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夥
有一種目光,直到分手時,才知道是眷戀;
有一種感覺,直到離別時,才明白是心痛;
有一種心情,直到難眠時,才發現是相思;
有一種緣份,直到夢醒時,才清楚是永恆。
有一種目光,彼此相識時,就知道有一天會眷戀;
有一種感覺,未曾離別時,就明白有一天會心痛;
嚴成耀來了,二十出頭的樣子,個頭和嚴冬差不多,一米七五的左右。嚴成耀和嚴冬是同村,比嚴冬小十歲左右。
剛來的時候,嚴成耀看上去很土,既然是嚴冬的親戚,張輝是絕對不能怠慢的,張輝親手給他做了一身新衣服,既合身又得體。張輝還領着嚴成耀到理髮店理了一個新式髮型,經過張輝的一番修飾,耀煥然一新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一捯飭別說這嚴成耀還真很俊朗,真是有種人見人愛的感覺。小夥子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人有些清瘦,大眼睛一閃閃的很動情,像會說話。
從理髮店回到家中,看着嚴成耀的變化,嚴冬好像不認識這個弟弟了,嚴成耀一下子變得有些明星的範兒。張輝站在旁邊看嚴冬抿着嘴直樂,只一週的時間嚴成耀就脫胎換骨,這身行頭絕對是一個標準的城裡人,當然這一切都歸公於張輝的關照。
過去兩個人爲誰來洗碗經常爭執不休,每次都是通過掰手腕來定勝負,決定誰來洗碗。當然幾乎每次都是嚴冬勝,張輝每次玩賴不幹,非要贏一局才善罷甘休。只是最近幾個月嚴冬幾乎沒有勝過張輝,爲此張輝很自豪地說:“看,看,不幹活,光享受,早晚有一天身子會垮下去的,我看你啊,就是缺乏幹活,都是讓我把這個媳婦給慣的。”聽了張輝的話,嚴冬總是默默地不說話想着心事。實際即使張輝贏不了嚴冬,肯定也是嚴冬洗碗,因爲張輝飯做的好,每天都是他來做飯,掰手腕只是他們生活的一種調劑品,在部隊他們就經常掰手腕,他們還保留着部隊的一些快樂遊戲。
嚴成耀的到來把嚴冬解放了,不用洗碗了,把嚴冬那個樂啊,但張輝纔不會讓嚴冬佔了‘便易’,總會安排諸如洗菜、買菜,甚至沒什麼事了也會讓他給客戶衣服縫釦子,反正不能閒着。
嚴成耀人很勤快、腦子也好使,深得張輝的喜愛。嚴成耀總是搶着幹家務活,張輝交給他店裡的活,完成的也很好,張輝經常手把手的教他裁衣的要領,甚至鼓勵他大膽去做,不要怕做壞了,只有多練習才能早獨立。嚴成耀管嚴冬叫哥,隨了張輝的叫法,管張輝叫二哥,以示區別,反正這兩位哥哥已經是拜把兄弟,這樣排也沒什麼錯,兩位哥哥管嚴成耀叫耀或耀弟。
耀,乖巧、懂事、斯文,深得兩位哥哥的青睞。耀的到來給這個已經有些淡泊的家裡帶來了新鮮感。兩位哥哥除了很照顧他外,很多的時候張輝會拿耀來開玩笑。
張輝經常取樂耀:“自己一個人出來想對象了怎麼辦?”
這時耀的臉會像塊大紅布,羞澀的樣子很可愛,用很不標準的普通話告訴張輝,自己還小,還沒對象。
看到耀這麼害羞,臉紅起來又很可愛,張輝就越發來勁了:“二十多歲了沒對象?在你們哪兒是不可能的事,這麼帥氣的小夥沒對象是不是你那玩意不行啊?”張輝故意逗着耀。
這時耀的臉更紅了,頭低着不敢看張輝,看起來臉紅不是女人的專利,男人也會臉紅。
“得,得,你快別都逗他了,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
“什麼都不懂?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看你們哪兒男人都成熟的早。”說完張輝撇了嚴冬一眼,意思是你也成熟夠早了,二分錢買了個李子,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底子,你快住嘴吧,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又不是不瞭解你,你還給他打圓場。這一撇把嚴冬弄了個大紅臉,嚴冬知道張輝話有所指。
張輝依舊不依不饒:“拿過你手來讓我看一看。”耀不好意思地把手遞給張輝,張輝佯裝細細地看着:“看,處男線都沒了,還說沒搞過對象,處男總不會不知道吧。沒準啊,孩子都有了呢。”張輝把耀的手放下後,接着說道:“張開嘴讓我看一下。”耀張也不是不張也不是,很不好意思地張開嘴。“看,脣線顯示和女孩子接吻決不止一次,有上千次了。要我說,現在年輕人可不比咱們那會兒了,雖然年齡小,但這方面的事絕對比咱們知道的多,是不是你哥很早就教過你啊。”
耀低着頭不敢看張輝,心想這城裡人怎麼就這麼開放呢,什麼都敢說,這玩笑開的也太黃了。然後聲音很低,低的只能自己聽道:“二哥真會和我開玩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
嚴冬看不下去了,覺得張輝太過分了,把張輝撥拉一下說:“差不多就行了,你還沒完了,我們農村人老實也不是你這樣欺負的。”
張輝本來就是和耀鬧着玩的,看着耀長的可愛,人又老實、憨厚故意逗他,根本沒有取笑的意思,更沒有欺負的意思。如果是欺負、取笑,他沒必要答應讓他千里迢迢來店裡,也不會給他做衣服。張輝想和嚴冬理論幾句,看到嚴冬臉色很難看,很不高興,便沒有發作。嚴冬今天這樣表現,這在他們交往中還從來沒有過,爲了他的表弟,爲了幾句無關緊要的玩笑話,他會對張輝這個態度,讓張輝有些意外,也有些想不通。
接着就聽到他們用家鄉話說着什麼,張輝是一句也聽不懂,張輝最咯應他們用老家話對話,把自己當成外人,每當這時張輝就會咳嗽幾聲以示提醒。
張輝經常給耀糾正發音,西北人把後鼻音讀成前鼻音,把前鼻音讀成後鼻音。如‘門men’會讀成‘meng’把‘人ren’讀成‘reng’,捲舌和不捲舌分不清,音調也經常讀錯,如‘牙膏’的‘膏’一聲,會讀成搞對象的‘搞’三聲,如‘噸dun’一聲,會讀成dong的三聲音。張輝怎麼糾正,耀就是轉不過這個磨磨,把張輝逗的直樂。
每當這時嚴冬都會不高興:“我們農村怎麼了,小瞧我們啊,不就是說話嗎,至於讓你這麼開心嗎?你說的好怎麼不去當播音員呢?你說話標準怎麼‘子’zi,讀成zhi,‘三’san,讀成shan呢。”
這不是擡槓嗎?讓張輝沒想到的是,耀的到來給這個已經有些死氣沉沉的家裡帶來了快樂的同時,也帶來了煩惱。特別是嚴冬的轉變,讓他想不通,即使嚴冬在護着他弟弟,也不能對我張輝是這個態度吧。
剛開始家裡還其樂融融,可是也只維持了沒多久的時間,張輝就發現了新問題。
自從嚴冬把耀從老家弄來後張輝心情一直不爽快。嚴成耀說是過來幫他們打理店鋪和學手藝的,實際即使耀不來他們倆人忙忙活活也還能應付,只是嚴冬說他表弟是農村的家窮,他表叔託人讓他的表弟學些手藝,張輝當然會悻然接受了。不過讓張輝沒想到的是耀的到來讓張輝和嚴冬夜晚的生活變的不再有激情,嚴冬拒絕和張輝再發生那種關係。說家裡小,不放便,沙發上睡着他的表弟,表弟還小,別看到了不應該看到、聽到不應該聽到的事情。這讓張輝心裡很舒服,那種想做又不能做的難耐,實在不好受。
自從嚴成耀來了以後,張輝發現嚴冬經常走神,無論是坐在哪裡都會呆呆地發楞,不知道在想什麼,情緒似乎也很低落。耀來了後,嚴冬對他的關愛明顯地遠遠超過張輝,張輝又是忌妒,又是難受。特別是他們兄弟之間交流的眼神,總感覺怪怪的很不正常。
耀,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大小夥,正是情竇出開的時候,雖然第一眼看上去很土,但細看他的五官長的還真不錯,小巧玲瓏很精緻,特別是經張輝這麼一修理,更加像個城市人,一下子漂亮了很多、帥氣了很多。
我們常說:這年頭見了帥哥女人也好色,實際喜歡男人的人見了帥哥豈不正中下懷。嚴成耀不僅比張輝年輕,更比張輝長的帥氣。張輝隱約有些後悔答應讓嚴成耀來這裡。
這天是星期天,店裡應該是客戶最多的時候,張輝起的很早,想早點到店裡去抓緊處理一下店裡的活。
嚴冬和耀起牀後並沒有要馬上去店裡的意思,而是用家鄉話說着什麼,好像是嚴冬求耀做什麼事,耀用力搖着頭似乎不願意,嚴冬不停地勸說着,兩人一直在爭論着。耀臉色有些難看,但嚴冬在不停地勸說着。最後嚴冬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晚些過去,耀也說肚子疼一會過去。
張輝看着兩個人同時生病,又用家鄉話嘀咕沒完,感覺很蹊蹺。自從耀來了以後,嚴冬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對自己很冷淡,對耀到是很熱心。張輝心裡起了疑惑,怎麼會偏偏兩個人同時生病呢?一種不詳之兆涌上心頭。
雖然張輝心裡不快,但什麼也沒說,自己騎着自行車往店裡走去,剛到店裡就突然想起來,有一套婚禮服今天必須要早上送到人家手裡的,昨天晚上拿回去讓耀把幾道釦子釘好,今天要帶過來的,明明放在茶几上怕忘了,怎麼今天好像茶几上沒看到。都是剛纔想嚴冬和耀的事走神忘記了,於是張輝急急忙忙往回趕。
當張輝打開門時並沒看到嚴冬和嚴成耀的身影,張輝以爲他們也上路了,茶几上也沒有放着他要的西服。當他推開臥室門準備到臥室裡找一找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他的懷疑變成了真實,嚴冬和耀正赤身地在牀上相擁着,似乎很甜蜜、很激情。
這樣場景讓張輝萬萬沒想到,他對嚴成耀那麼好,給他做好吃的,教他怎樣學裁衣,給他做衣服,在自己家裡免吃免住,怎麼會恩將仇報呢。
張輝一步一步向着他們走去。
看到張輝的突然到來,嚴冬和耀似乎也楞住了,快速地將被子蓋到身上。不過嚴冬似乎很冷淡也很冷靜地看着張輝,像是在挑釁:“你怎麼門都不敲就進來了”。
張輝眼睛瞪的血紅,眼珠子好像要掉下來似的:“敲你媽個屁,這是我的家,進我自己的家還要敲門嗎?是不是影響你們好事了?怪不得最近看着你有些不對勁,怪不得發現你們舉止不正常,怪不得今天一起裝生病,原來你們他媽的是幹這種醜陋的事。”
突然張輝轉身進了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追着耀就砍,耀臉色蒼白地從牀上跳下來一邊跑一邊向嚴冬急聲喊道:“哥快救我,二哥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