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又一個上鉤了,它正在朝這邊過來,你還撐得住嗎?“
在上古之神的胃囊裡,薩奇爾雙手抓着自己的頭領放置在擴大旋轉的邪能傳送門前方,他的齶骨上下活動着,對身旁的臭海盜發出催促。
布萊克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將虛空能量轉化爲下級暗影魔力,維持着眼前三的傳送門運作。。
很快,一道墨綠色的灼熱裂隙就在克蘇恩的胃部開啓,被薩奇爾之顱的詛咒吸引過來的燃燒軍團高階惡魔領主的吼叫聲由遠及近。
“面對加拉克蘇斯吧,我乃燃燒軍團的艾瑞達之王!我會將你啊!這卑劣的陷阱!下賤的術士!你將…咕嘟咕嘟”
出場極其拉風的艾瑞達惡魔領主還沒說完自己的臺詞,就和之前幾個被“騙過來殺”的惡魔領主一樣一腳踩空。
整個人手舞足蹈的掉入克蘇恩的胃酸裡,瞬間測起大片被腐蝕時升騰的恐怖白煙。
不過這個惡魔還算比較強力。
它在落入絕境的一瞬就給自己丟了好幾個邪能護盾,試圖在古神的胃酸中保全自己,但很快,它就看到了懸浮在胃酸的“湖泊”中的深淵領主的骸骨。
大屁股惡魔慘白色的顱骨上黑洞洞的雙眼盯着它,彷彿在傳達一個恐怖的信息。
快跑!
兄弟!
這是我們騙進來殺的陷阱!
但眼見那出了名皮糙肉厚的惡魔都無法抵禦這恐怖的腐蝕,艾瑞達惡魔很快也絕望起來。
它以最惡毒的詛咒咒罵着頭頂居高臨下的看樂子的臭海盜和“無頭騎士”薩奇爾,兩個大惡棍還站在頭狼之鋒的杆子上,笑嘻嘻的給可憐的惡魔出主意。
“堅持的再久也不過是讓你遭受更多痛苦,你也不看看這是哪?還有心情罵人?而且你可悲的詞彙量真是讓人失望。
還沒那深淵領主罵的有意思。”
布萊克打了個哈欠,拉長聲音擺手催促道:
“這可是我們偉大而邪惡的克蘇恩陛下的胃!
是恐怖的上古之神用來折磨敵人的夢魘之地我猜你一定沒聽說克蘇恩大人的名字,否則你哪還有心情在這咒罵我們?一看就是個沒見識的鄉下惡魔!
自爆啊!
快自爆,還等什麼呢?
“這個惡魔領主看起來傻頭傻腦的,真是給艾瑞達人丟人。”
布萊克身邊的薩奇爾抱着自己的腦袋,很不屑的評論說:
“甚至比不上套笨的深淵領主來的果斷…喲,這就自爆了?還行,懂得采納意見,有前途。”
“轟”
低沉的悶響又一次在上古之神的胃囊裡爆發,灼熱的邪能爆裂散發出更多灼熱將克蘇恩的胃酸再次消融一些。
連續不斷的高階惡魔的自爆也讓克蘇恩的“胃部不適”達到了一個極限。
在布萊克的注視中,上古之神的胃壁開始蜷縮着抽搐,就像是被人在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
在胃部上方的胃管已經開啓,一股股擠壓的力量讓胃部翻江倒海,天旋地轉,
危險的胃酸濺的到處都是。
“它要吐了!“
薩奇爾老大爺驚呼道:
“快快快,抓緊機會丟傳送,或者讓它把我們吐出去。“
“沒想法!”
布萊克搖頭呵斥道:
“它克蘇恩以爲我是誰?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它想讓我來我就來,
想讓我走我就走?我又不是它家的馬桶清潔工!
它想讓我走,大爺我還偏不走了。
我們就在這耗着,看看是誰先耗不住。
出去還要和它打架,不如躲在這裡和它玩。來,搭把手,我們再召喚幾個大個頭的惡魔過來,再給它來幾次‘胃鏡檢查。
外面的人都是我親自找的,他們有多能打我很清楚。
外面不需要我幫忙,我還是在適合我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說到這裡,臭海盜手指一翻,晦暗的黑暗帝國之刃就落入他手心。布萊克盯着手中晦暗污穢的邪物,他眼睛中閃過光芒,說:
“再來幾次惡魔領主的自爆,克蘇恩才能進入虛弱狀態,到那時候才進斬殺階段呢,別急,咱們慢慢來。“
“轟”
劇烈的能量爆破又一次在克蘇恩的腹中炸響。
被祛除掉墮落外殼的上古之神正好被奧丁一槍刺穿,內外交困的爆炸讓龐大的污穢肉山般的本體抖動了一下。
那感覺就像是急性腸胃炎再加上牙醫不打麻藥就拔牙的雙重酸爽,讓克蘇恩都有些承受不住。
它嗚咽着噴出一股帶着邪能焦灼的毒煙,周身環繞如巨蟒橫掃的觸鬚已有好幾根不受自己控制,本該激射眼棱的眼球也如喝了酒一樣暈暈乎乎的亂飛。
“噗嗤”
又一顆眼球被打爆了。
但並不十分疼痛。
觸電般的刺痛只是讓克蘇恩龐大如山的軀體抖動了一下,又在眼球破裂處延伸出猙獰的觸鬚,朝着攻擊者反擊而去。
對於虛空力量的終極造物而言,痛覺這種東西很難促成它的退縮。
只會讓它更具攻擊性。
那觸鬚的鞭撻不但帶着萬鈞之力,還有附帶於觸鬚頂端的紫黑色墮落之光對於凡人精神的重擊,就如污染的照夢中誕生的邪物,
哪怕只是克蘇恩的隨手一擊,都能破碎強者的靈魂,將腐蝕的意志灌注進他們的軀體。
上古之神並非不可戰勝。
但前提是前來挑戰它的無畏者們必須有保護心靈的方法,否則戰鬥一開始就意味着結局的到來。
它們的墮落之軀只是災難的物質顯化,更強大的是墮落意志鑄就的靈魂,那是移動的污染源,是虛空在物質世界的奇點。
它從不會和任何美好之物扯上關係。
它只會帶來無盡的災厄。
面對克蘇恩的反擊,灼熱的白銀之手聖錘在大騎士烏瑟爾的巨力推動中砸下,
轟碎墮落之物的同時再次引發聖錘的共鳴。
就如灼熱的聖光之劍在烏瑟爾身前周遭爆發,形成了極具殺傷力的能量風暴。
它將周遭的晦暗一掃而空。
但不到兩秒,又有更多的噬體黑暗蜂擁而來。饒是聖騎士意志堅定,但這會他也感覺到了一股疲憊和絕望。
手持聖物的他與戰爭之王這等傳說中的神靈並肩作戰,身邊還有法奧冕下這樣的聖光神選。
本該面對任何敵人都無所畏懼,但隨着戰鬥的進行,眼前的上古之神不但沒有被他們擊倒,反而像是越挫越勇。
它怪異骯髒的軀體在膨脹,每一顆墮落眼球被擊碎,都會在原地長出觸鬚,每一條血肉觸鬚被斬斷,那些剝離的血肉又會化作視覺污染的野獸四處橫行。
他們這些作戰者就像是無盡之海上的礁石,承受着海水的衝擊不會倒下,但污穢的力量卻像是無盡之海本身,根本看不到戰鬥結束的時刻。
聖光在驅散黑暗。
但黑暗的數量是那麼多。
就像是墜入一處生活着無數老鼠的洞穴,不管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最終會被黑暗鼠輩活活吞吃的下場。
“你太軟弱了,你的勇氣已經消失殆盡。”
黑暗的波瀾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大騎士的心中迴盪,在烏瑟爾的意志動搖的每一秒,它都會以預言般的惡語相加,無情的摧殘他的心智。
揹負在烏瑟爾身後的罪碑不斷的閃耀,每次閃光都代表着一次心智的撞擊,他的罪碑已經出現了裂痕,心靈防護的效果在減弱。
大騎士對於聖光的誠摯並未因此改變。
但他揮動戰錘的動作卻越發遲緩,他並不懷疑聖光的偉力,他只是開始質疑自己的信仰能不能助他取得勝利。
眼前這黑暗的邪物太強大了。
連戰爭之王都難以戰勝它,自己這樣的凡人真的有勝利的希望嗎?
“砰”
戰鬥中走神是相當可怕的事,大騎士很快就爲此付出代價,一條晦暗的觸鬚如巨蛇從他的影子裡竄出,揮舞着從背後猛擊,讓大騎士毫無防備。
“烏瑟爾!"
一聲呵斥將大騎士驚醒,他回頭看去,手持雙刃的精靈戰士正以連續斬擊的姿態將偷襲他的觸鬚斬斷。
全身是血的芬娜氣喘吁吁的呵斥道:
“你還行不行?不行就退下!別在這礙事。我弟弟已經被這醜八怪吃進去快十分鐘了!再不把他救出來,他就要變成臭烘烘的古神糞了。”
“我可以!”
大騎士爲自己的走神感覺到羞愧,他意識到自己被上古之神影響了,連忙查看罪碑,其上的裂痕讓烏瑟爾觸目驚心。
他看向身旁手持太陽連枷和真理守護者作戰的達索漢,他的戰友也遭受了和他一樣的壓力。
真理守護者盾面上的光在持續暗淡,代表着達索漢不堪重負的心智。聖物可以幫助他抵擋墮落的侵襲,讓他面對虛空僕從也無所畏懼。
但直面上古之神,這可就是另一個概念了。
"撤退,凡人!”
戰爭之王奧丁揮動戰矛,在這黑暗之地呼喚神性的閃電將克蘇恩的軀體包裹轟擊,在雷電的轟鳴中,奧丁呵斥道:
“你們的心智已經不堪重負,但因你們的援助讓我已將上古之神打入虛弱,此刻便是它最後的掙扎,離開吧!
你們榮耀了自己和你們的聖光,你們無懼於勇士之名。”
“咔擦”
罪碑裂痕的迸濺讓烏瑟爾感覺心驚肉跳,他揮動戰錘砸碎眼前飛舞的黑暗之眼,衝到了達索漢身邊後者的罪碑破碎的情況比他還要嚴重。
大騎士攙扶着戰友向後退卻,他們的眼中充滿了不甘,但他們知道自己繼續留在這裡只能成爲累贅。
“你們的心臟已經死去,只是你們還不知道。”
克蘇恩的低語同時在烏瑟爾和達索漢耳邊響起。
兩名大騎士的面色變的慘白,就像是某種墮落的律令,讓兩人的心臟在同時驟停。
他們的身體搖晃着倒向前方,卻在下一刻被兩隻縈繞着光芒的手臂攙扶,在接觸的一瞬,溫暖的力量就灌注到了大騎士的身體中,讓他們身上的詛咒力量一掃而空,
是法奧。
老教宗手中的聖杖被丟在了身後,在剛纔的一次撞擊中,他的法杖碎裂成了兩半,那是一次致命的突襲,可能打斷了老頭的幾根骨頭。
導致他現在的狀態也異常狼狽。
他用雙臂將自己的學生們攙扶起來,攙扶着他們離開這黑暗之地。
但克蘇恩顯然不願意這麼放棄自己的獵物。
在黑暗之音的嗡鳴與滾動中,如萬人嘶鳴的心靈尖嘯匯聚着轟向已經精疲力竭的人類勇士。
千眼之魔要用這一擊擊潰眼前的人類,俘虜他們的純潔靈魂,讓他們如古加爾一樣成爲虛空的信徒。
它知道,面對戰爭之王的強襲和布萊克·肖的陰毒伎倆,自己今日很難倖存。
但只要留下意志的種子,自己就還有繼續存在的希望。
就如虛空精粹薩拉塔斯的苟延殘喘,雖然會經歷可悲的失敗,但最少在未來還有翻盤的可能。
在場的所有人裡,也只有眼前三人最適合成爲自己的載體。
面對背後襲來的混沌波浪,法奧瞪大了眼睛,他伸手抓起達索漢手中的真理守護者,將自己的兩名弟子護在身前。
如戰士般的怒吼響起,金色的烈火在教宗身上燃燒,那總是溫和的對待所有人的老頭的法袍被點燃。
他身上的光鑄紋路在閃耀,不再壓制用那聖潔光環的展開。
跳動的烈焰盤旋着纏繞在聖盾之上,以法奧爲圓心,一道璀璨的金色弧光向外展開,正面撞上了克蘇恩的墮落衝擊。
金色與黑色的光互相纏繞着碰撞破碎,讓老頭蒼白的頭髮如被狂風吹拂向後飛舞,在獵獵作響的金色風暴裡,他維持着持盾御守的姿態,高聲喊到:
“邪惡!我曾思考過聖光賜予我光鑄之力的意義。
我曾認爲那是一種神聖的祝福,但直到我來到這裡,親眼看到你這聖光之敵的黑暗身姿,我才真正理解了聖光的旨意。
它要我以更強大的姿態重生,是希望看到一個更堅強的首領,以帶領光明之人穿越黑暗的泥沼。我質疑自己是否配得上這份賜福,但我不會辜負這力量。
以聖光之名!
你將迎來屬於正義的裁決!“
法奧老頭第一次將光鑄者的力量全部展開。
他恍如化身一輪金色的太陽照耀在這黑暗之地,源於神聖本源的加持讓老頭幾乎要融化於光中。
他並不是一個很有攻擊性的人。
但這一刻,他如丟出攻擊的施法者一樣,將自己的左手擡起,虛握成戰錘姿態向下猛擊,那灼熱的力量讓戰爭之王奧丁都不得不暫避其鋒,
而笨蛋芬娜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頭頂被從天而降的聖光洞穿的大地,如隕石一樣的金色光柱從天而降,就如恐怖的巨炮呼嘯着砸在了克蘇恩龐大的墮落之軀上。
巨大如山的污穢軀體幾乎不需要瞄準。
來自光鑄者的全力一擊,就像是從聖光本源落下的裁決將克蘇恩的污穢軀體整個包裹在了金色的烈陽裡。
其光芒之盛讓芬娜都無法直視,她捂着眼睛,一邊驚呼不可戰勝,一邊心甲盤算着…自己現在轉職聖騎士來不來得及?
這法奧老頭被逼到絕境的光鑄爆發有點厲害啊!
也不知道這個儀式自己能不能學?而且, 老頭子,你既然這麼能打,你倒是早說啊。你早點爆發,我家臭弟弟就不會被克蘇恩吃掉啦呀。
“嗷嗚”
光鑄者的全力一擊讓克蘇恩感覺到了絕對的危機,在搏命之下再度爆發了全屏式的精神衝擊,這一次的衝擊力最少是上次的三倍以上,
其能量激盪的芬娜以雙刃護住身體也被砸的向後翻滾,砰的一聲砸斷了神殿的柱子。
笨蛋戰士摸了摸自己的腦殼,努力的搖着頭讓自己冷靜下來,結果又看到了法奧老頭被大騎士攙扶着後退的虛弱姿態。
嘁,什麼嘛!
原來那厲害的光柱是一次性的拼命技能嗎?
那算了。
不要了。
還是老老實實的繼續當戰士吧。
芬娜眨了眨眼睛,看向眼前被全身燃燒着虛弱如一坨肉山趴下去又被奧丁揮舞着閃電穿刺切割的克蘇恩、,她吼叫着爬起來提着灰燼使者就衝了過去。
她要刨開這傢伙的肚子,把自己的臭弟弟救出來。
喂!
堅持一下,臭弟弟,姐姐這就把你救出來別被大怪物的胃酸消化了,這可是旁人聽都沒聽說過的死法,簡直丟死人了,
而且我一個戰士也沒有心靈手巧到能把你殘破的屍體再一點一點的縫起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