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天上人間娛樂城(上)
?這是一座六層樓的建築物。 大‘門’口有兩位身穿紅‘色’旗袍的禮儀小姐。大‘門’口處的水泥板涼棚上安裝了四個霓虹燈組成的楷書大字:天上人間娛樂城。鋁合金大‘門’兩旁有兩尊漢白‘玉’獅子石像。大‘門’口鋪着紅地毯。賓館大樓外牆貼長方形的白瓷板,窗戶全都由白‘色’塑鋼和鋼化玻璃組成,每扇窗戶旁的外牆上幾乎都安裝了空調戶外換氣機。
他們三人走進一樓服務大廳,迎面走來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油光發亮的頭髮梳成小分頭:“錢總今天帶了兩大美‘女’來我娛樂城玩,好風光呀!——您預訂的在六樓歌舞廳3號包廂,我帶你們坐電梯上去。”
“包經理,今天我們娛樂城生意怎麼樣?”
“不錯。自從你搞來一些‘軟‘藥’’、‘硬‘藥’’,酒水量大增,客人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過幾天,美美文藝學校會來一批學生妹來我們娛樂城實習,你要安排好那八位‘女’孩子的住宿和用餐,酒水錢不要剋扣得太多,讓那些學生妹安心在我們娛樂城實習。領隊的張老師你要多加款待。”
“錢總放心,我會安排好的。——錢總,請!”
包經理帶他們三人來到服務總檯旁邊的電梯室‘門’口,坐電梯直達六樓歌舞廳。舞廳很寬敞,大約有1000平方米,燈光昏暗,只有天‘花’板上的大舞燈拋‘射’出五彩的光柱。‘門’口左邊有兩張小圓桌和一套布藝沙發,右邊是櫃檯,櫃檯前有一排高腳轉凳,有幾個男士正坐在轉凳上喝啤酒。櫃檯裡有一名男調酒師正在調酒,櫃檯上空懸掛着一排接近潔淨的高腳玻璃杯,後面是兩個大酒櫃,酒櫃上擺滿了葡萄酒、啤酒、XO、飲料等。舞廳的最左邊和最右邊各有六間裝修好的小包廂。中間是舞池,後面是舞臺,一位婀娜多姿、濃妝‘豔’抹的姑娘正在舞臺上唱情歌,她的旁邊是小樂隊,有擊鼓手、電子吉他手、小提琴手、薩克斯手等。舞池上方的天‘花’板上懸掛着一個直徑一米多的球狀五彩大轉燈在不停地旋轉。舞池和舞臺兩邊各有六張嶄新的玻璃桌面的小圓桌,兩張圓桌旁邊就有一套黑‘色’真皮沙發。
這時遠處電梯‘門’開了,出來了一夥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三個‘女’孩子,兩個男孩子。他們來到吧檯,其中一個染了金黃頭髮,小白臉模樣的男孩問吧檯裡的一個“公主”有沒有硬‘藥’,那個慄‘色’直髮的“公主”說有啊,要多少?另一個嘴上叼着一支香菸,摟着一個化了彩妝的小美‘女’的男孩玩世不恭地伸出另一隻手,彎曲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伸出拇指和小指,晃了晃表示“六”的手勢。那“公主”明白意思,從‘抽’屜裡拿出三包兩粒裝的丸子,這些丸子有的是金黃‘色’皇冠狀,有的是橙黃‘色’圓餅狀的。叼煙的小少爺從‘褲’兜裡掏出一沓百元鈔票,甩出12張鈔票,又甩出5張百元鈔票說:“給我們幾個端四瓶啤酒,一瓶葡萄酒和一些瓜果來1號包廂。”說完就帶着其他四個少男少‘女’大模大樣地進了舞池。
接着上場的是五個穿三點式、濃妝‘豔’抹的‘性’感MM,四個是伴舞,前面的是一位衣着時尚‘性’感的歌‘女’。‘精’神恍惚的她們做了簡短的介紹後,不良男人的口哨聲和挑逗‘騷’擾的下流話引‘誘’着着她們不約而同地向那些‘色’鬼說了些打情罵俏的話和做了幾個挑逗的動作。震耳‘欲’聾的迪斯科舞曲又一次響起,一個‘花’裡胡哨的社會青年跳上了舞臺,和這幾個‘性’感MM一起瘋狂地搖頭甩髮,不久又有兩個‘色’鬼跳上舞臺摟着那幾個‘性’感MM“high”起來。小雨看見幾名老闆模樣的男人請她們幾個學生妹去跳勁舞,她們先後就跟着這些男人去了舞池裡。
包經理把三位領到3號包廂‘門’前就禮貌地離開了。濃妝‘豔’抹的阿雅拉着東張西望的小雨走進了這個包廂。
包廂裡面除了角落裡的一臺立式空調外,還有一套高檔家庭影院和一套組合沙發,沙發邊有一臺點歌機。裡面的天‘花’板和牆壁上‘射’燈發出的五彩燈光、耳邊旋律優美的輕音樂和涼絲絲的室溫讓小雨有點陶醉。一名公主(‘女’服務員)在茶几上擺好冰鎮飲料、啤酒、水果、甜點和三杯咖啡後禮貌地朝錢總莞爾一笑:“錢總、兩位美‘女’請慢用。有什麼需要請到大‘門’口的櫃檯跟裡面的公主或少爺說一聲。Bye!”說完就離開了。
“阿雅,小雨你們想唱什麼歌你們就在這點歌機的屏幕上點擊。”
“我不會點。”小雨伸出手指不知怎麼下手。
“我教你。”錢總走上前,單腳跪在小雨身後,一隻手搭在小雨肩上,另一隻手抓住小雨的手往屏幕上點擊。小雨的心開始怦怦直跳,她咬了咬嘴‘脣’:淡定,淡定,這種身體上的接觸對按摩‘女’來說算什麼?我給客人按摩除了客人的胯下的二弟不按摩外全身都要按摩,那種皮膚接觸的快感常讓我有那種跟男人親密接觸的衝動,特別是一些不老實的客人像錢總總想揩我的油,但我總是咬着嘴‘脣’忍耐着,或者乾脆停止按摩,一本正經地勸告客人不要動手動腳。有一次我單獨在一個房間裡爲一個‘色’狼按摩,他不聽我再三勸戒,把我摟在懷裡,我大喊大叫,捶打着那個‘色’狼,姐妹們聽見了就來救駕,才化解了一場險情。從此我再也不肯一個人單獨在貴賓按摩房爲貴賓按摩。
點完歌后,錢總殷情地把茶几上的一杯雀巢咖啡遞給小雨,又遞給坐在一旁的小雅,然後很隨便地坐在小雨身邊呷了一口咖啡。
“你喝過咖啡嗎?這東西開始有點不習慣,有點苦澀,不過喝習慣了,就好像喝茶水一樣。”錢總眯着兩眼盯着封晴紅潤的臉蛋和聳起的‘胸’脯不放。
“喝過。我喜歡喝加糖的咖啡。”封晴呷了一口咖啡,有點不自在,雙手夾在大‘腿’間慢慢地搓着,眼睛像小兔見了惡狼一樣趕忙躲開了。我這樣低着頭,他緊貼着我那麼近,肯定瞧見了我的‘乳’gou。真好‘色’,這樣看着我,好像要把我吞了似的。封晴忙‘抽’出左手抓了抓‘胸’前的領口,想遮住暴‘露’出來的上‘乳’gou。
小雨唱了一首樑雁翎的《像霧像雨又像風》和楊鈺瑩的《紅彤彤的‘春’天》。不知是奉承還是怎的,錢總連連拍手叫好,阿雅也在一旁拍手鼓勵。接着是阿雅和錢總合唱楊鈺瑩和‘毛’寧的《心雨》。
錢總唱完後把手勾住趙雅婷的脖子問:“阿雅,你說你雙胞胎的妹妹也喜歡唱《心雨》,什麼時候我帶你去你湖南老家,見見你的那位在長紗上大學的妹妹趙婷婷。”
“要想見我妹妹也行,那你要答應娶我。”趙雅婷皺着鼻子坐着鬼臉,伸手捏了捏錢總的鼻子。
“我看你想嫁給我想昏了頭吧!——來來來,我們三人一起幹杯!”
錢總和趙雅婷喝了一杯啤酒後,錢戴維突然神秘地對坐在他左邊的小雨說:“小雨,你猜我今天送給你什麼禮物?”
小雨被他的話驚訝地愣了一會兒,好容易纔回過神來:“禮物?送給我?什麼禮物,你能讓我瞧瞧嗎?”
“錢總好偏心!給小雨禮物就不要給我禮物?”右邊的趙雅婷嘟着嘴白了錢戴維一眼。
“上個星期我不是給了你一份禮物嗎?今天小雨是第一次跟我出來唱歌跳舞,我也要爲她準備一份見面禮才公平嘛。”
“錢總上個星期送給阿雅什麼禮物?”
“一枚金戒指。”
“金戒指?那至少也要一千元吧。”
“戒指一千六百元。”
“錢總真是出手大方呀!”
“小意思啦。——你拿得到就給你。囉,在這裡。”他把小雨引到旁邊的長沙發上,故意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火柴盒大小的紅‘色’塑膠禮盒在小雨面前一揚。
小雨忍不住撲過去想抓住他手裡的東西,沒想到他眼疾手快地把禮盒藏在身後,讓小雨撲了個空,小雨想收回身子,但身子一歪,結結實實地倒在他的懷裡。小雨忙羞澀地爬起來,想離開他的懷抱,但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一倒。原來這時他乘機伸手把小雨的腰抱住。小雨沒有掙扎,順從地躺在他懷裡。
“喜新厭舊!討厭!我去一趟洗手間。”趙雅婷呼地站起身,抓起沙發上的黑‘色’手提包,朝錢總做了一個大鬼臉,氣呼呼地離開了這個包廂。
“別理她。——你閉上眼睛,我說睜開你才能睜開。”錢戴維神秘地指着小雨的眼睛說。小雨心裡‘春’情‘蕩’漾:好,我就依你,看你這個壞蛋想把我怎麼樣?不久,他那溫暖的手指在小雨的脖子上撫‘弄’了一下,小雨感到一條項鍊樣的東西戴在她的頸上。
“好吧,睜開眼看看吧。”他的聲音又響了。
小雨興奮不已地用手撫‘摸’着項鍊,低下頭睜開眼看,哇!一條金燦燦的黃金項鍊戴在頸上,白皙的‘胸’前掛着一塊嵌有一顆翠綠的鑽石的心型項垂。
“太美了!”小雨不禁用嘴‘脣’‘吻’了‘吻’那鑽石,受寵若驚地凝視着錢戴維那張紅光滿面的臉,“這是送我的?”小雨看見錢戴維微微點點頭,才知道這不是夢幻,這是現實,於是嫣然一笑,感‘激’地說,“謝謝錢總!謝謝!”
“光一句謝謝是不夠的。你還要有點表示哦,小美人!”錢戴維‘色’‘迷’‘迷’地撫‘摸’着小雨的臉蛋,看見小雨陶醉似的微閉着眼,就雙手貼在他的手上撫‘摸’着。
小雨一聽,睜開眼嗲聲嗲氣:“要怎麼表示才行嘛——”
錢戴維沉思了片刻說:“和我接‘吻’至少三十秒。”
“接‘吻’?至少三十秒?”小雨羞紅了臉,離開錢戴維懷裡,坐在沙發上掩着嘴又羞又驚。
“怎麼?我們的小雨沒膽量吧。”錢戴維站起身走到包廂‘門’口,關上‘門’,然後緊貼着小雨坐下。
小雨心兒在狂跳:怎麼辦?我小雨是不是太賤了!爲了這副金項鍊就出賣我的初‘吻’?出賣我的靈魂?這事要是傳出去,那我小雨還有臉面對我的親人嗎?還有臉面面對我未來的另一半嗎?
“就是接一下‘吻’,沒必要大驚小怪。況且這包廂裡只有我和你,我不說,你不說,誰還會知道你和我接了‘吻’?”錢戴維說着把手搭在小雨香肩上慫恿她。
“這,接‘吻’太可怕了,不如我在你臉上啵一個。”小雨害羞地聳了聳肩,低下頭輕聲說。
“好吧。時間也要三十秒哦。”錢戴維說完閉上眼把臉湊到小雨臉前。
不就是啵一個,閉上眼三十秒很快就過去了。啵一個就可以得到這副一千多元的項鍊,無異於天上掉下的餡餅!不撿是傻子!小雨想到這裡,就鼓起勇氣,閉上眼嘟着又香又紅的‘脣’往錢戴維臉頰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