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戲劇化,前一秒還板上釘釘的事,不過眨眼間就逆轉了,方彥手上的支持股份瞬間就高出了趙興2%,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趙興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如此可恨,他冒火的雙眼死死盯着溫藍藍,好一場臥底潛伏的戲碼,這個溫藍藍原來一直都按着歹心,從向他牽線搭橋韓國項目起怕就是在預謀了!
他趙興何時被人這麼擺佈過,還是一個小妮子,不禁怒火騰昇猛地站起來指着溫藍藍:“臭娘們,擺我一道,我給你好看!”
說着就準備向溫藍藍走過去,被方彥一把拉住衣領猛地甩在他剛纔坐的椅子上,方彥目光兇狠的看着趙興:“你敢動她一下試試看!”
趙興見方彥那雙嗜血的雙眼心裡忽然顫了下滅了剛纔想去扇溫藍藍的念頭,這場突變讓大家都變得提心吊膽,只有錢敏坐在椅子上默默攥緊了拳頭!她早就提醒過趙興,偏偏他不信自己,自食惡果,又給溫藍藍得逞!
趙興從來沒覺得自己的面子丟到這個份上,憤恨的甩着膀子大步走了出去重重的關上會議室的門,方彥擡了下手,大家都陸續出去,會議室只剩下方彥和溫藍藍的時候,藍藍才從會議桌尾端的位置上緩緩站起身:“謝謝你把我女兒救活。”說到這,她突然想起果果出國前在醫院裡自己是如何怪他如何怨他的,溫藍藍現在只覺得當初自己那麼極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那種情況下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她失神一笑接着說道:“我說過人情會還的。”
方彥也站起來邊走邊沉聲回着:“這就是你一直待在趙興身邊做事的目的?比加薪升職有誘惑多了。”
他幾步已經走到溫藍藍面前眼神中全是關不住的炙熱,可也有一絲疑慮:“你已經恢復了,是吧?”
方彥的心裡早已隱隱感覺到溫藍藍這幾個月來的不同,只是她從沒有表現出異樣,然而今天溫藍藍做得事情卻讓他也震驚不已,能有如此手段和完整的計劃他不相信失了憶的她思維如此縝密。
溫藍藍的睫毛忽閃了一下:“重要嗎?恢不恢復對於以前的事我也早已知道了。”
方彥的呼吸有些沉重。
溫藍藍眉眼彎彎:“總之,謝謝你陪在果果身邊這麼長時間,今天就當我還你這個人情。撐到你回來我也該離開了,你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他們都需要我。”
方彥頭一次猜不透這個女人心中的想法,她是想離開天石還是想離開他,他很想開口問一問但最終還是壓制住看着她離開會議室的身影,因爲他不確定溫藍藍若是真的把以前的事都想了起來,包括古潯!她還會不會再次接受他,畢竟,她和古潯那段日子是他所不知道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後來古潯在她心中的份量,畢竟他們有過一紙婚約,還有果果,這是他和溫藍藍之間所沒有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會再放走溫藍藍!
可趙興的辦公室裡氣氛卻十分壓抑,錢敏抱着胸坐在椅子上斜睨着狂躁的趙興,而趙興在辦公室一個勁的來回踱步嘴裡還罵罵咧咧:“媽的,給個女人玩了,真他媽晦氣!”
錢敏卻冷冷道:“早給你提過醒了,只怪你自己太不小心。”
趙興狠狠瞪了一眼錢敏:“我下臺對你有什麼好處,還指望方彥能升你職?”
說到方彥錢敏也不禁眼神狠辣:“要是溫藍藍和方彥聯通一氣以他們的股份以後想壓制我們那還有我們喘息的機會?關鍵是亦微一直態度不明確,對我們的處境不利。”
“這事不是明面上的嗎,你倒是能想出法子纔好。”趙興語氣不善。
“法子不是沒有。”錢敏眼神皎潔,趙興終於不再來回踱步坐了下來。
“這事我們兩不能幹,得讓亦微去幹,事成了把方彥和溫藍藍的關係離間了,事不成讓亦微徹底心死因愛轉恨歸順到我們這邊。”
趙興眉梢一挑來了興趣。
李亦微是三天後從外地回到北京,她一回來就風塵僕僕的去找了方彥,方彥不在公司,問了一圈才知道約了玉誠集團的安董在談事情,恰巧安董和李亦微也是熟人一個電話之後李亦微便趕去了飯局。
正好飯局結束他們準備找個會所接着聊,李亦微也是好久沒看見方彥了,一路上聽着他平穩有力的談吐,說話間還偶爾開開玩笑,心也不禁跟着融化了不少,只覺得這個男人越看越着迷,這麼完美的男人爲什麼就從來不正眼瞧瞧自己,非要對那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溫藍藍情有獨鍾,真是活見鬼了,過了今晚她一定要讓方彥對她徹底死心!
會所裡燈光灰暗,安董和方彥相談甚歡,李亦微坐在安董旁邊也偶爾插上幾句,談話間李亦微如潤滑劑一樣奉承着安董和方彥,讓他們越談越投機,相對的,酒也就沒少喝,李亦微就勢起身出去和服務員打了招呼讓他把洋酒兌得純些,如此一來包間裡的人很快都喝高了,嗓門也越來越大。
方彥察覺出酒的濃度但未多想就是剛纔喝得太猛頭有些暈便和安董打了招呼出去到走廊透透氣順便點燃了一根菸。
李亦微終於逮着機會也跟了出去,方彥掃見她出來只是淡淡道:“今天怎麼突然過來?”
李亦微走到方彥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眉頭緊緊皺着,方彥擡眸:“有事?”
李亦微的樣子像是下定了決心般開口輕聲道:“聽說你們那次開會的事了,本來我不打算插手,可聯想起之前知道的一些事情,擔心你,還是趕回來了。”
“哦?”方彥有些玩味的盯着李亦微。
李亦微心一橫豁出去:“你認識一個叫楊左的人嗎?”
方彥沒想到李亦微會提到他心裡一沉面色不大痛快:“繼續。”
“那個叫楊左的人是現在庫爾什的代理董事,不過我倒是打聽到他和溫藍藍關係不同尋常。”
方彥的眸子眯起又抽了一口煙冷冷的望着李亦微:“怎麼個不同尋常法?”
李亦微繼續說:“恐怕在溫藍藍嫁人之前兩人就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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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彥看向李亦微的眼神冰寒像要把她吃掉,李亦微撇開眼乾脆繼續說道:“兩人之前一起在外面過過夜,私會的地方是古潯原來的一處房產,溫藍藍既然失憶了怎麼會知道那個地方,也只能是楊左帶她去的,說明早在溫藍藍失憶前就帶那個男人去過那裡。”
李亦微的話像鋒利的刀子一樣割着方彥的心臟,過夜,私會!這些詞眼跳到他的耳朵裡讓他發狂!
他忽然憶起那個早晨,楊左開車帶着溫藍藍回來,他們之間那種隨意而熟悉的樣子,他甚至想到更久以前,早在他帶溫藍藍見杜的那天,溫藍藍看見楊左也是愣了很久,飯桌上楊左那自然流露的關切,爲她倒着熱水,甚至連她喜歡吃雞肉都一清二楚,他不是沒有注意到,但他相信溫藍藍,她和古潯的事他知道,他也能理解,但憑空冒出個楊左,他不能接受!
他的心如抽絲剝繭般疼痛,一時間竟失了判斷的能力,難道真如李亦微所說兩人之前就認識,而且一直保持着某種不尋常的關係?他只感覺頭很疼狠狠的掐滅香菸向着會所外而去。
李亦微見他那張陰沉得恐怖的面孔急得追了出去。
大街上的夜風一吹,方彥的大腦越來越昏昏沉沉的,所有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廈都在眼前晃悠,李亦微快步跑到他面前看着方彥搖搖晃晃的樣子抓着他的胳膊焦急道:“你沒事吧?我送你回家!”
方彥狠狠甩開李亦微的手大聲呵斥道:“滾!”
李亦微眼中全是受傷的震驚,不管方彥的心裡有沒有她,可是面子上他一直待自己很好,甚至比絕大多數人都有溫度得多,可方彥從來沒有對她像今天這樣咆哮過,李亦微委屈的聲淚俱下:“方彥,你清醒清醒吧,你和趙興都被她騙了,她利用庫爾什拿到股權,現在除了我們她是第四大股東,有天石的決策權,這還不明顯嗎?你討厭錢敏野心大,可看看你一手培養起來的她,野心難道就不大嗎?如果你還相信她,天石遲早拱手讓人!”
方彥聽着這些話情緒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指着李亦微就喊道:“你給我住嘴!”心卻已經痛得沒法呼吸。
李亦微仿若未聞一把抱住方彥在他懷裡泣不成聲,方彥一滯那懷裡軟香的身體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恍然,彷彿是那個撲閃着大眼睛一臉稚氣的女孩,那年,她的笑純真的不含一點雜質燦爛的對他說:“我叫溫藍藍,藍天的藍。”
他眼睛一閉,身體無力趴在了李亦微的身上,李亦微心跳得厲害,趕忙攔了輛出租車往方彥家的方向而去。
方彥喝得太多一冷一熱在出租車上的時候胃擰成了一團不大舒服便總會哼幾下,恰巧他的響了,李亦微從他口袋裡接過看見來電顯示上記錄的人名,嘴角冷笑,響了好幾聲她才接起把放在方彥旁邊。
溫藍藍在電話裡“喂”着,半晌沒人回答,她只聽見電話裡方彥有些難受的哼哼聲心就提了上來:“方彥,你在哪?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可剛問完電話被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