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了,夢娜還是沒有回來。
“這該死的丫頭,走了還這麼讓人操心,早知道當初讓你一個人死在外面算了!”嘴上雖然這樣抱怨着,但是從她面色上,就可以看出,這才幾天的時間,人就已經消瘦的了不少。
心想:這麼一個小姑娘在孤苦無依的,這能到哪兒去呢?就算去找得到、找不到工作也該回來報個信兒吧~她突然一陣驚慌,該不是出什麼事情吧!
絮娥就這樣在家門口焦急的等待着,因爲她總覺得夢娜還會回來的。
“今天還是沒有回來嗎?”她嘆了口氣,就在她轉過頭的剎那,餘光好像瞟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急忙望去,是夢娜!她回來了!她依舊穿着幾天前的衣服,幾天前的樣子,她就那麼遠遠的站在那裡。
兩人就這麼對望着,絮娥看着夢娜沒有要過來的意思,心裡暗罵到:”這死丫頭,還不過來,是要我去請嗎?”她往前走動了兩步,下一刻就看到夢娜從那頭跑了過來。
“對不起,絮娥姐,我沒有找到工作,我也沒地方去,就又回來了。”她的口氣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看得本來想好好教訓她一頓的絮娥,都不忍心發火了。
她緊緊的抱住夢娜,想像之前一般安慰着她。“沒關係的,你沒出什麼事兒就好!”
其實夢娜的心裡是很矛盾的,一方面貪戀着這份溫柔,一方面有不禁想着爲什麼這個女人會對自己這麼好?慢慢的,夢娜的雙手還是緊緊的抱住面前的這女人,只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因爲,她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舒心。也許媽媽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在心裡輕聲的說了聲“謝謝~”。
絮娥很想問她這幾天去了哪兒,究竟遇到了什麼事兒,這幾天是怎麼生活的? 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和以前一樣的,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就好像在說:“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有我在~”
但是夢娜突然說了一句讓絮娥怎麼都沒有想到的話。“我可以當橋妓的!我可以養活爲自己。你,能幫我嗎?”
“什麼?”絮娥真的懷疑她聽錯了。“爲什麼?你不用擔心吃的,有我的一口吃的,就有你的一口吃的。”絮娥實在想不通這幾天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
她目光炯炯的看着絮娥,“我想活下去,向絮娥姐一樣堅強的活下去。無論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兒,我都會活下去。”在那雙眼睛裡,絮娥看到了堅定。
絮娥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確實,這幾天的我,感覺都不像我了。你說得對,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想要活下去更重要的事兒。”然後輕輕的摸了摸夢娜的頭“你能想通就好,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活吧,要是有什麼不順心的隨時可以來找我。”
“但是我還想跟絮娥姐住在一起!”夢娜這語氣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因爲,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目前爲止,至少眼前這個女人是可以信任的。
“當然,當然!”絮娥爽快的回答到。其實絮娥的心裡還是很擔心她的情況,想着如果自己能看着點兒也好。
當天晚上,絮娥就給她制定了一份學習計劃。說起來這個行業很簡單,但是考慮的到夢娜的情況,任務很是艱鉅啊~
第二天,
絮娥姐就開始帶着她去觀摩學習,首先就是要讓她慢慢的克服心裡的恐懼。
走在路上,絮娥再次問到:“你想好了,踏進這個世界,你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夢娜笑了笑,說到“我知道! 但是我的身後已經沒有可以回頭的路了。”
絮娥先是把她帶到她們經常拉客的地方,帶着她四處轉了轉熟悉周圍的環境。
這當中不時還會有男人過來問問價錢什麼的。現在的夢娜已經不像之前一樣懼怕男人了,但是還是無法避免眼神有些躲躲閃閃的。出乎意料的事,她的這幅樣子還頗受男人喜歡。
之後,絮娥就告訴她這裡的一些規矩,哪些地方是她能去的,哪些地方是她們不能去的。
最後才找到她們今天的目的地。爲什麼說找呢?因爲她們要找的是接客現場。作爲最底層的妓女,她們可沒有溫暖的牀鋪來用來做生意,甚至她們都是不被允許帶回男人家裡去的。她們只能在野外,找個偏僻的地方就了事。
所以,她就帶着夢娜穿梭在一些偏遠的角落,聽着那些男男女女起伏的聲音。而橋下,是她們最常去的,所以她們才被稱爲橋妓。
而這就是她們今天的主要目。要讓她習慣這種曾經對她來說是最殘酷的聲音。
但是這份恐懼哪是這麼容易克服的,絮娥發現,每次還沒等她們走進,只是依稀的聽到一點兒聲音,夢娜就開始不住的顫抖。
看着那隻緊緊抓住她衣服的那隻手,多次想勸她讓放棄。但是每每看到她慢慢變得堅定的眼神,她就什麼也說不出了。
其實,此刻的夢娜的心情也十分遊移不定。好幾次都想要逃,就這麼放棄算了。但是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腳步一次都沒有遲疑過,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裡很明白自己的處境,她別無選擇。
通過她們幾天的努力,夢娜不會再下意識的逃避男人的目光,偶爾還會學着別人故意的去挑逗,但是技術似乎不到家,因爲男人們都視若無睹,甚至有的男人還暗自懷疑,她是不是眼神有問題。
值得慶幸的是,夢娜慢慢的開始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雖然心裡還是很害怕,但是隻要不是很親近的人,都是看不出她的異樣。
今天是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場觀摩課。
吃過午飯後,絮娥像往常一樣帶着夢娜出去學習。但是不同的是,她今天觀摩的對象是這幾天的老師——絮娥。她會像她完整的演示從拉客到接客的所有過程,是的包括交合的所有過程。
“你準備好了嗎?這次你不能再是偷偷摸摸的看了。你必須眼睛都不眨的跟着我,走完所有的過程。”
夢娜深呼了口氣,堅定的說“我準備好了!”
看着夢娜的樣子,她不禁笑了。想着,這段時間的辛苦沒有白費。”那我今天可好好露兩手!”在絮娥的眼裡似乎這個工作和別的工作,沒什麼兩樣。
這樣的態度,不禁讓夢娜都覺得她的心態真好。不,應該是佩服!突然,一下就覺得這個工作好像也沒什麼打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