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紮在木地板上的刀子

第一次見小蕾會有尷尬的感覺,向來都是以哥哥身份自居的他一夜間換了角色,兩個男女心裡都很清楚目前他們之間的關係,這個關係不同尋常,說是情人,似乎還沒有那一層關係,說是夫妻,也不對,但卻有了一個牽扯在裡面,

蘇陽不知怎麼對小蕾說,小蕾更是說不出什麼,就這樣面面相諤坐着,一直坐着,客廳的蘇家父母也沒了咒可念,勸她把這個孩子做下,那可是蘇家的血脈,怎麼可以向自己的孫子下手,也不人道,

亂了,亂的事還在後頭,

有人在按門鈴,蘇母認得是婷婷的弟弟“孩子你過來了,快裡面坐”,韓庭楓面色冷冷,沒有一絲笑意“小蕾在嗎,”

“在在,你找她有事,”

他似乎沒有興致和這個老太太在這裡嘮叨,見到蘇家的人心就有些發躁,“蘇陽呢,”韓庭楓咬牙切齒,惡很很地吐出一句,

“他也在”蘇母感覺這個孩子有些不對勁,就看他雙脣一個勁的在抖,

“蘇陽你給我滾出來”他終於暴露出此行的目的,

“孩子有話好說,別這樣”老太太那裡想他是給婷婷出氣來了,怎麼說也是蘇家對不起人家,只有好臉相陪,

他似乎已經不耐煩“老太太,您最好躲遠些,這裡沒你的事”

蘇母知道自家的過,還是滿臉堆笑“好孩子,火氣別這麼大,一切都是我們蘇陽的過,走,我們過去坐下慢慢談好嗎,”

外面的嘈雜聲,裡面的人不可能感覺不到,蘇陽起身走了出來,

蘇陽從他的臉上讀出他的心思“小楓你來了,可能有些誤會,我們應該談談”說的這裡,似乎自己也不知應該談什麼,韓庭楓此刻根本沒有雅興與他在這裡磨牙,分明感覺袖子裡的刀子已經急不可耐蠢蠢欲動了,他出來,他還算是條漢子,這並不等於可以按奈住已經發躁的心“少廢話,你說,我姐怎麼辦,今後小蕾怎麼辦,”

蘇陽的心似乎在滴血,喃喃道“我現在無法解釋,我都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呸,”韓庭楓重重射出一口濃痰,颼地從袖管裡抽出那把長刀,冰寒的刀光放着陰森恐怖的光,蘇陽“呵呵,呵,”一陣苦笑,笑的極爲坦然“也許,這樣我也就解脫了”

韓庭楓一愣,頓覺眼前的蘇陽挺奇怪的“你就不怕一刀捅死你,”,蘇陽似乎沒有聽到,此刻,他的耳朵裡裝滿都是婷撕心裂肺的哭聲,‘我們分手吧’纏繞着腦海,那些裸照鬼魂般糾纏着那顆心,

看他樣子,韓庭楓的眼神似乎軟了些“其實,原本我並沒有瞧上你,只是姐姐鬼迷心竅,後來,公司出事,你的舉動讓我挺佩服,你不愛財,所以後來我願意聽你的,逐漸你成了我的偶像,其實我在努力改變自己的,我發誓像你蘇陽一樣,可是,你比我貪色,只是你手段高明,你在玩弄女孩的心,”說說越惱,雙眼變成兩柄復仇利劍,

“你玷污了我最愛的女孩,你傷害了我最愛的姐姐,我要殺人”他已經紅了眼,眸子上充斥着血絲,

蘇母沒見過這樣的陣勢,額頭上排滿汗粒,看看那柄寒氣逼人的長刀,眼前一花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我的天哦,這可怎麼好哦,”

蘇父過來扶起妻子“孩子你是婷婷的弟弟吧,是我們蘇家對不起婷婷,要罵你就罵好了千萬不要動刀子,那樣會出大事的”

“媽,”蘇陽從朦朧中清醒“小楓,我知道蘇陽個混蛋,來吧,來呀,往這裡捅”面色鐵青的他猛然扯開胸前的襯衣,袒露出胸脯,手還不停拍着“來呀,往這裡來,,,”

“韓庭楓,”一聲刺耳的尖叫,陶小蕾從裡面衝出,攔在蘇陽身前“把刀子放下”

韓庭楓又一次接到命令,他愣了,手瞬間鬆開尖刀陡地落到下,深深紮在地板上,半露的刀身還在顫,發出“嗡,嗡”的聲音,

驚詫之後“小蕾”他淚刷刷地淌下來“是我不好,我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個窩囊廢,我要保護你”

小蕾怔住,見他的淚,自己的眼也澀了,“我們沒什麼的,沒必要爲我這樣”

“什麼沒什麼,我敬佩你,我愛上你啦,,,,走,我要領你離開這裡”他想,自己長大了,應該做男人了,這回他沒有申請她允許,他衝了過來,拉起小蕾胳膊闖出蘇家,不管小蕾說什麼他就是不言語,把她塞進車裡啓動油門,那輛車“轟”的一聲怒吼,箭一般駛出居民區,行駛進蟻羣般的車流,不知去向,

本來不很大的公司,變的空蕩蕩,冷清清,

汪寒看的出蘇陽真生氣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對你說,事情已經這樣了,又能怎麼樣,”

蘇陽把吃剩的一快麪包扔進盤子裡“已經找了她幾天了,總是找不到,也不知小楓把她帶到那裡去了,我知道那小子喜歡上小蕾啦,其實,我也衷心爲他們高興,但是,我就不明白啦,我們沒做什麼呀,怎麼會出現那些照片的,”

他想應該履順一下思路,蘇陽隱隱約約感覺不對,婷說分手時並沒有吐露出半點自己和汪寒的事,這說明婷始終沒有發現那天那件見不得人不光彩的醜事,再去想想火車站韓雨婷和陶小蕾對話的那些天文,也就是說,婷上次離走是爲得這些照片,所以,陶小蕾見到韓雨婷回來她也要走,因爲這兩個朋友都在這樣的局面惱火,又無法處理,

撥雲見日,好象思路清晰了,這樣說只有自己這個傻瓜一直矇在鼓裡,唉,真難爲婷了,蘇陽真不是個東西,嘴上說思念婷,她回來了還在與汪寒背地裡交往,

汪寒,

蘇陽轉過頭去,疑惑地注視着她,好象也不對,雖然她有城府,可以翻手雲覆手雨,總不至於那樣吧,

“幹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

蘇陽沒有去回答她,他不想就此打亂思路,那個背後的黑手他的目的是什麼,圖財還是害命,哈哈,我蘇陽一個小人物,別把自己看的太高,再說他們可以拍到這樣照片的機會幾乎爲零,難道,,,,但是早上醒來身邊得是她而不是她,好象又走進死角,

“汪寒”

“恩,”

他實在不想在提起那天,但是那個迷一定要揭開,一定要還自己個清白,給婷一個交代,

“那天我們三個喝完酒之後你還記得嗎,”

他又提起那天,汪寒開始很緊張心砰砰地跳,後來穩定翻騰的心緒,臉上轉爲羞澀,說話的聲音也很低“你問我,早晨醒來不就是,,,你自己知道的”,

蘇陽也很不好意思,眼神離開遊移到一邊“對呀,假如是那樣的話,應該是她也不應該是小蕾”他覺得頭很大,混漿漿像一團亂麻,索性不去想了“好了,我現在首先是要再招幾個工人,唉,沒想到我蘇陽至今混到衆叛親離的地步”

“這就對了,整天爲了女人打轉轉,那還是個男人嗎,蘇陽,我發現你成熟了”汪寒站起身,手去拿她的挎包,好象沒有拿穩,包倒在辦公桌上,挎包裡的物件傾瀉到桌子上,汪寒慌忙去收拾,

但是蘇陽已經看到那些物件中有一張紙,是醫院的診斷書,“怎麼你生病了,”蘇陽很關心地問了一句,

“沒有”汪寒好象很緊張,她的手好象不聽使喚,蘇陽感覺不對,伸手先一步拿到了那張診斷書,

“蘇陽你不準看”她好象很激動,

“爲什麼我不能看”越是這樣神秘,不看還真是不舒服,蘇陽看到了兩個字‘陽性’,他很吃驚,疑惑地看着汪寒,審視着她的臉“你,難道,,,”

汪寒羞紅了臉,頭點點,聲音的語尾很溫柔“恩,還不是你個混蛋”

本來站起身的他,癱軟在椅子上,老天也太光顧我蘇陽了吧,就一夜,可能使兩個鳥懷春嗎,自己健壯是很健壯,也不會有那麼大功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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