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了她的擔心,南宮曜溫熱的手握住了她柔軟纖細的手,溫和的在她的耳邊說道,“別擔心,我們一定能夠找到那個術士爲你爹作法,讓你爹醒過來的。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楊雨薇低低的嗯了一聲,眼睛裡又迸射出了一絲堅定的光芒,她是絕對不會被困難打倒了,爲了讓她爹醒過來,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墨融,好好派着死士照顧我爹,不要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靠近他一步。墨竹,淡荷,我爹吃的食物喝的水,你們親自檢查,讓大夫過目確定沒有毒之後再讓我爹服用,一定不能被別人鑽了空子。”
離開之前楊雨薇鄭重其事的叮囑道,得到墨融和淡荷墨竹再三的保證一定會將所有的事情做好之後,纔跟着南宮雅一起騎着馬來到了京城西北角的梅莊。
她如臨大敵的盯着這座佈滿了無數機關暗器的莊子,輕輕的扣着大門,大門是一個啞奴看守着,在看到他們遞過來的公主的令牌之後,神色莊嚴的將他們給放了進來,然後自己鑽進靠近硃紅色大門旁邊的小房子裡睡大覺。
南宮曜緊緊的握着楊雨薇的手,不肯鬆開,讓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死士在前面。
她眼睜睜的看着原本靜止不動的梅花樹在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忽然動了起來,像有靈性一樣將他們困在中間,不停的閃來閃去,時而騰空而起越到半空中,時而像長了腿的嬰兒一樣竄到他們面前,試圖將她和南宮曜分開,時而發出轟隆隆的聲音,讓她耳朵忍不住陣陣鳴叫了起來,難受得厲害。
南宮曜看她面露痛苦,直接用溫熱的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阻擋住了那些刺耳的轟隆隆的聲音來,然後最前面的術士忽然走到一棵很不起眼的梅樹旁邊,催動內力,強勁的掌風劈下去,只聽見一聲類似於人類的哀嚎聲,正片梅樹林再也不動了,自動的分開立在兩旁,露出一條小路來。
“我們走吧。”南宮曜握着她的手帶着她朝着前面走去,穿過了桃樹林,又有驚無險的穿過了好幾個放了毒煙毒霧的陣法,躲過了不計其數的毒鏢弓箭和暗器,他們終於順利的站在了一排排精緻雅靜的房屋前面。
“給我搜!”南宮曜一聲令下,所有的死士推開房門仔細的檢查起來,然而他們將所有的房間都檢查了一遍都沒有看到越國術士的行蹤。
這個結果讓楊雨薇很是失望,她眉頭擰得很深,幾乎能將蒼蠅給夾死了。
“薇兒,沒有你想要找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上官瑾萱矇蔽我們的。”南宮曜仔細的聽着風聲,的確沒有任何異常,除了他們帶來的死士和暗衛,根本沒有別人的氣息。
“不,上官瑾萱不敢拿這件事情欺騙我,除非她是真的活膩了,想被皇上貶爲庶人。”楊雨薇異常肯定的說道,而且她心裡有一個很強烈的感覺在告訴她,那個人就藏在梅莊裡,或許是他知道他們來了,所以故意躲起來了也不一定。
“可是你也看到,死士們將這裡都搜了一遍,能藏人的地方都徹底的找過了,還是沒能找到那個人的影子,你讓我怎麼相信那個人就在這裡。”南宮曜聲音裡有一絲惱怒,一定是上官瑾萱那個女人欺騙了他們。
“這裡會不會有密室,那個人會不會躲在密室裡?”半晌之後楊雨薇仰起頭問南宮曜。
那個術士肯定是很有本事的人,不然昨天夜裡她爹的死士和南宮曜的死士聯合出動都沒能找到那人的蛛絲馬跡,可想而知那人的實力是怎樣的強悍。
“我們再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呢。”楊雨薇不肯放棄,京城幾乎都快被他們掘地三尺了,那人還是不露行蹤,上官瑾萱說他們在這裡,那他一定不會輕易的離開。
南宮曜又讓死士們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任何密室,也沒有找到那個人的半點行蹤。
楊雨薇眨了眨眼睛,心裡有一陣陣的失望,難道真是上官瑾萱欺騙了她?她咬着脣,舌尖有腥甜的血腥味散開,讓她腦子更加清醒。
就在這時,她敏銳的鼻子聞到了一絲清甜的香氣,那股香氣並不是周國有的薰香或者花香,她再次皺着鼻子認真的聞了一下,腦子豁然開朗,那是越國特有的月石花,香氣清甜,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她激動的拽住了南宮曜的手腕,大聲的說道,“他在這裡,南宮曜,我聞到了越國月石花獨特的香味了,他就在這裡。”
“薇兒?”南宮曜看她激動得溢於言表的樣子,也用力的聞了聞,卻根本沒有感受到有什麼味道,難道是薇兒太想要找到那個人了,所以纔會產生幻覺了。
看着南宮曜懷疑的樣子,楊雨薇也不氣餒,異常肯定的說道,“是的,是越國的月石花,我想起來了,好像越國的術士最喜歡用這種花來薰染衣裳,能夠促進術法長進,這種花的香氣很淡,聞起來甜絲絲的,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如臨大敵般,迅速的從口袋裡拿出解藥遞給南宮曜,“將這些解毒丹服下,死士們也服下,快點。”
南宮曜離得最近,她先給了南宮曜,然後讓人以最快的速度將解毒丹發到所有的死士手裡,讓他們服下去。
然而好像還是太晚了,所有的死士就像被控制住了魂魄一樣,被月石花的香味給迷惑了,站着睡着了,進入了美夢的夢境之中。
只有南宮曜是第一個服用解藥的,時間還來得及,所以並沒有被迷惑神智。
他驚駭的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薇兒,他們這是怎麼了?”
“被月石花的香味給迷惑了神智,站着睡着了。”楊雨薇蹙着眉頭說道,她到底還是輕敵了,沒想到那個術士如此厲害,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就徹底的讓他們帶來的死士中了圈套。
“那他們還能醒過來嗎?他們會不會有事?”南宮曜滿是擔心的問道,這些死士可是他手上最厲害的死士,楊鳴斌那邊同樣也是百裡挑一的高手,如果就這麼毀了,他肯定肉疼死。
“只是睡一場,醒來就沒事了。”楊雨薇安撫南宮曜,示意他不用擔心。
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了一陣陣虛無飄渺的簫聲,透着陰森詭異的味道,讓人聽了背後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前輩,現在可以出來見面了吧,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冤仇,你是不是幫我我爹把纏在他身上的小鬼給弄走?”
楊雨薇扯着嗓子喊了起來,心緊緊的揪成一團。
這人行事古怪,誰知道他接下來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南宮曜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將她護在身後,大聲地說道,“前輩,我們無意冒犯,只是想請你將那隻小鬼送走,讓楊將軍醒過來,別的事情我們不管,還請前輩高擡貴手,放楊將軍一條生路。”
不過他心裡還是覺得很懸,畢竟敢用那種陰毒術法的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他和楊雨薇懷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那個術士的回覆,只聽見空氣裡傳來轟隆一聲,兩人正前方的梅樹林再次被分開成兩半,中間露出一片澄澈的湖水來,整個湖面被煙霧繚繞着,美輪美奐宛若人間仙境。
湖面上有一座木頭搭成的小橋綿延向湖中心,在湖中心有個小島,島上搭建着精緻小巧的院子,院子裡有座高臺,此時高臺上有個身穿白色衣裳的人在跳舞,一面跳一面吹着簫,那些讓他們覺得毛骨悚然的簫聲就是從那裡傳出來了。
那人像是感受到了他們的視線,遠遠的看過來,竟然發出了一陣陣詭異的笑聲,聽得他們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薇兒,你在這裡等着,我到湖那邊去看看。”南宮曜將那股不安壓了下去,臉上儘量不表現出來分毫,鎮定的對楊雨薇說道。
“你拿好毒藥和暗器,如果有人出現對付你,你直接拿毒藥毒死他們。”
“不,我和你一起去。”楊雨薇否定了南宮曜的建議,她敏銳的預感告訴她,湖中心小島上的那個男人才是最難對付的,也是他們要找的人。是她有求於那個男人,她又怎麼能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利用南宮曜,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
“你去做什麼,那個人周身散發着一股陰邪之氣,絕不是好惹的人物,我實在不放心你過去。聽話,就站在這裡等着我的消息,我一定會將他帶出來給你爹作法,把你爹喚醒的。”南宮曜異常強硬的說道,常年處於危險的環境當中讓他對危險有着異常敏感的嗅覺,這一次不是容易的事情,可能會傷害到她,他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心愛的姑娘陷入危險之中。
“那你以爲我又能理直氣壯的讓你陷入危險之中嗎?不要再說了,南宮曜,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情,你在我最難過的時候陪在我身邊,我已經很感謝你了,哪裡還能讓你一個人置身於危險之中。我們一起過去,如果發生什麼事情好有個照應。”楊雨薇眸子裡透出出堅定的光芒。
她想了想,忽然從衣袖裡拿出一根短笛吹了起來,婉轉悠揚的聲音傳得很遠很遠,然後她感覺到湖中心那個跳舞的人小生停頓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愈加的深邃和陰冷。
“你這是在做什麼?”南宮曜訝異的看着她。
“這是北堂墨昨天離開的時候塞給我的,說如果我有需要幫忙的,就吹奏這根短笛,他就會帶人來幫忙了。”楊雨薇自然而然的說道。
南宮曜心裡又像是有螞蟻在爬一樣難受了,雖然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忐忑不安的問道,“薇兒,北堂墨和你之間究竟有着怎樣的淵源,爲什麼你好像很信任他的樣子。”他費了多少心思才漸漸的能夠靠近她,可是北堂墨好像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她全部的信任,這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他啊,總之我們之間絕對不是男女之情,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楊雨薇想了想也覺得這時候不是說她身份的好時機,只能含含糊糊的帶過。而且如果北堂墨說的沒有錯,他就是她的表哥,有着很親近的血緣關係,她更是不可能嫁給他了。想到近親結婚,她就一陣陣惡寒。
南宮曜想說北堂墨可不是這麼跟他說的,可是很顯然楊雨薇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面了,她眯着眼睛看着湖中心,全身的警惕豎了起來,“那個人不跳舞了,在向我們招手,我們快點過去吧。”
不得不南宮曜只能將已經到舌尖的話給嚥了下去,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朝着湖中央的小島走去。
到了湖中央小島的時候,那個渾身散發着陰森詭異之氣的術士一身白衣,臉也用白色的面紗給遮住,露出一雙幽深如古潭的眼睛,那目光寒冷得像極地的冰川一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們終於到這裡來了。”粗啞乾枯的聲音,分外的刺耳。
“前輩,我們無意跟你爲敵,只是那個小鬼還請你迅速的從我爹那裡拿走。”楊雨薇忍住心底的驚濤駭浪,儘量不讓自己流露出一星半點的恐懼來。
那人發出一陣尖銳的怪笑聲,“既然你們知道是我下的術法,又怎麼會覺得我會幫你們將楊鳴斌喚醒呢。你們未免也太天真了!”
“我爹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樣對他?就算是術士,將稚嫩無辜的孩童做成陰毒小鬼也是很損陰德的事情吧,難道你就不怕稍微不慎被反噬,到頭來小鬼反過來取你的性命嗎?前輩,你做什麼事情我們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是請你不要傷害到無辜的人。”楊雨薇忍住怒氣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
“如果我不願意呢,我想讓楊鳴斌被那個小鬼徹底的吞噬,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呢?”那人的聲音裡透着咬牙切齒般的恨意,陰森森的問道。
“那就不要怪我不敬前輩了。無論如何,你都要將纏着我爹的小鬼給送走,不然,周國瑾萱公主的梅莊,就是你的埋葬之地。”楊雨薇挺直脊樑,周身散發着強烈的攻擊之氣,冷冷的說道。
“小女娃,真是好狂妄的口氣,你覺得你會是我的對手嗎?之所以放你們到這裡來,也是因爲你有利用價值而已,別以爲你真的無所不能。”那人輕蔑的笑了起來,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
楊雨薇和南宮曜相互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一般的擡手,數不清的毒鏢和銀針猶如密集的雨點一樣朝着一身白衣的陰毒術士的身上招呼過去,帶着強勁的殺氣。
那人沒想到兩人動作竟然那麼快,眼睛閃過一絲驚駭,震驚的往後退,有驚無險的避開所有的銀針和毒鏢。
楊雨薇和南宮曜面色不變,一個揮動衣袖,地動山搖之間銀針猶如巨大的網從天而降,像旋渦狀的龍捲風一樣繼續襲擊着術士,在術士提起全部的注意力躲避的時候,楊雨薇勢如閃電般的施展輕功,身體在半空旋轉了一個大大的弧度,像矯健的蒼鷹一般俯衝下來,各式各樣的毒針朝着術士身上的八大要害之處襲擊。
那術士自然不甘示弱的閃避着,楊雨薇卻趁着這個時候將藏在手鐲裡能讓人渾身僵硬七竅流血的劇毒毒粉順着風灑了出去。
“卑鄙——”
術士駭然大驚,手裡用黃金打造的柺杖硬生生的在地面上劃下一道長長的痕跡,金光四閃,他狼狽不已的朝着旁邊閃躲,然而鋪天蓋地的毒藥順着風蔓延的範圍那麼廣泛,他就算輕功再了得,也順着空氣吸了不少粉末進去,頓時渾身僵硬,七竅流出了暗紅色的鮮血,看起來觸目驚心,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與此同時南宮曜迅速的拿出堅韌的金蠶絲將術士的手腳捆綁住,確認他動彈不得以後,才走到楊雨薇的身邊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剛纔那個術士的掌風襲擊過來,把他都快嚇死了
“我沒事,他武功並不怎麼樣,只是輕功和術法比較厲害而已。”楊雨薇搖了搖頭讓南宮曜別擔心。
“你是想要留着你的性命還是要去幫我爹將那個小鬼送走。”楊雨薇的匕首抵在術士的脖子上,冷冷的問道。
那個術士疼得滿地打滾,眼前模糊一片,承受着痛苦的煎熬,饒是這樣他依然不肯妥協,“我絕對不會替楊鳴斌送走那個小鬼的。”
“就這麼肯定?”楊雨薇心裡有些動怒,臉上卻看不出來分毫,就算她想要讓這個術士做事情,也不能任意讓這個人拿捏!
“既然如此,留着你也沒有必要了,不如將你送上絕路。”楊雨薇作勢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劇毒的丹藥送到術士的脣邊,“那麼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吧。”
那術士帶血的眼睛裡涌過一陣劇烈的恐懼,手背上的青筋暴漲,他緊緊的閉着嘴脣,硬是不肯讓楊雨薇得逞。
“薇兒,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來吧。”南宮曜將她手裡的藥丸接過來,用力的咔嚓咔嚓撬開了那個術士的嘴巴,強迫他將毒藥給灌了下去,不出一會,術士的喉嚨裡火辣辣的,像有一把火在裡面燃燒一樣,疼得他面容扭曲得猙獰而恐怖。
“你餵我吃了什麼?”怎麼那麼難受,那毒藥不僅燃燒着他的喉嚨,還焚燬他的理智,他感覺內心深處隱藏的獸性正在一點一點的爆發,有一種想要吃人的衝動。
“只是我自己煉製的毒藥而已,就算是你們越國最擅長解毒的高手來也沒有辦法讓你脫離痛苦。這位前輩,你是想要徹底的淪爲野獸,最後自焚而死呢還是願意幫我爹驅走小鬼,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本來我們也不是有着刻骨銘心仇恨的敵人,你爲什麼非要幫着他人作惡造孽呢?”
楊雨薇惋惜的說道,臉上多了一絲憐憫,“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考慮,要不要送走那個小鬼,讓我爹快點醒過來。”
“休想!”那術士額頭上青筋暴漲,七竅流血得更加厲害了,放眼望過去就跟從地獄裡爬上來的魔鬼一樣得可怕,膽小一些的人看到了肯定會落荒而逃。
“你不要那麼早下決定,這毒藥的藥性還沒有徹底的發揮出來,再等半柱香的時間,到時候我再等你的答案。”
楊雨薇一點都不惱怒,心平氣和的站在南宮曜的身邊,慢悠悠的說道。
那術士只覺得喉嚨裡那股火迅速的蔓延到了他的全身,所有的血肉都像被放在火爐上烤一樣,他像是感覺到血肉一寸寸的被蒸熟,疼得滿頭大汗,全身沒有哪個地方不疼,心裡的野獸更是叫囂着想要吃人,他越來越控制不住,難受得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聲。
越到後面越難受,全身的每個毛孔都有暗紅色的血流了出來,他像是感覺到了骨頭被火焚燒漸漸的裂開,馬上就被燒成粉末的樣子。
最後他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來,再也支撐不住,艱難的說道,“你把解藥給我,我答應你去將那個小鬼送走,快給我解藥。”
那種被烈火焚身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簡直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自詡毅力非凡還是投降了,心裡對於那種毒藥的毒性更是心驚,沒想到楊鳴斌的女兒竟然能煉製出這麼厲害的毒藥來,果真是不容小覷啊。
楊雨薇輕笑了一下,“我說前輩,你早就答應不就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了嗎,你這是何必呢,兜兜轉轉一大圈還不是要妥協,白白受了那麼多的苦了。”
“給我解藥,給我!”他真的忍不住了,再拖延下去他真的很害怕自己會被燒成灰燼,或者被徹底的變成一隻野獸,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楊雨薇防備的瞪着他,然後讓南宮曜將暫時鎮壓住毒性的解藥餵了一粒給那個術士,毒性漸漸的被壓制住,術士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像是從鬼門關裡走了一圈回來一樣。
“那麼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看到那個人恢復正常,楊雨薇淡淡的問道。
“幫我把捆住我手腳的金蠶絲給鬆開,這樣我沒有辦法活動。”那術士忍受着屈辱對楊雨薇命令道。
“腳上的金蠶絲是可以解開,手上就算了,我並不相信你,誰知道放了你,你又會出什麼幺蛾子出來。南宮曜,你去鬆開他的腳。”楊雨薇直直的說出了她對術士的不相信。
那術士恨恨的盯着她,深邃的眼睛裡看不出在想什麼,最終也只能妥協了,罷了,只要腿腳能活動就足夠了。
等到他的雙腳得到自由之後,他遮掩住了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淡淡的說道,“我們走吧,說好了,只要我將你爹喚醒,你就將解藥給我,你總不能讓我頂着七竅流血的鬼樣子出去吧。”
“等我爹平平安安了再說。”楊雨薇似笑非笑的頂着這個陰邪的術士,聲音像在冰水裡泡過一樣,“前輩,我勸你最好不要耍什麼心機,我爹若是有什麼差池,我絕對會送你上絕路。就算你僥倖逃回到越國去,我也會讓你在那裡待不下去,淪爲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那術士被她囂張的態度氣得夠嗆,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將那股嚥氣給吞回到了肚子裡,算了,先讓她張狂一會,等一會她就知道什麼叫做哭都沒有眼淚。
“廢話少說,不是要喚醒你爹嗎?說這麼多不累嗎,趕緊帶路吧,早點解決你爹的事情,早點把解藥給我。”那術士不耐煩的催促道,他可不想身上一直被劇毒給折磨,也趁機讓楊雨薇減輕對他的懷疑。
“我是很擔心我爹,但是我更害怕你又對我爹動手腳,所以該說的還是要說。你可不要以爲懂得術法就能爲所欲爲,若是敢再傷害到我爹一根汗毛,我絕對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好了,走吧。”
楊雨薇的一雙眼眸像冰刀子一樣歘歘的朝着術士的臉上飛過去,饒是做了那麼多惡事的術士也被她那個眼神看得心底發毛。
“我當然不會拿我的性命來開玩笑,你儘管放心。”
術士率先走在前面,楊雨薇和南宮曜走在後面,朝着木橋上走去,兩人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瞪着前面的人,以防他弄出什麼小動作來。
快走到橋邊的時候,那術士的嘴角忽然緊繃了起來,迅速的調動了周身的內力,掀起一陣巨大的水花朝着楊雨薇和南宮曜襲擊過去。
南宮曜抱着楊雨薇警惕的朝着後面退了好幾步,以最快的速度出掌對準術士的後背想要狠狠的砸下去,就在這一刻,那術士的眼睛裡迸射出了詭異的光芒,忽然大喝一聲,“裂!”
下一刻,南宮曜和楊雨薇腳下的地面忽然裂開了一條深深的縫隙,兩人頓時像失去了重力一樣掉落下去。
南宮曜和楊雨薇心裡大驚,下意識的拿出匕首劃在牆壁上想要借力飛上來,那陰毒的術士衣袖裡竟然有一隻足有拳頭大的毒蛤蟆絲絲的吐着舌頭,噴出了一股黑色的毒液,鋪天蓋地的向他們的眼睛襲擊過來。
“南宮曜躲開!”
楊雨薇血液在這一刻幾乎都停止了流動,驚恐的大聲喊道,拽着南宮曜猛的轉了一個身,硬生生的朝着另外一邊閃躲,躲過那股致命的毒液的同時,他們徹底的被困在了地底的鐵籠子裡。
那術士得意的大笑了起來,“你們以爲贏了嗎?很抱歉跟我鬥你們還是嫩了點。”
“那又如何,你身中劇毒,沒有我的解藥你同樣活不了,我們撐死了算打成平手而已,不是嗎?老妖怪,我們死了你也活不了,不過是魚死網破而已。”
楊雨薇心裡惱怒得要死,臉上卻一如既往的冷靜,尖銳的止住了那術士的弱點。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醫術毒術雖然厲害,但也不是天下無敵,我不信沒有人能將你制的毒藥解開,跟你們耗着我不害怕。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幫楊鳴斌送走那隻小鬼,就讓他在沉睡中慢慢的死去吧。哈哈!”
楊雨薇聽他提到了楊鳴斌,氣得臉色都變了,她緊緊的握着拳頭,氣得渾身發抖,到底是他們太大意了,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這個人還會詐降。想到她爹還昏迷不醒,現在自己又被困在這裡,她真是憂心如焚。
南宮曜感覺到她的焦慮和害怕,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小聲的說道,“薇兒,你別害怕,我們一定能出去的,他困不住我們。”
他心思翻轉,想着怎樣能從這裡跑出去,或者怎樣才能制服術士。
那個術士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嘲諷的說道,“別白費心思了,這個鐵籠子是玄鐵製成的,刀槍不入,只要我不鬆手,你們別想從這裡出去,只能被困死在這裡。楊雨薇啊楊雨薇,你果然和你娘一樣是狡猾得像狐狸一樣得女人,只是你娘幸運遇到你爹,所以能從我的手裡逃脫,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那樣的好運氣沒有。你爹和你娘欠我的,就讓你這個作爲女兒的來償還吧。”
他說完,眼睛裡流露出貪婪的光芒,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拆吃入腹一樣,楊雨薇渾身不舒服,忍不住扣動了右手鐲子上的暗器,心裡暗暗決定着,若是這個男人敢佔她的便宜,她一根銀針就把他送上絕路。
南宮曜將她護在身後,遮擋住了那股貪婪流露出濃濃渴望的目光,“你不會得逞的,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你傷害薇兒分毫。”
那術士從鼻孔裡發出輕蔑的笑聲,嘲諷的說道,“就憑你?你能阻擋住我的步伐嗎?就算當着你的面,我今天也要讓她變成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