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Y軍區謝蕊一蹦一跳的走到書房正準備給謝一虎問好,卻聽到他的爸爸和哥哥正在小聲的竊竊私語着。
“斌兒,張天謬的情況怎麼樣了?”謝一虎問道。謝蕊嘻嘻一笑,心想爸爸還知道關心他啊……
謝斌回答道“昨天爲了保護黃偉傑捱了一刀,情況似乎不容樂觀。我想負傷的他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可以通過這次魔鬼訓練的。就算通過了考驗也不可能在特種兵的格鬥下活下來。要不要結束這場訓練?”
謝一虎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可由不得我了,這是他阿姨要求的,我也沒辦法。記住,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謝蕊知道。不然她一定會和我吵鬧的。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找個時間讓他和歐陽公子相親。”
“是!”
門外的謝蕊捂住嘴巴小聲的哭泣着,無與倫比的恐懼襲上心頭。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嚶嚶哭泣着。
聽到門外的動靜,謝一虎父子倆人異口同聲道“誰?”謝斌快步上前打開門一看,謝蕊癱坐在地上。謝一虎看到之後走過來把謝蕊拖進房間道“你聽見了什麼?”
“爲什麼要這樣?天謬那麼好的人,他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個樣子,這哪裡是訓練?哪裡是培養?根本是一場謀殺,我要告你們。你們兩個殺人兇手!”
‘啪!’清脆響亮的一巴掌打在謝蕊的臉上。五根紅紅的手指印不只是打疼了謝蕊的臉,同時打碎了謝蕊的心。謝一虎怒道“殺人兇手?你就是用這兩個字來報答養育你18年的父親和對你好的哥哥嗎?我們這麼做只是希望你能找一個好人家,張天謬快要沒落了,很快他會變得一無所有。難道你還願意和他在一起嗎?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弄成一個女流氓似地。燙髮、染髮。你像是一個女孩子嗎?”
謝蕊轉過頭停止了哭泣,不帶任何感情的看着眼前這個父親。不,是這個男人。緩緩的說道“18年……18年來對我好的只有死去的母親,五歲以前或許我真的享受過家人的溫暖,不過媽媽走了你就變了。我要的是一個溫暖的家,難道你真的能拍拍胸脯給我保證你給過我我所要的親情嗎?沒有。小學的時候我被同學嘲笑,被欺負。你們沒有來,家長會和運動會你們也沒有來。初中的時候我努力的想引起你們的注意,做了那麼多的傻事。砸了學校的玻璃,欺負同學。老師讓我教家長你們在哪裡?你們沒有來。所有人都是因爲我是將軍的女兒,我是大小姐和我交往,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親情,沒有朋友,一無所有……”一字一句想是一把刀刺痛了謝一虎的心。爲了自己的事業,他的確沒有給予謝蕊關心和父愛。老臉紅了,心裡浮現出一絲內疚。
“那是因爲我希望你們自己成長,變得成熟,變得……”
謝蕊打斷了謝一虎的話吸了吸鼻涕繼續說道“直到我遇到天謬,也許那是謝斌做過的最讓我感謝的事情。一個會爲了我而挨刀,爲了我被流氓打。不在乎我脾氣沒有一絲一毫雜念和我一起的人……”
“謝斌?他是你哥。你難道一點禮貌都沒有嗎?”謝一虎打斷謝蕊的話說道。
謝斌:“妹……”
謝蕊還是擦開了眼淚對眼前這個男人失望的說道“你……不要叫我妹。還有你,打斷別人說話算是有禮貌嗎?我還沒有說完。天謬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他會爲了我和他一個重要的長輩翻臉。陪着我開心或者是難過。我能在他的懷中享受溫暖和親人般的感覺。還有那種心裡滿滿的,暖暖的感覺。那是我從來不知道的幸福。不過在這種幸福就快要達到頂點的時候被你奪走。喜劇的存在只是爲了襯托悲劇嗎?”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張天謬只不過是一個傻小子。這樣的人不配當我謝一虎的女婿。”謝一虎惡狠狠的說道。
謝蕊眼睛漸漸變爲了迷離“藤蔓緊緊纏在大樹上,大樹一旦消失,藤蔓頓時無依無靠,只能等待死亡。”
“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謬他說讓我等他一個星期,他從來都不騙我。我可
以等他一個星期,不過當我的幸福流走,只能夠擁有看得見摸不着的回憶我想我不會再有任何的留戀……”謝蕊笑着說道。笑的那樣的苦澀和難看。
“你……”謝一虎被氣的不輕。謝斌還是比較疼愛這個妹妹的說道“快給爸道歉啊,不然爸會難過的。”
“難過?哈哈哈。他不會比我難過的!”謝蕊說完走出了書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緊緊的把門鎖了起來。拔下戒指,取下項鍊捧在手裡。晶瑩的珍珠不爭氣的掉落在上面。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地獄訓練基地第二天,張天謬和黃偉傑在小小的房間裡面洗漱之後往外走去。黃偉傑驚訝的看到張天謬扯下自己的繃帶,張天謬覺得有些奇怪“天謬,你幹什麼?你的傷……啊?”
映入黃偉傑眼簾的是有些肌肉的後背和一道長長的傷疤。張天謬對着鏡子看了看道“這種小傷對我不是任何問題,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
“這話有些見外了,沒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我只希望我們能一起通過考驗。”黃偉傑違心的說道。他很清楚只有一個人能夠通過考驗。
天空不作美,下起了傾盆大雨。張天謬大笑“哈哈,今天老天真給面子,我們可以不出去囉!”
女子搖搖頭“你太天真了,這裡不同於其他的訓練基地。這麼一點小雨你們必須進行每天10公里的跑步!”
“多少?10公里?你開玩笑吧?”張天謬沒好氣的說道。能跑完10公里的是什麼?是人嗎?
“並不是開玩笑,你們最好快點到空地集合。不然後果很慘。”女人說道。
“走吧。”黃偉傑打開門往外走去。張天謬啐了一口“我草!”說完也跟着走了出去。
空地上站了100多個人,在沒有任何約束的情況下這些特種兵顯示出來的不是軍人的風度,更像是一個個的痞子。打了把傘抽菸的,躲雨的。還有風雨無阻正在和狗狗交配的。張天謬眼睛微微一眯點了點頭“有性格,我喜歡。”
不一會兒一個教練走了過來,讓張天謬可恨而又可笑的是這丫的穿了一件雨衣。教練來了之後他們也都站好了,排着隊。教練從他們每一個人身邊走過。還有幾個人沒有過來排隊,軍人甲說“地獄訓練基地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白癡纔去呢!”
軍人乙“我們還是過去吧,你看他們都站好了。我們在這裡幹嘛啊?”
“看啊,看看那些白癡接受這種無聊的訓練。這是我的天堂,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軍人甲說道。
“隨便你,我過去了……”說完軍人乙走到了隊伍裡面。
軍人甲繼續蹺着二郎腿坐在屋子下面躲雨。教練看了看桀驁不馴的軍人甲一眼沒有多說拿出一把手槍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槍。軍人甲睜大着眼睛盯着教練,身子緩緩的倒了下去。
張天謬大驚,心裡閃過一個無知的念頭:怎麼能隨便的殺人?張天謬身後的傷口告訴他不要天真了,這裡死一個少一個。最終只能有一個人活着出去,這個人可以是自己或者是黃偉傑,但是絕對不能是其他人。
教練走到前面拿着一個話筒“我是你們的教練,鬼見愁……”
一個笑聲打斷了教練的話“哈哈哈……鬼見愁,什麼破名字啊?”一個軍人哈哈大笑起來。教練沒有多說,拿出手槍直接崩了他的腦袋,然後幾名服務人員立刻上前把他拖走。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這是心裡波濤洶涌的張天謬安慰自己的唯一話語。
“我不希望有人多說任何沒有意義的話,你們應該知道。只有一個人能活着走出這裡。其他的我不想多說,現在開始晨跑。10公里,圍着這裡跑20圈。不跑完不準吃飯!40分鐘完成!”教練說完往屋子裡走去。
所有人開始跑動起來,不一會兒張天謬就有些堅持不下來。這算什麼?完全是虐待嘛。雖然不樂意不過真的沒有任何的辦法。張天謬每當想停下來走一下的時候黃偉傑都會在後面推他一把“不要停。”張天謬累的說不出話來,只能
繼續的往前奔跑,兩隻腳也失去了直覺,但是還是像機械般的繼續無限循環的奔跑着。
38分鐘的時候張天謬跑過來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終於,四十分鐘到了。還有一個體格稍微弱一點的人沒有跑完。鬼見愁教練冷冷一笑拿出了一把手槍。‘嘭!’毫不在意別人的生死,這就是地獄。真正的地獄,或許說比地獄更可怕的一個存在。
“強者生存,弱者淘汰。你們只能留下一個人,不知道誰是幸運兒啊。好了,現在開始下一個練習。一分鐘俯臥撐100個。做不完的人後果不會太好。”
張天謬已經累的不行,不過他知道如果這些訓練不能完成等待他的是死亡。爲了活下去,他沒有辦法。汗水摻雜着雨水從張天謬的臉上落下。能夠活下去取決於自身的意志。張天謬的神志漸漸的變得模糊,他只是知道現在自己在訓練。身體承受着非人的訓練方案。似乎上天憐惜張天謬,雨漸漸的變小。太陽出來,天空出現了一道絢麗的彩虹,不過美麗的事物在現在訓練基地出現竟變得如此可怕。似乎周圍的一切都會傷害自己。這種強大的不安感讓張天謬畏懼不已。
鴨子步2000米半小時。穿越障礙1小時來回10次。仰臥起坐、單腳跳繩、打沙包……
一道道訓練方案像是一道道酷刑不斷的折磨着張天謬,每當自己速度稍微比別人慢一點的時候,無情的鞭子都會毫不猶豫不帶一絲感情的活在張天謬身上。怒不敢言,因爲他要活下去,他敢肯定。如果不是意志力的堅持,自己不知道倒在水泥地上多少次了?
終於,捱到了中午。
教練走進食堂脫掉了雨衣,身上的肌肉似乎要把他短小的緊身衣服崩開似地。鼓起一坨坨肌肉手臂竟然和張天謬的大腿差不多粗。張天謬絕對不瘦,相反有些胖胖的。他下意識的摸摸身上的肌肉再看看教練身上的肌肉根本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有些人飢餓難耐拿起一個饅頭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不過他們的後果很慘。直接腦袋迸濺出一朵血花。張天謬似乎已經麻木了,死亡?在這裡,那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好了,現在可以開始吃午餐了,不過我希望大家能安靜。因爲我不希望大家影響我吃飯。聽到沒有?”
“是!”渾厚的迴音響遍了整個食堂。
“呵呵,下面是我給各位的一點飲料。”說完服務人員立刻給每一個人用杯子端上了一杯渾濁液體。液體呈現爲暗紅色,散發着一股濃濃的腥味兒,就像鮮血一般刺鼻。
張天謬覺得有些噁心,不過和自己的命相比這些都不值一提。來到這裡一天之後張天謬開始明白,生存,纔是王道。這也正是女皇蜂的意思。
“喝了它!”教練拿着喇叭對所有人說道。
拿着杯子一飲而盡,液體有些鹹,並且帶着幾分酸澀。濃烈地血腥味兒瞬間瀰漫在張天謬地味覺與嗅覺之中。黃偉傑也喝了下去。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無意義的表情。
教練看着所有人都喝了下去然後大笑道“哈哈哈,知道這是什麼嗎?是人血。你們不必裝的很清高,因爲你們已經吸食了同胞的血液。”
張天謬立刻覺得有種想吐的衝動,不過他明白一旦自己做了任何的動作迎接自己的就是教練腰間別着的手槍中的子彈。
不過有幾個人立刻扶着桌子大吐特吐起來。果然,教練沒有猶豫,那些人的頭顱上都開了一個洞。
“好了,現在你們的午餐時間到了。請享用……”說着端上來兩碗白飯。然後是一個生雞蛋。張天謬咬咬牙把雞蛋打入飯裡。緩緩的開始了咀嚼。
下午的訓練結束之後,張天謬無力的躺在牀上。保護他們的那個女人這個時候已經悄然離去。黃偉傑蹺着二郎腿坐在牀上“天謬,做的很好。堅持,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殺了那個教練……”在她們惡狠狠的說道。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殺機。不過現在,他能做的只是忍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