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軒說完,把吊墜從衣服裡裡抻出來,但依然掛在脖子上,他曾經跟何迅保證過,吊墜帶上後不會再從脖子上摘下來。他用手拿着半心形的吊墜,晃在劉成的眼前說道:
“你看吧,只許看,不許摸!”
“這是個情侶項鍊吧!”劉成果然老道,什麼都知道。
“嗯!”魏子軒回答。
“這是何迅給你的!”劉成問道。
“嗯。”魏子軒回答。
“你家何迅對你可真好!”劉成羨慕的說,“哎,你給人家寫過情書沒有啊?”
魏子軒收起手中的吊墜又塞回到自己衣服的最裡面,說道:
“沒有,情書應該怎麼寫啊?我不會寫!”
“這有什麼不會的,就是我喜歡你,我愛你之類的唄!”劉成解釋道。
“那倒也算寫過!”魏子軒回答。
“你寫的什麼啊?”劉成好奇的問。
“我喜歡你啊!”魏子軒回答。
劉成瞪着圓圓的雙眼盯着魏子軒,本來還想繼續聽下文,沒想到只有這四個字,“沒啦!”劉成有些失望,“就這四個字算什麼情書啊,情書,情書,你寫不成書那麼多,最起碼要跟信似的吧,至少得寫一頁紙吧。”
“寫那麼多啊,寫那麼多都說些什麼啊?”魏子軒問。
“就是喜歡她之類的話唄!我又沒寫過!”劉成回答。
“沒寫過你還說的一本正經的,我還以爲能從你這取取經呢!”魏子軒一臉的失落。
“你自己寫唄,這還用人教啊!人家對你這麼好,你連情書都沒寫過一封,趕緊給人家寫一封啊!”劉成催促着魏子軒,彷彿自己比他還着急。
想想劉成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魏子軒把這件事深深的記在了心中,只是可惜這種東西比寫作文還難,寫作文至少還有一些範本呢,而情書卻無從參考,更不能問老師了,眼下只能靠自己。下午放學回到家後,魏子軒拿出紙筆準備寫一封情書,一翻冥思苦想後,正文如下:
何迅:
你好,第一次給你寫信,不知道說些什麼,一直想給你寫信,跟你說一些有趣的事吧,有一次劉湯和我無聊的在操場上踢足球。劉湯一腳飛起正好砸在最西邊的一個報欄上,玻璃嘩啦就碎了。正好被年級主任抓個正着。然後劉湯答應賠償學校的玻璃。他就問年級主任:是不是隻要我們把這塊壞了的玻璃安上就不處罰我們了?年級主任答是。於是晚自習後,我倆人跑去把最東面的報欄上的玻璃拆下來,安在最西面白天打破的那個上。第二天去找年級主任。年級主任問東面的玻璃咋沒了?我倆齊搖頭,不知道。
還有我們小學時候一同學叫張濤,跟我一樣上課從不聽講的那種,有一次自習課,張濤折騰完在課桌上趴着睡覺。我們班一女老師巡視到他身邊的時候,拿書往他頭上一拍,然後飄然走過。張濤猛地起身,發現我們幾個壞笑的看着他,以爲是我們在開他玩笑,當時他那個憤怒啊,狠狠掃視一週之後大喊:“老師,剛纔有個王八蛋拿書拍我的頭!”當時全都笑崩了,包括女老師……
對了,還有你記不記得那次班主任講完課走下講臺的時候差點摔一大馬趴,那天是我值日倒垃圾,結果垃圾裡的一塊香蕉皮掉那裡了,我也懶的再去撿,結果讓班主任踩上了,幸好掉那個香蕉皮我沒有撿。
好了,就寫到這吧,這都寫了一頁紙了,第一次寫也不知道寫些什麼。下次再給你寫。
此致敬禮
1999年9月17日
魏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