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的法師塔是他的家,他的聖所,研究中心,以及堡壘。由於他們所研究的奧能法術,許多法師用強大的法術保護他們的法師塔。一座*師的塔可能可以從很遠的地方看見,被高牆包圍,矗立着的高聳的塔,就如同戰士的城堡。不過,許多法師都將他們的塔設計爲可以聚集奧術能量。想要進攻這樣一座塔的軍隊會發覺,他們遭到塔牆上射出的奧術飛彈,火焰彈以及冰風暴的攻擊。他們的投石機投出的巨石根本無法傷到那看上去很脆弱的塔壁。當他們最終派出士兵攻擊正門時,那裡正有惡魔,元素,以及其他各種恐怖生物等着他們。
法師與他的塔的關係就如同與魔寵一樣緊密。通過奧術幾何學,法師或者法師塔的建造者可以令塔與塔的主人建立一種聯繫,令兩者的魔力能互相流動,並將周圍的魔力彙集到法師塔上。在很多方面,法師塔與其說是居住建築,倒不如說他是魔法能量的聚集和疏導裝置。本質上說,法師塔就是一座建築等級的魔法物品。這座建築的設計目的和結構就是爲了聚集魔力。塔的外型,高聳而直立的結構,都是爲了滿足這個目的。因此法師們才這麼喜歡建造高聳的法師塔。
建造這樣一座附魔建築的花費十分驚人。這就是大多數法師爲什麼只建造一座高塔而不是一整座城堡的原因。因爲法師們大多不喜歡涉足俗務,經濟往往是法師們要考慮的重要因素。
——摘自《法師塔建設指南》,黑色聖石著。
……
莫甘斯,伊爾加拉之塔的主人。這個法師由於學習惡魔法術而被驅逐出暴風城。但是令人費解的是,皇家法師學會並沒有剝奪他的法杖以及施法權利。在很多年的流浪之後,這個法師在赤脊山西北一條人跡罕至的山谷裡建造了自己的法師塔,並把山谷周圍的原住民——豺狼人納入了自己的統御之下。
獨力建造自己的法師塔,這一事實已經證明了他的強大。要知道,有自己的法師塔和沒法師塔的法師完全不能算同一個位面的生物。
法師塔的大小是衡量一個*師能力大小的標誌,像擁有卡拉讚的*師麥迪文幾乎是所有法師——從學徒到大魔導師——共同的學習榜樣。但不管怎麼說,莫甘斯是整個赤脊山地區最強大的法師,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對於溫德索爾一行人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爲這意味着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一位*師的恐怖的、無休止的追殺——通過範高雷的講述,他們已經瞭解到這個法師是個睚眥必報的傢伙,但這一事實卻更令他們膽戰心驚,豺狼人講得越多,越瞭解莫甘斯的強大,他們就越感到前途無亮。
迪亞戈一邊在叢林裡高速奔跑着,一邊將一個滿彈夾填進彈倉。說實話,這款步槍並不適合在叢林地帶使用,這也堅定了他要弄把霰彈槍的決心。
這些追兵在午夜前就已經綴上了他們。即使正在狂奔,他們也能聽到後方傳來的豺狼人獨特的吠叫聲。
“我們必須反擊,不然會被累死的。”獵豹形態的瑪斯雷在他身前跑的口吐白沫。扭過頭來喊道。追擊他們的不止一撥人,但這些豺狼人可以輪番休息,他們卻不行。
迪亞戈回頭看了一眼跑的轟隆作響的溫德索爾,他是小隊裡面跑的最辛苦的人。這一身板甲少說也得有七、八十磅重,迪亞戈感覺自己穿着這一身硬邦邦的板甲光是走動都困難,更不要說像溫德索爾這樣跟他們連打帶跑,折騰一天一夜了。
但現在,他看上去也快要到極限了。
“我需要休息一會兒。”他滿臉歉意的喘息着說道。
“那麼,好吧,我們休息一會。”迪亞戈喊了一嗓子,然後站在了原地。每個人的衣服都溼透了,溼噠噠的幾乎能擰出水。他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但迪亞戈感覺自己還好,獵豹守護幫他節省了不少體力。
雖然他們很快就聽到了豺狼人的叫喊聲,但是茂密的叢林遲滯了這些追擊者前進的速度,他們足足休息了一刻鐘纔看到遠處樹木的晃動。
豺狼人的吠叫聲越來越近了。迪亞戈端起槍,把槍口對準了發出聲音的地方。然而,從樹叢裡跳出來的並不是別人,而是一個他們都認識的人。
這麼說有點誇張,畢竟豺狼人的長相在人類看來,就像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似的,很難分辨出他們誰是誰。準確的說,迪亞戈他們是認出了他那身黃銅鎧甲。
“別開槍,別開槍!”看到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範高雷連忙向旁邊側了側身子,但他緊接着畏懼的看了看身後。
“後面有人,大概四五十個!”他緊張的說道,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迪亞戈,唯恐他們以爲這些追兵是他引過來的,
“都是豺狼人嗎?”迪亞戈慎重的問道,但他感覺自己這麼說非常的違和,尤其是和一個豺狼人說話的時候。
“是的,是的,”範高雷忙不迭的點頭道,看到這個人類還算信任自己,他思索了一下,補充道,“不是暗皮部族的人,他們的膚色看起來比我們要淡的多。”
“好吧,你到後面去,躲起來。”迪亞戈命令道,他並不指望這個豺狼人能幫上什麼忙,事實上,不添亂就算幫忙了。
範高雷順從的從他們身邊跑了過去,找了個矮樹叢藏了起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迪亞戈回過頭,全神貫注的傾聽着遠處發出的腳步聲,然後他就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逐漸向他靠近,間或還有野狼發出的咆哮聲。
迪亞戈本來是打算躲過這波追兵的,但看樣子這些追兵很清楚他們在哪裡,而且竟然還環形包圍了過來。
只要有選擇,迪亞戈就絕不會開槍的,可是讓他失望的是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兩個人影在迪亞戈注視着的樹林裡冒了出來,說實話,在連條林間小道都沒有的樹從裡準確的找到目標,真難爲他們了。
迪亞戈是隱藏在草叢裡的,他確信自己不會馬上被發現,兩個跳出來的豺狼人緊張兮兮的彎着腰,舉着生鏽的彎刀摸了過來。他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經過範高雷的提醒,迪亞戈注意到,這兩個豺狼人果然和暗皮部族不太一樣,他們的膚色要淺一些,身上的斑點也不是那麼鮮豔。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和勢力縱跨溼地、洛克莫丹和阿拉希高地的蘚皮豺狼人不同,赤脊山區的豺狼人就像一盤散沙,大大小小的豺狼人部族足有十幾個,他可記不住他們都有那些不同。
這兩個豺狼人尖兵走的很謹慎,兩、三分鐘過去了,他們才前進了十幾米,不過範高雷走過時碰斷的樹枝和草葉迷惑了他們,看着那條消失在遠處草叢中的痕跡。他們放鬆的回過頭,衝着遠處的密林叫了兩聲。即使迪亞戈很難聽得懂這種夾雜了犬吠、狼嚎和簡單單詞的語言,他也能判斷得出他們是在召喚後面的大部隊。
迪亞戈一動不動,直到這兩個豺狼人尖兵走到他身邊時,他才突然跳了出來,猛烈的開火。
迪亞戈並不是衝着兩個豺狼人尖兵開火的,他射擊的是剛從森林裡冒出來,出現在他視線內的豺狼人主力。至於那兩個豺狼人尖兵,自有溫德索爾和瑪斯雷對付,相信他們已經休息夠了。
迪亞戈幾乎是在用自己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射擊着,現在已經不需要瞄準了,豺狼人密密麻麻的陣型他閉着眼睛都能打中。
剛冒出頭的豺狼人被這劈頭蓋臉的彈雨給徹底打傻了。他們像夜間突然被燈光照住的松雞一樣,傻呆呆地在幾十米外,一動不動。衝在最前面的幾個豺狼人慘叫着倒下了,有些人終於反應過來,掉頭向着森林內撤退,但後面的人還不清楚發生什麼狀況,依舊在衝鋒,兩撥人就這樣擠成一團,然後像木樁子一樣被迪亞戈一一伐倒。
迪亞戈射完了第一個彈夾,依然站立在那裡,裝上了第二個彈夾,大大咧咧地向他們射完了第二個彈夾。
豺狼人終於意識到他們的敵人只有一個,最後鼓起勇氣向這邊衝了過來,但是這個時候,搞定了兩個尖兵的溫德索爾和瑪斯雷已經向這邊衝了過來。
迪亞戈壓上第三個彈夾,開始射擊那些越過溫德索爾和瑪斯雷攔截的豺狼人。
就在這時,豺狼人們終於反應過來,這裡是四面透風的叢林而不是一條狹窄的小巷。一些頭腦還算靈活的豺狼人繞過溫德索爾和瑪斯雷,從側面對迪亞戈發起了進攻。
第一個豺狼人幾乎是從迪亞戈身邊的草叢裡鑽出來的。他被嚇了一大跳,但他並沒有像上次那麼意外,事實上,他也已經早已做好了近身肉搏的心理準備,刺刀也早已掛到槍口下方。
迪亞戈一個閃身,躲過了這個豺狼人的撲擊,挺槍從他肋下捅了進去。自從他上次發現自己在使用刺刀上的天賦比斧頭更高時,他就下定決心把它發揚光大了。
第二個從樹叢裡躥出來的豺狼人要稍遠一些,這個渾身爛草葉的傢伙搖晃着腦袋轉了一圈,才找到自己的目標。但在他舉起手中的木棒之前,迪亞戈已經一個跨步,刺中了他的喉嚨。
迪亞戈拔出刺刀,發現更多的豺狼人已經如同地鼠一般從周圍的草叢裡鑽了出來,但距離他還算有個十幾米的距離。
迪亞戈砰的一聲,打中了離他最近的豺狼人蠻兵。這個蠻兵從樹叢裡鑽出來,剛轉過身面對他,就被打了個滿臉開花。
他又開了幾槍,打翻了幾個倒黴的傢伙。豺狼人已經衝的太近了。他甚至都不用瞄準都能打中,然而就在這時,伴隨着空倉掛機的聲音,打光的彈夾叮的一聲跳了出來。
“掩護我,我沒子彈了!”迪亞戈大吼一聲之後,立刻轉身向後跑了兩步。
他看到溫德索爾一劍把面前的豺狼人砍翻在地,聞訊向這邊衝了過來。
“閃開,迪亞戈!”元帥高聲喊道。他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減速的打算,事實上,如果減速的話,他與豺狼人相撞之前根本提不起衝鋒的速度來。
迪亞戈只好向側面猛撲了出去,兩側的松樹之間到處都是枝條上帶着尖刺的灌木,但別無選擇的迪亞戈也只能一個大跨步,縱身一躍,隨後重重的撲倒在了帶刺的灌木叢裡。
落地之後,只覺渾身上下一陣刺痛的迪亞戈悶哼一聲後,眼珠子都差點瞪爆了出去,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有多少根刺扎進了他的皮膚裡。在那一刻,迪亞戈感覺自己非常羨慕豺狼人有着一身帶毛的硬狼皮,不過他並沒有打算立刻就爬起來,而是就那樣躺在灌木叢裡,飛快的更換着彈夾,同時警惕的看着前方。
但沒有人撲過來,看來豺狼人都被援護的溫德索爾攔住了。
他推彈上膛,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溫德索爾正拄着劍,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在他四周,橫七豎八的躺着五六個豺狼人的屍體。
“瑪斯雷,你那邊怎麼樣?”他低聲喊道,叢林裡總是這樣,可能相距沒多遠,但卻無法看到對方。
“我還好。”話音剛落,一頭巨大的棕熊從離他大概只有十幾步的一棵水缸粗細的老橡樹後面撞了出來。爪子底下還掛着一具破破爛爛的豺狼人屍體。
“哇哦,好大一隻刺蝟!”看到迪亞戈的慘狀,他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去死!”迪亞戈沒好氣的說道,但他沒敢怎麼動——他身上被紮了太多木刺了,有些木刺還帶着長長的枝條,一動就會被扎到肉裡的尖刺扯的生疼。離他最近的溫德索爾終於緩過了氣,伸手幫他把扎進身上的刺兒拔出來。但是他的板甲手套太笨重了,粗大的手指甚至都捏不住那些細刺,忙活了半天也沒拔下幾根來,反倒扯得他呲牙咧嘴。最後還是暗夜精靈跑了過來,變成人形連扯帶拽的把他身上扎着的尖刺都給弄下來。
“範高雷在哪兒?”迪亞戈這時纔想起好像還有個豺狼人和自己是一夥兒的。他四下張望着,但是樹林太密了,他根本看不出去多遠。
“誰知道呢,或許死了吧?”溫德索爾漫不經心的說道,說實話,他對這個奇葩豺狼人很是不感冒,一點都不關心他的死活。
“嘿,我在這兒呢?”彷彿是爲了回答,一個吠叫般的聲音在遠處喊道。他們擡頭往那邊看去,看到豺狼人範高雷正騎在一個豺狼人蠻兵身上,用一把短刀狠狠的扎來扎去。那個豺狼人胸前早已經被捅爛了,扁塌塌的陷了下去。
“好了好了,他已經死透了。”就連瑪斯雷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走過去,一巴掌把範高雷撥拉到了一旁。
前豺狼人首領喘着粗氣,滿臉是血,他走到旁邊,撿起了自己的大劍,有些失神的愣怔着。
“幹得不錯。”迪亞戈走了過去,讚賞道。
“他們畢竟是我的同族。”範高雷黯然說道,但他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滿,事實上,豺狼人自相殘殺的事情並不罕見,每年冬天,都會有許多老弱病殘被殺掉,當作過冬的食物儲存起來。
迪亞戈反倒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靠着樹,疲憊的坐在地上休息着,所有人都知道,這寶貴的休息時間很難得,沒準兒什麼時候,豺狼人追兵就會再次追上來。更重要的是,這些豺狼人更像是炮灰,更像是故意使他們疲憊的騷擾部隊,那個還未出現的法師纔是最致命的,像一塊大石壓在他們心頭,讓人惶惶不可終日。
但就在這時,一直坐在地上的瑪斯雷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側着頭傾聽着什麼。
但還沒等他聽出什麼來,就在他們側後方,一羣豺狼人默無聲息的衝了出來,沒有吠叫,也沒有呼喊,就那麼徑直撞了出來。
“敵襲!”溫德索爾大聲喊道,他提着盾牌第一個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