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爾的真情1

愛人好凶殘 斐爾的真情1

信手翻開第一張,文字如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出生,而我最深的記憶是從海上開始,迷失在歌聲中的我瘋狂的尋找着聲音的源頭,以至遇上風浪沉入大海。當我睜開眼的時候以爲看到了此生最愛的人---麗莎公主,我們就像許多情侶一樣許下承諾,直到海邊那次,我撿到了昏迷的夏如桑。

他的臉很熟悉,卻又怎麼也記不起來,我想,帶回宮後也許就能慢慢想起了。

這一天他醒了,卻跟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樣瞪着我,好像要將我拆吃入腹才甘心。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見過。可惜,他是啞巴,無法從他口中得知真相。我想請醫生醫治他的嗓子,可他很不配合,每次都想逃出城堡,遠遠的離開我。

身爲人人敬仰的王子,被人討厭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我不喜歡,甚至很生氣。我救了他,爲什麼還要受他的厭惡,而不是當初我被麗莎所救那般,有個美麗的開始。

“當然不可能了,誰叫你長成楊裴那欠揍的樣子。看來,也不是什麼機密文件,看他還寫了什麼。”索性坐在椅子上,託着額頭,翻開第二張,純粹當成某人的個人志繼續看下去。

麗莎遊輪到達我國的那天舞會,我挽着麗莎進入舞池,目光卻不由的飄向站在門口引人注目的黑髮少年,配上我親自爲他挑選的黑色禮服,完美的勾勒出少爺高貴的氣質,心中漲滿了得意。

我看到他受到女士的邀請,漲紅着臉步入舞池,笨拙的踩着對方的腳,磕磕碰碰。看到這一幕,我開心的笑了,那個對我張牙舞爪的少年也有笨拙無措的時候。

作爲舞伴皆未婚妻的麗莎,女人的直覺往往是最可怕的,她發現了我的不專心,悄悄的說:“斐尓,我們去花園吧。”

雖然無法繼續欣賞夏如桑那種窘迫的舞蹈,我還是紳士的答應了未婚妻的要求。

站在花園中,麗莎柔情似水的投入我的懷中,她說:“斐尓,你是我最愛的男人。”

察覺到她的不安,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安慰她。其實我已經走向了迷惘,對麗莎的愛再也沒有第一次來的那麼強烈,而我每天想到的竟然是那個救回來的黑髮少年。當然,我從沒將這種反應歸類爲愛情,僅僅是因爲在哪見過他而一直沒有記起,心裡作祟而已。

某天夜晚,我見他還沒睡,趴在窗戶又是那副仇視的目光看着從外面回來的我,我送麗莎回房後決然折回了他的房間,想要挑明我們間根本就不存在的仇恨,顯然我的想法很愚蠢。那人詭異的笑了下,寫了幾個不屬於我國的字,徹底難倒了我,整個城堡只有侍衛長艾米研究過東方文化,也只有他可以看懂少年的文字。

我還是放棄了,也許我們之間真正缺乏的是交流,而交流的第一步是讓他開口,其後再讓艾米做他們的翻譯。

事情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治療,一羣醫生看完他的情況後,個個搖頭,直到其中一位提到了魅海的巫婆,只要能夠拿出她想要的東西,就能幫人實現任何一個願望。

於是,我備下重金,踏上了交易的魅海之旅。

眼見巫婆所住的小島就要接近,夏如桑卻跳入了海中,甲板上熟水性的侍衛也跳了下去,我莫名的有些驚慌,擔心他再也不回來了,最後沒有忍住,不管麗莎的勸阻,也忘了曾經就差點溺死在海中的教訓,直接跳了下去。

水中我抱住了他,他卻反抗起來,不同於上次腿腳抽筋,這次竟然在他的反抗中,雙雙沉入了海底。

我確定,這次不會再有上次的幸運,我死了。

當我在島上的小屋張開雙眼的那瞬間,彷彿做了一場噩夢。

艾米說,我與夏如桑被照料巫婆的男人---遺忘所救,不過,夏如桑沒有事,我卻沒氣了。

夏如桑爲了續我的命,交出了自己的自由,終身只能住在島上陪伴巫婆。相反,麗莎顧及自己的美貌,沒有答應巫婆用她的容貌來交換。

一場歡喜一場憂,喜的是,整天對我板着臉的夏如桑居然救了我,優的是口口聲聲說着愛我的麗莎,放棄了我的生命。從這一刻,我想我知道怎麼做了。

我寫下了退婚書送走了麗莎公主,自己也留在了島上。

如此,魅海的島上只剩下了我,夏如桑,遺忘還有巫婆。

在我死而復生之前,我不知道還發生了什麼事,夏如桑可以說話了,他與同樣來自東方的遺忘關係很親密,好像很久前就認識了。這一點,我很不舒服,看着他們彼此盡興的交流,而我卻聽不懂,也無法加入,只能做一隻透明人。

幸好,這種事只發生在當天,晚上是我最激動的時候,因爲小屋狹小,我和夏如桑在外室打了地鋪,看着近距離的人,即使我們彼此都不說話,我仍然沒有睡意的看着他,不過他很煩躁的坐了起來,唸了一些話,遺忘也被吵醒,他們彼此又說了些什麼,我不悅了。夏如桑好像得到了遺忘的鼓勵,回頭神秘的在我耳邊打了個響指,奇蹟發生了,我竟然聽懂了他們的話。

夏如桑說,這是他向一位美人學的魔術。

美人是誰?我不清楚,只知道有一次夏如桑畫了一幅尋人的畫像,拜託艾米尋找,艾米稟告這事時,我在畫中看到了一位穿着白衣的漂亮男子,當時的我說不出是什麼心情,直接論定爲迷惑夏如桑的妖精,命艾米燒了畫像。

但是,就在我們居住在島上的幾天後,釣魚的夏如桑在海邊釣起了一隻箱子,裡面竟然是那副本該燒燬的畫像。

夏如桑說,有人在跟他說話,可現場只有他們兩個,他故意逗弄的說,說話的人就在他的旁邊,果然嚇得他臉色鐵青,丟下畫像和魚竿直跑小屋,而我一路上撇着笑,看着跑的跟小白兔一樣的人。

不過,這一次我失算了,島上確實來了一名不速之客,還是一名從畫中走出來的白衣男子,夏如桑口中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