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暈倒?”殘陽看着牀上昏迷的北冥獨尊,問守在牀邊的墨白。
“他突然說頭痛,結果…”墨白緊緊的握着尊的手,眼睛鎖在尊的臉上。
殘陽看着尊,放開搭在尊脈搏上的手。
門開了又合,殘陽轉頭看向進門來的三月,一臉凝重。“怎麼樣?”
“他肯定不是北冥毒王,卻不能確定這人是誰,他打敗了全部上臺的挑戰人士”將一天的結果告訴給屋子裡的兩人,三月神情緊繃,“我查到此人同東洋人有關係”
“東洋人”殘陽緩緩的開口,似乎腦中已經有了計量。“既然醒了就不要裝睡。”看着牀上昏迷的人,殘陽的眼睛閃着笑花。
“你怎麼知道我醒了”笑着睜開眼,尊好奇的看着殘陽。
“你呼吸節奏改變了,下次再裝記得調整呼吸頻率”對上尊的眼,殘陽笑容擴大,眼睛都眯成一條線。
“你還真是細心”這麼多年的相處,自己在殘陽面前已經沒有秘密,難道他…
“怎麼會突然頭疼?”墨白還是不放心的看着尊,頭疼的暈倒可不能忽視。
“沒事啊,你別擔心”尊回握住墨白有些冰涼的手,笑着安撫。
“墨少堡主,柳少莊主,悟聞大師請您們過去,有要事相商”門外小沙彌的聲音打斷了屋子裡的談話。
墨白猶豫着並不想離開尊,尊笑着放開墨白的手,“快去吧,別讓那些前輩久等你這個晚輩啊”
“我會快點回來”
聽着墨白戀戀不捨的語氣,尊笑着頷首,眼神異常溫柔,“好”
門扇合上,殘陽看着北冥獨尊,四目相對,殘陽微微勾起嘴角,“你都想起來了”語氣肯定,殘陽不知道該爲他高興,還是難過,記起過去等於將以往的事情重新在腦中演繹,曾經的傷害與痛苦,又要再一次體味,殘陽的心爲他抽痛。
“真的是什麼都瞞不多你啊”輕聲嘆息,尊從牀上坐起,臉上平靜的表情裡找不到一死苦楚,他已經習慣了被老天捉弄,“在你面前我總是很透明呢”
殘陽嘴角抽筋,笑容難看,他在他面前很透明?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每次被算計的人都是自己吧,自己在他面前纔是沒有秘密啊,尊把一切都放在心裡,他根本就摸不情他的心事。
“二十多年的相處,你將我看的很透,而我卻始終無法分擔你的心事”語氣深深的埋怨,殘陽是真的心疼他,奈何自己卻幫不了他什麼,更抹不平他心裡的傷。
“殘陽,謝謝你”看着殘陽哀怨的眼神,北冥獨尊真心的感謝,在所有人都離他而去,對他恨之入骨的時候,殘陽始終陪在他身邊。
“我們需要如此客氣嗎?”怒瞪着尊,氣他的疏遠客套。
“呵呵”無辜的眨眨眼,尊笑的開懷,“你打算在名字前面加上姓了?”
殘陽緊抿着嘴,用默認的方式回答。
見殘陽這副模樣,尊的笑容更加明亮。
“等這邊的事情結束,我就回去爲你正名”
“我不在乎那些形式,答應我,以後再遇到危險想想我,不要什麼都一個人承擔”殘陽直視着尊的眼睛,執意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
“好,我答應你,親愛的弟弟”說着張開手臂,給了殘陽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想叫這一聲弟弟已經很久、很久,今天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親人。
“哥哥”感覺尊的手臂輕顫了下,殘陽知道北冥獨尊一直在等他叫這聲哥哥,只是自己一直固執的不肯承認自己身體裡流的是北冥家的血。
北冥獨尊一把推開殘陽,閃身躲過襲來的暗器,一雙眼銳利的看着房頂,“我知道你來了,出來吧”
殘陽同樣警覺的看着房頂,“躲躲藏藏算什麼,只會暗算人家未免太沒種了”
聲音方歇,一條身影出現在屋子裡,yin寒的視線緊緊的盯着站在牀邊的北冥獨尊。
“終於親自出手了,我以爲你會很有耐xing的。”對上惡毒的視線,北冥獨尊淡然自若。
見來人眼睛掠過驚訝,尊微微勾起嘴角,“謝謝你的刺激,讓我的記憶完全恢復”
要不是他的身手和熟悉的身形,勾起他的心痛,他不會這麼快的想起過去。
“看來是我低估了你”說着,出手直攻北冥獨尊的要害。
尊閃身躲過來人的攻擊,“是你太自信,也太驕傲了”輕鬆的還擊,尊的武功同來人不相上下。
門被大力的踹開,兩條身影急切的跳入戰圈,讓一旁的殘陽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
殘陽靜靜的留意着戰局,心裡爲尊高興,看來墨白是真的在乎尊,他該放心了。
“你是什麼人?”墨白接過對手幾招,震驚的發現對方的招數居然與尊很相似,不同的是,對手的招數欺凌、招招都直攻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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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寒的視線閃過複雜的情緒,失神間被尊出手打傷後胸,蒙着黑巾的下頜,鮮血滴滴落下。
眼見形勢對己不利,手臂輕抖一枚暗器只奔北冥獨尊的咽喉而出。
“小心”一口同聲的驚叫出口,尊錯愕的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人。
“你沒事就好”拔掉肩上的暗器,墨白一臉的慶幸。
而北冥獨尊卻一臉凝重的看着墨白的傷口,“爲什麼,我能躲的過的”記憶恢復,他的武功也記起,他可以躲過的。
“本能反應”見尊一臉的不高興,墨白用沒有受傷的手將他摟進懷裡,“我說過不要你再受傷,我要保護你”濃厚的深情,不加掩飾的呈現在眼底,尊爲之動容。
“傻瓜…傻瓜…”不斷的呢喃着,淚泉涌而去,尊仰起頭忘情的吻上墨白變得冰涼的豐脣。
“怎麼會這樣?”三月看着墨白暈倒在尊的懷裡,兩人剛剛還吻得纏綿呢。
將墨白扶到牀上,尊扯開他傷口處的衣服,大片的皮膚都已經變成青色。
“那暗器有毒”見尊的臉色慘白,三月不禁爲墨白擔心。
難道尊的醫術也無濟於事嗎?
“我去追他,要解藥”懊惱自己過於自信,造成的疏忽,殘陽轉身往門口走,卻被尊叫住。
“他不會給的”深深的看了眼牀上的人,北冥獨尊站起身,“幫我照顧他”
“你…”殘陽攔住越過自己的人,“還是我去”
“你不是他的對手,他不會給你解藥”尊的語氣平靜,彷彿事情沒有嚴重的。
“他恨你,怎麼會給你解藥”殘陽瞪着一臉平靜的北冥獨尊。
他去了只會去送死。
“只有我行”看着殘陽,尊拉下他拽着自己的手。“原諒我的任xing,我不能讓他死”
這毒他沒見過,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在看到那暗器刺入墨白的身體時,他就知道會有怎樣的結局。
“那你呢,你要用自己去換解藥,他恨你,一定不會放過你,你怎麼那麼傻”殘陽抓着尊的手臂,失控的大吼。
讓他眼睜睜的看着北冥獨尊去送命,他做不到。
“你…”驚愕的看着北冥獨尊,沒想到他會點住自己囧道,“放開我”
轉頭看着一臉疑問的柳三月,“三月,幫我好好照顧他們”說完,戀戀不捨的看了眼牀上的人,轉眼間,消失在門口。
“三月,去攔住他,快去攔住他”自己沒辦法動彈,殘陽對三月大喊。
雖然滿腦子問號,三月還是聽從了殘陽的話,他不能看着尊有危險。
“北冥,你…”在少林後山的樹林裡,三月遇見了去而復返的北冥獨尊。
看他的樣子,三月料想他必定無功而返。
尊擡眼看了下三月,面無表情的從他身邊走過,直奔自己的房門,三月跟在後面,回到屋子裡。
被尊用獨門手法點住囧道的殘陽,看見進來的人,鬆了口氣,“把我的囧道解kai。”
衣袖輕揮過殘陽面前,定在原地不能動彈的人,便恢復了自由。
“你拿到解藥了”看着北冥獨尊扶起牀上昏迷的墨白,三月出聲詢問。
“恩”撐住墨白,北冥的雙手抵在他的後心。
“這麼容易?”殘陽不相信那個人會那麼好說話。
用功讓擴散在全身的毒素集中,北冥沒有辦法回答殘陽的疑問。
“噗…”腥臭的血水從墨白口中噴射到牀幔上,墨白的身體軟軟的倒向牀裡,北冥獨尊的嘴角不斷的溢出鮮血。
“北冥…”三月掏出布巾遞給北冥獨尊,他卻沒有擦自己嘴上的血,反而細心的爲墨白擦去吐出的毒血。
“你還好吧?”看着臉色蒼白的北冥獨尊,殘陽忍不住開口。
北冥搖頭,將墨百安置好,看向站在牀邊的兩人,“準備些熱水,他皮膚上殘留的毒素必須清洗”
“我這就去準備”無法平靜的面對北冥照顧墨白的悉心場面,三月選擇逃離。
“我去幫你”殘陽在三月即將邁出門檻時出聲,看了眼牀的方向,轉身離開。
“你在哪裡找到他的?”殘陽邊走邊漫不經心的問着身邊的人。
“在少林後山,怎麼了?”偏頭看向殘陽,三月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問這個。
“沒事,悟聞找你們有什麼事?”無所謂的笑笑,殘陽輕聲詢問。
“黑衣人打敗成爲今天的獲勝者,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各派擔心盟主之位落入這樣一個不以真面目的人手裡。”對於殘陽,三月不打算隱瞞什麼。
“的確不能讓這樣的人當武林盟主”聽殘陽的語氣,三月想他應該有什麼打算。
“你有什麼看法?”
“明天是比武的最後一天,各派應該將希望寄託在了你與墨白的身上,現在墨白不能參戰,一切就靠你了”一副天將降大任的模樣,殘陽拍拍三月的肩膀,“你不要讓大家失望啊”
“我會爭取”
不爲名利,他會升起參戰之心,只因爲只有坐上盟主之位,才能維護武林的安寧,才能保護冥王城,才能守護那個他想守護的人。
深深的看了眼三月,將他的情緒盡收眼底,“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別去強求,免得自己痛苦”
眼底的錯愕來不及掩飾,對上殘陽瞭然的視線,三月也不想掩飾,愁苦的表情沒了往日的風采。
“哎…”見三月這樣,殘陽只能連連嘆息。“這個世界誰都可以喜歡他,惟獨你不行,你還是及早抽身吧,他不會接受你的”
“爲什麼?”三月不解殘陽爲何語氣這樣肯定。
看着執意要得到答案的三月,殘陽收起玩笑的表情,變得正經起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原因,也許有一天你就會明白”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爲什麼,端看那人自己如何決定了。
“殘陽…”三月追上殘陽,卻見殘陽一臉嚴肅的看向自己。
“有些事情該知道的時候就會讓你知道,你想不聽都不行,但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究根問底的好”
說完,不理會三月怔忪的表情,殘陽大步走遠。
從來沒見過殘陽這樣嚴厲的表情,仔細想想,殘陽對自己的態度似乎總是帶着一些疏遠和隱約的敵意,這是爲什麼?他從來沒有惹到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