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愛的酸甜苦辣

他們一起勤工儉學,他用拿到的第一筆酬勞,給黎若買了件裙子。黎若穿着那件裙子,第一次兩人以男女朋友身份,看了電影,吃了小館子的骨湯麪和清湯麪。穆清總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黎若享受最好的生活,他寧願自己吃苦,也不能委屈了他的女孩。

黎若記得,她拿到手的工資,請穆清吃了情侶套餐,還給穆清買了件T恤衫,而她自己也偷偷私藏了一件。某天,他們穿着一樣的衣服,行走在校園裡,成了最搶眼的、令人羨慕的校園情侶。

他們做了好多美好的事情和舉動,他第一次牽她,第一次親吻她,第一次擁抱她,她都歷歷在目,存在腦海深處。他勤奮、他努力、他上進、他還善良,穆清從來沒有逾越的舉動,最曖昧的莫過於抱抱她、禮貌的親親她臉頰。雖然,黎若的初吻給了他,可最寶貴的東西,一直被他們共同守護着,留在最重要的那一天來臨。

她沒等到那一天,他們之間就結束了。他的青春裡有她,而她的青春裡何嘗不是有他,他們共存在彼此的美好年華里,曾經的他們,那麼的相愛。眼前的一切,都如過眼雲煙般,消散開,早已物是人非。

黎若從來都不是脆弱的人,就因爲穆清把自己保護的很好,他們幾乎沒有爲何事紅過臉,鬧過彆扭。他們真的是最適合、最瞭解對方的人,一個眼神交匯,便知對方想什麼,無需多言,便已領會。

來之前,黎若脫下手指上的戒指,她想沒有任何牽絆,最後給自己曾經的愛人道別。未來,如果可以,他們可以是朋友。如果,舒宸同意,穆清願意,她想這樣最好不過了。

受了穆清的感染,黎若竟也覺得眼睛酸澀,就算那天見到他們那樣,她也只是悶頭走掉,並未流淚。爲何此刻,情感和情緒這般的善變,穆清率先開口道:“對不起,若。對不起,是我沒有堅守住我們的約定,是我失信了。”

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崩潰,黎若哭成淚人,還不忘手腳並用,捶打這個男人。“大混蛋…大壞蛋…臭男人…嗚嗚……”那些積壓的委屈,都統統找上黎若。如果,她沒有失去他,他沒有做出背叛她的舉動,是不是他們……

穆清多日的擔憂和不安,都在這一刻得到安撫,他抱着面前的女孩。她曾經的摯愛,拿命來疼愛和呵護的女人,註定要失去她的陪伴。他的心好疼好疼,有種要窒息的痛意,通過神經末梢,傳遍周身每一個角落。

如果,拿自己的性命,和偷來的幸福,換她餘生的安康和幸福,他都願意。只要,她一切安好,就算陪她幸福的那個人不是自己,都沒關係。心猶如被人撕開一個口子,鮮血淋漓的恐怖,都抵不過她淺笑盈盈的一個笑臉。

老天,就讓他多貪戀一會,此刻的溫暖,只怕以後,再也沒機會抱抱她了。穆清詢問黎若,可否原諒他?黎若並未迴應他,緩緩從他懷裡退出來,穆清心間一痛,想抓住些什麼,觸手可得的都是徒勞。

認真的看着穆清,他好像變了,越發成熟有魅力,整潔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還是挺帥氣的。真好,現在終於過上他想要的生活,只不過陪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不是她黎若。不管是誰,只要他好,其他都無所謂了。

黎若擠出一絲真誠的笑,亦如初見時那般,明豔動人。一雙烏黑的眼眸裡,隨時都可能迸發出捉弄人的鬼點子,穆清早就領教過。“穆清,祝你心願達成,未來飛黃騰達,也能有一顆初心。”緊了緊手,狠狠盯着她,穆清的眼裡還有閃光的東西涌動。

曾經,她不會直呼他的名字,都是親密的叫他親親、清清、卿卿,似有叫着哪家小狗的名字。他總會無奈的看着她,無辜的答應,誰叫他喜歡聽。黎若每每叫他的名字,都摻雜了情感的,語調隨心情高低變化,高興的、耍賴的、低落的、輕鬆的、愉悅的,多個版本的暱稱,那時的他們,純粹的容不下任何人。

他懇求黎若,在叫一次自己,現在只有他們兩人,沒有其他人打擾他們。黎若看出他眼底的不捨和期盼,心頭一動,便叫了他的小名,“清清……”他釋然的笑了,笑着笑着滿眼的淚水蓄積,他還在笑。

“小若,還會等我,回來嗎?”他得到無憂的前途和無限榮耀,可他還在肖想,離他而去的愛情。他希望陪在身邊的那個女人是黎若,而非他不愛的女人姜姝影,那個橫行插入他們感情的第三者。

黎若否認了,堅決表示自己不會在等他。她不知道,再次的等待,還會換來什麼致命的打擊。現在,她有了想要好好生活的對象,那個男人很愛她,很在意她。如果,沒有遇到舒宸,黎若可能會猶豫,可這一刻,她那麼堅決的否認了他的提議。什麼時候,穆清變得如此讓她陌生,她都感覺快不認識他了。

穆清請黎若給自己一點時間,他會處理好那些棘手的問題,他保證一定給黎若一個無憂美好的未來。生怕黎若不信,穆清拉着她的衣角,以往自己這麼哄哄黎若,她都會答應。可他似乎搞錯一個狀況,今時不同往日,黎若怎會那麼好哄騙。

他手指上那枚戒指,刺入黎若的眼中,她的理智迴歸正常。原本,只是來與他道別,哪裡知道他不甘心,想要挽留黎若。如果,她答應了,那她算什麼,他的小三,明明她纔是正牌女友,何時淪落成他的地下情人了。

甩開他的鉗制,黎若退後,與他保持安全距離。她真的死心了,就讓往日的美好存留在記憶裡,那些不想保留的,就遺忘吧。“穆清,他在等我,先走了,保重。”黎若不在停留與耽擱,轉身便見舒宸神情不悅的盯着她,心下黯然,這男人吃醋了可是很麻煩的。

身後的男人,是曾經的戀人,眼前的男人,是現在的愛人。黎若站在兩個抉擇路口,邁出那一步,她將開始新生活,她依然是個有人疼有人愛的幸運兒。再見,穆清。你好,舒宸。

眼睜睜看着曾經的愛人,從自己眼前消失,那感覺太痛徹心扉。穆清暗自懊惱和傷神,他怎麼能說出那麼自私的話,他怎能要求黎若,繼續等着自己。狼狽不堪的自己,還怎麼要求純真善良的她,傻傻的付出,不求回報。

舒宸冷着一張臉,車內的氣壓很低,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黎若察覺到氣氛不對,這男人又是鬧的哪一齣,疑惑和不解。回家的路上,他都沒有開口說話,彷彿他身旁沒有黎若,壓根都不帶多看黎若一眼。

剛到家,黎若還在換鞋,被突然抵在牆角,就是一通強吻。似乎覺得還不夠,舒宸還不輕不重啃咬黎若的脣,以及身體其他地方,似懲罰、又似教訓。當他帶有目的性的親吻結束後,兩人均是呼吸不穩,起伏不定的胸腔,昭告他的不滿。

舒宸頭抵着黎若的額頭,神情有些委屈和傷感,不滿的道來,“前男友求復活,我怎麼辦,阿黎……我該拿你怎麼辦?”這男人吃起醋來,還是挺嚇人的,就這麼捨不得自己嗎?爲何不求求自己,說不準她同情心氾濫,勉強留下。

主動抱住吃醋的男人,黎若靠在舒宸懷裡,後被他緊緊禁錮在屬於他的臂彎裡。“我有你就足夠了,你要對我不好,我就去找他複合,有你哭的。”黎若不知,危險正在降臨,惹惱一頭吃醋的狼,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被黎若環抱住,聽着她沒心沒肺的話語,舒宸再次想到,他們擁抱的畫面。他嫉妒的發狂,他生氣的要爆炸,可她絲毫不見有任何不好,是不是太驕縱她了,纔會讓她如此張狂。

這是你自找的,黎若,在自家老公面前,與前男友摟摟抱抱,換做哪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黎若被狠狠的教訓了,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求饒上,某個作惡的男人,再次被黎若偷偷罵個夠。

記不清,自己都答應了什麼不平等條約,總之,就差再次賣身給他。看着某人身披僞善的面具,神清氣爽的下牀而去,黎若那是心有餘力不足,只能狠狠瞪着他。攥緊拳頭的黎若,看着再次出現在手指上的戒指,心裡憤憤不平的怨氣,都消失不見。

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黎若的指間,是他最誠摯的告白,是他最深情的宣示,她黎若屬於他舒宸的女人,唯一的女人。黎若和穆清幾年的感情,抵不過他出現的這一刻,剛剛好,最合適,最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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