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吻鋪天蓋地, 讓她瞬間亂了方寸，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愛果真是騙不了人的，她的心告訴她, 自己還愛他。這一吻讓她徹底失了方寸。
“你還愛我, 對不對？”
稍後他放開了她, 聲音有些嘶啞。他直勾勾地瞪着她, 期望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她深呼吸, 強迫自己冷靜。她的心思，一定不能讓他識破，她實在不想和他再糾纏不清了。
背下意識挺直, 她冷冷開口，“沒有, 你想多了……”
他頓了頓, 勾脣, “是麼？”他勾住她下巴，深深打量她, “那你臉紅什麼？難道，不是心虛？”
她把臉側了側，儘量不和他炯炯目光對視，努力使聲音鎮定，“對不起, 我沒心思和你胡扯……走吧, 我們去醫院……”
“哦, ”他若有所思, “你就這麼想和我劃清界限？”
言歡歡下意識拽緊了拳頭, 迫使自己狠下心來，“對。”這次她沒有逃避他的眼睛, 是想讓他明白她心意已決，不會再回頭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剛想說什麼，手機響了。
他放開她，走到一邊接電話。
言歡歡這才鬆了口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暈倒了。在這男人面前，她一刻也不敢鬆懈，擔心他會識破她的謊言，擔心他隨時會把兒子從她身邊奪走。
可是，蔣誠突然往這邊瞟了一眼，那意味不明的笑容讓她瞬間又緊張起來。這是一種勝利的笑容，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心裡突然覺得很不安。
他掛了電話，朝她走了過來。
“怎麼啦？ ”她忍不住問。
他沒有說話，卻突然抱住她，把她舉起來在空中旋轉起來。
“你瘋啦？”言歡歡嚇得尖叫。
蔣誠並不生氣，眯着眼睛看她，心情似乎超好，把她放下後，又緊緊擁她入懷。
言歡歡被他這一系列舉動弄得莫名其妙，伸手推他，“喂，你做什麼，不是說好要去醫院的嗎？趕快走啊……”
心裡惦記着兒子浩然，她有些急躁起來。
“不用了去醫院了……”他含笑看着她，緊緊把她擁在懷裡，沒有打算讓她逃開。
言歡歡身體一滯，一下子緊張起來。難道，他反悔了？
看到她驚訝，蔣誠笑了，伸手輕輕撫了撫她光滑的臉蛋，慢吞吞說：“我就知道，你沒有背叛我……”
她心裡咯噔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
他聳聳肩，“對啊，親子鑑定已經做了，一大清早……”
啊……
她整個人都蔫了，像霜打的茄子。原本還指望吳炫能找熟人瞞天過海，卻不料……
她回過神來，掄起拳頭對他胸口一陣猛捶，所有隱忍終於爆發，“你混蛋，你說話不算數……”
他抓住她拳頭，笑容冷了下來，淡淡說道：“難道，我要等着你再次欺騙我嗎？等着你帶着孩子再次從我視線裡消失掉嗎？言歡歡，我告訴你，孩子不只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有份的，你不要太自私……”
她徹底怒了，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吼道：“什麼，我自私？當初是你背叛我娶了別人，現在你居然說我自私？蔣誠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如果你真想要孩子的話，你找馮倩去生啊，幹嘛非要來搶我的兒子呢？”
她青筋直冒，一口氣說完這些，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把手支撐在牆上，努力讓身體不會抖得那麼厲害。
她太害怕了，害怕浩然從此會從她生命裡消失，她不能失去他。可是，她也知道，蔣誠是個不達目的罷休的人。
蔣誠走過來，伸手想要扶她，她一揮手，推開了。
他深呼吸，剋制住怒氣，揉了揉額頭，說：“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她怒視他，“好啊，把兒子還給我，我們再談。”
他愣了下，蹙眉，“難道，你認爲我是來和你搶孩子的嗎？”他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深情凝望着，“是的，我想要孩子，可是，我更想要的是……你啊。”
她怔住。那眼神真摯，不像是在撒謊。
原來，他心裡還是有她的。
一陣暖流掠過。不過，她很快清醒。
她冷笑，“那麼，馮倩呢？難道，你要和她離婚嗎？”
她不相信他做得到。如果要離婚，他們早就離了吧。畢竟，馮家對他有恩，他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蔣誠頓了頓，說：“今天，我就是想告訴你……”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其實，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經去世了……”
言歡歡僵住。怎麼可能？她從來沒聽微微提過……
“……當年，馮倩得了絕症，醫生說她活不過一年了……”他的聲音低沉，充滿淡淡憂傷。
“所以，你才答應娶她……”言歡歡含淚凝望着他。這個人知恩圖報，原來她怪錯了人。
他點頭，“對。我不想她帶着遺憾離開……我帶她去了國外，四處尋醫治病，可她還是離開了……因爲是在國外去世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也沒有對外提起……”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說：“她去世後，我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可始終沒人告訴我，連孟華也不知道你的去向，而薇薇什麼也不肯說……”
“……知道最近，我從找人跟蹤薇薇，發現她來過這裡，所以才找到這裡來，想碰碰運氣……”
原來是這樣。言歡歡淚流滿面。
曾經以爲的背叛，竟然有如此多的隱情。
他把她拉到自己胸前，緊緊擁抱，聲音沙啞，“以後，我再不會讓你離開我了，再也不會……”
她拼命捶着他胸口，“爲什麼？爲什麼當初不告訴我？”
他親吻着她的頭髮，額頭，充滿歉意，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以爲，或許你可以忘記我，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她盯着他的眼睛，動情說道：“沒有你，我還怎麼可能會幸福……”
蔣誠感動地捧起她臉龐，深深吻了下去。
言歡歡環住他的腰，沉浸在他的親吻裡。
這個吻，承載了太多東西。
天荒地老，這世界唯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