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逸的目光落在單可馨有些惱意的小臉上,多停了幾秒,然後優雅的放下手中的紅酒,“你應該不會想來一杯吧?”
單可馨的眉心微皺,“大清早的你喝什麼酒,對胃不好。”話語間她已經伸手挪走了他面前的酒杯。
凌昊逸抿嘴淡笑,伸手重新將酒杯端回手裡,輕輕的抿了一小口,“走出這個房間,我們就不是男女朋友了。”話語間夾雜着絲絲淒涼。
聞言,單可馨沒有說話,也沒有在阻止他喝酒,只是低着頭,安靜的吃着眼前的早餐,她的表情看不出她任何一點兒心情。
一時之間,餐廳裡只有刀叉和酒杯落下的聲音,皺了皺眉心,單可馨打破了這份足以窒息的沉默,“早餐不是很合我的胃口,比我做的差很多。”
凌昊逸忍不住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昨天聽媽說,和顏若熙爭奪孩子撫養權的官司,顏若熙幾乎沒有贏的可能性,是真的嗎?”她總是這樣,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爲什麼總是要談起顏若熙,是她故意的,還是他們之間真的除了這個問題就沒有其他的話題可以打破沉默。
這一次沒有擡眸的是凌昊逸,他猶如事不關己一般,嚼着嘴裡的餐點,輕哼一聲,“嗯。”
“你沒有想法嗎?”單可馨的語氣怎麼更像是逼供。
凌昊逸放下手裡的刀叉,喝了一口水,直直的看着有十萬個問題的她,爲何她總是有那麼多的問題要問他,卻從來都沒有問過他,她要怎麼才能一直留在他身邊。
“若熙說,如果可能,她想留在我的身邊,即使我媽奪走了孩子的撫養權,她還是可以天天和孩子在一起。”他毫無波瀾的說,而那雙幽邃的深眸全是對眼前單可馨的探索,他想知道她的反應,甚至她的想法。
他的話語間,單可馨只感覺胸口的心臟越來越堵,難道這也是他的決定,或許這是他們最好的結局,她盡最大的意志控制自己的情緒,波瀾不驚的表情將她內心的情緒掩飾的極其完美。
“你怎麼回答她的?”是的,這個問題是脫口而出的,她不想問的,可還是就這樣問出口。
放下手裡的刀叉,接下來是他的聲音,“她還說,她不能沒有棒棒,除非她死了。”
他話就像當頭一棒,將她狠狠的打倒,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已經在他的世界裡一念之間消失到九霄之外。
單可馨低頭吶吶一笑,“爲了孩子,這是最好的方式。”天知道,此刻她有多絕望,爲何絕望,他們之間原本就從來沒有過希望,在走到盡頭的這一瞬,爲何還是如此的絕望。
餐廳裡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靜,單可馨低着頭,凌昊逸蹙緊眉心,直直的凝視着她,三年的婚姻裡,她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該怎麼離開他吧,所以,即使發生了今天這樣要原本需要他們共同面對的問題,她還是如此的淡漠,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