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羽護法畢竟不是他們的對手,在對戰了僅僅幾個回合之後,他懷裡緊緊護着的翼護法便被幾人搶下奪走,繼而很快便又被交回到了聖護法的手中。
這一次,聖護法終於卸下了最後的堅強僞裝,心疼地抱起了自己的小兒子,最後一次輕輕撫摩着他熟睡中那張皎潔無邪的小臉,接着,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好久好久,他這才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之後,突然決絕地將熟睡中的小兒子遞到了法師的手裡,接着一句話也沒有多說,轉身便離開了那裡……
就這樣,大家眼睜睜地看着剛出生的翼護法被年邁的法師帶走,儘管心中如刀割一般地疼痛着,卻沒有理由去阻止這一場悲劇的發生……
在所有人的無能爲力下,原本稍稍增添了一絲喜悅和欣慰的護法家族頓時又再一次籠罩在了一片淒涼慘淡的愁雲之中……
深夜的時候,羽護法依舊還是沒有回府。
大廳裡,所有的人都默默地垂手而立,偶爾擡頭看一眼背對着大家而站的聖護法,誰都沒有再出聲。
就在這時,憔悴無比的護法夫人掙扎着走下牀榻,從裡屋走了出來,來到死寂一般的前廳,臉色依舊慘白而晦暗。
“夫人——”衆人小聲地問過了安,接着便有幾個清新養眼的小丫鬟們急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扶住了顯得十分虛弱的護法夫人。
她卻輕輕地推開了她們,接着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們退下。幾個小女孩輕蹙煙眉互看一眼,只得順從地點了點頭,離開了她的身邊。
“羽兒還是沒有一點兒消息嗎?”她走上前來,低聲詢問着始終一言不發的聖護法。
聖護法轉過頭來看着她,慢慢地嘆了一口氣,接着心痛地搖了搖頭。
護法夫人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她擔憂地握緊了雙手,“家裡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怎麼還忍心讓我們爲他擔心呢……”
落音還沒有落地,又有一批出去尋找羽護法的侍從們從外面回來,垂頭走進了前廳,接着突然都一齊跪在了聖護法和夫人的面前。
“你們這是……”聖護法急忙走上前來,伸手想要扶起帶頭的侍從;可是,他卻並沒有站起來,而是低下頭去,無比莊重且愧疚地說道:“請聖護法治罪!我們還是沒有找到羽護法……”
“這孩子!”夫人忍了很久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都這麼大了,爲什麼還是這麼任性!現在他又受了傷,也不知道……”
“夫人,不用替他擔心!”聖護法急忙走上前去,緊緊地握住了夫人的雙手,“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怎麼能不替他擔心呢?”不等聖護法的話說完,心急如焚的護法夫人便打斷了他,“現在,他是我唯一的兒子了,要是他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說着,便再也說不下去。
衆人聽着這種令人心碎的話,都紛紛低下了頭……
“夫人,你還是進去休息一下吧!”聖護法說着,示意站在身旁的丫鬟道,“快扶夫人進屋……”
“不——”夫人卻再次堅決地搖了搖頭,“我要在這裡等着,直到羽兒平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