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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空間裡只有我一個人的急促呼吸聲音,是黑暗蠱惑了我,在這模糊世界裡分不清真實還是夢境,討人厭手指蔓上我下巴,指肚在脣上來回摩挲,在耳畔柔聲細語:“滿足你好不好?”根本不是在徵詢我的意見,另隻手根本沒有停過。
頭垂到枕頭上,攥緊拳頭也剋制不住已經順從他撫摸的身體,只是因爲人是討人厭,走近我世界裡的人。
“小孩子,身體放鬆。”
就在他已經掠過睡裙裙邊伸進去的時候,我不僅問道:“可以說件事嗎?”
“什麼事?”
討人厭將身體探到前面手指捋過我額前沁透汗水劉海,剛剛整個過程就好像精神在不斷掙扎,從沉迷狀態強行拉扯出來又被他的碰觸帶回去。
“今天的日期好像……”
在他手離開時候身體才能完全趴回到牀上,脫力的輕輕喘息,剛剛一直不經意弓着脊背好酸,緊繃身體得到緩解。討人厭的頭抵在我後腦上,忍不住嘆氣:“唉!這次真是天不遂人願。”
“讓你失落了是嗎?”
“有一點點。”
他的手跟我的十指相交不完全用力壓在我身上,那感覺特別好,耳鬢廝磨悄聲:“下次絕對不能放過你。”
偷偷吐吐舌頭,依照每次前進的程度來看,下一次連自己都覺得要懸。
大姨媽不負衆望很準時駕到,就在幾個小時之後,硬是將睡着的我在夢中揪起來,疼醒的呀!開了電熱毯、抱着熱寶,還喝一碗紅糖薑湯這纔算能勉強睡着。可能是這段時間天涼關係,疼的比以往都厲害,滿頭冷汗,折騰的討人厭看我睡了才睡,而時間已近天亮。
說起來老大的減肥計劃雖然因爲意外打斷,不過真瘦了,特別誇張的那種,整個人就像變身一樣,在幾個星期之內完全轉換模樣。月亮學姐說即使是藥流對身體傷害也特別大,而且她本人這幾個星期都特別消沉。失去往日活力,不說話,看我的時候眼神會有一種憂傷,即使這麼說好像很賣弄傷感,給人一種強撐的感覺。
我並沒有把她的事說出去,月月和月亮學姐,包括寢室的都沒有,就好像紙包不住火一樣,老大的事情一下子變成大家暗地裡八卦話題,連我們學校寢室的那幾個別的系女生都開始追問,而我的答案只是:不知道,不清楚。
她買了一些新衣服,從裡到外卻沒有絲毫如願快樂,即使穿的很漂亮還會對我說。
“筱優,你知道嗎?我突然覺得很累。”
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去跟討人厭搭訕,而是會看着他,只是看着他默默不吭聲,一起吃飯也好;一起去哪裡參加活動也好;甚至一起去吃燒烤也好。月亮學姐說,最近老大經常會做惡夢,有一個夢魘在纏繞着她,所以想去拜佛。
那一天應該是快到聖誕節的一天,天有點冷但沒有下雪,討人厭因爲在打工所以我倆會坐地鐵過去,我們穿的都很普通,牛仔褲長款t恤衫加一個外套運動鞋。我還是會戴很誇張的耳環,然後在手腕上戴顯眼運
動表,而老大沒有,什麼飾品都沒,可能是很累安靜靠在地鐵裡的柱子上。
她沉默半晌之後問道:“筱優,最近小白學長還是經常跟小舟學長去打球?”
真的自從那次羽毛球事件之後,這倆人就幾乎每隔一天到兩天就挑時間去打羽毛球,雷打不動,討人厭每次都要大汗淋漓的回來,還要我給他捏。
“是啊,還去誒,真是太有癮了,都懷疑是不是有受虐傾向,非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才行。”
話題就此打住我們沒在繼續說下去,很快地鐵就來了,剛要進去,老大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巧合裡面站着一個男生扶了她一把。
“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
這倆人一個好心、一個感謝完之後,老大拉着我到不遠處座位坐下來,小聲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對我有意思。”
不是吧?當看到老大肯定的眼神之後,看得出她沒開玩笑。
“我最近總會遇到這樣的事,以前還從來沒有過。”
她說這些的時候笑的很勉強,沒有開心的樣子。那男孩還真沒有一點定力呢,過一站就趁人多坐過來,詢問着我們這是去哪裡,幹什麼。老大的答案很簡單,聽說有一家寺廟很出名還算旅遊勝地,想去看看。
“喔,你們是外地人,我很熟的還沒什麼事,帶你們去吧。”
老大思索了一下,很乾脆的答道:“不麻煩了,我們就是隨便走走。”
“不麻煩,不麻煩,看我也沒什麼事,你們又不認識路要是……”
“我們有手機,可以上網,不用您費心。”
老大的語氣越來越差,最後幾乎是在攆人家的樣子,男孩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只能作罷。
出了地鐵我特擔心她的狀態,關心道:“老大,你怎麼了?”
“沒什麼,”她勉強一笑,擡起眼睛情緒有些激動:“你不覺得很噁心嗎?他們這幫臭男人因爲我瘦了就這樣湊上來,要知道我以前別說摔倒,就是從樓梯上滑下來就沒人理!”
我沒說話,只能站在她身邊望着。
“虛僞,膚淺,就只喜歡漂亮女孩,實在是太噁心了,噁心到讓我想吐……”發泄當中電話響了,她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好聲好氣道:“嗯我到了,好啊晚上吧,晚上我去找你。”然後掛了電話像沒事人一樣跟我說:“咱們走吧。”
實話說她來寺廟的初衷跟我預想完全不一樣,我以爲她休息不好會想到覺得是失去孩子問題,結果她認爲是自己被惡靈纏上,在法物流通處買了開光的佛珠之後還跟我埋怨說:“價格好昂貴啊!這幫和尚真是賺發了。”
甚至,當我們遇到一位居士,他們借一步說話之後,老大還跟我抱怨說那個女居士讓她念地藏經好厚,好長,怎麼可能唸的下來,辦不到。也許我們的人生觀、價值觀有很大的不同,所以理解不了她現在的所作所爲,不是想要解決這個事情嗎?而且那是個生命誒,到底孰重孰輕?
寺廟裡很靜,她跟居士對話期
間我已經將每個殿都磕頭磕了一遍,可能是血壓有些低出來的時候頭暈,所以挑了一個長椅坐下休息。在他們聊完之後老大才在後面的觀音院找到我,也坐了下來。
“我最近都不能一個人睡覺,還好是雨楓學姐陪我,”她歪過頭來看我:“你說這樣真能好使嗎,其實就是求個心理安慰吧?”
我要怎麼回答她?不知道誒,單純覺得既然你不信爲什麼還要來拜佛呢?所以只好沉默。她搖着我追問:“筱優,你覺得我是不是真的被什麼惡靈纏上了,它是不是想要弄死我就可以投胎?”
“誰跟你說的?”
這種歪理學說,感覺就像邪教一樣。
她無法對我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只能敷衍道:“聽說,聽很多人說的。”
“佛教裡面沒有這樣的說法,基督教裡面也沒有,伊斯蘭教裡面也沒有,起碼在我學習的範疇裡都沒有。”
我們都是被教育出來的,所以在我搬出自己學科的時候她才能勉強相信一點,“喔,原來都沒有這樣的說法,那你說我到底該不該念呢?”
老大她真的很難爲人啊!
“老大,你想念呢就好好念,不想念呢,就不要請一本地藏經回去,主要看你想不想。”
“我想啊,當然想,睡不好做惡夢。”
“那你就去請。”
“可是好厚,念不下來。”
讓我說什麼好呢?
“老大,你是在耍我嗎?”
“你不要生氣嗎?”
她湊到我身旁把頭搭上來,沒幾秒又起來了,諷刺道:“一把骨頭,連靠一下都嫌硬!”
就在我們起身去另外一個院磕頭的時候,出來一位師父,按理應該叫沙彌纔對,但是我們都是俗人所以稱之爲師父。瞧着我們不標準的拜佛姿勢很認真的演示一下整個過程,怎麼磕頭,怎麼拜,怎麼翻手,最後怎麼作禮。
後來還單獨帶老大去了地藏院,實際上不是我不知道寺廟有超度亡靈的地藏院,而是不能說啊!一提起來的話,我知道老大墮胎的事情不就露陷了嗎?
再出來之後我們纔回家,只不過遇到了薛乙辰,還有老大聯誼認識的男生,那時我才知道他叫喬波。就在公寓門口他們一起離開,留下我單獨跟薛乙辰。
他突然將1000塊錢遞了過來。
“這是?”
“雖然花了點時間,但這錢總不該由你來出,我讓他還上了。”
也就是說,那個叫喬波的男生良心發現又把錢還給我了?
“沒因爲我,你跟你的朋友鬧什麼不和吧?”
如果這樣欠他人情的話實在是太不好了。
“沒有,你想太多了。”
接過錢塞進口袋裡,有一種好像虧欠他什麼的感覺,“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好啊!”他答得相當乾脆,一絲猶豫都沒有,“不過吃什麼要我選。”
“可以,只要是我能請的起的。”
結果是他讓我陪吃燒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