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幾聲後,我才接起,也不知道當時哪來的底氣,對着電話就吼道:“顧傾城,我限你10分鐘內來雜誌社接我!”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掛完電話後才覺得自己是瘋了,還是怎麼地?
我算哪根蔥哪根蒜?竟然敢這樣對他大吼大叫,還讓他來接我?憑什麼啊?就憑有過一次不愉快的歡愛?
不用猜都知道,他此時肯定會對着電話大罵一句“神經病”,然後把電話扔了吧?
周圍同事紛紛擡頭用訝異的目光看向我,好像不明白我無緣無故的發什麼瘋?我怕她們看到我狼狽不堪的窘態,慌忙低下頭把臉埋到了桌面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電話又響了。
我一看是顧傾城,怕他是打來電話罵我的,慌忙將電話按掉,緊接着一條短信蹦了出來,是顧傾城的,點開一看是:在你雜誌社門口,立馬出來。
丫,行啊,這傢伙,夠仗義啊。
我站起身拽着包,拿起手機,低下頭對我旁邊的李姐說了聲:“我去給金城集團的顧總送資料。”然後便飛也似的跑出了門。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顧傾城那輛霸氣鋥亮的黑車停在門口,我一溜小跑過去,拉開副駕的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他側臉看了看我一副死了沒埋的樣子,低低笑了聲:“脾氣越來越大了啊。”
這不科學,他不是應該上來就大罵我一頓的嗎?
看我不說話,他又低聲問道:“怎麼?受氣了?”聲音難得的柔和,讓我錯以爲面前的不是顧傾城,或者是他吃錯藥出來了?
我聽到他這樣問,突然間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傾泄而出,我猛的趴到他懷裡,緊緊摟住他的腰,號啕大哭,眼淚鼻涕一大把,直抹了他一身。
他略微有些嫌棄的往後靠了靠,我卻將他箍的更緊了。他實在沒辦法,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拍着我的背,聲音溫和又無奈的說:“別哭了,要哭,找個沒人的地方行嗎?”
我這纔想起,我們現在還在雜誌社門口。
瞬間便停止了哭泣,接着又意猶未盡的把臉在他白色襯衫上蹭了蹭,最後又扯起他那昂貴的領帶擦了擦鼻涕。我很自然的做完全套動作後,擡起頭來,看到他那張俊臉由白到青,越來越陰沉。
這纔想起像這種男人一般都有點輕微潔癖,慌忙舉起手來,一臉歉意的說:“衣服,我給你洗。”
他飛快的想了一下,大概猜到衣服被我洗完後,應該就作廢了,立馬搖頭道:“算了。”
然後他發動車子,迅速往前開,邊開邊問我:“去哪?”
我現在其實最想去把趙文江殺了,然後再剝皮卸骨,大卸八塊,但,這不現實。
那麼怎樣發泄纔好?
我對他說:“不如,再去你家喝酒?”
他略微一考慮,便沉聲說道:“女孩子,不要動不動就喝酒,不像話。”語氣裡帶着點責備,但在此時的我聽來卻覺得無比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