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平氣的臉色鐵青,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在這裡摔一跤。
“我沒事!”
市委書記季永平鬧怒的道。
季永平對關佔平很是冷淡,這讓關佔平很是生氣,現在,他看到趾高氣揚的季永平好端端的摔了一個跟頭,心裡樂開了花,高興地差點暈了過去,他連忙道:“季書記,走路看腳底,不要看天,小心跌倒爬不起來。”季永平一聽關佔平幸災樂禍的口氣,只氣得他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
歐陽志遠一看,白山市委書記這個人,是個心胸狹窄的男人,這種人是怎麼當上市委書記的?季永平還不如白山市市長賈正軍。
好端端的拖把怎麼會倒下來,正好絆倒季永平?這讓很多等候和江省長見面的官員納悶不已。
很多人都在幸災樂禍。
關佔平和歐陽志遠走進了省長江川河的辦公室,省長江川河正看一份文件。
關佔平和歐陽志遠連忙和江省長打招呼。
“江省長,您好。”
江川河看着關佔平和歐陽志遠,指了指沙發道:“坐下吧。”
“謝謝江省長。”
關佔平和省長江川河走的比較近,經常來彙報問題,也就是說,關佔平是省長江川河的人。
歐陽志遠卻沒有向江川河彙報過工作。
關佔平河歐陽志遠坐在沙發上,省長江川河看了一眼關佔平道:“關市長,你們怎麼搞的?本來水煤漿煤業化工基地落戶到湖西市,是確定下來的項目,你們的甲醇精細化工廠竟然發生爆炸,死了七名工人,你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呀。”
市長關佔平連忙站起來道:“對不起,江省長,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作檢討。”
江川河道:“現在不是你作檢討的時候,你們雖然還想讓水煤漿項目落戶到你們湖西市,但人家白山市做的很好,整個白山市的領導全都在跑這個項目,佔平呀,你們湖西市落後了。”
關佔平的冷汗流出來了,他顧不上擦去冷汗,連忙道:“江省長,您是我的老領導,您批評的對,我以後一定加強這方面的工作,不能給您丟臉。”
江川河道:“佔平呀,你回去一定要做好礦務局的管理工作,等候省政府和省發改委去檢查,你們湖西市還是有機會獲得這個項目的。”
關佔平連忙道:“好的,江省長。”
省長江川河看了一眼歐陽志遠道:“歐陽市長,說說你們礦務局現在的情況。”
歐陽志遠連忙站起來。
江川河微笑着道:“不要站起來,坐下說吧。”
歐陽志遠忙道:“好的,江省長。”
歐陽志遠就把自己到任礦務局後,所採取的措施,向省長江川河彙報了一遍。
江川河又問了很多片細節,歐陽志遠都做了細緻的回答。
江川河道:“你做的很好,任何企業,都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沒有安全,根本不能談效益,十天後,省發改委、工業廳、安全督查辦公室會到你們那裡檢查,你們要做好準備。”
歐陽志遠和關佔平連忙站起身來道:“好的,江省長,我們一定要做好這方面的工作,等候領導來檢查。”
兩人走出省長辦公室後,開車去了省政府招待所,那裡有他們預定的房間。
下面市級的領導來省城,一般的都在省政府招待所預定房間。沒有人敢私自去住大酒店。
三個人來到招待所的時候,礦務局總經理李凡峰早就站在招待所門外,迎接領導。
李凡峰在省城好幾天了,他也是爲了水煤漿項目來省城的。
李凡峰認識關佔平的車,還沒等市長關佔平的車停穩,李凡峰早就跑下臺階。市長關佔平的車剛一停穩,李凡峰就給市長關佔平打開車門。
“關市長,歐陽市長,您們辛苦了,房間我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上飯菜。”
李凡峰笑着道。
關佔平和歐陽志遠都沒有吃早飯,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李凡峰剛說完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兩人的肚子都咕咕的叫喚起來。
國慶節和中秋節相差就五天,下面市級、縣級來省裡走訪的官員,都住在這裡,整個招待所,人滿爲患。這間餐廳,李凡峰在幾天前就定好了,晚了根本訂不上。
關市長道:“李經理,帶路吧。”
幾個人來到預定好的房間,歐陽志遠拎了一箱子玉春露,歐陽志遠也讓寒萬重跟來吃飯。
一般的情況下,寒萬重不會跟着歐陽志遠和領導一起吃飯的,但今天,大家都餓了,歐陽志遠就把寒萬重喊上來了。
衆人洗過了手,市長關佔平做了上首。服務員就開始上菜。
在這裡,誰也不敢喝茅臺和五糧液。
秘書董頂義搶過酒瓶,先給市長關佔平倒上酒,又給歐陽志遠和李凡峰倒滿。
市長關佔平喝過玉春露,李凡峰和董頂義都沒有喝過玉春露,這種酒剛一倒出來,那種甘醇的清香,瞬間就散發出來,飄到房間外,讓兩人流出了口水。
兩人從來沒有喝過這種好酒。
關佔平笑道:“好酒,志遠,你上次送給我的那箱玉春露,我一直沒捨得喝。”
歐陽志遠笑道:“關市長,你喝完我那裡還有。”
關佔平笑道:“好東西不能多喝,只能慢慢的品。”
歐陽志遠舉起酒杯道:“來,關市長,爲了水煤漿項目能落戶湖西市,大家一起努力,咱們乾一杯。”
市長關佔平笑道:“好,大家乾一杯。”
衆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都一飲而盡。
李凡峰連忙給關市長和歐陽志遠倒上酒,笑道:“這酒真是不錯,比茅臺還要甘醇,口感極佳。”
歐陽志遠笑道:“這酒是我自家釀的,你把礦務局管理好了,我送你一箱。”
李凡峰笑道:“歐陽市長,真的嗎?”
歐陽志遠道:“我明天就去燕京,你回去後,把礦務局管好,等候省發改委的檢查,記住,一定不能讓發改委挑出毛病。”
關佔平看着志遠道:“志遠,副市長馬加山的父親馬傳喜,是發改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馬加山今天就去燕京,你們聯合一下,一定要把水煤漿這個項目,重新在湖西市安家落戶。”
歐陽志遠一聽,頓時一愣,怪不得馬加山這麼囂張,原來他還有這樣的一位牛逼的父親。如果馬加山真的想讓水煤漿項目落戶湖西市,也就是他父親馬傳喜的一句話。但就怕馬加山暗中拆臺呀。
市長關佔平要走上層路線,下午他就和秘書回去,因此,就多喝了兩杯酒。
白山市預定的餐廳房間,巧的很,就在隔壁。
白山市長賈正軍、市委書記季永平、工業市長周富康和礦務局董事長孫青山也正在喝酒,他們的酒都喝了一半了,他們吃完這頓飯,就回白山市,因此,都放開酒量喝了起來。
玉春露的甘醇濃香,飄到了他們的房間內。
副市長周富康驚奇的聞着這濃烈甘醇的酒香,看着服務員道:“服務員,這是什麼酒,味道這樣好聞?也給我們來幾瓶這種酒。”
那個服務員忙道:“對不起,這就是隔壁客人自己帶來的,我們這裡沒有這種酒。”
市委書記季永平本身就是個酒鬼,他也聞到了這種酒的甘醇清香,不由得笑道:“周市長,你去看看他們喝的是什麼酒?他們要是帶的多的話,買來兩瓶,咱們嚐嚐,這酒的味道,真是不錯。”
副市長周富康一聽市委書記說話了,他連忙道:“好的季書記,我馬上去,一定給您弄兩瓶過來。”
本來市委書記季永平的秘書想去,但副市長周富康在領導面前要表現自己,那個秘書就沒敢和周富康爭着去。
副市長周富康搖搖晃晃的走進了歐陽志遠他們的包間。
副市長周富康喝了不少的酒,他一進門,一眼就看到了湖西市市長關佔平坐在上首,正在和幾個人喝酒。
周富康不認識歐陽志遠,他只認識市長關佔平。
在省政府辦公室的客廳裡,周富康根本沒有和關佔平說話。按道理,周富康是副市長,關佔平是市長,周富康應該和關佔平打一個招呼,但他沒有,這是一個極其無理的表現。
主要是,兩個市都在爭水煤漿這個項目。現在是對手,如同仇人一般。
現在周富康走進來了,他沒想到,隔壁喝酒的人是湖西市市長關佔平他們。他雖然不想和關佔平說話,但是季永平讓他來買兩瓶酒,自己也在季永平面前誇下了海口,他只得連忙道:“關市長,您好。”
市長關佔平並不是一個心胸開闊地人,在官場中,誰對他不敬,他都暗暗地記在心裡,慢慢還以顏色。他看到白山市副市長周富康搖搖晃晃的走進來,和自己說話,他立刻想起來,在省政府辦公室的客廳裡,這傢伙趾高氣揚的,根本沒有和自己打招呼。
什麼東西,一個破副市長,就在老子面前顯擺,不就是在水煤漿上面,你們白山市搶到了先機嗎?但水煤漿項目,現在還沒有落到你們白山市呀?
關佔平本身也喝了不少酒,他冷哼了一聲,端起酒杯道:“歐陽市長,來,咱們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