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厲害人

大家都傻眼了,基本上,老話說得好,三天的孩子是娘慣。小孩子其實就是白紙一張,大人怎麼填,他們就怎麼樣。艾若對別的孩子,其實都是當自己的,對賈瑚客氣點,不過那是因爲賈瑚到她身邊時,已經懂事了,於是,艾若直接當他是大人,捧着,激勵着。而對其它孩子,她一點也沒見外,對賈瑗是最不客氣的,因爲賈瑗纔是她親生的,所以她對賈瑗是恣意一點;對小呆是寵溺,最小,最可愛,於是小呆從小就呆萌呆萌的,因爲艾若喜歡小呆這麼又呆又萌的樣子,小呆自然也就往這邊發展了;賈珠之前被賈母和王氏教得有點變形,艾若費力讓他活潑,讓他跟着路家兄弟玩,她其實相對的,對賈珠關注最少、賈珠現在倒是慢慢的是幾個孩子裡最獨立自主的一個。

一個家裡,母親的地位看着不起眼,其實是風向標。艾若對孩子的態度直接影響到了上上下下的人。所以基本上,此時的賈府,一切都是以艾若的標準在對待每一個孩子,包括小呆沒念書事的,賈政都忘記了,小呆其實也到了上學的年齡。

薛虹不同於其它的孩子,薛虹不是艾若的孩子,艾若這點分得很清楚,薛姨媽帶着薛虹來玩,那是來做客的,作爲姨媽,她只用寬宏大量的慣着就好,再討人嫌,她也不敢說一個‘不,字,那是人家的孩子,她真的沒權管什麼。於是薛虹從小到大艾若就沒對他板過臉。艾若不對他板臉,誰還敢對他板臉?沒看賈政剛剛都特溫柔的對薛虹說話嗎?

薛虹的今天,說到底,其實真的是艾若自食惡果造成的,她真沒想到薛姨媽那懶人,把孩子天天帶過來,是指着她會教孩子,讓她代勞的。薛姨媽不會管,薛收沒想過管而艾若覺得自己沒必要管,薛虹就養成了,今天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

現在賈瑗板着臉,直接對薛虹實施了姐姐該有的氣勢,於是薛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管了,他是真的機靈,馬上有點吃不準了,躲進了艾若的懷中,看看後頭的形式他好再判斷,要不是炸毛。

不過艾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兒的主啊。這丫頭把她也吃得死死的,她還真不敢把賈瑗怎麼着。而且看看炸毛小子這樣,艾若也一下子電光火石的想通了好些事,果然這小子吃準了這上上下下沒人敢把他怎麼着,於是有恃無恐了。果然哪有傻孩子啊,全是傻父母。

‘姐姐說得對,虹兒的性子不改只怕你師父還是不得搭理你了。”艾若自然不會潑了女兒的面子,忙好聲好氣的對薛虹說道。

“姐姐不喜歡我,她兇我。”薛虹現在不糾結師父的問題了他糾結,爲什麼賈瑗對他一個笑臉也沒有。

“姐姐喜歡你才兇你,真的,你沒見她兇別人!”艾若馬上保證着。

“姐姐誰都兇!”小呆聽不下去了,二嬸真的是睜眼說瞎話啊。

“你是不是該上學了。”賈瑗盯着小呆,陰森森的說道。

“二嬸!”小呆也想哭了,他雖然覺得夫天跟着穆哥兒去上學也不錯,可是被姐姐這麼威脅好恐怖。

艾若也想哭了爲啥這些人天天提醒自己,自己不是好二嬸自己沒讓小呆去上學。

“會上的,會上的珠兒,瑚兒都是路先生啓蒙的,所以我想着,回了京,還是讓路先生親自教,小呆這麼聰明,晚一天半天的,也不算什麼。對吧,小呆。”

“是,是!”小呆認識路先生誰啊!現在看二嬸說了,馬上點頭,保證自己會上學的,不過是回京之後。

賈瑗想想,也就不再說什麼,改盯薛虹了“你,不是要學武嗎?來個人,帶他去找師父,跪在人門口,說以後聽話,師父讓幹啥幹啥,不收不起來。”

“姨媽!”薛虹是除了拜年,還沒給人下過跪呢,馬上臉白了,看向了艾若。

艾若想想也是,尊師重道,就算賈珠拜在路先生門下,也是行了正式的拜師禮的,天地君親師,師父在這個時代是很了不起的,學武更是如此了,門規大於家規的,你說學就學,其實還是當侍衛長是下人,人家搭理你纔怪,自己之前當薛虹是孩子,也沒往心裡去,現在倒是賈瑗提醒了。

“你真想學嗎?”艾若總不能真的逼着薛虹去下跪吧,又不是真的自己的孩子,薛家的下人可看着呢。

薛虹糾結了,想了半天,還是點了一下下頭,真的只是一下下,快得都讓人看不見。可能之前鬧得太過,小孩子也有自尊心,這會也拉不下臉來“要不,你今兒好好想想,明兒再說?”艾若小聲問道。

這回薛虹點頭了,表明自己要認真考慮。大家都覺得天都亮了,估計這會,這位能安靜了。看賈瑗的眼神都不同了,還是姑娘最聰明啊。賈珠也終於拿下耳塞,看妹妹眼神那叫一個佩服啊!

小呆簡直就已經直接封姐姐當偶像了,從薛虹會說話起,還真沒這麼乖過啊,太了不起了!

穆哥兒雖說到賈家兩年了,卻真的第一次見賈瑗,郊遊那次不算,那次他暈了。之後,賈瑗就算回來了,卻也時間短暫,總有這樣那樣的事錯過了,都知道,他們家有一位姑娘養在無子的姑母身邊,而賈珠和小呆別看性子都很開朗,卻真是規矩教得不錯的,他們從小就知道,不會拿着賈瑗的名字在外頭說什麼,最多賈瑗派人送禮物回來,他們帶一句,但也是點到即止,而穆哥兒也是家教極嚴的,自然也不會多問。今兒一見.倒真的覺得賈瑗與賈家兄弟真有太大的不同。

哪不同,他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這位根本就不像是賈家的人,賈政,艾若,林海,賈敏她其實一個也不像。

但是卻又與這個家神奇的和諧統一了。他真心的覺得,賈家還真是一個很奇妙-的家庭。

當然他不會說,他真心的感謝.賈瑗救了他的耳朵。雖說他不是賈家的人,可是賈夫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雖說一直沒說過謝謝,可是他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主,對他們這些上位者來說,謝謝不是放在嘴上的。所以在賈家,他喜歡賈政他們,但是他是從心底裡尊重艾若的。於是艾若親外甥,他還真不敢把他怎麼着,只能跟全家一樣,哄着罷了。現在好了.他也安生了。

第二天,薛虹倒也沒再說要拜師的話了,懨懨的窩在艾若的懷裡,表示自己生無可戀了,百般聊賴的意思。賈瑗也坐在炕上看書,不過跟艾若一樣,她喜歡看醫書,艾若也樂於指點,覺得終於,女兒像自己了.所以,之前他們之間的通信中,家事只佔一部分.更多的,都是賈瑗寫信過來問她想問的問題,而艾若回信去解答,現在賈瑗回來了,艾若正好考較,順便再教些必須手把手教的東西。

薛虹更無聊了,小呆白天其實也沒事,不過薛虹在這兒.他趕緊跑了.順便跟侍衛長報喜,薛虹不會再去煩他了。於是他想找人玩都沒有。

“姨媽!”薛虹拉着艾若.不許她再教學了,不過不敢大聲.因爲賈瑗已經瞪了他不下幾眼了。

“怎麼啦?”艾若也知道他無聊,可是小呆不樂意跟他玩,自己總不能帶他去逛園子吧?她還想跟女兒多待一會呢。

“爲什麼想學武?”賈瑗拍了書,盯着薛虹,聲音平板有力,跟老學究似的。就好像薛虹說了,她能教他一般。

薛虹還真不敢不回話了,他也看出來了,這位說話雖然不大聲,可是還真沒人會反駁,他馬上學會怕了一個人。

可是你能指着一個兩歲多的孩子說出什麼大天了,縱是話癆,在嚴肅得跟包公一樣的表姐,薛虹還真不敢翻什麼大浪。扭來扭去,不知道該怎麼說。

“坐好,哪家的規矩,跟大人說話,沒個坐相?”賈瑗的臉更黑了。

薛虹看看艾若,艾若對他癟癟嘴,示意他坐好了回話。他老實的從艾若懷裡出來,自己老實的坐在炕桌邊上。

“說話!”

“飛飛!”薛虹指天,晃了一下,表示他喜歡跟侍衛長一樣,在天上飛來飛去。說到飛飛時,薛虹還是不禁露出了一絲神往來,哪個小孩子不崇拜英雄,而能不能成爲英雄,那個,真不是一般二般孩子能做得到的。

賈瑗對來龍去脈其實也知道得很清楚,聽他一說,也就明白是啥意思了,直接搖頭。

“現在不喜歡了?”賈瑗再問。

“不是!”薛虹忙吼道,可在賈瑗的高壓之下,又懨懨的坐回去,重重的垂着頭。

“你以爲拜了師父就能飛了?去問問他,真的拜了,能跳起來,也得好幾年後了。”賈瑗也不指着他能回覆啥,自顧自的說道。也不知道是想讓他放棄,還是想激起他的鬥志。

“哦!”對薛虹來說,他只是不願去跪,現在一聽要好些年的功夫,他更不想學了。誰家孩子愛學習啊,多少要砸鋼琴的都是幾歲的兒童,薛虹從小嬌生慣養,真不是那能吃苦的性子,他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不會過多的搭腔了,生怕被逼着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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