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怔,‘氧氣’兩個字將我的思緒拉回到我不願去回想的那段甜蜜時光。我不爭氣的眼眶開始變得酸澀,還沒來得及落淚,一旁江樹已將我拉在身後,衝鍾魚不客氣道:“你在叫誰?”
被江樹這麼一拉一問,我頓時意識到自己失了態。
“這便是你表弟?”我做次深呼吸,從江樹身後走出,語氣已是平淡,說完還朝鐘魚近乎生疏地笑了下,轉身又喊:“吳姐,給表少爺上杯白茶。”
我剛吩咐完便察覺到了身邊江樹陡然繃緊的神經,以及對面鍾魚臉上絲絲的笑意。來不及思索我有哪裡做得不對,鍾魚已經開口,帶着淡淡的喜悅:“原來你還記得我喜歡白茶。”
我猛然懵了下,緊張地擡頭望了眼江樹,可江樹俊美的面容上除了一慣的冷厲,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他朝鐘魚說道:“你別想太多,你表嫂接待誰都喜歡用白茶。因此,家裡只有白茶。”跟着他將我帶向另一側的沙發,握着我的手,力道有十分之重。
“你回來做什麼?早年是你自己選擇離開這裡,爺爺重病之際,你與你母親都不回來探望,因此,爺爺沒留半分遺產給你。”江樹開門見山地說。
我一聽陡然震驚,老爺子不是一雙兒女早年均亡了麼?可江樹這話的意思明明就是老爺子的女兒還活着!我不禁看向江樹,只見他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正朝向鍾魚。
而鍾魚卻是一派淡然,與江樹對視幾秒後,移開視線,陡然一笑,說道:“外公的遺產我要是稀罕,你兩年前的詭計就不會得逞,江樹,我跟你不必繞彎子,我這回來,除了看外公最後一眼,就要是帶走她!”
他說着,手便指向了我。
我一時間有點麻木,我承認我這兩年來還是會不爭氣地回想鍾魚曾帶給我的溫暖,如果兩年前他不曾將我拋棄;如果是早個半年,我沒有答應老爺子的請求和江樹結婚,那麼我再碰到他,聽到他喊我氧氣,我肯定還會像從前那樣敞開雙臂迎接他。
但是現在……
我低下了頭,並且對鍾魚生出了責怪,他這樣做,是在將我往絕路上逼。我不知道江樹在娶我前有沒有查過我的底,我與他雖沒有愛情,但我卻離不開他,而我堅信,江樹斷不會容許任何人給他戴綠帽。
果然,江樹微嗤,似在嘲笑鍾魚的孩子氣:“我沒聽錯吧,這是你表嫂,你要帶走她?你憑什麼?”
“憑什麼?”鍾魚語氣一揚,不屑道:“你真要的聽嗎?不怕沒面子?”
我猛地擡頭,望向鍾魚,有緊張也有膽怯:“你想說什麼?”
鍾魚也看向我,在與我四目相交時退去了原有的高傲不屑,換上了我所熟悉的愛憐溫柔。他勾了勾脣角,將視線轉向了江樹,再一次確認:“你還要聽嗎?”
我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江樹,嘴上已更快地低叫:“表弟,你夠了!”
鍾魚臉上笑意瞬間淡了下來。
恰巧吳姐端茶過來,我就勢說道:“吳姐,這是表少爺鍾魚。老爺子去世,這幾天我與少爺都累壞了,表少爺就暫由你招呼着吧。”說完,我起身上樓,不敢去看鐘魚眼底的失落與無措。
江樹似乎對我的表現很滿意,繃緊的神經稍適放鬆了些,跟着配合我起身走回了二樓。
門一關,江樹便將我困在了門背後,一雙眼眸犀利中帶着些許狠意,死盯着我看,讓人心虛發毛。
“我……”我想打破這樣的氣氛,可一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江樹接口,不鹹不淡地說道:“我就說,這要介紹起來就會尷尬,果真如此。”見我低頭沉默,他聲音高了些繼續道:“可是楊淇,我的性子你應該知道,只要是我的東西,我若不要,它就只有發黴腐爛的份,別人即使再希罕也休想染指半分。我不管你跟鍾魚曾經有過什麼,你嫁給了我,是我的妻子,這是全a市人都知道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