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聽完後,不禁感覺到如晴天霹靂,她想了想,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那大醫生囑咐她一定要儘快做手術,否則的話,後果會非常嚴重,然後就開了一些消腫止疼的藥走了,病房裡面只剩下了朱容容和她娘,還有樸曉琴。
“容容,你打算怎麼做?”樸曉琴問道。
朱容容忽然想起來,那黃老實曾經給過五萬塊錢的彩禮錢,當時她娘買三金花去了一萬多,她又拿走了兩千多塊,應該還有三萬多塊錢吧。她一咬牙,走到她孃的病牀前對她說道:“娘,那黃老實的錢呢?你拿出來先做手術,大不了我嫁給他就是了。”
她娘黑着臉對她說:“哪裡還有錢啊,你答應了別人要結婚,好好的卻忽然不見了,別人當然把錢全都給要了過去了,我現在還欠着他們一萬五呢。他們還說見我一次,打我一次。”
說這些話,她娘臉上露出了非常難過的樣子,而且還帶着驚恐和害怕,顯然她娘已經被深刻的威脅過了。
朱容容不禁很是心疼,朱容容越發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娘了,反而是樸曉琴非常聰明。樸曉琴立刻上前去幫她娘把被子蓋好,對她說道:“阿姨,您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醫藥費的事您先不要這麼擔心了,我跟容容去想辦法。”說着她就拖着容容走了出來。 ”“
朱容容可憐巴巴的望着她,眼神一片茫然。
樸曉琴拉了拉她的手,問她說:“你有沒有想到什麼辦法?”
朱容容搖了搖頭說:“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如這樣吧,不如我現在回學校去,讓林老師在學校裡頭組織一個募捐,看看能夠捐出多少錢來,也許會多多少少的有幫助。”
朱容容的眼淚流了下來,搖頭說:“不用了,我娘現在需要的是兩萬塊錢的住院費和手術費,又不是需要一千兩千,就算是在學校裡募捐也只是杯水車薪。”
她看了看,發現太陽已經落山,見城裡的路上已經處處燃起了霓紅燈,這已經很晚了,她便感激的望了樸曉琴一眼,對她說:“你先回去吧,不要再管這件事了,我自己會有辦法的。”說着她就勉強對樸曉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樸曉琴也發現時間不早了,她便拍了拍朱容容的肩,對她說:“好吧,那我先回學校了,明天我再來看你。你要好好保重,有什麼事你記得去電話亭上給我打電話,我的號碼你知道的。”
朱容容便點了點頭,目送樸曉琴離開,然後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醫院樓下的長椅上,像是瘋了一樣。兩萬塊錢,兩萬塊錢就好象是一個天文數字一樣壓在她的肩上,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她覺得自己都要被壓垮了。
她努力的在想到底怎麼樣可以拿到兩萬塊錢來給她娘治病,自己現在馬上回村子裡去答應嫁給黃老實,到底有沒有用呢?他們一定不肯答應。
剛纔朱容容聽樸曉琴提起過,據她娘說,黃家村的人之所以把她孃的腿打斷,是因爲他們去迎娶新娘的時候,發現朱容容不見了,他們以爲朱容容和她娘串謀來騙錢,所以激怒了整個村子裡的人,他們纔會這麼做的。
這些人非常愚昧,和他們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就算自己再回去,他們肯定也不會相信自己了,那麼她到哪裡去拿這些錢呢?若是找不到這兩萬塊錢,她孃的手術又該怎麼辦?
在那一刻,她真的恨不得可以立刻去賣血,可是,且不說現在的醫院裡已經不再需要買血了,單說是就算真的能夠賣血,也賣不了多少錢,就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她雙手緊緊的抱着頭,非常痛苦的坐在長椅上,她不停的唸叨着兩萬塊錢,兩萬塊錢……
劉紹安,她驀然想起了劉紹安,人頓時變得精神起來,是啊,她怎麼在非常着急的時候竟然把劉紹安給忘了呢?不錯,她和劉紹安現在是分手了,兩個人也不再有什麼瓜葛。可是劉紹安也曾經清清楚楚的跟她說過,如果她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讓她去找自己。
兩萬塊錢對於朱容容來說,真的是個天文數字,可是對於劉紹安來說,卻什麼都算不上。朱容容只覺得眼前頓時出現了一盞明燈,她便下定了決心去找劉紹安,她相信劉紹安一定會幫她的。
她擦乾了淚水,便走出去給她娘買了一盒盒飯,送到醫院裡,她看到她娘已經睡着了,就把盒飯放在了她旁邊的小牀頭櫃上,然後就悄悄的走了出去。
劉紹安的家離着縣醫院並不是太遠,她坐了一輛公交車,大概有十五分鐘就到了他家附近。下了公交車後,朱容容一路小跑,來到了劉紹安住的那棟別墅前面。
朱容容想起劉紹安時興高采烈,可是忽然來到了劉紹安別墅的前面,她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跟他聯絡纔好,她呆呆的站在了那別墅前面,愣了很久,腦子裡面在想自己等會見到了劉紹安該怎麼說。
她很怕見到劉紹安,卻又期盼着見到劉紹安,她可以確定的就是劉紹安一定會幫她,劉紹安對她來說,永遠都是及時雨,永遠都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出手相助。她知道救人如救火,自己絕對不能夠再躊躇下去了,否則她孃的腿就沒有辦法及時做手術。
想到這些後,她就勇敢的走到了劉紹安別墅的外頭,用力的去按了按門鈴,門鈴一連響了好多聲都沒有人迴應。
正當她有些失落,以爲劉紹安還在學校裡沒有回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見到那鐵門被打開,緊接着有一個打扮得異常華貴的女人就走了出來。
她擡頭一看,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正是劉紹安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