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瓦娜斯在造字委員會裡面,這件事情並不是桑拉的主意,而是榮耀大會的決定,當然,如果桑拉個人主持的話,也會吸收她的,畢竟被遺忘者就是她一個人捏出來的。
也因爲希爾瓦娜斯憑空捏出被遺忘者的種族,再加上不希望桑拉的影響力散發太過,榮耀大會決定讓她和桑拉一起創造部落的獨有文字語言。
在桑拉去察看之時,希爾瓦娜斯已經通過自己的專有工作經驗,將部落的獨屬文字語言造出大半,並且向這位代理大酋長介紹。
希爾瓦娜斯所創造的部落文字,與她讓人創造的亡靈語、本用的辛多雷語,大衆周知的通用語一般,屬於字母文字,三十七個獨特的發音字母,以及相應的單詞。
“不行,部落所需要的文字語言,必須是獨一無二的,而不是這種照着貓畫出來的老虎。”桑拉在觀看過希爾瓦娜斯帶人創造出來的部落文字,第一時間進行了否決批評。
照着貓畫出來的老虎?桑拉對新造文字的評價,讓希爾瓦娜斯鐵青的臉變得微黑,幾欲想要罵人,但是好在尚有的修養讓她輕然扔出了一句:
“如果桑拉金有想法的話,可以親自來創造你想要文字。”
你行你上啊!我行我自然是要上的,桑拉麪對希爾瓦娜斯的挑恤,毫不猶豫得搶過書藉掃視,而後開口:
“以通用語爲代表的字母文字,雖然方便學習認識,但是內容太過缺失乾巴,不夠突顯精神內涵,我看不如用來注音,而真正的文字則使用圖像文字最好。”
“我看最好讓部落的民衆再回到原始時代去。”希爾瓦娜斯回以冷笑,圖像文字就是使用簡易圖像來記錄事物,這是極原始的種族才幹的。
“你這話說出去,瑪加薩,甚至大酋長恐怕都要罵你不尊重大家的傳統了。”桑拉看着冷笑的希爾瓦娜斯,毫不以爲意得反笑,讓女妖之王的表情微滯了一下。
圖像文字的發端確實是使用簡易圖像記錄事物,是原始種族才幹的,不過巨魔和舒哈魯、獸人可都還是原始種族,因此希爾瓦娜斯的話不可避免有些嘲諷之處,說出去是大也不大,小也不小的事,會影響被遺忘者與部落其他種族的關係。
“……我聽別人說,魔法之王曾講,凡人之中,找不出第二個能如你一般奏出美妙音符的喉舌,我看世界上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喉舌如刀劍鋒利的傢伙。”希爾瓦娜斯好半天之後,方纔用猩紅的輕蔑目光,嘲諷桑拉捉她話柄的陰險。
“桑拉金,圖像文字對於不同的人來說,是非常複雜的,並非每個人都是考古學家。”同在造字委員會的女妖艾薩萊斯望着目光輕蔑的自家女王,委婉得向桑拉勸告。
“既然圖像過於複雜,那咱們來簡化一下,創造一個,圖像形的文字,記住,我說得是文字,而不是圖像。”桑拉本來還準備跟希爾瓦娜斯鬥一陣子,但見艾薩萊斯開口,只能扭過頭來。
“那您想怎麼辦?”艾薩萊斯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幾位辛多雷和被遺忘者學者,有些無奈得問道,她不確定這位大爺是不是來搗亂的。
“首先,一個字,他有什麼?形狀、音節和意義,形狀和章節不說,他的意義是用來記錄事物的,我看,不如就以我們自身來創造第一個字。”桑拉很是施然得取過羽毛筆。
“我們自身?”艾薩萊斯看着認真的巨魔,再看着身旁衆多好奇的辛多雷、被遺忘者。
“嗯,我們巨魔稱自己爲‘萊’,精靈稱自己爲‘多雷’,牛頭人稱自己爲‘舒哈魯’,人類、獸人也有自稱,但其實這些詞彙是可以總結起來,用一個泛稱來代指,我們雖然外貌有所差異,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桑拉看着在場由血精靈與被遺忘者擔任的造字委員們。
“什麼特點?”希爾瓦娜斯表情有些不是很情願,她不認爲巨魔有資格與精靈平等,不過這種話就不太好說了,尤其是她已經不算精靈的情況下。
“我們都有自己的文化、族羣,每個人都特有的智慧,會使用工具,有一根可供直立行走的脊樑。”桑拉用羽毛筆在紙上畫出一個火柴人的圖形,這是一個原始的‘人’字。
“嗯,這個有點麻煩,那就簡化一下,這樣,我想想,用簡易一點的筆劃。”桑拉在畫出火柴人後,將火柴人的雙臂放下,寫出了一個正楷的‘人’字。
“那這個字,怎麼讀?”艾薩萊斯看着紙上的‘人’字,不由得微感興趣。
“就叫‘ren’吧!”桑拉眼珠子微轉。
“ren!”艾薩萊斯透明的雙眼微瞪。
“嗯,ren。”桑拉對着女妖點頭。
“那在這個‘ren’字裡面,怎麼區別我們呢?”艾薩萊斯提出了異議,這個‘人’字包含的範圍太廣了。
“這多簡單,先用地域來區分啊!阿曼尼ren、幽暗ren、薩拉斯ren,等以後造出合適的字來,再行代替。”桑拉很是有信心。
“那活着的人與死掉的人呢?”希爾瓦娜斯冷冷得問道。
“我想一下,活着的人,水是生命之源,活着的人必須生活在水流旁邊,而且會講話,不如先造指嘴巴的字,嗯,有嘴巴還必須要有舌頭,有舌頭才能發聲。”桑拉畫出一個生活在水流旁的人,然後寫出了一個‘口’字,再行補充出‘舌’字,最後寫出‘活’字。
“看,有口有舌,在水邊,這是一個活,代表有生命的人。”桑拉不厭其煩得推演着漢字給衆人看。
“這也太麻煩了。”一個生前是人類的被遺忘者造字員忍不住雙眼發直。
“麻煩麼?我們造字是很麻煩的,但是別人學字的時候,就不用這樣了,他們直接學成品就好,我們要造出博大精深的字,就需要要花功夫,這也是造字委員會存在的意義。”桑拉用和善的笑容望着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