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胡說!”白昕媛說道,“我姐出事前,就知道自己懷孕了,只是誰都沒說,打算秘密地去流掉它。誰知道,因爲那次的醫療事故……”
譚少慕心裡一緊。
他和張澤川雖然都懷疑,白昕媛的孩子可能是張泉理的,但是,那也緊緊是他們的猜測。甚至,在沒有十足的證據之下,他們依舊對彼此保留了一定的懷疑。
如同張澤川懷疑他或是張泉理,他也懷疑孩子可能是張澤川,或是張泉理。
然而,這一刻,在白昕媛說出白昕嬛事先知道自己有孕,還打算流產的話後,譚少慕知道,這個事情應該是真的和張澤川無關!
只是,白昕媛爲什麼要說孩子是他的?
難道,張澤川真的沒懷疑錯?張泉理是被冤枉的?
他握緊了手機,冷聲道,“你在哪?我們當面談談。如果你有一句話是騙我的,我保證,你的後果會比你現在更慘一萬倍!”
……
譚少慕開車到達慕澤醫院,走進了白昕媛的辦公室裡。
“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譚少慕剛坐下就冷酷地說出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不管你今天說了什麼,有一點不會改變,那就是何幼霖是我現在最愛的女人,我不會讓她受到來源於你的一絲傷害。所以,今天是你作爲慕澤醫院院長的最後一天。明天起,我會讓何幼霖接任你的位置。另外,我會給你安排個出路,讓你出國,躲過成玉天的糾纏。但是,你必須保證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實話!”
白昕媛聞言,面色蒼白。
但這一刻的她,不敢再亂說話了。她好不容易,把他請來談話。她不允許自己再搞砸了一切!
她鎮定地給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熱氣薰得她小臉一陣冰一陣熱,她道,“慕哥哥,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
譚少慕搖搖頭,“從前是我思考不周,給了你錯覺。可你應該知道,你和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也不需要劃清什麼界限。”
白昕媛笑看笑,馬克杯的杯壁輕輕壓在紅脣上,帶着點哀愁,“慕哥哥,我們認識有20多年了。你當真從沒有把我看在心裡,或是放進心裡?”
“從前,我有把你看在眼裡。因爲,你是嬛嬛的妹妹。所以,我也算是看着你長大。對你,我自認做到了親妹妹一樣對待。甚至在很多事上,少芝如果敢那麼做,我一定會重罰她。可因爲是你,我反而會一次次包容。”他淡淡敘述,最後勾起一抹了冷笑,“現在,我是把你放進了心裡。因爲你是傷害我妻子,我孩子的罪魁禍首,我痛恨你!”
白昕媛擡起小臉,水眸裡閃爍着晶瑩的光亮,“可是,慕哥哥,如果你和何姐姐真的那麼心意相通,彼此信任無間,我又哪裡有機會去挑撥什麼?我或許有錯,可是,我的錯也都是你的錯!”
她說的是事實。
譚少慕毫不否認地點點頭。
他是痛恨白昕媛,可是他更痛恨還是那個時候的自己!
這也是他沒有對白昕媛真正趕盡殺絕的原因。除了對白昕嬛的愧疚,除了何幼霖沒有真的被她害死,更多的原因就是他比誰都清楚,當年的錯誤裡,有一大半的責任在他。他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把所有的錯都推給白昕媛!
白昕媛看他的態度有所軟化,心裡也舒服了些,下意識地問道,“慕哥哥,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姐姐了嗎?你就真的,只愛何幼霖一個人了?可是,她已經變了!變得狡猾陰毒!外公的宴會上,我沒有撒謊。何姐姐和成雲天的事情,和我沒關係。那個視頻是真的。是她找上了成雲天,目的就是要報復我!她已經不是當初的何幼霖了!”
“我說了,視頻的事情,我很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用你白費心思,替我,操心這些。”譚少慕絳紅色的削薄脣瓣抿緊,“我來這裡,只是想聽聽五年前,你糾結對何幼霖做了些什麼?爲什麼,能把她害的……”
白昕媛雖然沒有得到他正面的答案,卻也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姐姐。
不然,他不會在聽見她說,姐姐壞了他的孩子後,還能這麼鎮定自若地坐在她對面,一字不提,反而揪着何幼霖的問題不停的問。
“我沒做什麼。”她輕聲回答,小手將玻璃杯放在桌上,淡然回憶,“那時候她要出去旅遊散心,我把她留了下來,關在了別墅裡。爲了怕她逃跑,我對她用了一些細微的迷幻藥。我沒打算殺她。如果我要殺她,我何必費那麼多心思?一刀下去,不就完了?”
白昕媛隱去了她活活餓了何幼霖3天,沒有給食物和水,只是靠着輸液維持她的生命跡象,像是植物人一樣的對待!卻依舊還是引起了譚少慕滔天的怒意!
他握拳,目光和刀子一樣鋒利,“你知不知道,她當時已經懷孕了!你居然用藥……”
白昕媛倔強道,“我當時不知道。我若真的知道她懷孕,肯定不會讓她有機會生下孩子,讓她五年後又帶着孩子找上你!”
譚少慕閉上眼,心中痛的不能呼吸。他甚至能想象出,當時的何幼霖精神有多奔潰!知道殘忍的身世真相,和他離婚,卻被他包庇的白昕媛關起來,被用藥!
她之前才被蕭億做過催眠手術,腦子的淤血也纔剛剛散去!她的神經比常人都要脆弱很多。卻偏偏在軟禁的時候,被用了迷幻藥一類的東西!她的產後抑鬱症,她的DID,或許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被埋下了禍患!
“你說你沒有打算殺了她!那她爲什麼要說,是你推她下海的?她身上的刀疤,又是哪裡來的?”
白昕媛頓了頓,“當時,我發現你對我安排的劉梅梅起了疑心,我怕你會報警,最後查出我綁架了何幼霖。所以,我帶她去海邊。我原本打算給她拍個照片,讓她配合我,表示她很安全,叫你們不用找她。但是,她卻想要逃走,還和我起了爭執。她身上的傷,是成田保鏢公司裡的人乾的!他們是我僱傭的人,何幼霖說是我做的,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她若乖乖合作,我不會爲難她的。是她不相信我,最後還自己跳下海里。這一切,都沒人逼她。”
“呵呵……”譚少慕冷笑,“你覺得你說的這些,我會信?白昕媛,五年前綁走何幼霖的那幾個保鏢,雖然現在都辭職,遠離了A市。但是,真要找起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你以爲,什麼事情都是你說了算的?”
白昕媛目光沉然,“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就算是法官問我,我也是這麼說!綁架罪,我認!但是殺人的罪名,你們休想賴到我頭上!”
她看着面前容貌出色的男人,心中有些傷感。
這世間,從來都沒有人,像他這樣給過安心的感覺,又能把她推入無底的深淵。
他深情,溫柔的那一面從來都是對她姐姐。姐姐死後,他是有過那麼一陣子,因爲承諾,因爲愧疚,也對她很好很好……好到,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感情,偷偷愛上他,發誓將來一定要嫁給他,代替姐姐成爲他心中的最愛。
可是,這一切,都被何幼霖給毀了!
她如何不恨?
譚少慕看着她,冷冷道,“那沈月珊呢?”
“我當時綁了何幼霖,爲了嚇唬她,我確實說過沈月珊都不是我的對手這一類的話。可是,我沒想到她會腦補那麼多,居然認爲是我殺了沈月珊。”
譚少慕的目光很幽森,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他微微擡眸,緩慢道,“那我爸爸呢?”
白昕媛眼睛陡然睜大,似驚嚇,又似驚訝,最後才緩緩開口,“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問,江淮又說了些什麼。我只能說,江淮這個人心狠手辣。當時,江淮拿日記本威脅我,還說如果我不配合他,幫他殺了譚政,他就要把日記本交給你們。可我並沒同意。所以,他就把日記本交給了何幼霖。可是,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我以爲日記本還在他手裡,問他除了殺人,還有什麼條件。只要他開口,我就答應。這纔有了董事會上,我的一次叛變。我也是兩權相衡取其輕。”她斂住了心神,陽光下,清麗的小臉透着坦然。
“白昕媛,我從沒發現,你這麼的聰明。”譚少慕失笑,“你說的真是合情合理,解釋的天衣無縫。”
“因爲,我說的都是實話。”
“是不是實話,你心知肚明。”譚少慕冷笑,“我沒有帶什麼錄音的工具,對把你送進監獄的想法一點都沒有。我既然說,我會把你送出國,我會說到做到。現在,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再說話藏一半,露一半,真假亂摻,你要的一千萬,我就是給了你。你也不會有好下場,懂嗎?”
她靜默了好一陣,纖睫一顫,轉眸盯向自己手中的水杯,“你問。”
“你姐姐出事之前,究竟和你說了些什麼?爲什麼,你要說她的孩子是我的?還有,必須拿出證據。”譚少慕眯眸,對白昕媛已然沒有任何的信任。
他查了那麼多蛛絲馬跡的東西,只因爲沒有直接的證據,就被她三言兩語都推得一乾二淨!她的心思細密,口才出色,實在讓他都爲之驚訝。她不當律師,爲了他,爲了學她姐姐來當醫生,真是屈才了!
“慕哥哥,你還記得,我姐生日宴那天晚上,你在哪裡,又做了什麼?”白昕媛擡頭,口氣十分的篤定,“我沒有證據,但是,只要你自己去想,答案就有了。”
譚少慕聞言,面色大變!
遙遠的記憶裡,被他遺忘很久很久的東西,似乎都隨着這個問題被帶了出來……
正文 第318章 譚少慕的陰毒之心 (推薦票滿500,提前加更)
譚少慕記得,那一年,白昕嬛生日,張澤川包下一個遊輪在海上開派對慶祝。
那天,他是喝了不少的酒。然後看見張澤川和一個嫩模打情罵俏,甚至揹着人走進了一間房……
他很生氣,很想揍張澤川,卻沒有立場和資格,只能繼續喝酒,喝了很多很多。後來,他隱約記得自己是敲開了門嬛嬛的房門。
她也放他進去了,他和她告白,說自己喜歡她,說張澤川不是良配,讓他們離婚。嬛嬛說了什麼,他不記得了。只記得他一時衝動吻了她……
後來,他的記憶就斷片了。
再醒來的時候,他確實睡在她的牀上。但是,他當時衣服是完整的,所以沒有懷疑自己做過什麼。雖然看見了牀單上的一抹紅。但是嬛嬛也說,那是她小日子來了……
她已經結婚一年多了,當然不可能是第一次的落紅。所以,他信了。
可是,張澤川說他們是形婚,從沒有發生過關係!
那麼,他看見的牀單上的紅色……
譚少慕這一瞬間,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與迷惘,面色白了又白,沉默不語。
“那天,我姐姐有些暈船,先回房休息了。結果,姐夫的一個生意上往來的朋友,正好回房間拿東西的時候,看見有個男人的背影敲開了我姐姐的房門,動作有些親密,很快門就關上了。那人看見了,但是不想多管閒事,誰都沒說。就回宴廳裡繼續參加派對了。後來,有人提議要去鬧壽星的房間,很多人都贊成。眼看着所有人都要過去了。那個人不想姐夫出糗,這才把那件事偷偷地告訴我,讓我先去找姐姐。如果只是誤會,那最好。如果我姐姐真出軌了……讓我通風報信,把姦夫給放了。所以,我趕在所有人的前頭,去找我姐姐,開門的時候,就,就看見了你躺在……”
沒有聽完,譚少慕就已經忍不住了。他一雙如利劍深潭般的嗜血冷眸,看向白昕媛,“那個人是誰?”
“不,不認識。”
“呵呵……”譚少慕冷笑,遽然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壓在了櫥窗上,厲聲質問,“不認識,你怎麼知道他是張澤川的朋友?他若是張澤川的朋友,沒必要爲了你們白家的名聲,讓張澤川帶綠帽子!白昕媛,你的藉口太低級了!”
“啊——!”白昕媛尖叫着,脊背撞得痛欲斷裂,沒有被攥住的左手強忍着,撐在及腰的櫃面上,撐起快要軟倒的身體。她瞪大的眼睛,一瞬的驚恐與震撼,幾乎是彈跳般劇顫着身體。
她反抗着面前這個暴虐戾氣的男人,櫥櫃被晃得劇烈,上面堆積的瓷器藝術品嘩啦嘩啦摔下來,碎了滿地。
爲什麼?
他不是該愧疚的嗎?
爲什麼,爲什麼他要用這樣殺人的眼神來看她!
白昕媛有種玩火自,焚的感覺,她想狠狠地掐自己一下,確認她這是不是在做夢!爲什麼,她說到姐姐的事情,他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可是怎麼會呢,不會的……
譚少慕沉如黑金的臉,冷冷擡起,冷笑蔓延上了嘴角,“白昕媛,你是不是覺得,沒有證據的事情,都能憑你的一張嘴來定論?而我,都會無條件的相信你?一千萬,不多。但是,這樣的消息,不值得我買。”
“不,我說的是真的!是真的!”
他挺拔肅殺的身影沉沉的遮擋住光芒,大掌嗜血般緊緊攥住她腦後的頭髮,強迫她仰起頭,單臂撐在櫃子上。濃重的殺氣伴隨着陰冷幽暗的黑眸落在她單薄的身體上,切齒低問,“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你姐姐的孩子,無論是不是我的。她都是因爲我而死的,該贖的罪,我從不推卸!但是,事到如今,你要想用這個事情來要挾我什麼,就太異想天開了!我在這裡關心她的孩子究竟是誰的,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爲了少芝!冤有頭債有主。是我的,我不逃避。不是我的,誰也別想栽贓!”
白昕媛小臉慘白,嘴脣哆嗦,連一個字音都沒有辦法發出來。
“慕哥……”
“慕哥哥?”譚少慕冷笑,笑得連嘴角都噁心得有些抽筋,“你配嗎?”
這一刻,他的腦子在嗡嗡地響着。
面對張澤川的控訴,他以爲只是張澤川逃避責任,不信。可是,當白昕媛都這樣指責他的時候,他的心確實有這麼一瞬間亂了!三人成虎。如果不是他的,爲什麼他們都這麼說!
可是,他的身體記憶不會有假。就算喝的再醉,他的記憶裡也只有和何幼霖在巷子裡的那一次記憶!
如果白昕媛想拿那個事情做文章,來欺騙他,利用他,實在是太噁心了!爲了自己脫罪,不惜陷害自己姐姐出軌!白昕媛這個人,無論是對自己的姐姐,還是對何幼霖的所作所爲,都讓他噁心到了快要發瘋般!連高壓的冰槍都無法澆熄他此刻沸騰的暴怒!
“我問你最後一遍,那個人是誰?說不出,我會讓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後腦撕裂般的疼痛,喚醒了白昕媛。
他狠戾地攥緊了她的髮絲,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她痛得像是頭皮都要開被人撕下來,仰面間血色全然被逼退,“慕哥哥……”
“你再喊一聲,嗯?”譚少慕狠狠掐住她的下顎正對向自己,“你喊我什麼?”
“慕……慕少。”白昕媛的淚珠再也忍不住,都流了下來。
“很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我真的不認識他……”她下意識地搖頭,卻忘了頭髮還被他攥在手裡,頭皮被拉扯着,劇痛與恐懼下,她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神智渙散崩潰,“當時船上的人那麼多,白家往來的幾個人,我都認識啊。他,我是真沒見過。所以,我猜他是張家的朋友。不過,我記得他的樣子!真的,慕少,你可要去查,把當年受邀參加派對的人都查一遍,給我照片指認!”
“好。你今天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會去查。只要你說的全部是實話,我就會送你出國。”譚少慕鬆開手,退了幾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笑得優雅而殘忍,“但在這之前,你最好老實一點,收起你的小聰明!”
白昕媛被刺激得眼眶瞬間紅得滴血,嗓音都變得尖銳起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去查好了!”
譚少慕冷森森地笑,幽幽地說,“何幼霖和成雲天的視頻備份都刪除。以後,只要那個視頻再流傳出去,被何幼霖看見,不管是你,還是成雲天乾的。我都會算到你頭上。”
白昕媛拿着紙巾擦眼淚,下巴被掐得青紫,渾身顫得如同簌簌枯葉,“視頻,視頻沒了……”
“很好。我姑且信你。”譚少慕微笑起身,扔下一千萬的支票,“把錢,拿去給成雲天。明天,也不用來醫院上班了。”
白昕媛的臉頰掛滿無措的淚水,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追着他到了門口,環抱住他的後腰,“慕哥哥,你相信我!我沒騙過你,傷害過你,我最愛的人是你!當年,你和姐姐的事情,都是我幫忙瞞下來的!”
譚少慕寒眸如利劍般凝視前方,感覺到腰被人噁心地纏住,立即狠狠地掰開,狠戾地把她摔了出去!
他轉身,單手搭上門把,冷眸凝着地面上狼狽不堪的女人,幽冷道,“白昕媛,我說過,慕哥哥這三個字,不是你能喊的!”他冷笑,字字嗜血,“有些事情,不管你做沒做,你都觸怒了我的底線。而有些事情,你若沒做,誰也冤枉不了你,可你若真做了,同樣也沒人能保的了你!所以,好自爲之吧。”
白昕媛趴在地上,看着她從小仰望的男人,淚水瘋了似得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真的是抱着一絲希望,希望他能信她。可這一刻,她知道,他不信她,徹徹底底地不再信任她!
她的假話,她的真話,通通都撼動不了他對她的厭惡。
他之前的溫柔,淡定都是裝的!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傷害她?讓她保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希望?
譚少慕沒再看她一眼,大步走出了醫院,沒有一絲回頭的想法。
他給了白昕媛最後一次自白的機會。只要她肯老老實實地交代自己的錯誤,他會勸她去自首,從輕處理,並看在她姐姐的份上,在她坐牢期間,對白家幫襯一些。
可惜,她死不悔改,依舊地滿口謊言!
坐上車,他拔出卡在胸口口袋上的錄音筆,把一點用處都沒有的證據扔進了車子的抽屜裡。
他拿出電話,撥通了墨陽的電話,“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查到了。白超那個人,果然不是好鳥!居然在度假期間,和女人出遊開,房!”墨陽說起來十分的激動,“不過,小嫂子是怎麼會知道白超這個事情的?”
譚少慕點了點頭,瞭然於胸。
昨晚上,何幼霖和白超說的那些話,他聽了就知道她是話中有話,在看白超極力坦然的心虛表情,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事。他讓墨陽去查,得到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那個女人是誰?”
“我只在酒店工作人員裡,找到一個目擊者,但他形容了半天,也說不出那女人是什麼模樣。”墨陽說到這裡,有些無奈,“可惜,我們晚了一步。買通了保安室的人,才知道蕭家公子已經把監控都取走了。”
“蕭一情?”
“不是,是蕭炎。”
蕭炎?
譚少慕挑眉,對何幼霖和蕭炎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有些驚訝。
“好的。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成玉天最近動向如何?”
“和國外的弟弟聯繫了幾次,估計是要投奔他弟弟了。慕少,你可真沉得住氣,不抓他,還放任他這麼久,就不怕他跑了?”
“放心。他錢沒拿到,捨不得走。”譚少慕笑了笑,“不過,也快了。你看好了,這幾天,他賬上就會有錢了。”
“那你打算?”
“等他拿到錢,準備跑路的時候去,你就捉住他。記住,你是白昕媛派去的人,逼他吐出那筆錢,捅他幾刀,避過要害,然後,找個機會放水,讓他跑了。”
“ok,明白。”
譚少慕交代完一切,才察覺肚子有些空。一看,已是下午三點。何幼霖應該早就回A市了。
他給何幼霖打了個電話,卻一直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