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穩了。
抱着這樣的心態。
耐克魯斯壓抑着自己的狂喜和興奮，一路平安順利回到獸人的大本營裡。
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族人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好。崇尚戰死沙場的獸人，喝了魔血以後變得有些極端——一種是極爲膽怯，一種是更加狂熱嗜血。
“你們現在這樣看我。”
“以後你們會反過來頌唱我的名字！”
耐克魯斯堅定的想着。
在大本營的最外圍，靠近奔騰的斷河旁邊，角落裡一處不起眼的營寨。
耐克魯斯找到了自己的氏族酋長，龍喉氏族祖魯德酋長。
看到他還活着。
耐克魯斯心裡有些可惜。
酋長要是死了的話，也許自己就能很快成爲氏族的酋長。
不過也沒關係。
酋長和自己一樣，也參加了這場潰敗的戰爭。
沒有意外的話，酋長也和自己一樣是逃兵，他不能責怪自己。
“耐克魯斯？！你還活着？！這很好！”一身狼狽的祖魯德酋長，看到部族不多的術士之一活着回來。
酋長還是有些高興的。
“一些運氣。”耐克魯斯假裝嘆着氣。“可惜部族裡的勇士們，他們沒辦法回來了。”
“是啊。”祖魯德酋長跟着他一起嘆息。
龍喉氏族是一個並不強盛的氏族，在德拉諾巔峰的時期，也只有數萬人口而已。
跟隨着耐奧祖一起跨越黑暗之門而來的龍喉氏族，只是一個擅長些馴獸術的普通氏族。
這一場戰鬥，血窟氏族投入了他們的精銳。作爲血窟的追隨者，主要活動軌跡也在塔納利安叢林裡的龍喉，也投入了自己大部分的力量。
結果是沒有結果。
血窟氏族元氣大傷，有史以來最強大勇敢的酋長也陷在森林裡。
跟隨血窟的龍喉氏族，幾千部族最精銳的戰士，逃回來的更是隻有1000多獸人。
部族實力大損。
不過元氣尚存，起碼酋長和一些精銳，比如耐克魯斯這位部族裡不多的術士都還活着。
“您是怎麼回來的？那些森林土著們，他們太兇殘了。我差點就回不來了。”耐克魯斯裝作很關心的問道。
祖魯德族長並不知道術士已經有了奇特的際遇，術士現在想挑戰自己的酋長之位。
獸人酋長的臉上露出一些慶幸和感激，他讓出自己的身形，讓耐克魯斯注意到他身後一名看上去很低調年輕的獸人。
“部族能夠保存，我能夠活着回來。都是他的功勞，耐克魯斯。來認識一下，這是古爾丹·彥祖……”
“Aka“Magosh！”獸人青年笑得很溫和，朝耐克魯斯點頭示意。
耐克魯斯愣了一下。
“Aka“Magosh……”術士迴應他。
Aka“Magosh是獸人語裡通用語境中的一種，大概意思是“祝福你”，也可以理解爲“祝福你和你的族人”。
耐克魯斯看向祖魯德，他想從酋長這裡得到一個解釋。這個年輕瘦弱的獸人，顯然不是族裡的一員。
“說起來話很長。”
“古爾丹是白牙氏族的一員。”祖魯德酋長說。
“白牙氏族？他們好像沒有逃回來，全死在森林裡了。”耐克魯斯說。
“沒錯。古爾丹是最後的一個白牙氏族獸人。”
“您剛纔說是他幫助了龍喉氏族？”
“沒錯。”
祖魯德嘆息一聲。
接下來對耐克魯斯講述自己和龍喉氏族的精銳們，是如何在森林中倉皇逃亡時，遇到一隻無法抵抗的森林土著軍隊。
最後又是如何在古爾丹·彥祖這位白牙氏族獸人靈活機智的幫助下，最終化險爲夷，成功逃回大本營裡的故事。
耐克魯斯很快就信以爲真，他讚賞的看了一下比自己還小的古爾丹，“你很不錯。龍喉氏族歡迎你，以後你就是龍喉氏族的一員。”
“Aka“Magosh！”古爾丹感激的對他說。
“Aka“Magosh。”耐克魯斯匆匆忙忙回禮，然後他湊近酋長祖魯德，輕聲說：“尊敬的祖魯德，我有個消息想告訴你，希望你能拿主意。”
“說吧，我在聽。”祖魯德說。
“最好是隻有我們兩個……”耐克魯斯看了一下古爾丹和旁邊其他的族人，猶豫的說。
“古爾丹和我來。其他人去休息吧。”祖魯德馬上道。
耐克魯斯皺眉看了下古爾丹，年輕獸人看上去低調溫和。
祖魯德知道耐克魯斯意思，酋長不在意的道：“古爾丹很有智慧，是我遇到過的獸人裡最有智慧的獸人。不是我們完全聽他的話，龍喉氏族根本無法擺脫森林的追殺。”
“耐克魯斯。”酋長強調道。“他的智慧會是我們的幫助，不管你想說的是什麼。我說的沒有錯吧，古爾丹？”
“令人敬佩的祖魯德，您總是正確的。”古爾丹謙和得道。
耐克魯斯猶豫了一下。
他看着祖魯德，還有謙虛得體的古爾丹，最後術士說道：“好吧。既然酋長您認爲沒問題，那他就是沒問題的。”
“說吧。耐克魯斯。”耐克魯斯笑着說。“古爾丹當然沒問題，他可是救了龍喉氏族！”
“好吧。是這樣的，在逃回來的時候。我被一個粉皮土著幫助了，他說……”
當耐克魯斯開始興奮地向酋長訴說自己的偉大發現時，謙虛低調的古爾丹·彥祖，被龍喉氏族剛剛接納的年輕獸人。
他也在認真聽耐克魯斯訴說傳奇的遭遇。
……
……
距離塔爾格拉布叢林大決戰那一次，已經過去五天。
安靜數日的叢林，再次熱鬧起來。
以細鄂龍洛阿加尼的子嗣爲嚮導，一批迅猛龍斥候騎兵，快速在叢林裡爲後方的大軍探路。
總數超過3萬人的巨魔聯軍，快速安靜的穿越叢林，他們目標明確，步伐堅定。
託納提烏騎在暴掠龍女王扎芙拉的身上，走在隊伍最前方。
旁邊是騎在一頭迅猛龍身上的珊蒂斯·羽月，以及幾名祖託納巨魔精英們。
神王的寵物滅盡龍，它其實也跟誰在隊伍上空。
但是它的目標太大，神王讓它飛在天上，飛得很高，讓雲層藏住它的身形。
在植物密集的叢林裡，體型龐大的滅盡龍行動的動靜太大了。
剩下15，000人左右的遠征軍，一萬六七千人的塔爾格拉布地區贊達拉軍隊精銳，成了這支精銳部隊。
他們秉承神王的意志。
將會從塔爾格拉布一路橫穿叢林，去攻擊達薩羅北方與納茲米爾交接處斷河旁邊的獸人臨時大本營。
這個行動，在任何理智的軍官看起來都非常冒險。
獸人雖然精銳齊出，但是臨時大本營裡最少也有十幾萬獸人。
3萬多人的軍隊，去攻擊有十幾萬獸人駐紮的大本營，用3萬多人去打最少十幾萬的獸人。
怎麼想都是兵力懸殊的冒險。
珊蒂斯·羽月起初非常明確的反對，不管哪個種族的軍事歷史和兵法上，全都沒有這樣的例子和做法。
巨魔王的一句話，讓她反對的聲音小了下去。
託納提烏對她說：“上古時代，卡多雷面對上層精靈貴族和惡魔軍團的雙重夾擊時，你們絕望過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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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蒂斯是這樣明確的回答。
沒錯！
當初對比看起來那麼懸殊的卡多雷平民階層，對上背叛的上層精靈貴族階層以及更恐怖的惡魔軍團，那麼懸殊的實力對比。
卡多雷也沒有放棄。
並且卡多雷成功了。
現在巨魔面對的只是來自異界的一個野蠻種族，即使這野蠻種族體內流淌着惡魔的力量，他們也不是惡魔軍團。
兵力3萬多的聯軍，面對十幾萬的獸人，局面比起當年的情況，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當年的卡多雷都沒有害怕，現在的聯軍也沒有害怕的道理。
珊蒂斯·羽月決定加入。
在出發前，她讓自己的靈魂貓頭鷹給諾達希爾傳遞了自己的信：
“母親大人：”
“我決定追隨巨魔王，帶着數量懸殊的軍隊，去攻擊惡魔軍團奴僕的軍隊。”
“它們確實是惡魔的奴僕，它們體內燃燒着惡魔的血液。邪能四溢，在上萬年以後，燃燒軍團的大旗以另一種方式，回到了我們的世界。”
“卡多雷不會坐以待斃。”
“希望您收到我的信件後，能夠通知翡翠夢境裡的瑪法里奧大人。軍團的奴僕很弱，他們的到來卻是一種信號。”
“軍團可能將重新侵略我們世界的信號。”
“您或許也應該讓守護巨龍們獲曉這些信息！”
“愛你的珊蒂斯。”
“……”
沉浸在自己給泰蘭德女士信件情緒裡的珊蒂斯·羽月，望着前方的巨魔王。
她有種跟隨當年在卡多雷們看起來很弱小的瑪法里奧閣下，前往辛·艾薩琳與軍團決戰的即視感。
獸人沒有這麼強。
兩者的意義珊蒂斯認爲是一樣的。
她握緊了自己手裡的月刃，緊了緊身後的弓箭。
時隔上萬年後。
你們又能痛飲惡魔的血液了。
艾露恩陛下。
希望您能像庇護卡多雷一樣，庇護這些爲世界而戰的戰士們！
她心想。
忽然。
情緒不能安靜下來的珊蒂斯·羽月，注意到巨魔王的坐騎忽然停住腳步，祂身上的他擡頭望着一顆大樹的枝椏。
珊蒂斯順着巨魔王的目光，她也看向那裡。
一隻大蝙蝠。
它在啃噬着樹上的一顆水果。
這種經常下雨的叢林裡，水果種類極多，和安戈洛環形山的氣候很像。
這種地方不會缺少蝙蝠，尤其是以水果爲食物的水果蝙蝠，它們的體型往往能成長到很大。
珊蒂斯在環形山，甚至見過一隻比巨魔還大得蝙蝠。
這有什麼好看的呢？
她有些驚訝地陪着巨魔王盯着蝙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珊蒂斯覺得這頭大果蝠，它啃噬水果的樣子，有些勉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