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就越火冒三丈,和方彥出趟差怎麼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就算他只是我一個普通的同事我也無法淡定,更何況在滇緬公路上的那個小插曲後我竟然發現自己對他有點心動,現在的這一幕更是讓我不能容忍。
這下,我算是徹底睡不着了,而且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不知道對面的房間里正在上演什麼樣的戲碼!
我焦急的在房間裡走了半天,突然把身上的睡衣一脫,換上白天穿的衣服,頭髮紮了起來,然後拿着脫下的睡衣就打開了房門。
我徑直走到對面的房間深吸一口氣擡起手就敲了敲,半晌,裡面沒有響應,我有些緊張,甚至有種捉姦的感覺,但我已經豁出去了,於是又敲了兩下。
在敲這兩下的同時,我甚至在想裡面的人聽見動靜是不是在慌忙的穿衣。
突然,房門被打開了,方彥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穿着白色的睡袍,腰間扎着繫帶,胸前雖然裹得嚴實,但依然可以窺見光潔的胸膛。
“那個,我房間的出水不太好,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浴室洗個澡。”我把事先想好的託詞搶先說了出來。
他面色不太好,微蹙着眉:“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看電視的,我能進去嗎?”我硬擠出一絲笑容。
“不方便。”
我的心一沉,哪料他直接拒絕了我,看來是打算金屋藏嬌了,我的頭側了一下往屋裡望去誰知方彥直接用身子擋住了我的視線。
這下我真的惱羞成怒了,我瞪着他壓低聲音說道:“你搞什麼鬼?爲了個項目至於出賣色相嗎?”
我看見方彥的表情忽然變得如暴風雨來臨一樣,恐怖的嚇人,我眼神立馬躲開,他低吼着:“溫藍藍!”
這一聲着實把我嚇得不輕,屋裡終於有了動靜,我看見macaria從裡面走了出來,她還穿着白天的衣服,頭髮依然是盤着的,沒有絲毫魚水之歡的痕跡。
“方總,差不多我就先回去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對我點了點頭就從我旁邊走了出去,我側頭目送她進入電梯,方彥才帶着怒氣說道:“不是說洗澡嗎?還站着幹嘛!”
我心虛的走進他的房間,他往沙發上一坐點燃一根菸,我抱着睡衣靠在電視櫃邊上,我早就洗過澡了,剛纔不過是藉口罷了,當然不會再去洗一遍。
淡淡的煙霧漸漸瀰漫開飄散在空氣中,我嗅了嗅鼻子:“你就不能少抽點菸啊?”
方彥側過頭瞪着我:“還輪不到你來管我!”
他說的話我竟一時無言以對,總覺得他說這話是個雙關語,不僅僅是說抽菸,還有剛纔那事,不說他和macaria沒怎麼樣,就是有什麼事人家你情我願也的確輪不到我來管他,我感覺自己特憋屈,關鍵還無法排解,整張臉都苦着。
方彥把煙掐掉語氣有些緩和:“普林斯頓對於這塊地的外部規劃存在漏洞,下午和macaria的討論中,他們幾個方案都有缺陷,我打算把他們的外部地皮談下來,他們做他們的酒店,外面給我們運行二期項目,在提供給我們拍攝基地的情況下也和一期項目一樣對外開放做成旅遊景點,屆時加上明星效應和酒店方能促成一個彼此引流的作用。
探討了一下午macaria覺得設想不錯,由於時差的原因,邀我晚上與她共同和英國那邊開一次視頻會議。”
聽完方彥的話我才終於明白macaria爲什麼會深夜來訪,原來是公事,想到剛纔在門口我那樣說他就覺得萬分後悔,像方彥這樣的男人,自身能力強,多多少少有點大男子主義,被我剛纔那樣說估計是氣爆了,也難怪之前有些惱怒,沒對我發作算不錯了。
此時,我感覺十分內疚,出趟差沒幫上什麼忙,還盡搗亂來着。
“我,我不知道,我,我以爲…”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以爲我和macaria有一腿?溫藍藍,你這大腦裡面整天盡裝些什麼東西?”
“不能怪我,誰叫貴圈太亂。”我低聲辯解道,平時娛樂八卦沒少看,這種事太容易聯想到一起。
方彥斜了我一眼,我又問道:“那事情談的怎麼樣了?有着落了嗎?”
“這畢竟不是小事,沒有幾輪談判不可能定下來,一旦二期項目確定在這勢必會牽扯到我們和普林斯頓還有龍商集團的三方合作問題,我不會佔人便宜但也不喜歡吃虧。”
我點點頭,地皮是龍商集團的,普林斯頓拿下來建酒店不知道龍商集團有沒有參與,如果我們再插一腳進來事情的確有些複雜,不過,這些破事有方彥想,我相信他肯定能搞得定,於是也感覺心頭的大石總算有了暫時擱置的地方。
方彥從沙發上站起身往牀上一躺擠得我立馬站起來。
“你到底洗不洗澡,不洗別礙着我睡覺。”
我扭扭捏捏的站在一邊,現在最起碼有凌晨2點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是該回去睡覺了。
“哦,那你睡覺吧,我回去了。”
剛邁開一步方彥躺着叫了我一聲:“溫藍藍。”
“啊?”我下意識扭頭去看他,他躺在牀頭雙手放在腦袋後面,洗過的頭髮顯得有些蓬鬆,那模樣,別提多秀色可餐了,如果我不是一個矜持的妹子,估計怎麼着也必須得立馬撲上去。
我記得我上高中那會,我們班就有個女同學特迷韓國的一個偶像天團,有一次那個天團來中國巡演,她問我們班好多人借錢拼拼湊湊定了那個韓國天團所住的五星級酒店,硬是在人家房間隔壁意淫了一個晚上。
結果我問她人見着沒,她說沒,但她在隔壁大喊大叫了一夜,我瞬間歪倒。
而現在,我大學時的偶像正衣冠不整的躺在我面前,我如何能錯過這樣的機會,還想着回去睡覺,我腦子秀逗了不成。
就在我思緒萬千時方彥卻一本正經的問我:“你有想過以後的路怎麼走嗎?”
這的確是個高深的問題,我這種人向來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從不規劃將來,而且我堅信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所以沒必要杞人憂天,但有一個信念我是肯定的。
“反正多賺點錢,只要拿錢多就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回答太膚淺方彥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販毒賺錢你怎麼不去嘗試的?”
“不犯法我肯定去試。”我理所當然的回答。
“人不可能把錢帶進棺材,但錢可能把人帶進棺材。溫藍藍,你的追求還真夠沒品位的。”
我聽得出方彥在挖苦我,沒有幾個人喜歡貪財的女人,特別是像我這種不知道裝一下的。
但我卻無所謂別人怎麼想我。
“果果看病需要錢,我那個天煞的老公人不見了不說沒留給我半毛錢,唯一的房產我現在還動不了,我別無他法,所以這次二期項目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只要能成,你讓我怎麼配合你都ok。”
方彥聽我這麼說皺起了眉:“果果什麼病?”
“醫生說是什麼先天性的呼吸疾病,以後呼吸系統會越來越差,很難治。”
剛知道果果生病時我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一來我無法接受那個嬰兒就是我生的,二來看她現在健健康康的還沒有什麼緊迫感。
只是我知道現在一切的表象都是時間問題,我和果果接觸得越來越多,雖然我總是覺得她太愛哭鬧,還總喜歡纏着我要我抱,但如果她真的有一點不舒服,我依然會焦急萬分,因爲這個世上,她沒有父親可以依靠,就只剩下我了。
方彥一直繃着張臉好像在思考什麼。
“你到京都後有帶她檢查心臟嗎?”
“沒有,在老家醫院診斷的。”
“嗯,回去後我聯繫個這方面的醫生,到時候你帶着果果去看看,嬰兒呼吸疾病有可能是先天性心臟病誘發,或者是哮喘類疾病,現在她是誰帶?”
“我爸。”
“最好及時檢測嬰兒的呼吸,另外,儘量給她營造舒適的環境,不能讓她過於大哭情緒激動。”
方彥和我說了很多,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懂得護理嬰兒,但聽完他說的後我覺得很有道理,如果果果時常情緒激動可能真的會呼吸障礙,這點明早我一定要打個電話跟我爸說一下。
我一臉感激的看着方彥,他打了哈欠:“出去記得關門。”
便躺下不再理我,於是,剛纔對他的幻想這下也就剩幻滅了。
快中午我才睡醒,今天方彥沒喊我,但我起來後發現他早已下樓了,和macaria坐在大廳一角說着話,看見macaria我或多或少還是覺得尷尬,畢竟自己昨晚有些失態,不過macaria倒是落落大方的和我問好。
沒一會方彥就帶着我與她告別了,macaria送我們到酒店門口,方彥驅車離開普林斯頓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