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聊了一會兒後,李豔華就嚷嚷着累了,朱容容便走了出來。她走出去後,一直走到陽臺上,果然看到岳雲帆在那裡抽菸。
朱容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對他說道:“豔華姐她有點累了,所以就躺在輪椅上睡着了。”
“好的,謝謝你了,你能夠安撫得了她,我很感動。”
朱容容含笑搖了搖頭說:“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再說了,你可是每個月一萬元的真金白銀請我來的。對了,我倒是覺得有點好奇。”朱容容驚訝地向岳雲帆說道。
“哦?你有什麼好奇的地方?”朱容容想了想,她還是鼓足了勇氣,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她說:“我知道你是a市的副市長,而且還前途無量,我倒是不明白你的老婆看上去要比你年齡大十多歲的樣子,而且她雙腿……爲什麼你還跟她在一起呢,並且還生活得這麼愉快?”
“愉快嗎?”岳雲帆點燃地一支菸,他任煙氣在眼前繚繞,過了半天才嘆息說道:“大家都有本難唸的經,總之你是不會明白了。我絕對不能離棄我老婆,絕對不能。”
“你對你妻子真的是情深一往。”朱容容由衷地讚歎道,“因爲現在的好男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岳雲帆卻笑了起來,嘆了一口氣對朱容容說道:“你始終還是年紀小,想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和我妻子之間並不是沒有一點矛盾的,而且我們兩個也不像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這樣相處的無風無瀾、非常平靜。而事實上我們都在不斷地做出隱忍,我和我妻子是絕對不能夠離婚的。”
“因爲你愛她?”朱容容問道。
“愛,你不覺得愛是一樣非常奢侈的東西嗎?我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不錯,我對我妻子多多少少地會有一點愛,但是這只不過是關懷而已。我跟我妻子不能離婚是因爲我現在是a市的副市長,多少人在矚目着我的婚姻,要是我和我的妻子離婚了,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也會影響到我的升遷。”
朱容容聽了後覺得很不是滋味,雖然她不瞭解這種婚姻,可是她覺得兩個人之間既然沒有什麼感情了,完全只是靠利益而維繫在一起,這樣的婚姻應該也不會快樂。
難怪岳雲帆動不動就跑到天上雲間去尋歡作樂了,原來是因爲這樣,她不禁覺得很不是滋味。
“好了。”岳雲帆轉過臉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他家裡岳雲帆顯得非常剋制,並沒有對朱容容摟摟抱抱的。他說道:“你好好地幫我照顧她,總之每個月給你的錢是不會少的。”
朱容容點了點頭,她苦笑着說:“我知道你是在幫我。”
“其實也並不是在幫你,這筆錢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小數目而已,你幫我照顧我妻子,我心裡頭也放心一些,你還可以陪她說說話聊聊天。平時請來照顧她的小保姆根本就不懂得跟她溝通,要是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她會壓抑得瘋掉了。”
朱容容心裡越發地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是啊,她真的是太可憐了,自己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很可憐,可是跟她相比自己實在是幸福多了,起碼自己還有自由,可是她呢?她卻是什麼都沒有了。
她失去了健康又失去了丈夫的愛,唯一有的就是每天坐在輪椅上發呆,也許她不仇吃穿,也許她也很有錢,可是這樣的財富跟健康、愛情相比較又算得了什麼呢?
朱容容不盡覺得遍體生寒,她心裡頭揣測着李豔華到底知不知道她的丈夫已經不再愛她了呢?她知不知道她的丈夫爲什麼和跟她在一起?她想到李豔華那形如枯槁的面龐,想起她坐在那裡就像一個死人一樣完全蒼白的面孔,也許她真的是知道的呢。
有一種同情感從朱容容的心底蔓延而生,朱容容心想,既然拿了岳雲帆那麼多錢,一定要好好地照顧好他的妻子。想好這些之後,她又同岳雲帆說了幾句話,便去照顧他的妻子了。
看得出來,她妻子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健談的人,只不過平時沒有人跟她聊天而已,她只能一個人對着窗戶發呆。朱容容便坐在那裡,同她聊了很久很久的,兩個人都聊得非常開心。
到了傍晚朱容容走的時候,發現岳雲帆已經不在了,而鄭坤坐在大廳裡面看到朱容容出來,他便對朱容容說道:“是雲總吩咐我,讓我送地去夜總會。”朱容容點了點頭,便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他們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進來,那個女人臉色曬的黝黑,全是皺紋,看得出來應該是一個農村的女人。朱容容愣了一下,好奇地打量那個人幾眼。
鄭坤似乎已經知道她心裡頭在想什麼,便跟她解釋說道:“這是保姆,她是來照顧雲總的夫人的。”
朱容容點了點頭,她覺得這鄭坤也很奇怪啊,自己現在明明知道雲總並不是姓雲,他也並不是真的叫雲總,雲總只是一個化名而已,但他現在在自己面前還是要這麼說,可見他真的是一個非常謹慎而又小心的人。
朱容容跟着他回到夜總會,然後鄭坤便對她說道:“以後我每天都會去接你,你每天11點半要準時從家裡出來,在樓下等着我。”
“好的。”朱容容點了點頭。
“還有。”鄭坤囑咐她說:“有些事情雲總不方便跟你說,我跟你說一下,你跟夫人提起來的時候不要說你是夜總會的小姐,我們都怕刺激到夫人,你看夫人的樣子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跟她說你是雲總從家政請的保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