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被辦了?”
來者氣勢洶洶,威風凜凜。正是潘安。
潘安伸出手指硬戳懷宸的額頭,“我就是要報復,你又能怎麼樣?”接着轉身對臺上肥瘦兩人命令道:“請兩位離開,由我的人來訊問。”
聽潘安這一命令,肥瘦兩人立即起身離開,連桌上的訊問材料也不帶走。
其實兩人早就不想幹了,現在是巴不得跑快一些。
換上新來的兩位訊問人,年齡在三十歲左右,一高一矮,不肥不瘦。看模樣和聽口音都是柳江本地人。
懷宸心中不由一怔。當然,懷宸不是怕他,而是疑惑不解。
心問:潘安不是被抓了嗎?怎麼還能出現在這裡?
“懷宸,我們今夜卻以這種方式在這裡見面。想不到吧?”潘安像一砣肉墩坐在兩個新訊問人中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你的出現,不僅讓我想不到,還讓我大吃一驚。”懷宸微笑道。
“哈哈哈......”潘安一陣得意的狂笑後,問:“你應該看到那三十八封信了吧?”
“父親如何卑鄙,其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懷宸既嘲諷又是蔑視。
“說得好。”潘安毫不知恥。“幾十年前,你的爺爺被我父親親手報廢了一條腿,後來癱瘓死在牀上。你的第一任女友雲雁的父親雲星,同樣被我父親整得很慘。可誰也想不到,你卻陰差陽錯與雲星的女兒雲雁好上了。這還了得?爲此,我父親一不做二不休,把雲雁從上海寫給你的那些信件統統扣留,目的就是棒打鴛鴦散,以消除隱患。後來,你跟吳婷結婚。結果呢,嘿嘿,你的老婆不僅被我吃了,還跟我統一口徑把你送進監獄。你以爲上次有了王思民、唐朝榮、弘深、曹建生等人的撐腰,就可以風水輪流轉,從此燦爛無比了?見鬼去吧!我不妨告訴你,你現在的老婆就是王思民的情人。王思民擔心事情敗露,早就消失得無蹤無影,哪裡還顧得上你這個超級男渣?還有唐朝榮、弘深以及曹建生等人,很快統統的一起完蛋。你還想指望他們,簡直是白日做夢。”潘安說到此,點上一支菸,翹起二郎腿,悠然地抽了幾口,接着道:“剛纔那兩位訊問你的四個問題,所有口供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如果識趣,就簽字畫押,以求得從寬處理,判個十年實體刑就算你有福了。否則,只能從嚴,少不了你二十年的實體刑。好好想想吧!”
懷宸冷靜地聽潘安把話說完,然後微笑着問:“我想問你一句話,能否正面回答?”
“你現在是我砧板上的一塊肉,想怎麼剁就怎麼剁,還怕你不成?問吧!老子滿足你,知無不言。”潘安搖晃着二郎腿,抽一口煙,然後把一口唾沫吐到懷宸面前。
“有一句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如此歹毒,而且喪盡天良,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呵呵!”潘安一聲獰笑。“現在柳江的天,就是我潘安的天;柳江天上的雷,也是我潘安的雷。我想打誰就打誰,想劈就劈誰。你還想祈望他們下來打我劈我?門都沒有。”
有一句格言叫做:上帝讓誰滅亡,就先讓他瘋狂。這句話正好跟潘安對上號。
“聽說,你父親是因患上抑鬱症,才自殺而死。對吧?”懷宸不等潘安回話,接着又問:“你打算像你父親一樣自尋短見,還是以其他更加爽快的方式自我泯滅?”
“你......”
潘安頓時勃然大怒,倏地從審訊桌上跳過,掄起拳頭直朝懷宸的面部揮上來。
哪知,懷宸左一側過,右一閃,巧妙地躲過他那兇狠而罪惡的拳頭。
正當懷宸尋機用頭部撞向他的胸部時,負責訊問的高個子慌忙衝上前來抱住潘安,竭力勸道:“先讓他把口供簽字畫押了再說。”
剛纔被懷宸的反擊,潘安是氣昏了頭腦。經高個子這麼一提醒,他只好悻悻罷手。
潘安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切齒痛恨的下令道:“馬上讓他籤。”
矮個子立即捏起幾張供詞走到懷宸面前,“這是你承認犯下四條罪狀的所有供詞,請你簽字畫押。”說罷,直接把筆塞到懷宸手上,同時把供詞紙張遞上來。
懷宸瞟了面上頁一眼,行行都是自己認罪的字句,知道這幫人早就給我自己設下了圈套。
懷宸好心地勸矮個子道:“小兄弟,聽口音,我知道你應該是柳江人。既然是柳江人,就應該對我懷宸是什麼的人有所耳聞,更對潘安父子的德行略知一二。這些供詞的一問一答,根本不是我所說,完全是僞造。如果逼迫我簽字畫押,到頭來你收穫的就不是升官發財,很有可能是身敗名裂。我奉勸你最好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懷宸的這一番奉勸,着實把矮個子鎮住了。他的雙手明顯有些顫抖,不知如何是好。
“讓開!我來。”高個子突然把矮個子推往一邊,右手指着懷宸的鼻樑,威逼道:“我勸你還是籤。否則,你就沒機會出這個門了。”
“你要助紂爲虐嗎?”懷宸慍懟道:“如果非得如此,就等於蔑視自己,玩物喪志,玩人喪德。也就是自掘墳墓,死路一條。懂嗎?”
“媽的!我要你教育我?”高個子惱羞成怒,就像拳擊場上一樣,攥緊兩個拳頭,左右開弓,同時朝懷宸的頭部揮上來。
懷宸哪裡讓他擊中自己,靈敏的左閃右避。很快,他瞄準時機,額頭猛地朝對方的腹部撞了上去。
高個子突然“哎呀”一聲叫,瞬間被撞飛到中間那張審訊桌上。頓時,桌子、高個子連同潘安一起轟然往後面倒了下去。
潘安看似像豬一樣肥胖,但他是一個訓練有素的人。只見他迅速爬起來,揮手指向懷宸身後的兩位彪形大漢,大吼道:“你倆還在那裡愣着幹什麼?還不給老子動手?”
開始在能看到周圍環境的那一刻,懷宸就已經預料到身後的兩個人遲早要對自己下毒手,心裡也早就有了準備。
就在潘安這一嚎叫的瞬間,懷宸運足全身功力,讓每一塊健碩的肌肉都暴怒起來。隨着他大聲一吼,銬住兩邊手腕的手銬突然“喀嚓”一聲響,剎那間被掙斷飛到天花板上,又掉落在堅硬的水泥地板上,發出“噹啷”刺耳的聲音。
身後的兩個人,正當同時要對懷宸下手,都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懷宸一人一拳擊在太陽穴上,接着“嗵”“嗵”的兩聲悶響,兩人同時倒在“老虎凳”的旁邊,像死了一樣,不能動彈。
在場所有人都被懷宸的超強反擊而震驚,個個目瞪口呆,不敢作聲,霎時空氣像被凝固一樣的寂靜。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襲警,罪加一等。”第一個醒腦的還是潘安。
“私設公堂,刑訊逼供,你是知法犯法。”懷宸大義凜然,厲聲怒斥。“看來,你的末日真正要來到了。”
“來人!”
潘安大肆咆哮,又是一聲下令,狹小的審訊房裡又衝進來了六個彪形大漢。
他們人人手上拿着長柄電擊棒,個個兇相畢露,窮兇極惡。
懷宸雖然沒有任何膽怯,但心想:兩隻腳已經被重型腳鐐分別銬住,即使有再大的力氣都已經不能動彈,只有兩隻手可以還擊。再說,他們人多勢衆,手上都捏有高壓電擊棒,稍不留神,就要被擊倒,這下怎麼辦?
正想如何對付這一羣喪心病狂的畜牲時,一股超強電流已經從懷宸背部偷襲。
霎時,懷宸倒在“老虎凳”上,昏迷過去。
不久,懷宸甦醒過來。這才發現,這幫人就在他昏迷期間,重新給他來一個五花大綁。
兩邊手臂分別被六副手銬往死里扣,大腿、小腿、胸部、頭部,從上至下,都被一層層的鐵鏈捆綁,連脖子上也被一根粗大的繩索繞了五六圈。
除了嘴巴還能說話,眼睛還能看到這一羣極其厭惡的掏肛式的鬣狗外,其他部位已經絲毫不能動彈。
懷宸的身手早就聞名全縣,十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爲了對付懷宸,這幫畜生早就做好了充分準備。
“你籤,還是不籤?”高個訊問員再次把口供稿在懷宸眼前晃了晃。同時,把一支筆再次塞進他手裡。
懷宸只是輕輕用力,手裡的水性筆就被捏得粉碎。
他再次警告高個子:“不要指望潘安給你升官發財了。再不醒腦,你這輩子就算完蛋了。”
“給他餵飽了再籤也不遲。”不等高個子迴應,潘安打斷道。同時面露詭秘的陰笑,嘚瑟無常。
懷宸還以爲潘安突發善心,要給自己填飽肚子後再折磨,不至於讓自己死去。
已有一天兩夜滴水不進,米粒不入,如果沒有一身的強健體魄,懷宸早就命懸一線,哪裡還能像剛纔那樣反擊這幫畜牲?
須臾,一男子從外面進來,一手捂着鼻孔,一手提着一隻塑料袋。
懷宸一看,原來塑料袋裡裝的是幾根黑色大便。他頓時火冒三丈,大罵道:“潘安,你不得好死,遲早要遭報應......”
還不等懷宸罵完,就被兩個人按住頭顱,強行撬開他的嘴巴,把大便硬塞了進去。
懷宸藉助體內的氣壓,對準兩個行兇人的嘴臉,把滿嘴的大便用力噴了上去。
“媽耶!”兩人同時一聲慘叫,慌忙跑出了審訊室。應該是找地方清洗臉上的糞便去了。
接着高個和矮個訊問員,一起跳上前,再次把塑料袋裡的大便往懷宸嘴裡強行塞進去。
懷宸正想以同樣的方式對準他們的嘴臉噴上去,就在此刻,身上再次被電擊棒擊昏了過去。
惡毒難堪的氣味,讓懷宸很快就甦醒了過來。一陣陣刺耳的狂笑聲充斥着整個房間,灌進他的兩邊耳朵。
他把眼睛睜開,在場的十一個人,包括潘安在內,無不笑得前傾後仰,得意非常。
“我只知道世界上有狗吃屎,從未見過人吃屎,今天親眼看見這條狗把屎吃得如此歡,實在是太精彩了。哈哈哈......”
一陣癲笑過後,潘安陰沉着臉道:“你最好親手把供詞給老子簽了。否則,再有你好受的。”
高個訊問員又走上前來,再次把一支水性筆塞進懷宸手裡,還沒等他把供詞拿過來,懷宸手中的筆再次被捏得粉碎。
懷宸那一副凌霜傲雪的面孔,還有那雙如寒劍的眼神,不僅讓高個子,包括潘安本人在內,所有在場的人,都不寒而慄。
儘管如此,但這幫人哪裡放過懷宸。
“釘子上。直到他簽字畫押爲止。”
隨着潘安又是一聲令下,開始被懷宸打倒在地的兩個彪形大漢,一人負責壓住懷宸的右手,另一個人一隻手捏着一把二榔頭,一隻手抓來十幾顆一寸鐵釘擺在地上,接着捏起一顆鐵釘,釘尖對準懷宸的中指指甲,不由分說,就是一錘下去。
頓時,懷宸兩眼冒滿金星,一股鑽心刺骨的痛傳遍全身,連尿都差點飆出來了。但他以頑強的毅力,咬緊牙關,面不改色,哼都不哼一聲。
他正要大罵潘安時,接着右手的食指、無名指、小指,接二連三的被一釘一釘的扎進去。
當扎完右手,又扎到左手的食指時,懷宸再也不能堅持下去,終於昏厥過去。
此時,天際邊像是浸滿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天,總是要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