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下班去哪兒吃?”薛冰撞撞她的肩膀,“你想吃什麼?”“我沒什麼胃口。”“你是不是又想高幸川了?啊~你說說你,真不是我說你,你這麼想他,他知道麼?如果他知道,他怎麼忍心一個電話也不給你打,就算家裡管得嚴,他那麼大一個大男人,沒有手沒有腳麼,再說了他以前再忙也會算着時差給你打電話啊,要我說他就是把你忘了,人家現在不一樣了,身份也尊貴了不是,別說你家以前有那麼點小輝煌,現在在人家面前也不值一提,你這個傻丫頭能不能忘掉那個陳世美,也搞搞事業,咱們女人也不是離開他們男人就活不下去了!”薛冰越說越氣,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以前不敢說的話,李星辰由於失眠厭食,加之大公司的白領工作也比較繁忙,她已經瘦的脫了像,薛冰實在不想看到她這樣下去了,真想狠狠地把她罵醒。
“冰冰,他不會這樣對我的。”“我剛纔說的話你是不是左耳聽右耳冒了?!你什麼時候能懂,能接受這個事實,你現在就是死了,他也不知道,你爲什麼還在這自作多情!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了什麼樣了!”薛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無可奈何,“冰冰,我十三歲就認識他了!”她說着說着就流出淚來,最後泣不成聲,薛冰抱住她抽動的身體,“傻丫頭,我知道都知道,可是那都過去了,三年已經過了不是麼,他沒有遵守約定,甚至沒有給你理由,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啊,如果哪一天他還有良心回來,你也不想這麼狼狽的面對他吧!”李星辰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她似乎有一點接受了這個事實,五年了,五年裡,她有整整三年沒有聽到過代幸川的聲音了,以及他的任何消息,他就像一顆流星在她生命中最黑暗的時刻溫暖她,然後就一閃即逝,堙滅在星河裡,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活過來的,她瘋狂的工作着,那是支撐她走下去的力量,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在黑暗中默默流淚,她甚至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她看不到任何希望,她在心裡呼喚着媽媽,她問媽媽爲什麼帶她來到這個世界,又爲什麼不帶她一起離開,沒有人真正的愛她,她曾經那麼深愛那麼信任的人,也拋棄了她,她沉浸這這樣的悲傷絕望中不能呼吸,她整夜難眠,甚至會哭腫雙眼,而白天她又拼命的工作,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這些,這讓和她一起畢業參加工作的薛冰十分心痛,她看到以前在學校的李星辰是那麼聰明,美麗,溫柔可人,現在卻瘦弱不堪,精神恍惚,她想拯救這個女孩,她會在早上給她帶早飯,拉她去逛街,拽着她去看電影,甚至帶她去參加酒會聯誼,她要這個女孩重新煥發光彩!而友情也就在此時悄然產生。
今天的這一番話薛冰自知有些重,但是她不能再哄着她過下去了,她必須要有自己的生活,甚至是再開始一段新的愛情!“傻丫頭,聽話去補補妝,姐帶你去吃好吃的!”“好。”李星辰簡單收拾了一下辦公桌,拿起手提包去了洗手間。薛冰卻拿出手機,給刑天佑編輯了一條信息:天佑,我不管你多麼忙,三天內必須來看星辰。ps: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刑天佑明顯感覺到手機震動了一下,可他沒有動,因爲他正忙着出現場,s市又出了一起命案,他正跟着他的師父老黃出現場,此時他正面對着一具燒焦的屍體乾嘔,“怎麼,還是受不了啊,完蛋玩意,去上一邊吐去。”“師父,這也太...”話還沒說完,
刑天佑佝僂着身子朝角落裡跑過去了,他工作兩年了,也見過命案現場,可像這樣焚屍的還是第一次見,一陣乾嘔過後,他又回頭看了看他師父的方向,老黃此時還在認真勘察着現場,他這才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看是薛冰,就立馬打開了,信息的內容,讓他立馬忘記了害怕,噁心,他一下子站起來,往路邊走,“小天!你上哪去?”他這才站住,腦子清醒了一半,他不能走,他正在出現場,“過來!”他剛想打個電話給星辰,這會又不得不放下手機,沒了魂兒似的往現場走,鑽過 警戒線,又蹲在那具焦屍旁邊,眼睛直直的盯着看,“你小子,回去使了什麼法,這又不害怕了。”“嗯?”“誇你呢!”“哦,謝謝師父。”老黃一邊檢查現場,一邊講給天佑聽,可是天佑此時聽的模模糊糊,他的心裡亂糟糟的,五年前高幸川離開的時候,他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長久以來,他都沒有想過,他也不敢想,那裡沒有他的位置,這段關係中他只能以祝福者的身份存在,那樣對三個人都好,可是兩年以前,高幸川許諾的三年之約不復存在,他第一次有了永遠陪在她身邊的想法,從此取代高幸川的位置,可是他又害怕,如果下一秒高幸川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要怎麼面對這個弟弟,即使他可以面對,星辰又該怎麼辦。他不敢進也不會退,就一直處在這樣的位置上,他已經一年沒見過她了,今年他的工作也步入正軌,警察的工作沒日沒夜,三餐也沒有規律,整天跑,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都要變成一個流氓了,他緩緩擡起頭,看見老黃的嘴一張一合,卻聽不見他再講什麼,“臭小子!”“哎呦!”老黃的一個大脖溜子讓刑天佑緩過神來,“想什麼呢你?是不是想寫檢查了”“沒有沒有,師父,你看我這都記着呢。”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老黃就把他手裡的小本子拽過去了,馬上又是一個大脖溜子,“你不說是你寫的,我還以爲是蜘蛛爬的。”“師父,我字兒不好。”老黃又揮手比劃了一下,嚇得刑天佑躲了一下,“你這研究生到底是怎麼讀的,臭小子,淨想着談戀愛了吧。”“沒有,師父,怎麼可能,我可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我得把青春奉獻給祖國。”“就會油嘴滑舌。”刑天佑又開始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