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議事

“我家瑗兒性子有些安靜,與我不同,性子有些慢,不怎麼愛笑。看着是嚴肅了些,但極是心軟。”艾若轉了一圈,溫聲對丁嬤嬤笑了笑,沒法轟走,只能哄着。

“親家夫人多慮了,小王妃如何,非小人等可置喙的。”丁嬤嬤笑着一躬身,想想看,還是起身說道,“小王爺從小命苦,在賈家那些年,是他最開心的日子。能與賈家聯姻,小人欣喜若狂。”

“您也是長輩,您養了穆哥兒小,他們養您的老。”艾若輕輕的拉住了丁嬤嬤的手,柔聲說道。

“小人不敢當。”丁嬤嬤又退了一步。艾若還是拉緊了她,輕輕的拍了兩下。

艾若不管丁嬤嬤如何意思,她總也不能放下心來。恩威並施已經全使了,成不成功,只能看將來了。滿腹心思的回了家,結果,除了幾個小屁孩子撲自己之外,連小唐氏,小柳氏,賈瑗都聽說她回來了,也一塊來了。

林萁和賈琋一塊撲上來就哭,說賈蕈欺侮他們。賈蕈對着艾若笑,對着艾若叫:“叔奶奶抱抱。”

“你別欺侮叔叔,姑姑!”艾若都不好意思跟賈蕈這麼說,縱是她好意思說,這位聽得明白嗎?

於是三個小孩子在艾若的身邊你推我搡着,艾若還沒換衣裳呢,她真心的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這三位直接打一頓呢?

“蕈兒!”小唐氏忙拉着自己的兒子,“琋妹妹,林表弟,對不住啊。”

“嫂嫂打!”賈琋馬上偷襲賈蕈,順便告訴小唐氏,賈蕈要打。

林萁不說話,直接跟着一塊偷襲。他們倆本就是這性子,一個做什麼,另一個就馬上跟着做什麼,完全就是跟雙胞擡一樣。

賈蕈在家稱王稱霸慣了的,竟然被打了,馬上機警的一回頭,兩個小的馬上躲到了艾若的身後了,一人抱一隻大腿,露出個小臉,一塊對着賈蕈做了一個鬼臉。

賈蕈不幹了,坐地上張嘴嚎了起來。其實剛剛三人一塊,他也沒佔到便宜,人家小卻是兩個人,他是難得看到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新鮮得緊,自然親近一下的,所以也不介意,現在被欺侮了,還要被告狀,他自然不幹的。

艾若是瞭解自己家這倆不是好東西,一人給了一下。林萁和賈琋也不幹了。於是,三個孩子一塊嚎,誰像不會嚎一樣。

然後,賈璮來了,左右看看,然後拍着手大聲叫好,艾若是別人的孩子不能打,自己的孩子不打不白不打,於是直接又拍了她一下。賈璮倒是不哭,準備起來跟老孃幹仗了,然後她的暴力小獅子的樣子,倒是讓三個小的不哭了,仨人坐一排,等着看戲了。眼淚都沒幹!

“好了好了,抱下去玩吧!”艾若真是被鬧得頭都痛了,親了三個寶寶之後,看他們都高興了,讓各自的奶孃抱下去玩,讓賈璮看着,別再打了。然後換了常服,洗了臉,才坐了回來,看着小唐氏,小柳氏,賈瑗。

“可有麻煩事?”她微笑的看向了小唐氏,怎麼說她也是大嫂子,又是客人,總要給點面子。

賈瑗成親,小唐氏自然要來幫忙的,二房雖然已經分家了,但是,賈瑚也挺把二叔二嬸當回事,當然現在二叔的爵位可比自己老爹高,這是文官爵,基本上,本朝還是延襲了中國古代習慣重文輕武,文官爵其實本質上,比武官爵要受重視得多,因爲更難封。雖然現實了一點,但是,人對上位者,本能的就有一種下位者卑躬屈膝,其實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此時在賈氏家族,隱隱的已經以賈政爲首了,包括在金陵的賈敬。誰讓此時賈氏家族,以賈政的爵位最高,成就最大呢!

“倒是沒旁的,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傢俱也都讓人好生的打上蠟,保證讓妹妹出門子時,亮亮堂堂的。只是送妝那天,史家的表叔那邊也不知道好不好知會。”小唐氏倒底是伶俐些,先說得開開心心的,最後才小心的問道。

金陵四大家四爲一體,史家現在鬧成這樣,通知、不通知都不麻煩啊。小柳氏反正是覺得叫病歪歪的保齡侯夫婦,實在不很妥當。還有史家二房、三房要通知嗎?那代表了老太太的孃家,不管怎麼着,也得有一席之地的,掛喜帳都得把史家的喜帳放到中間的位置上。這是規矩!

“現在史家年紀最大的是老舅太太,到時請她就是了。”艾若直接說道。小柳氏小心的記下,也是,現在不過是請史家有人來,老舅太太就是老太太的族兄之妻,她也算是此時史家最高的長輩,請她是最恰如其分的。至於說其它的,派人帖子去,來不來的,由着他們去,禮數上不缺什麼就是了。

“還是二嬸腦子靈。”小唐氏笑了,“那麼坐次還是按規矩了?史家大表叔那兒,那媳婦就親去了,也好安慰一下大表嬸。”

“嗯,順便把湘雲接來,她喜歡熱鬧。”艾若點頭,看向自己的親親小媳婦,“跟瑚大嫂子學到什麼?”

“瑚大嫂子好利落。”小柳氏臉紅了一下下。

“你剛進門,這要慢慢學起,之前我也是跟着二嬸的身後,跟小跟屁蟲一樣,連話也不敢說的。”小唐氏笑了,想想自己剛進門的樣子,也覺得似乎過了一輩子一樣。不過此時倒是有點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這畢竟是二房的事,照說也該讓小柳氏做主的,一時間倒有點訥訥的。

“慢慢試,沒事的。”艾若笑了笑,想想,看看沒有那到賈瑩,忙問道,“瑩兒呢?”

“在房間吧?”小柳氏還真的沒時間關注她,她都快忙瘋了,真的不知道這位小姑子在幹嘛。想想,平日裡,這位也是無聲無息的,她不注意時,還真想不起府裡還有這麼一位。

“去把瑩姑娘請來。”艾若扭頭叫周瑞家的去叫賈瑩過來。想想艾若看向了小唐氏,“不管怎麼說,瑩兒也是大房的姑娘,你做嫂子的,也要上點心。老爺正在替她選人家,正好你也替我想想,還要教點什麼。”艾若看向了小唐氏,也提示了一下,別跟沒事人一般,那是大房的姑娘。

“原本我們大爺也正想跟二叔提提的,不過,瑩妹妹從小在姑母家,跟我們又不很親,怕冒冒然的提了,就算二叔、二嬸不怪罪,瑩妹妹只怕還要陌生的。”小唐氏不得不說是強人了,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生生給她圓了回來,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她早就忘記賈瑩是大房的姑娘。

“太太,瑩姑娘來了。”門外通報來了。艾若本想還想說說小唐氏的,不過既然賈瑩來了,也就算了,讓人請賈瑩進來,艾若笑着擡頭看向了賈瑩。

“剛去哪了?”

“侄女在房裡看書。”賈瑩給大家請了安,安靜的坐在了賈瑗的下首,垂頭答着話。

“大冷的天,躲在房裡做什麼。你姐姐要成親了,家裡這麼忙,你也不小了,正好幫幫二嬸子可好?”艾若笑着說道,既然要給她選親了,自然要各種事都教起來了。

“請二嬸吩咐。”賈瑩低頭請艾若吩咐。

“你心細,這樣,這些日子你幫你珠大嫂子管管器皿可好?”艾若看向了賈瑩。

“是!”

“那好,珠兒媳婦,你好好教教你妹妹。”艾若看向自己的兒媳婦。

小柳氏笑着點頭,艾若最後看向了女兒賈瑗,“你有事嗎?”

“娘累了吧?”其實賈瑗來找老孃也是爲賈瑩的,不過看到老孃時已經意識到了,於是乾脆裝裝乖算了。

“是啊,累死了。穆哥兒不讓我看傷口,小屁孩子,當初老孃什麼沒看過?不過估計今兒他得請太醫了。”艾若想到穆哥兒趴在那兒的傻樣,不禁笑了噴笑了起來。

“爲什麼?”小柳氏馬上問道。

“他不讓我看,我對着他的傷口拍了兩掌!”艾若說得一點都不虧心。

小唐氏和小柳氏一塊‘噗’的笑出來,但馬上,一塊看向賈瑗,那可是她未來的相公,只怕得害臊的。結果,賈瑗表現得很平靜,就跟沒事人一般。

她沒法不平靜,她也大夫,雖然沒像老孃見過那麼多的病人,不過,她也的確是得到老孃的真傳的,十五天對一個打了宮庭板子的人來說,能下地已經是人家手下留情了,所以想想看,縱是沒有老孃兩巴掌,他一樣下不了地。有什麼可說的,皇家就是抱着讓自己去照顧他的目的,才讓自己提早婚期的,所以還有什麼可說的。

“二嬸,您下手不重吧?怎麼說過幾天,郡王要來迎親,萬一……”小唐氏比較實際,人家已經不管能不能洞房了,現在就是面子問題。

“老孃我不打,他也騎不上馬,看看能不能弄個軟轎擡着來迎吧!”艾若切了一聲,一臉瞧不上眼的樣子。

“太沒面子了吧!”小柳氏表示有點憂慮了。

“要面子別這麼早啊,非要這麼急,我不介意他騎馬的,不過他上得去嗎?”艾若吼道。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來,賈瑗還是無語中。實在沒法接話啊!看看邊上的賈瑩還是一幅事不關已的樣子,不禁擔心起她的差事來了。她做得來嗎?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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