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娘很是惱怒,伸出手來在她後背上打了她一下,對她說道:“快點起來,不要再睡懶覺了,你馬上就要做別人的媳婦了,還要在這裡睡懶覺。以後嫁到夫家去,夫家怎麼會待見你?”
朱容容嘟囔着嘴,很不情願的起了身。她根本就不想跟她娘去什麼買什麼三金,她對這些根本就不感興趣,但是她又不想讓她娘擔心和憂心,所以就只好起了牀。
她起牀後,隨隨便便的梳洗了一下,她娘便扯着她說:“好了,要再墨跡了,若是再墨跡,恐怕我們連車都趕不上了。”
她說着就拖着容容出了門,這時候天色還早,村裡出來的人倒也不多,朱容容見到路上沒有人對她指指點點,這纔跟着她娘一路小跑到了村口去等車。
她們在村口等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才見到那輛所謂的公交車開了過來,車上已經有不少人了,朱容容和她娘便一起坐了上去。車裡的空氣不好,人又擠,朱容容坐上去後,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知道自己要嫁給那瘸子後,她心裡頭就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屈辱感,可是她又不想違拗她孃的意思,因爲要是真的這麼做了的話,恐怕以後她娘都不會快樂,不會開心。她的的確確是給她娘帶了很多麻煩,而她娘辛辛苦苦的將她養大,也真的很不容易。 ”“
那車一路顛簸,路上又上來了不少人,司機在裡面一邊開車,一邊優哉遊哉的吸着煙,朱容容不禁很生氣,那煙味四處瀰漫,讓她娘忍不住咳嗽起來。
朱容容一邊輕輕的拍打着她孃的背部,一邊對那司機說道:“你可不可以不要抽菸啊,要不你就把窗戶打開。”
司機瞪了朱容容一眼,對她說:“你不想坐就滾蛋,再敢對老子說三道四的,老子把你丟在這荒山野嶺,你不怕被狼吃了。”
“你……”朱容容最近心裡頭有很多氣,只覺得沒有地方出,她見到司機跟自己惡狠狠的吵架,就恨不得立刻跟司機吵一場,好發泄心中的憤懣。
反而被朱容容的娘扯住了,她娘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好了,出門在外,和氣生財,你稍微忍一忍,我們很快就到了城裡了,不要這麼不懂事了,聽我的話。”
朱容容無奈之下,只好忍了下來。
好不容易到了劉山縣城後,那所謂的公交車到了地點就把所有的人給放下來,朱容容臨走之前望着那司機的後背,狠狠的剜了幾個白眼,她現在只覺得心裡頭特別的窩火,她感覺到自己就像是火藥一樣,隨時隨地一點就着。
這社會讓她感覺到異常的憤懣,這人生讓她無處發泄,甚至有很多時候,她都覺得生不如死,反而是她娘,倒是非常開心。
她娘拉着她的手,笑着對她說道:“據我所知,這劉山縣城裡面,最好的黃金應該是老鳳祥的,還有老廟黃金也不錯。結婚這種事情,一輩子只有一次,我同你一起去看看那兩家的,好不好?”
朱容容沒精打采的跟着她娘走,點點頭說:“去就去吧。”於是她娘便拖着她一起來到了商場裡頭。
進了商場後,發現那商場裡面的一樓果然是賣黃金,白金,還有各種首飾的,朱容容的娘很少來這種地方,她一進去後,立刻看得有些眼花繚亂。她每一家都要看看,每一家都要問問,那感覺就好象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這讓朱容容覺得很是尷尬。
她們逛了大半天才逛到了老鳳祥黃金的面前,朱容容的娘挨個的款式去看,對朱容容說道:“容容啊,先去給你選金戒指,好不好?”
朱容容點點頭,她對於這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她覺得這種黃黃的,金燦燦的東西戴在人的身上,會讓人覺得俗不可耐。
她娘倒是歡天喜地的讓人選了一個款式非常陳舊的戒指,她娘還拿着那戒指在手上不停的試戴,試戴了半天才想起來是來陪朱容容買結婚用的三金,於是便又把戒指拿給朱容容,讓她去戴。
朱容容帶着稍微有一點點粗,她娘卻又不捨得放下,想了很久,決定還是要了這個。接着她們又買金耳環,到最後又是選了一對最俗氣的那種圓圓的耳環,就像是朱容容的奶奶以前戴過那種老式耳環一樣。
最後是選項鍊,朱容容的娘大概沒有料到一條隨隨便便的能看過眼的項鍊都要一萬多,她簡直有些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