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近深夜,白日裡繁華的街道上依然有好些個路人行走在街道上,有的是情侶間攜手漫步共賞夜景,有的則是腳步匆忙的急急趕路,道路的中央地帶,則是來往不休,飛馳而過的車輛......
兩旁林立的櫻花樹,在夜色中散發着淡雅清新的香味,遊繞在行人的鼻端,沁人心脾。
迎着流光溢彩的月光,星辰身影孑然,寂寞頎長地走在櫻花樹下,花瓣迎風零疏飄揚而下,落在他的肩膀上,髮絲上,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披着一層淡淡的熒光薄紗,增添着他本就挺拔俊美的身影越發的迷亂人心,引得路過的行人紛紛朝他側目觀望,而他卻似毫無察覺般,一個人靜靜的,乘着朦朧清淡的夜色,竟有一種悽美的孤冷氣息。
站在夜空下,清泠的月光灑照全身,讓他覺得全身有一種透徹心腓的涼意,路過行人對他俊美容顏的驚呼聲以及來往車輛的飛馳聲車鳴聲,完全杜絕在他的聽覺和視覺之外,整個人似丟了魂魄般盲目地行走在櫻花樹下,腦海中所涌現的都是冰潔與別的男人挑笑逗情,相擁相吻的情景,痛的神經已經糾結成了一團......
將手對着月光攤開,掌心那因爲悲憤所掐出來的血絲在月光的投耀下,如妖冶的花朵延着紋路蔓延開來,顯的觸目驚心,如果剛纔不是將指甲嵌入掌心,那傳來的陣陣刺痛提醒着自己要忍耐,不要在衝動下讓她知道自己竟還是如此的在乎她,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打情罵俏他會被嫉妒憤怒弄的理智全無,讓自己的尊嚴再一次的喪失在她的面前......
既然她那麼不在乎他,他又何必讓她知道自己竟還是那麼癡傻的對她情深不毀,就算痛,就自己一個人默默地痛吧,不讓她知道,不讓她發覺,不讓僅剩的尊嚴再次被她無情的踐踏,留着已經被她傷的千瘡百孔的心一個人躲在角落tian舐着傷口。
頭昏腦脹,心痛難耐,星辰捂着抽痛的胸口,坐在
櫻花樹下一條長凳子上,幽黑俊冷的眼眸仰望着無垠的夜空,月光透過細密的枝葉明明暗暗的灑入些光影,籠罩在他孤寂清冷的身上,投映在長凳上的身影又細又長。
月華如練,寒照長空,清輝落影悄然覆上心頭,帶着無盡的幽涼深黯,苦澀的滋味涌上心頭,眼中清波盪漾,睫毛微溼,竟是淚痕,伸出手去,月影將修長的手照的如白玉般清透精緻,手指微微一動,光影在指間輕晃飄忽。
情緒低落,沉痛到了極點,每每一個人靜坐在一個角落的時候,他的心底總會涌上無盡的悲傷,痛苦,糾結,壓抑着他的心幾乎喘不過氣來,快要窒息而死了。腦海,眼前所浮現的都是冰潔那張巧笑倩兮,純美可人的臉龐,所思所想的都是他們曾經在一起時所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腦海中所迴應的都是她雪地上,梅林間,清脆悅耳的笑聲......
爲什麼他那麼的愛她,而她卻總是無動於衷,無視他的癡心深情?是自己不夠好,還是家境不夠富裕,達不到她想要擺脫貧窮,過上富裕生活的條件?或者是因爲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莫虛有的姐弟身份?更或者是因爲媽媽和爸爸對她的虐待和厭惡,讓她痛恨他們,無法接受自己?
想不明白她的心對自己的感受究竟是怎樣的?是愛還是不愛?那種摸不透,猜不明的感覺讓他的心就像懸掛在空中般,漂浮不定,疼痛錯亂......好想挖開她的心看看,究竟有沒有他的存在,看看是不是會像他一樣明明愛着卻不敢去愛而痛苦的心都縮成了一團。
睜着水霧朦朧的眼睛望向蒼穹,星辰在心裡深深地呼喚着:姐姐,如果愛我,就請明明白白地告訴我,讓我的心不再漂浮不定,懸掛在空中,空蕩蕩的,難受而疼痛;如果愛我,就請讓我知道,我一定會拋卻現實中所有的一切,牽着你的手去一個世外桃源,滿是鮮花的地方搭一個小房子,與你一起平平淡淡的,相依相偎的,不離
不棄的,倖幸福福的度過一生......只是,如果你不愛我,如果你不愛我,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去相信,去承認你是不愛我的?我的心首先會受不了,會痛苦的停止跳動吧?
這一刻,星辰望着夜空的深邃眼眸滿是絕望和落寞,他的心已經丟失在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回來了,早已經情根深種,情深不壽,不管她怎麼對自己冷漠絕情,不管她對自己多麼的狠心冷情,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着他對她已經愛的死心塌地,彌足深陷了,種下的情已經深入骨髓,再也難以拔除了。
他對她的愛已經沒有了出路,走不出來,心會在一天天得不到她的鑽心痛苦中受盡折磨,怎麼辦?姐姐,我究竟該怎麼辦纔好?對你的愛好深,好深,深的連我自己都感覺到害怕絕望了?求求你可憐下我痛的已經慘不忍睹的心,心疼我一下,抱抱我一下,讓我的心不再冰冷一片,不要再那麼痛了好不好?
悲傷逆流成河的徹底的湮滅了他,多少的痛苦糾結,兩人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狠心冷情如巨石迎面撞來,眼底驚起破裂的傷痛,讓絕望傷心的眼淚從要眼角奔流滑落,溼潤了整個臉龐。
淚眼迷朦中,她的幻影似真亦幻,如影隨形地在眼前涌蕩,脣角扯出一絲欣喜的笑容,伸手緊張地觸碰,所有的幻影如泡沫般消散在眼前。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是自己情思深切,纔會有不真切的幻想,可是明知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去觸碰那虛無的幻影,直到一切都如鏡花水月,海市蜃樓般消散在自己的眼前,那突然襲來的失落,空茫,讓本就空落落的心,就像缺了一個口子般,越發的揪扯撕痛。
擡手撫了撫在夜風清冷的吹拂下,脹痛不已的腦袋瓜,讓自己痛楚混亂的腦袋瓜能夠稍稍的清醒一些,從櫻花樹下的長椅上站起身子,身影孑然地往前漫無目的,似午夜遊魂般走着,任吹過身旁的夜風吹乾了臉上溼潤的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