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就像在自家後花園一樣,東瞅瞅,西看看。
堡壘內的混亂影響不到她,火焰更是對她親近無比,七拐八繞,很快就來到冰冠堡壘的最下層。
巨大的白骨亡靈馬洛加爾領主牢牢守衛着巫妖王的寶庫,它是由無數屍骨拼湊起來的亡靈造物,曾經是克爾蘇加德獻給巫妖王的玩具,說是玩具,實際的製造難度近乎達到了死亡魔法的極限,在大巫妖被洛丹倫弄死後,亡靈軍團已經無法制造這種邪惡生物了。
馬洛加爾有四個碩大的骷髏頭,可以看向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六條骨臂,其中正前方的兩條骨臂還緊握着一把白骨戰斧。
玩具終究是玩具,凡妮莎懶得和這種破玩意戰鬥,她遠程呼叫格魯爾。
時間不長,巨大的戈隆就從堡壘側面強行打出了一個洞,白骨領主立刻發現格魯爾,它揮舞着戰斧,和屠龍者打成一團。
凡妮莎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等,三分鐘後,格魯爾就把白骨領主拆成碎片,巨大的白骨戰斧被撿起來,他還順手揮舞了兩下。
格魯爾傳遞出一個信息,這把武器他想要。
“行,你的戰利品,那就歸你!”白骨領主的戰斧是布林托爾.白骨裁決者,是由猛獁人的大腿骨加上亡靈魔法制造出來的,看起來就邪惡,凡妮莎興趣不大。
她示意工具人格魯爾可以走了,隨後推開白骨領主身後的鐵門,坦然走進巫妖王的地下寶庫。
“不錯,不錯!”看着琳琅滿目的珍藏,她十分滿意。
記得阿爾薩斯有收集名人武器的習慣,還沒有進入寶庫深處探查,僅僅看到這間武器陳列室,她就覺得不虛此行。
“浩劫的召喚,洛丹倫王權之刃。”
“泰瑞納斯二世的皇家權杖。”
“米瑟里奧斯,銅須的遺產。”
“格羅薩格,白銀之手騎士團聖劍。”
“亞庫斯,安東尼達斯的聖杖。”
“諾達希爾的污染嫩枝。”
“風行者的穿心弩。”
密密麻麻的武器堆滿了一整個陳列室。
這些東西基本都是阿爾薩斯征戰多年的繳獲,每一件武器後面基本都有着各自的故事。
沒說的,全部充公,回頭就放在自己的寶庫裡。
凡妮莎樂滋滋地把現場清理了一遍,連邊邊角角都沒放過,直到再無遺漏,這才邁步往裡走。
阿爾薩斯無疑是一位視金錢如糞土的男人,從小到大的宮廷教育,他就沒受過窮,雖然不到何不食肉糜的程度,但他也體會不到金錢的重要性。
從這點上說,山賊的女兒凡妮莎就對他很鄙視,這麼大的寶庫裡竟然沒黃金?!這能信?
幸好基本的藝術修養還在,阿爾薩斯帶着亡靈軍團攻掠各國的時候,一些價值連城的文物和藝術品倒是都留下來了。
什麼油畫、雕塑、古代國王的手書、一些著作的原稿,琳琅滿目的藝術品充斥在眼前,藝術品收藏一直是凡妮莎的盲點,看到這些價值連城的藝術品,佳莉婭、吉安娜或許會很振奮,但她看過去也就一般,內心毫無波瀾,本着劍聖不走空的傳統,她還是都收起來了。
萬一這些東西在之後的戰鬥中被燒燬,那就是艾澤拉斯的損失!
假裝自己是個斯文人,凡妮莎開始幫艾澤拉斯的藝術品搬家。
“姐姐,你是冒險者嗎?我也想當個冒險者。”冷不丁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凡妮莎不慌不忙地回頭去看,發現是一個金髮小男孩正站在不遠處對她說話。
小男孩身形飄忽,像是個在此地徘徊了許久的幽靈。
凡妮莎左右看看,像是沒聽見一樣,旁若無人地抱着一個一人多高的雕塑往空間戒指裡裝。
金髮小男孩快步走到她側面,一臉天真:“你是個戰士嗎?你能教我學劍嗎?我要當一個偉大的戰士,帶領我的士兵對抗邪惡。”
凡妮莎壓根就不想搭理他,隨口應付:“挺好的,加油吧。”
小男孩還不放過她,滿臉激動,似乎因爲很久沒有看到一個活人而雀躍:“姐姐陪我說會話吧,好不好?我被困在這裡很久了,我覺得我忘記了很多東西......我真的很想我的爸爸、姐姐和家人,你認識他們嗎?”
眼看凡妮莎眼冒精光,忙着翻箱倒櫃,他只能繼續追問:“姐姐,我叫米斯希爾薩.阿奈爾,你叫什麼名字阿?”
原本沒把這個幽魂一樣的東西當回事,當初在外域黑暗神殿的時候經常能遇到幽魂,沒啥新鮮的,凡妮莎忙着呢,可聽到這個有些拗口的名字,自身就是語言大師的她立刻反應過來,她猛回頭,把金髮小男孩從上到下看了幾眼。
“姐姐,你是不是認識我?姐姐,你叫什麼名字阿,我們能做朋友嗎?”小男孩笑得一臉童真。
凡妮莎先是疑惑,隨後就是恍然,她笑得很迷:“我?我沒有你那麼顯赫的名字,我叫湯姆.裡德爾。”
生怕金髮小男孩不懂這個名字怎麼拼寫,她用自然之力化成藤蔓,在半空中勾勒出這個名字。
看着金髮小男孩懵逼的面容,她又調動字母的排列順序,很快一行新句子就出現了:“我的名字確實很平凡,但如果順序稍稍調動一下的話......看,新句子出現了!我是伏地魔!哈哈!——是不是很有意思?你也覺得很有意思吧?”
眼看她不按套路出牌,金髮小男孩乾笑兩聲,這有點演不下去了,他猶豫地說道:“你能幫助我嗎?本體依然可以被救贖,只要你找到我的心臟,就有希望,請相信我,我的心依然嚮往着光明。”
光明?你見過光明嗎?凡妮莎嗤之以鼻,你就騙鬼去吧。
“我還有點忙,你稍等一會阿。”她忙忙乎乎地從寶庫東邊開始,沿着順時針方向掃蕩,整個密室被她弄得煙塵滾滾,一幅特別忙碌的樣子。
金髮小男孩的面容隱藏在煙塵當中,顯得稍微有點猙獰,他瞠目結舌,想不到該怎麼繼續往下說,只能傻乎乎地看着凡妮莎技術嫺熟的搬空寶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