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仙從思勿那裡回來,快到藥廬了,就老遠聽見兩兄妹在爭吵。
“百月,你老實告訴我,你弄這麼多有毒的草藥和毒蟲做什麼?”
“不是告訴過你,沒事不要進我房間嗎?我已經不小了,我是個女孩子,請哥哥注意男女授受不親。”
“百月,你不要岔開話題,我在問你,你屋裡這些毒物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師父平生就痛恨這些了,你現在居然在自己屋裡偷偷研製這些毒物,你到底這段時間在幹什麼?”
“你兇什麼兇,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害人。怎麼現在被你說的我好像成了十惡不赦之人了。”
“你弄這些是不是爲了萬世蠱毒,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臉色這麼差,你還捂這麼嚴實。”
這時,藥仙走了進來:“百月,爲師給你把下脈。”
曉生和百月被師父突然到來都嚇了一跳,都不敢吭聲了,百月攥着衣袖緊緊的,退到了牆根,一動也不動:“師父,我沒事,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們研製這些毒物,我到時候把他們處理了就是了。”
“曉生,你看百月面色發青,眼球發黃,嘴脣微紫,這麼明顯的病症,你居然沒有察覺她哪裡不對嗎?”
“難道,百月你是中毒了嗎?是誰下的毒?”曉生急切的問道,說完一把拉住百月,疼的百月眼淚一下流出來了,百月一下把胳膊抽了回來。
“百月,你胳膊怎麼了,快給哥看看。”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我只是想好好的做一件事,你們能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做好啊,從小到大你們總說疼我,可是我想幹什麼做什麼,你們總是有一千種一萬種理由不讓我做,現在師父讓我們研製解藥,我終於能好好幹一場了,你們現在又跟審問犯人一樣。是不是在你們眼裡,我百月就是做什麼都不行的人啊。”說完,百月擼起了袖子,“給你們看,你們不是要看嗎?沒錯,我是中毒了,不過這毒是我自己種下的。現在還在研製階段,而且我在每個階段都做好了記錄,非常詳盡。”
藥仙和曉生看着百月的胳膊都很心疼,也不發脾氣了:“百月,你怎麼能這麼傻啊,怎麼能以身試毒呢?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而且你現在還再不斷加重毒性,你這哪裡是在研製解藥,你明明是在害自己的性命啊!”
“百月聽話,到師父這來,你從小記性就好,活潑聰明,師父很喜歡你。你所有的事情已經做的很好了,師父不希望你太苛求自己了,快過來,師父幫你診治一下,你再這樣下去這條胳膊就廢了,你日後還怎麼做大夫啊?”
百月情緒好像有些平穩了,慢慢走到藥仙身邊,坐下來伸出胳膊,看着自己的胳膊,百月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太想要個結果和師父的稱讚了,師父說的沒錯,他和哥哥都很疼愛自己,自己還在奢求什麼,還在苛求自己什麼?
“師父,我就按書上記載的萬世蠱毒練的,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老愛把事情往壞處想,是徒兒不對,讓你和哥哥擔心了。”
“好孩子,是師父考慮欠佳,不能怪你。這場比試啊,你贏了,師父一會就把藥典傳給你。”
“我?贏了?可是還沒有比試啊?”
“你贏了,贏在了爲醫藥奉獻的勇氣上,這是常人很少能做到的。”
百月開心地笑了,眼裡噙着淚水。
藥仙和曉生離開百月房間,回到藥廬。一臉沉重,藥仙先開口了:“百月胳膊上的毒性已深入傷口,我們現在只能阻止毒性蔓延,但是想要根治恐怕已經不行了。”
曉生聽着,攥緊袖口,硬憋着不要哭,聲音已經哽咽了:“師父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曉生就這麼一個親妹妹了,我不想失去她。都怪我這段時間沒有好好照看她,關心她,不然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都是爲師的錯,曉生,師父會盡全力救治百月,無論以後怎麼樣都不會放棄的。你平常一定要看好百月,她現在很容易情緒激動,極端化,平日要多給她服用些安撫情緒的藥。”
“我知道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