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聶超,回到客廳。卻忽然發現茶几上多了封信。撿起一看,是聶超的,什麼時候放的?多半是自己去倒水的時候,可是放到這這麼久自己都沒發現,真是有點匪夷所思。
他竟然也開始寫信了。他做事喜歡利利索索,今天留了封信,莫名其妙。不過,瑩真的什麼都想想了。弄完了一切,將信收好,她便躺倒了牀上。三五分鐘,瑩便朦朦朧朧睡了過去。
聶超一個人在路上走着。此時無聊,他便漫無目地的四處亂看。好久沒有這麼暢快了,路上的東西千奇百怪,沒幾分鐘便吸引了聶超。
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這麼有意思的東西呢?一隻老鼠一樣大的貓咪;兩隻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調情的狗;還有那些不堪入目的寫的廣告,封面明明是一個香蕉,卻寫着什麼:除去多餘的,就是最好的宣傳語。
繁華而扭曲的生活,聶超在那裡無奈的想到。該回家了。
回家?該死,來了就直接去她那裡了,還沒找住的地方。街道上的新奇頓時失去了魅力。聶超隨手攔下輛出租,去找住的地方了。
第二天,早早起來。瑩拉開窗簾,陽光瞬間傾瀉下來。屋子裡的一切都變的光彩鮮活了。生活就應該這樣。看看日曆,竟然是星期一,兩天假期這麼快就過去了。當一件事變的沉重的時候,時間總是顯的不夠用。
瑩趕快洗洗弄弄,沒來得及化妝,便匆匆提着包去上班了。來到公司,打開電腦,一封未讀郵件。看了下發件人,竟然是蕭遠,瑩頓時感覺很奇怪,但還是打開來開始看:你好,張瑩。許久不曾聯繫,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閒話少敘,我就直接進入主題了。聶超去找你了,算算時間現在也應該到了吧。唉,他還是放不下你,一年多了,依然是如此。我的意思並不是讓你放棄你現在的生活。只是,你們曾經畢竟相愛過,我只是希望你能讓他走出去。讓他變成遇見你以前的樣子。所有的人中,也只有你有這個能力了吧。當然,能幫幫一下。若是麻煩的話,也只能這樣了。
讀完這封短短的郵件,瑩陷入沉思。聶超這傢伙雖然執拗,但總有些另人羨慕的朋友陪在他的身邊。上帝真是照顧他。也難怪他感情上一直長不大,這麼多朋友護着他,他怎麼長大。
公司總是月末的時候忙一些,其餘時間幾乎是一點事也沒有,兼職就是熬時間。除了上網,便是不停的喝水,讓人着實感覺到生命的浪費。瑩也考慮過跳槽,可卻沒有找到合適的職位。
現在倒是有些懷念高中時代了,繁忙而充實的活着。幾十個人在同一個地方爲了一個相同的目標共同努力。那樣的場面一想起來便讓人感動不已。一件東西,只有在得不到的時候纔有它存在的價值;若是忽然得到了,那未必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情。
人除了感覺,活的就是一個追求了。以前一直抱怨課程排的滿,沒有時間休息,現在倒好了,除了自由還是自由。而自己,卻反而趕到更加痛苦了。
下班後,瑩到超市買了些吃的用的,又去老字號的店買些外賣,回到家。
到家後,東西一放,剛躺到沙發就看到昨天茶几上那封信。幾乎都忘了這件事了。
瑩猶豫片刻,拿起信,拆開開始慢慢讀起來。沒想到,一年不見,這傢伙的文采倒是好了很多。
瑩,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的生活。可是,某天一個冗長的睡眠後醒過來。整個世界什麼都是很迷茫,可是意外的是,以前你的樣子卻愈發的清晰。名字,音容笑貌。這是,我才知道,以前撇掉你的東西,刪去你的記憶都是我一廂情願的幻覺。
人們都說,時間是一個無恥的傢伙。無論多麼轟轟烈烈的感情都會讓它輕輕抹去。曾經足以燃燒一切的火焰,最後卻只會留下一堆毫不起眼的灰燼。
可是,不知爲什麼時間在我這裡卻心軟了一下。心中某個角落的記憶並沒隨着時間消失,淺藏了一段時間,變的愈發的清晰了。
微微想一想,心動而又心痛。就是時間的那一次心軟,讓我整整痛了一年。一個人真正的成熟在於學會寬容和原諒,在於明白對於他所擁有事物的珍惜。
以前我不明白,只是一味的追求完美的極致,一味的揪着事情不放,最後勞累不已,一無所獲。現在我明白了,之所以我來找你,只是爲了告訴你,我已並非以前的我。同時,也想彌補下自己犯的錯誤。
朋友們告訴我,忘記的辦法便是重新開始。可對於我這個遲鈍的人,和別人隨便聊聊還可以。但若
是真正接受一個人,那卻是非常的困難。試過幾次,都未果而終,我也就懶得去試了。並非每一束陽光都能射進人的心房。
記得試驗品中的歌詞嗎?
記憶很討厭黏在我心中,不肯走
多少年
如果我自願
試管裡的我,
多安全,多危險
……
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這首歌了。張揚的空虛,囂張的寂寞,卻是低到塵埃中的低位,無論是詞是曲,都讓我爲之深深迷戀。
瑩,若是我換做一個樣子,是否我們……我們可以去種滿櫻花的大道上;可以去南方的草叢中捉螢火蟲;可以徹夜不眠的一直打電話聊談;也可以一起到長城腳下看我們曾經刻下的名字。
你若是不喜歡遠行,也好,我麼一起踏遍這個城市的每一條步行街,我們去最高的樓上向下飛紙飛機;去火車站的肯德基吃兒童套餐;去每個手機賣場講完價錢然後不買。
我們做一切你提到的事情,好嗎?我們再一起好好呆一段吧。讓我補上我之前欠你的。
依然念着你。
看完這封信,瑩心裡十分壓抑。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還好聶超已經走了,眼不然還真不知怎麼相處。
剛想到這,門鈴又響了。這麼晚了,會是誰呢?瑩一邊走一邊想。打開門一看,呆住了。
“你,你,你沒有迴天津嗎?”
“沒啊,我請了一個月的假呢。”瑩頓時感到頭無比的大“啊那你……你……你……”瑩說了數個你,卻沒說出想說什麼。
“我,我,我,我怎麼了?”聶超看着瑩一臉着急無奈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了“我來,陪你一段時間。”
“不行不行,過段時間青石……”
“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的。”不等瑩說完,聶超便結果了話,“就幾天而已嘛。”
瑩聽了,看着門外的聶超,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一身休閒服。淡淡的清新在空中游走。平和的氣氛中,聶超的執着顯的尤爲突兀。
“進來說吧。”瑩側了側身,說道。
聶超聽了,心中一陣竊喜。可他沒想到,接下的一段話卻讓他掉入萬年冰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