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番外——好久不見

羅爾的生日, 家裡總是很熱鬧,因爲,她和父親羅素是同一天的生日。 羅爾的十六歲生日, 提了個要求, 生日會要請她的一個好朋友來家裡。因爲那個好朋友和她也是同一天生日, 羅素的點頭應允了, 妙妙也同意。

直到生日那天, 羅素才見到羅爾的那個好朋友。好漂亮的女孩子,眉眼之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羅叔叔好!”那女孩子漂亮的驚人, 神采飛揚的。“你好,你是。。。。。。”她是誰?

身邊的羅爾向父親介紹“爸爸,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 也是我學姐——程君綺, 她跟您和我是同一天生日哦,不過大我一歲!”程君綺, 這名字,這姓氏。。。。。。羅素下意識的問道“你父親是。。。。。。”會是嗎?應該,不會錯吧。

“我父親是程墨言,聽說您以前還和我父親一起打過比賽呢!”程君綺看着眼前清俊消瘦的中年男子,比父親稍長几歲, 和父親完全不同的感覺。“羅叔叔, 羅爾桌球打的那麼好, 一定都是您教的吧?”聲音清脆悅耳, 語速挺快, 卻讓人不覺得聒噪。

羅素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真的是, 真的是程墨言和林颯的女兒。長的真好,讓他一下子想起林颯像她這個年紀。知道自己有了妙妙,不該再想以前的事兒了,羅素淡淡笑笑“你父親打球也不錯,他沒教過你麼?”他們夫妻倆,都是那麼喜愛撞球呢。

“我老爸?嗨,別提了,老爸和老媽每天都在忙公司的事,哪裡顧得上我啊。我就是會一點點,都是爺爺教我的。”提到這個,程君綺就有些鬱卒了。老爸老媽的心思都在裕冉,爲了讓爺爺可以安心的退休,他們倆就豁出來了。至於她呢,就從小在爺爺身邊長大,她會的,都是爺爺親手教的。

“是啊,我都忘了,他們很忙。”他們在忙他們的事業。或許就只有他還會將和桌球有關的事業,這樣一輩子做下去吧。在院子裡的草坪上站了一會兒,略微覺得有些累“你們聊着,我進去還有點事。”之後看向自己女兒“給君綺拿吃的東西,別怠慢了人家,你今天可是生日會的小主人。”撫着女兒柔順的黑髮,羅素嘴角帶着笑意。

走進房裡,宋妙妙迎了上來“怎麼了?”她看出他臉色不太對“不舒服?”羅素搖搖頭,將她攬進懷裡“沒什麼,只是想起了故人。”宋妙妙往外面望去,瞬間明白了什麼“是林颯和墨言哥哥的女兒?”羅素點點頭,隨即擡起頭來看向妙妙“吃醋麼?”宋妙妙好笑的看着自己的愛人“我吃醋?吃一個十幾歲孩子的醋,還是你初戀情人的醋啊?”

“隨你!”聽她這樣一說,羅素也笑了,吻了妻子的額頭。宋妙妙還是扶他坐在客廳沙發上“等會兒客人來了,你會更累呢,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胃,之後把藥吃了。”當年,他昏迷了好久好久,才醒過來。毒解了,但是毒素對他身體造成的傷害,卻是不可挽回的。

羅素由着妙妙扶着自己坐在客廳沙發上,只是他將她拉着一同坐了下來“妙妙,謝謝你。”她還是好小,和自己比,她那麼年輕。往事,不堪回首。他難以想象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妙妙是怎麼下的決心,竟然會選擇做未婚媽媽。那時候,自己能不能醒來,還是睡一輩子,他自己都不知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感謝了。”她的素素,這麼多年都沒變,有的時候吧,還是老成的可以。拿起一塊剛烤好的蛋撻遞給他“趕緊吃了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羅素接過蛋撻“給羅爾她們拿出去吧。”宋妙妙撅了嘴“就想着你女兒啊?”看着他微微有些無奈的表情,宋妙妙笑了“哎,素素,你什麼時候能有點兒幽默感就更完美了!”隨後轉身離開了客廳,端着剛烤好的蛋撻去到院子裡。客廳的沙發上,羅素吃着妻子剛剛烤好的葡式焗蛋撻。熱熱的蛋液,酥酥的蛋撻酥皮,到嘴裡,像是化開了一樣,滿口餘香。

吃過蛋撻,他望向外面。看着妻子、女兒和那個女孩子聊着什麼,順便招待着又一批進門的賓客。不爭氣的胃,剛剛吃過蛋撻,沒多一會兒就又開始疼了。熟練的拿起藥瓶,服下兩片。他整了整衣服,站起身來,準備招呼那些賓客了。

自己的生日,其實家裡人一起吃頓飯,吃碗妙妙自己擀的面就很開心了。然而女兒的十六歲,意義是不同的。今天請了很多客人,有女兒的朋友,還有家裡的其他人,例如他的大舅子——安辰、還有孩子的乾爹乾媽。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生日會纔開始。大家把餐桌放到了院子裡的草坪上,擺着很多妙妙烹飪的菜餚,還有羅爾和妙妙昨晚就一起準備好的生日蛋糕。安辰帶着他的妻子——那個等了他,找了他十個世紀的平凡而傳奇女子,從美國趕了回來。程墨舞也和陳子熙一起提前半個月就從英國回來,就是爲了參加羅爾的十六歲生日。

許過願切過蛋糕,大家品嚐着桌上的美食,享受着中午的美好時光。程君綺走到程墨舞身邊“小姑姑,羅叔叔和我父母很熟悉麼?”她只知道,她父親以前和羅素是比賽對手,更多的,就不清楚了,也沒有人給她說起過什麼。

程墨舞聽着她的話,眼神飄向羅素“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母親和羅素,最早是在同一家孤兒院,只不過後來羅素被收養了。”程君綺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怪不得,羅素看她的眼神有點怪。不像是看她,倒像是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應該就是她的母親——林颯吧。一定是這樣,羅素當時喜歡母親,當時母親最終選擇了父親。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父母很幸福,能看得出來,羅素和羅爾的母親也很恩愛。所以,程君綺得出了一條結論——最初相愛的,最後不一定就在一起。然而最後在一起的,一定會繼續恩愛下去的。

楚清清發現丈夫的眼神一直看着羅素,那眼神,不太正常“安總,你這樣的眼神很可怕。”搖搖頭,她有些不贊同。安辰笑笑攬着妻子的腰肢“傻瓜,有些事,你不懂的。”即使有了最愛,他對妙妙的那種親人般的感情也不曾減少過。雖然妙妙和他並沒血緣關係,但畢竟是他疼愛了那麼多年的妹妹。

不懂個鬼哦!“羅素是愛妙妙的,你還擔心什麼呢?”安辰以爲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羅素看着程君綺的眼神就想是看着故人,但他看着妙妙的眼神,卻溫柔的讓人沉溺。過去的,總會過去。未來的,還沒發生。最重要的,就是彼此的現在。自己也曾經執着一些東西,但身邊這男人讓她學會了,珍惜現在纔是珍惜幸福。讓她知道,她曾經的放棄並不是那麼的可惜,讓她的堅持變得有意義。

“你啊,你什麼都知道,小腦袋瓜能不能休息一下?”安辰摟住愛妻,吻了她的微撅的玫瑰色櫻脣。他自然知道羅素是愛妙妙的,要是羅素敢對不起妙妙,他一定會讓羅素付出代價的。只是,他希望羅素是真的放下了很早以前的一切。

生日會後的某一個午後,羅素在從孤兒院到學校的途中,經過了一家冰激凌店。他從不吃冰激凌的,但他記得很早很早的以前,這裡也是一家冰激凌店,只是稍微簡陋一些,那時,他有時間,就會帶林颯來這裡,帶她吃冰激凌。那時候,他才十幾歲。沒有要冰激凌,而是要了一杯熱椰奶,妙妙是不准他喝咖啡的,連可可最好都不要喝。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喝着杯裡的熱飲。店裡一直放着一首很好聽的歌曲,低沉的男聲緩緩唱着“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着笑臉,揮手寒暄,和你笑着聊聊天。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好久不見。。。。。。。”他和林颯從孤兒院的第一次見面開始,像是過電影的一樣,一幕一幕在他眼前浮現。胃裡一陣陣的泛着隱痛,嘴角卻向上牽動着。

想起了那天生日會見到的孩子,她很好,就夠了。從自己將林颯送到程墨言身邊的那一刻起,他和她就該是熟悉的陌生人了。就像歌裡唱的,多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對她說一聲“嗨,好久不見。”

只是,直至歌曲終了,那個人也不曾出現。那個靠窗的位置上,只餘下一個馬克杯,裡面是乳白色冷掉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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