我的無能下屬們都嚇成什麼樣了?
不過我現在只關心一件事,我親愛的埃瑞丁閣下,你跑來送死之前有沒有留下遺囑?最重要的是,遺囑的受益人寫的是不是我的名字啊?“
“很不錯的海盜笑話,布萊克閣下,爲了表達我的善意和誠意,我就如您所願發出笑聲,好讓眼下不至於太過冷場。”
埃瑞丁沒有憤怒。
他以一種黑騎士應有的冷漠語氣發出了毫無感情的笑聲,在下一秒他擡起頭,第一次沒有穿黑騎士鎧甲,讓他暴露出了黑騎士們真正的形態。
就像是一團被強行塑造成人形的黑色煙霧,又像是不斷流散又不斷重聚的黑色流沙,他們的形體早已在可怕的詛咒下被磨滅,這些邪惡之物就是他們僅剩於這個世界上的最後迴響。
在那兜帽之下是一張擬人的流沙面龐,依稀能看到活着的埃瑞丁的臉,但卻看不太清楚五官。
惟獨那雙眼睛…
寫滿了一股讓布萊克皺起眉頭的光。
這凌厲又狂野,似乎不被任何規則束縛的目光和他記憶中軟弱蠢笨的黑騎士截然不同,所以,埃瑞丁這傢伙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纔有這樣的變化?
難道他們在德拉諾找到了個某個厲害的地方完成了海盜職業的“悟道”嗎?
帶埃瑞丁走入房間的獨眼龍獸人海盜看到自家船長沒有動手趕人,便很識趣的轉身走了出去,還順便帶上了門。
這讓這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基爾加丹派出了殺手前來殺你,布萊克閣下。“
埃瑞丁一開口就是正事。
顯然他不是來找樂子的。
“哦?那又如何?“
布萊克挑了挑眉頭,他用一種很感興趣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埃瑞丁,他將身前向前探出,說:
“這個消息我已經知道了,看來黑騎士們的情報網絡該升級。“
“欺詐者派我來當誘餌,想辦法給你身上弄一個邪能道標,好讓那個殺手在進入德拉諾時就能鎖定你。
埃瑞丁不受影響的繼續說到:
“另外,除了明面上的星際獵手外,我從我的渠道得知,基爾加丹魔下最強力的惡魔刺客也已經動身了我猜這個消息你肯定不知道。“
“所以呢?”
布萊克哼了一聲,說:
“你到底想幹嘛?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爲我打上一個邪能道標嗎?你知道這樣做的下場是什麼嗎?你對欺詐者這麼忠誠?“
“不不不。“
埃瑞丁從懷裡取出一個精緻的邪能水晶,當着布萊克的面將它捏碎掉。
屬於欺詐者的魔力消散在空中,但它本該完成的邪能道標卻在消散前都未能捕捉到目標,而這個動作代表的含義讓臭海盜更感興趣了。
他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拍着手,對眼前的埃瑞丁說:
“不錯的嘗試!
你們終於學會了海盜這一行的精髓,這可真讓我感動,就像是看着同一年級的吊車尾終於艱難的通過了期末考試一樣感動。
說吧,黑騎士,你們準備怎麼背叛欺詐者?又需要我做什麼呢?
“這不是背叛,我要糾正一下你的說法,我親愛的同行。”
埃瑞丁伸手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啞聲說:
“從始至終,黑騎士效忠的主人只有一個,而那絕對不會是那個艾瑞達狗雜種!我們只是怎麼說呢?
我們只是迷失在異世界的漫長蹉跎之後選擇了迴歸原初的起點,也只是想要過上更單純更快樂的劫掠生活。
而欺詐者已成爲了我們迴歸故鄉的阻礙,它的一切都讓我們無法快樂。
僅此而已。
它羞辱我們,它詆譭我們,它折磨我們,它把我們當做隨時可以拋棄的蟲子,那我們就要用實際行動讓它知道…
蟲子咬人也會很疼!
我有了個很棒的計劃,我需要你的幫助,出類拔萃的同行。
作爲回報,我會饋贈給你你渴望的寶藏,以及一場對燃燒軍團的輝煌勝利!那麼,布萊克肖,我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