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格法爾號上,大副龍塞菲爾一直試圖讓布萊克冷靜下來,她把“所有辦法“
都用了,但還是沒轍,畢竟納迦們確確實實做出了無禮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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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至這還是在布萊克三令五申不要主動驚擾它們的情況下。
臭海盜都忍讓到這種地步了,納迦卻還是主動挑釁,對於任何一個有身份的人來說,誰能忍下這口窩囊氣?
“給小星星發消息。"
正在緩緩靠岸的,被海洋污染的迷霧包裹的納格法爾號的甲板上,餘怒未消的海盜一邊整理自己的月神盔甲,一邊對身後換了套衣服的塞菲爾說:
“讓她把她的亞龍們都召喚釋放出來,再從本地藍龍那裡調一些龍人,從地面配合我們進攻艾薩拉廢墟,
再讓她的新跟班麥琳瑟拉去聯繫駐紮在艾薩拉半島和灰谷森林交界處的銀翼哨兵,她們不是一直想要打擊盤踞在艾薩拉邊境的納迦嗎?
現在機會來了。
等我過去之後,你在船上激活潮汐之石把風暴海封鎖住,我不允許任何一頭軟皮蛇活着離開這裡!
我主動退避的情況下都敢發起進攻,以後它們能幹出什麼來,我簡直不敢想!
必須被好好教訓一下。。“
“奔波爾霸都帶着它的魚人們從海里把你的酒撈回來了"
塞菲爾頭疼的捂着臉,她小聲勸說道:
“雖然損失了幾桶,但大部分都在,沒必要弄到這一步吧?你也說了,納迦們在這裡經營了幾幹年,它們在這片廢墟之地佔據優勢。
這裡還是精靈帝國的舊都城,納迦們不可能主動放棄的。”
“那不是更好嗎?"
布萊克帶上貓頭鷹戰盔,活動了一下脖子說:
“我就希望它們死守廢墟,在深海里打死它們或許有點麻煩,但它們只要上了岸,就和一羣可悲的早鴨子一樣。
再說了,這羣軟皮蛇在這段時間大規模的收容血帆海盜是想幹什麼?
佔據了深海還不夠,這是打算插手海面上的事務嗎?"
“哈,我就知道。"
聽到這話,塞菲爾猛的仰起頭,眨着眼睛說:
“你肯定不至於爲了幾桶酒就這麼瘋,我猜你早就想教訓一下艾薩拉的納迦們,只是缺少一個理由?“
“也不全是。”
布萊克掃了一眼船邊,呱呱叫的魚人海盜們正在用漁網把它們在海底找到的酒桶撈到甲板上。
也不知道是魚人們運氣太好,還是納迦們在本地做壞事太多,小魚人在海底搜索布萊克的美酒時,還意外找到了另一艘沉沒的精靈商船。
在那船艙裡找到了很多月光葡萄酒,這可是真正的陳年佳釀,
結果就是布萊克不但沒損失幾桶冬泉火酒,還多了很多可以放入酒櫃的美酒珍藏,但這意外的好運氣還不足以撫平臭海盜的“怒火”·
“在我的計劃裡,南海航線的終點,很快就要被從荊齒城延伸到這片風暴海域,我甚至都和精靈們說好了在艾薩拉海岸建一個商站的。“
布萊克抽出頭狼之鋒,把戰戟在手裡旋轉了一下,他對自己的大副說到:
“如果這羣不幹好事的軟皮蛇們繼續盤踞在這當土霸王,有誰敢放心大膽的來這裡做海上貿易?雖說以後就有牛頭人常駐於此,
但凱恩和他的族人們畢竟不善海戰。
納迦主動挑釁,我便給它們迎頭痛擊,幹掉它們在這裡的勢力,順便把藏在這裡的血帆海盜邪教徒們統統獻給虛空。
當然,好處也不止這些。"
臭海盜吹了個口哨,將自己的大海馬坐騎召喚到船舷邊,又回頭對塞菲爾說:
“我們要找本地海巨人幫忙,艾薩拉的海巨人是出了名的野蠻和排外,但它們一直在和納迦爭奪艾薩拉海岸的控制權。
所以我們殺納迦其實就是在刷本地海巨人的好感,順便用這種對抗外敵的方式,向已經不那麼信任我的獵潮者陛下表示一下忠誠。
你瞧,這可是一舉四得的好事。
爲什麼不幹呢?“
海盜跳下甲板,正好落在銀色大海馬的背鰭座鞍上。
呱呱口叫的小魚人也扛着它的元素糞叉,腰佩兩把鹹魚錘遊了過來,很順滑的跳入海馬波塞冬斯的馬兜裡。
布萊克對留守船隻的塞菲你揮了揮手,便駕馭着大海馬消失在海面瀰漫的迷霧之中,大副龍目送着船長離開,洞悉了海盜計劃的她也沒有了心理壓力。
很快幽靈船就在船靈大小姐歡快的海盜歌歌聲中駛離海岸,向外海進發。
十幾分鍾後,剛剛踏上艾薩拉海岸的臭海盜布萊克行走在象牙白的沙灘上,向不遠處的海灣眺望。
盾女們已經在那裡酒下了閃電的風暴,還有薩奇爾召喚的惡魔們在廢城中掀起的邪火焚燒,對於艾薩拉廢墟的正面進攻已經開始了。
更妙的是,那些被納迦們收容的血帆海盜也從藏身的海灣逃了出來。
十幾艘大大小小的船正艱難的越過波濤迴盪的海潮,試圖在戰爭進一步擴大前離開這裡。
但布萊克怎麼可能讓他們跑掉呢?
“去,帶着你的魚人們在海下等着。"
臭海盜對腳下扛着糞叉的奔波爾霸說:
”一會有血帆海盜跳下水,就把他們全部溺死。我不要俘虜。”
“呱”
小魚人挺直腰桿做了個海盜軍禮,轉身就衝向沖刷沙灘的海水,布萊克則活動了一下手腕,估算了一下自己和那些海盜船的距離。
十幾秒後,燃燒的虛空隕石從天空呼嘯着砸下來,在極其精準的墜落中正面撞上了血帆海盜的第一艘船。
他們的墮落賢者召喚海潮護盾抵擋住了隕石的轟擊,但隨後展開的虛空能量卻將整艘船都染成了紫黑色,
碧藍色的蝠翼在燃燒的黑煙中拍打着,載着布萊克落於這支血帆海盜的旗艦上,臭海盜隨手在船上釋放的氣爆術把整個甲板都清空。
在那些血帆海賊們拉長聲音的尖叫聲中,他們被丟上高空,又在天女散花一樣的手舞足蹈裡墜入周圍的海水。
能當海盜的傢伙們水性應該不錯。
但遺憾的是,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可不只是缺氧窒息的危機。
沒有人試圖停船援救兩艘被攻擊的船,但在這些玩了命逃跑的海盜船前方的珊瑚海水裡,當不死海盜的聖獸加茲瑞拉將自己龐大的三隻腦袋從海中探出時,
哪怕是最死硬的血帆們都感覺到了絕望。
對方這是有備而來啊!
他們完了。
“咳咳咳”
在劇烈的咳嗽聲中,一個瘦瘦高高的血帆指揮官提着腰刀從燃燒的船艙裡衝出來,他身邊還護衛着兩頭扭曲的墮落無面者。
他手中的刀刃上沾染着鮮血,肯定是剛纔獻察了自己的船員才把墮落的虛空之物召喚出來保護他。
但遺憾的是,這傢伙剛衝上甲板,就看到了眼前火焰翻滾裡站立的布萊克肖正把他的女海盜大副掐着脖子提起來。
在讓人心頭髮寒的脊椎挫裂聲中,可憐的女海盜的身體抽搐了一下便不再掙扎。
“啪”
信仰腐蝕者的邪教徒的屍體被丟入身後灼熱的火光裡,帶着貓頭鷹面具的布萊克回過頭,看着那滿臉絕望的瘦高年輕人。
他說:
“你和法瑞維爾長得真像,你應該就是他兒子吧?收到你妹妹傑西·法瑞維爾死去的消息了嗎?是我親手殺了她。
就如我現在要親手幹掉你一樣。
可憐的法瑞維爾要再舉辦一場葬禮了,但我想他應該並不悲傷。畢竟在他背叛普羅德摩爾家族的時候,他就該做好被殘忍報復的心理準備,
這片大海很大。
但它容不下背叛!"
布萊克伸手摘下自己的頭庫,在烈焰熊熊的甲板上甩了甩自己金色的長髮,他看着眼前握緊了水手刀的年輕人。
他指了指眼前的甲板,說:
“還認得我嗎?還認得你該一生效忠的王子嗎?
如果你還有一絲羞恥心,那就過來,跪下!我會用鮮血教免你的不忠,這是法瑞維爾們能從普羅德摩爾手中得到的最後的仁慈。“
“你早就放棄普羅德摩爾的姓氏了,你現在是個可恥的海盜,就和我一樣。”
年輕的法瑞維爾閣下舉起刀,對布萊克駕到:
“要說背叛,你纔是最先背叛你的家族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審判我?布萊克肖,你還在奢望回到你的家中嗎?
清醒點吧。
沒人會接受一個卑賤的海盜成爲國王,戴琳要麼履行國王的職責殺死你,護衛普羅德摩爾的榮譽,要麼就得和你同流合污,永遠失去他的寶座。
在你選擇成爲海盜的時候,你就親手把你的家族拖入了深淵。
你已經瘋了。
你比我們瘋的都要徹底!
最少我們還有個可以信仰的邪神,你又剩下什麼?“
“真是個好問題,我會這麼回答你。“
布萊克信手在前輕輕一握,呼嘯着穿越烈火的白劍沙拉托爾便順從的落入他手中,海盜輕輕一揮,帶起的劍風將整個甲板的烈焰瞬間壓滅。
他提着劍,走向眼前法瑞維爾的叛徒兒子。
每走一步都會帶來身後的陰影翻滾着籠罩陽光下的甲板,就如黑夜在他身後降臨,驅散了所有的光。
他說:
“我還有我的艦隊,我還有我的名望,我還有我的力量,我還有我的事業和我的決心。
我不再是一名王子,但在叛徒和海盜的標籤之外,我還有很多很多你這樣的老鼠無法想象的美好之物。
我清,你一直在思考我在從死亡中歸來後,爲什麼要做出這麼瘋狂的決定。
答案很簡單啊。
身爲王子和未來國王的我,是不能像現在這樣不受約束的殺戮,我放棄了那些會束縛我的規則,換來的是一個自由的人生。
嗯,我想要的自由,可不是你們用來逃避責任的低劣說辭、
我可以隨心做事,而不必再去考慮他人對我的評價與約束。
你們這些混蛋們自以爲邪惡強大,但你們也不過是仰這個世界的善者憐閥中的殘奠冷炙而存在的可悲者,自以爲他們都該畏懼你們的無恥與瘋狂。
但我就不一樣了。“
“嗷”
兩頭來自深淵的無面者怒吼着衝向布萊克,這讓凡人畏懼的恐怖之物散發出混亂的精神衝擊想要阻攔海盜的腳步。
但它們的邪惡投射卻無法在海盜的精神世界裡蕩起一絲波瀾,反倒是布萊克周身縈繞的虛空氣息,讓無面者在接近時就變的腳步遲緩。
嗡鳴的白劍在海盜的手腕旋轉中左右切割,拉出絢麗的劍光交錯。
獻祭了二十多名血帆海盜才召喚出的邪物護衛,甚至無法讓布萊克的死亡腳步停下一瞬,就在沙拉托爾銳利的嘶鳴中被切成了滿地翻滾的骯髒肉塊。
污臭的鮮血噴灑的到處都是。
它們滴落在甲板上帶來腐蝕的滋滋作響,它們的虛空力量被釋放在這艘還不錯的船上,將它浸入狂亂的黑暗氣息裡。
這艘船不能要了。
真可惜。
“砰血帆指揮官在絕望中揮起劍,但在武器的第一次接觸中,他的劍刀就被沙拉托爾從中央斬斷,連帶着那一雙憎恨的眼睛都在劍鋒劃過後迸濺出鮮血。
他痛苦的哀嚎着,捂住被切開的雙眼跪倒在地,而布萊克的劍刀也在這一刻抵在了這傢伙的脖子上。
僅從動作姿態來看,倒真像是他如海盜所言那般祈求他的寬恕,
“無知者們把你我都稱爲海盜和惡棍,但你應該很清楚,我和你們不一樣。"
布萊克輕聲說:
“他們稱呼你們爲邪惡,是因爲你們真的沉浸於邪惡,但他們叫我爲邪惡,是因爲他們想不到更黑暗的詞來形容我。
別嚎了。
在你死後,我會把你的腦袋送回去給你的父親,就和我把你妹妹的頭顱送去了迴音羣島一樣,一家人就應該在最後時刻也整整齊齊。
我不會親自去找你的父親了。
我想,我帶給他的恐懼已經填滿了他可惠的心靈。
他已經沉浸在我的陰影中煌惶不可終日,疑神疑鬼的想象在某個夜裡,我帶着懲罰來到他牀前。
但我不會那麼做。
那麼做就太沒意思了。
我會放任他自己被自己的恐懼擊潰,自己沉淪在絕望的深淵中最終把自己變成一頭可惠的怪物,會有很多正義之士爭先恐後的去拿走他的腦袋,來證明自己我問你。
你知道爲什麼庫爾提拉斯海軍總喜歡在大庭廣衆之下絞死海盜嗎?"
沒人回答布萊克的話。
在他眼前癱軟成蘭泥的年輕人已經被死亡的恐懼擊潰。
哪怕他宣稱腐蝕者保護着他的心靈,但哪怕是邪吧的上古之神,也沒辦法給一個怯儒的靈魂注入勇氣。
他捂着瞎掉的眼睛,手指間滿是鮮血,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唉,那是一種痛苦的懲罰,也是一種善意的警告。”
布萊克擡起手中的利勿,如劍子手行刑前的最後告別,他對這走錯路的年輕人說:
“在海盜的屍體於風中搖擺,在他們痛苦的嚥下最後一口氣時,旁觀絞刑的人們就會知道,被綁上繩索絞死,在一片唾棄聲中失去存在的意義。
這,就是做壞事的代價!
那個殘忍的儀式是爲了引人向善。
血帆海盜的覆滅也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在你們父子三人的腦袋被懸掛於普羅德摩爾要塞的大門前時,同樣選擇了錯誤君主又在欲動的艾什凡家族就會知道忠誠的服從纔是最好的獎勵。
戴琳還真是個軟弱不堪的統治者,幹什麼事都需要我來給他擦屁股。
呸,可悲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