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寶巖，自首
2000年元月三號天矇矇亮手機鬧鈴聲把封晴驚醒，封晴揉揉惺忪睡眼，看了看手機，趙雲此時也醒了：“別忘了帶上你的手提包。八點半你來縣公安局問一樓的保安：刑偵大隊辦公室在哪裡？刑偵隊隊長姓什麼？來二樓找到刑偵隊辦公室，說你要自首。”
“刑偵隊辦公室在哪裡？”
“在二樓上了樓梯向右拐第二個辦公室，第三個辦公室就是我的辦公室，房門上面有‘副局長辦公室’的牌子。”
“知道了。那我在外面散散步，吃了早點去自首。”
“祝你早日洗脫罪名，還自己一個清白！”
“謝謝！”封晴一邊穿衣服一邊朝趙雲莞爾一笑，然後去外衛生間的洗漱池邊刷牙洗臉，又拎着包走到趙雲身邊。
“在辦公室裡你不要對我有親熱的言行，就好像第一次認識一樣，要拘束一點，否則就露餡了。”
“嗯，謝謝雲哥提醒。——雲哥，我真的有點不想離開你，就想分分秒秒在你身邊，讓你愛着我，寵着我。”封晴戀戀不捨伏在趙雲身上，纏綿不已。
“我是有婦之夫，你願意跟我在一起？”chi裸着上身的趙雲撫弄着封晴的秀髮笑着問。
“願意。願意跟你一輩子。”封晴含情脈脈地凝望着趙雲的眼睛，抿抿嘴，微微點點頭，“你不會介意我是shi身的女孩？”
“不會，因爲我看得出你是很純情又很有激情的一個女孩，不像一些女孩爲了掙錢而濫交。我很喜歡你，真的。”趙雲認真地說。
“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嗯——啊。”封晴在趙雲臉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站起身，朝趙雲擺擺手，戴上墨鏡，離開了趙雲的宿舍，走在清晨的大街上。
這是新的一天的開始。東方朝陽露出了半邊紅紅的笑臉，周圍的雲朵被染成緋紅，淺紅，轉眼間，朝陽有了光彩，光芒四射，把周圍的建築和寥寥無幾的行人染了些金黃色……
這日出和我的家鄉風都縣一樣好美，這裡的氣候和風景都和我家鄉差不多，來到了寶巖這座縣城就好像來到了我的家鄉一樣，讓我有一種親切感。唉，這樣漫無目的地走有點累，讓行人覺得我這個女孩子有點怪。還不如去車站的候車大廳坐坐，那裡暖和些，坐着舒服，也好化化妝。
於是封晴攔住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禮貌地問她去車站怎麼走。老奶奶說沿着這條寶巖大道走到第一個三叉路口向右拐，再走500米就到了。封晴謝過老奶奶，往車站方向走。這條新建成的水泥大道有五十米寬，三條被修理成長條體、球體的低矮灌木叢把街道分隔成左右兩條行車道、在行車道兩邊的左右停車道，停車道兩邊是十米寬的用彩色方磚鋪成的人行道，人行道上有像列隊士兵的綠化樹、路燈，還有新安裝的垃圾桶、IC卡電話亭。每個路口都畫了白色斑馬線，新安裝了交通燈和監控攝像頭。兩旁是兩排六七層的商品樓，這些樓房大都是這五六年新建的，底層是一個個店面，這些店面大都租給了私人或被私人用十來萬元買下了，以家庭爲單位經營,是夫妻店。這條街店大多是服裝店、化妝品店、衛浴電器店、美容美髮店、手機店，有兩家新開的超市、兩家賓館、幾家酒樓。封晴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三叉路口。
三岔路口的店大多是各種批發零售部，裝修比較簡單。有食品批發部、北貨批發部、五金批發部、菸酒批發部、音像（包括光盤、磁帶）批發部、瓷磚批發部等，還有幾家早點小吃部、一家摩托車和燃油助力車的店、兩家賓館。和封晴家鄉一樣，這些商品樓二樓三樓以上是居民住宅樓，都有新城區、老城區。這座江南縣城的經濟水平和人們的生活水平比她家鄉都在一個檔次上，高不了多少。
農貿市場門口停着幾輛批發蔬菜的車輛，許多菜販子正在批發購買蔬菜，還有一些郊區的菜農擔着一擔擔滿滿的包心菜、蘿蔔、小白菜去農貿市場。雖然是大清早，但已經有一些批發部正在開店門，把店裡的貨物搬到店門口，看得出這裡是全縣最繁華的地段。兩邊的店鋪鱗次櫛比，縣工shang銀行、縣建she銀行、縣xin用聯社、農貿市場都集中在這個地段。三叉路口有新建的三條水泥大道，一條通向汽車站，一條通向大橋和工業園區，一條則拐進老城區。這三條水泥大道只有三十米寬，中間沒有隔離帶，但是畫了黃色的中間線，兩邊的人行道也是彩色方磚鋪成的，但是斷斷續續，人行道比寶巖大道的人行道窄幾米。三叉路口的中間有一個三角形的花圃，花圃中間有一根高達二十多米的水泥柱，水泥柱頂部四周有五六盞大路燈，大路燈下面一點是一圈大概有四臺廣播喇叭，是用來播放縣廣播站廣播的。在這三叉路口最高大的建築物要數新建成的郵電大樓，這座大樓不但高大而且很時尚漂亮。大樓是用大塊的深藍色的有機玻璃和黑色鋁合金包裝，真有點鶴立雞羣的架勢。底樓和二樓是分成三部分的營業廳。右邊是中國郵zheng營業廳，中間是中國電xin營業廳，左邊是中國移dong通信營業廳。
封晴沿着人行道一路上走到汽車站時額上滲出一層細汗，這時她感到肚子有點餓了，就來到一家早點店，要了一碗豆漿和兩根油條，吃飽了，又在路邊的一個剛擺攤的水果攤子邊買了一些紅蘋果路上好充飢。看看手提包裡的手機，纔剛剛到了七點。於是走進候車廳，找了一個座位歇息，然後掏出化妝盒化了一個淡妝，接着一邊塞上耳機一邊聽手機裡的流行歌曲，一邊玩手機裡的小遊戲，直玩到手機快沒電了才住手，看看候車大廳牆壁上的掛鐘，快到八點了，可以去縣公安局自首了。
八點一十封晴走進了縣公安局大樓一樓，問門口的一位保安：“請問，刑偵大隊辦公室在哪裡？你們局刑偵隊隊長姓什麼？”
“在二樓。姓趙，他剛剛和他的幾個同事上了二樓辦公室，你找他什麼事？”
“我是外地人，逃到寶巖，現在想向你們局刑偵隊隊長自首。”
“自首？你是通緝犯？”保安看了看牆壁上貼着的兩張通緝令，又看了看封晴，恍然大悟，“你就是這張通緝令上的封晴！很好，我帶你去向趙局長自首。”
“謝謝！”封晴跟着那位穿着保安制服的保安上了二樓，向右拐到第二個辦公室前。保安輕輕敲了敲門，聽到裡面有趙雲說請進的聲音，就推開門對坐在會議室首席的趙雲說：“趙局，這位叫封晴的女孩來自首。”
“封晴自首？”趙雲假裝不認識一樣上下打量了封晴一番，又看了看手邊的通緝令，點點頭，“封晴小姐，請進吧。歡迎你來自首。”
保安看見趙雲就示意封晴進去，然後自己離開了。會議室坐着方英華、魏軍等5人。
“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方英華留下做筆錄，我馬上打電話給廣洲公安局，你們幾個去西河村搜查張大偉這個縱火嫌疑犯，估計我今天就要押送她去廣洲，你們去忙吧。”
魏軍臨走時問趙雲：“押送需要方英華去嗎？”
“估計要方英華和我一起押送，因爲押送的是女的。”
方英華看着魏軍撇撇嘴，不禁掩着嘴看着魏軍無奈地樣子“撲哧”一聲笑了，推了魏軍一把：“快去西河村看看，或許就能把那個縱火犯抓住，那你們就立了一功了。”
趙雲看着魏軍最後一個離開，就掏出手機對方英華說：“方英華，準備筆和本子，開始做筆錄，你問。封晴小姐，你不要緊張。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定不要說謊話，你也許知道作僞證是要判刑的。”
“我知道，我所說的句句屬實。”
“如果廣洲警方要你去廣洲，你要在哪裡逗留，尋找證人嗎？”
“要呀。我要在東臨市稍作停留，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證人。”
“好的，我會向他們說的。”趙雲來到角落轉角低櫃拿起話筒看着通緝令上廣洲公安局值班電話，撥通了：“喂，請問是廣洲公安局嗎？……貴局05號通緝令彙總通緝犯封晴現在向江xi省寶巖縣自首，要不要現在押送到貴局？……好的，我現在就動身去廣洲市東城區公安分局，估計要晚上才能到達，押送封晴的是我和一位叫方英華的女警，封晴提出要在東臨市稍作停留，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證人，說我也是這個案子的證人之一，請我跟着她去作證。你看行不行？”
“你把電話交給封晴。”
“好的。封晴，你過來，警察要問問你的要求。”趙雲把話筒向封晴一伸，交給她。
“嗯，我是封晴，現在在寶巖公安局自首。……對，這兩個要求你們一定要答應我，因爲這兩個要求關係到我能不能證明我的清白。……謝謝！好的。”封晴把電話筒交給趙雲，“請你接電話。”
“那我們就到東臨市長途汽車站碰面，記住了嗎？”
“嗯，我記住了，到東臨市長途汽車站碰面。……我叫趙雲，是寶巖公安局刑偵隊隊長。請問您貴姓？”
“我姓胡，胡阿俊。”
“那麼胡公安，請把接應通緝犯封晴的警察的姓名和手機號碼告訴我們。”
“有兩名警察，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本市東城區分局的刑偵分隊隊長方景平，他的手機號碼是1334568……，女叫張明霞，她的手機號碼是1564897……，記下了嗎？”
“記下了。請記下我的手機號碼：1388944……好的，再見！”
“請出示你的身份證。”方英華把手向封晴一伸，接過封晴從包裡取出的身份證，端詳了封晴一會兒，點點頭，還給封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