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朱容容這種既懂得珠寶,又跟她有共同話題,又隨便很大方就送一些東西給她卻又不讓她幫自己辦事的人,她又何樂而不爲呢?
朱容容在羅秀珠的家裡面前前後後流連了一個多月,流連得久了,朱容容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這一個月裡面,她一次都沒有碰到過任華爲,她如果不接近任華爲的話,那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而且一想起岳雲帆不僅破壞了她的婚姻,破壞了她的家庭,還讓她什麼工作都沒有了,她就感覺到有一種徹頭徹尾的仇恨,讓她渾身窒息而喘不氣來,她感覺到自己都快不能等待了。
這一天朱容容去羅秀珠家裡面,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珠寶,聊了一會兒閨蜜的話題,朱容容就轉身告辭。
臨走之前,她特意問了一句:“對了,怎麼最近都沒有見到任書記啊?”
“哦?你找我老公有什麼事嗎?”羅秀珠立刻充滿了警惕望着朱容容,她看朱容容的眼神非常奇怪,好像朱容容會跟她搶老公的樣子。
“哦,沒什麼事。”朱容容只好嘆了口氣,對她說:“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這麼長時間以來都只是看秀珠姐你一個人在家,所以就隨便問問。”?”“
“是這樣啊。”羅秀珠也不知道相信了沒有,她點了點頭說:“華爲他的確是很忙,平時經常不在家。好了,不說這些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朱容容便告辭離開。她走出門的時候,心裡面在想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自己現在沒了家庭,沒了工作,她便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接近羅秀珠身上,想通過羅秀珠再伺機接近任華爲。可是看得出來這似乎是有點緲遠,她這麼做是對還是錯呢?
她一邊想着,一邊往門口走,一擡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來到了他們院子的後門。原來她剛纔走得太投入了就沒有注意,她把後門打開就走了出來。
誰知道她剛剛走到後面的小路上,映着昏暗的路燈走了幾步,就聽到任華爲家的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緊接着有兩個人走了出來。
那兩個人一個西裝革履,而另外一個也打扮得非常正式,手裡頭端着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那盒子應該是被裝飾得非常好,在昏暗的路燈下還發出了淡淡的光芒。
只聽到那個穿着西裝的人說:“這件事情啊做起來還是非常有難度的,也不知道這幅文徵明的畫到底能不能運出去。”
“是啊,總之啊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幫任書記給做好,這樣以後我們兩個才能平步青雲,才能傍上任書記這棵大樹啊,你說是不是?”
“話是這麼說,”另外一個抱着盒子的人,有些緊張地四處望了望,朱容容在他望之前躲到了樹後面,他並沒有看見朱容容。
他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對那個穿西裝的人說:“可是任書記讓我們從文物館裡面把這畫給偷出來,通過畫館將它運到國外去,我總是覺得心裡忐忑不安的,那幅僞造的文徵明的畫雖然是看上去很真,可是萬一被人發現了,我們該怎麼辦纔好啊?畢竟我們兩個纔是文化館的職員啊。”
“那有什麼關係呀?”那個穿西裝的人不以爲然地說:“文化館的職員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上上下下也有幾十個呀,就算是懷疑偷畫,也不會懷疑到我們的身上啊。懷疑到我們身上,我們也可以死賴着不承認,你別擔心。再說了,就算真的出了這種事情任書記也會出來保我們的,這不是幫他做事嗎,你說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他緊張兮兮地說着。
兩個人看上去有一個很放鬆,一個看上去很緊張。他們兩個的一番話,讓朱容容漸漸地聽明白了什麼意思。她不禁愣住了,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任書記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原來她就知道任書記是一個狂熱的古董愛好者,他對古董的狂熱就好像是他老婆對珠寶的狂熱一樣,一定是有文化館的人找他幫忙,而他恰好又看上了文物館的一幅文徵明的畫,所以他便威逼利誘,讓這兩個人把畫給偷出來,然後通過民間的畫館把話運到國外去收藏。
她呆呆地想到這些,就有些緊張和害怕。沒有想到這些官員們表面上看上去都道貌岸然,實際上每個人做的事情都那麼的見不得人,可是自己知道了任華爲的這件事情也算是一個機會。
她現在面臨着三個選擇,第一個就是什麼都不做,這不符合她朱容容的性格,而且也不符合最近她做了這麼多事情的用心。
第二件事情就是舉報任華爲,可是一旦任華爲被舉報查處之後,那麼市裡面就更沒有人可以和岳雲帆抗衡了,那麼岳雲帆就會更加地囂張和目空一切了,顯然這一條也不合適。
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條,最後一條就是幫助任華爲。怎麼樣才能夠幫他,而又能讓他知道呢?朱容容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回到家裡後,一直在想自己應該怎麼做,但是卻又想不到,恰好在這個時候她百無聊賴地打開了電視,一條新聞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條新聞上說,文物館今天下午臨時開會決定拍賣文徵明的那幅畫,把籌得的錢用作資助a市的貧困山區。
朱容容看到後,頓時大吃一驚,因爲她知道這些話一旦被拍賣的話,就會對它進行真假鑑定,到時候文物館裡的那幅萬一被查出是贗品,說不定真的有可能會順勢查到任華爲的頭上,到最後任華爲可就倒黴了。
她一想到這些就變得非常地緊張,而且在緊張之於又有點興奮,她知道這個時候是自己可以幫到任華爲的時候了,但是她要怎麼幫他呢?如果要幫他的話只有一個辦法,但是這個辦法卻要花去她很多很多的錢,甚至讓她破產。
晚上的時候,她一個人靠在沙發上,找了一支菸點上,燈也沒有開。她在那裡不停地抽着煙,讓菸圈一圈一圈地冒出來。
到最後她終於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破釜沉舟試一試,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沒有了家庭,也沒有了事業,那麼還有什麼好留連的呢?與其如此,倒不如拼盡所有,讓曾經害過她的人不得好死。
想明白這些後,到了第二天,她就立刻着手這件事情,她找了房產中介來賣房子。
朱容容忽然賣房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就連岳雲帆也注意到了,岳雲帆便給朱容容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