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你倆在嘀咕什麼,但肯定有事瞞着我,我呢還要給我的北冥找資料所以之後再說。不過——”容淺手撐着在我肩膀上,望着屠老師帶走付絲絲的方向,沉沉的說,“不是誰都能夠逃過一劫大難不死的啦!”
容淺一句話就點醒了我。
的確,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逆轉的。這種機率的發生實在是太少了。
我當即拉着楊昕就往外走,“咱們也跟去看看。”
“喂,你們兩個去哪裡呀!”容淺在背後大吼。
我頭也不回的衝她揮了揮手,“你好好找資料,晚點請你吃大餐。”
我和楊昕一路跟着屠老師來到醫院,付絲絲被推進急診緊急處理,我們則等在外面。
因爲她就一個奶奶,沒其他家人,我們和她也沒什麼聯繫,更不知道她還有哪些朋友之類的人了,所以只能暫且替她交醫藥費。
所幸付絲絲沒大礙,只是需要住院觀察,於是屠老師給她辦了入院手續。
之後還是付絲絲奶奶的主治醫師來燒傷科會診的時候碰巧看到了付絲絲,我們才知道原來她奶奶也住在這家醫院。
付絲絲自從剛纔着火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直到看到那個醫生,才說,“別讓我奶奶知道我住院了。”
單單一句話我就知道她很孝順,雖然我不知道她家裡情況到底如何,只是這種情況下還能第一時間顧及到奶奶的情緒,付絲絲的心一定不會壞到哪裡去。
但我始終很想知道,那天撿了那些錢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她的身上會出現和疤痕男一樣顏色的光。
“付絲絲,我們——”
“我累了,想休息。”
我纔想說話,付絲絲就背過身說要睡覺。
“其實我——”
楊昕最終拉住了我,對我搖搖頭又望了眼一邊的屠老師,我只能作罷,“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出了病房,楊昕見我一臉不開心的樣子,伸手掐住我的臉頰,疼的我嗷嗷直叫才放手,我揉着發疼的臉頰,可憐的說,“你下手要不要這麼狠。”
“當然要,否則你哪裡能回神?”楊昕憤憤的瞪了我一眼,“你知不知道每次遇到事,你總是想要一下子問到底,但很多事就算看似簡單的也不是那麼容易知道答案的,否則那就不是答案了。付絲絲肯定知道什麼而不能對我們說的。反正她現在身上的死氣消失了,來日方長,我們慢慢問不就是了,何必急在一時?”
楊昕的話說的挺對的,只是我總覺得心還沒完全落下。那場火併不算大,也不危急生命,當真算是一次劫難嗎?
我們一路走去車站,突然我看到對面走過一個熟悉的人,“北冥御?”
北冥御一身黑色大衣,雙手插在口袋裡,極度英挺的站在那裡,目光孤傲,這樣天生的冷漠卻格外的吸引女人的注意。
“小昕,你先回圖書館,我晚點過來,記住不要和淺淺說。”
楊昕也看到了對面的北冥御,對此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嗯。”
我從邊上穿過馬路跟在了北冥御身後。
其實,我一開始並不想跟蹤他,可是
我很快就發現北冥御是在跟蹤趙瀟瀟的。
這點着實讓人奇怪,因爲上次藥引的事裡,他就和藥引宛如關係非常親密。
雖然最後證明製作藥引的是那個劍師,但萬一劍師背後還有人呢?更何況,在經歷鬼門那件事後,我覺得他也有可能是神秘人。
所以發現奇怪處,必定不能輕易放過。
北冥御一路跟着趙瀟瀟,我一路跟着北冥御,彼時外頭陽光燦爛,他似是悠閒的散着步,雖然贏得很多女人的注目,但礙於那一身的冷意,並沒有人敢隨意上前。
越跟我越發好奇,他跟着趙瀟瀟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一路走一路想,跟着不近不遠的。可是等我轉了一個彎,就發現人不見了。
“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我左右看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一邊。
“對了,味道。”
趙瀟瀟身上有一股很臭的味道,而且上次是近距離接觸才聞到,但今天從我開始跟蹤他們起那股味道就一直存在過。
我忍着噁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辨別方向,最後鎖定了馬路的左側方。誰知一拐過去,我又立刻折了回來,然後偷偷的探出身去。
只見趙瀟瀟背對着我趴在北冥御懷中,仰着頭,北冥御抱着她低頭,四目相對。
“北冥教授,你喜歡我嗎?”
趙瀟瀟嬌媚的聲音傳來,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我聽說她最近的變化很大,以前說她醜的男人紛紛接近她,彷彿她身上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狐狸魅惑術一樣。
“難道北冥御也被魅惑了?”
我拖着腮幫子想着,越發覺得趙瀟瀟奇怪的很。
“北冥教授,你這樣抱着我,是不是因爲我比容淺那個三八好看多了?”
趙瀟瀟在他懷裡扭捏着不肯鬆手,我看到北冥御的眉頭微微一皺,但始終沒說話。
趙瀟瀟一個人呵呵的笑着,蘭花指在他身上摸呀摸的,使勁把自己的身體往他那邊蹭。
“我知道向你這樣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死纏爛打。像容淺那種八婆你又怎麼會看得上眼呢!北冥教授,容淺在你身邊那麼久你都沒主動抱過她,我今天知道你跟蹤我,所以故意帶你來這邊,爲的就是等你。這樣抱着我,你喜歡嗎?”
竟然敢罵容淺是三八八婆?我氣的牙癢癢的,恨不得上去揍她一拳,低聲嘀咕道,“北冥御你要是敢說喜歡她,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要讓誰吃不了兜着走?”
頭頂的陽光突然被遮掉,我看到一雙漆黑嶄亮的皮鞋出現在我的眼前,褲腿乾淨筆挺,雙腿修長,身材絕對很好。
我往後退了一步,隨着視線上移,彎眼呵呵一笑,“木白,你怎麼在這裡?”
“老遠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木白往前一探,看着轉了個位置變成側方對着我們的北冥御和趙瀟瀟說,“你看上了女人還是男人?”
“木白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看上女人。”
“那就是男人了?”
“不、不是啦!我沒有呀!我在這裡只是——”
“行啦!”木白笑着點了點我的鼻子
,“我開玩笑的。別當真。”
我卻不好意思的臉紅了,眨眼間突然看到趙瀟瀟原本一臉魅惑的表情,驟然間變得慌張,然後步步後退,密長的睫毛輕顫着,連身體也似是在發抖。
“我,我的臉怎麼回事?疼,好疼。”
她雙手捂着臉,模樣痛苦,然後轉身就跑,與此同時身上的臭味越發的濃郁,隱約中我似乎看到一個滿身溼噠噠的長髮白衣女人站在她的身後。
“咦?”
我揉了揉眼睛,趙瀟瀟跑的太快,那邊人來人往的一會兒就看不到了,所以沒看清。但她剛纔站的地方的確有一攤水跡,之前並沒有看到。
難道是鬼?
我微微皺眉,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和殤溟說一聲。
“北冥御。”
北冥御在趙瀟瀟離開後,轉身就走,彷彿剛纔的事只是浮雲並未放在心上。
“北冥御?”木白在我身邊說,“他就是淺淺喜歡的男人?”
“嗯。”我忽然想到容淺很聽木白的話,也許這件事上木白可以勸勸她,“木白,淺淺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你不如勸勸她?有時候你說的話她還是聽的。”
“爲什麼要勸?”木白眨着雙眼望着我,笑呵呵的說,“這樣的男人看似冷漠,很難動心。可一旦心動,就會一心到底,對淺淺是好事。淺淺現在辛苦一點,等苦盡甘來也是值得。更何況,她媽媽給她算過命,命中天子在今年出現,過程雖然艱辛,但結果到底是好的,所以順其自然吧!”
我狐疑的望着他,“你什麼時候也信這個了?”
他雙肩一聳,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走了。”
當晚,我準備把事情告訴殤溟,可他卻出奇的還沒有回來。我無聊,就語音跟他說了個大概,然後就打電話給後玦,諮詢專業人士是最快的結果。
後玦聽了我的闡述,猜測付絲絲遇上的很可能是離火。
“死氣若是突然消失,只有一種可能。”後玦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沒有休息好的疲憊,但還是咬字清晰的告訴我,“那就是有人代替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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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
“對。不管是古時仙人渡劫,還是人們遇到的大難不死,都是另一個人代替了自己的死亡,自己纔會活下去。”後玦說到這裡頓了頓,突然問,“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她死氣消失的?”
“就今天下午吧!”
“你觀察一下,24小時內必定有人因離火被燒死,方位爲南。而且必定是一個和她相隔不遠的人。”
“真的嗎?”
“不排除。”後玦的聲音沉了下去,告誡我說,“我還有一些事處理完畢就能回來。若是離火當真出現,你一定要仔細觀察是不是有八卦陣法出現。如若有,切記跟在殤溟身邊,不要離開,我也會盡快通知墨兮過來保護你。”
我撇撇嘴,“有這麼嚴重嗎?”
後玦沒有立刻回答,長久的沉默佔據了所有的感官,直到我以爲他不會說話時,低沉沙啞的嗓音帶着嚴謹一字一句的蹦了出來。
“米卿,封印暗黑大門的結界鬆了。也就是說那扇門隨時都會被打開,當年的歷史很可能會重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