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章 又是一場風波

168章 又是一場風波

大秀大典之後的六月二十,便是皇帝納蘭恆和榮昌長公主的壽辰。

原本五月初五的時候太后的壽辰原本納蘭恆是想要大肆操辦一下的,不過因是太后那段時間身子不太好,加上對於自己幼子的去世還是滿懷感傷,便也只是簡單的辦了個家庭壽宴。

衆人都知道,皇帝納蘭恆和榮昌長公主那是雙生龍鳳胎,當初太后生下這對龍鳳胎的時候,先皇可是高興的不得了,當即便昭告了天下。讓全天下的百姓們都跟着先皇一起慶賀。

而納蘭恆與榮昌長公主兩人關係從小便親密無間,感情比起小他們一歲半的納蘭昶還要深厚幾分。

還未到六月二十日,趙太后便做主要爲當今皇上和榮昌長公主一同舉辦一場盛大的生辰宴會。

除了邀請了皇室宗親國戚之外,還邀請了五品以上的官員極其家眷一同參加此次盛宴,連同着南詔國的永麗公主和四皇子宇文賀都在受邀之中。

而這次盛宴可是給了不少想要嫁入貴族的少女們一絲希望,紛紛盼着此次宴會的到來。

六月二十日這天,慕容玉姌雖然懷有身孕卻也起了個大早,吃了早餐之後便開始精心裝扮着。

慕容玉姌倒是不想打扮的花枝招展,無奈白雪卻說。“小姐您是不知道,奴婢昨日去咱們的胭脂鋪裡和飾品店裡,你猜猜我聽到了什麼?”

見白雪撅着小嘴巴,一副生氣的模樣,慕容玉姌捏了捏她臉頰,笑道:“你聽到什麼了,把你氣成這樣。”

白雪一想起那些話,小嘴巴撅的更高了,卻是支支吾吾了半響,說道:“奴婢不敢說。”

慕容玉姌掩脣輕笑道:“既然不敢說,那就別說好了。趕快爲我梳妝吧。”

白雪跺了跺腳,扭着身子,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小姐,您可真是……奴婢原本是不想告訴您的。

可你今日參加盛宴都不想悉心打扮一番,就不怕王爺被人搶走了嗎?”

慕容玉姌見她那副模樣,無聲的笑道:“是我的,總歸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可是小姐,奴婢昨日去查看鋪子的時候,分明聽那些去買胭脂的小姐說,說……想要在今日的盛宴上,大展芳華,要一鳴驚人。讓皇上和皇后娘娘注意到她們,好讓她們……趁您懷孕的時候,讓皇后和皇上做主賜婚給咱們王爺。”白雪終究還是忍不住,將昨天在街上,鋪子裡聽到的一些話告訴給了慕容玉姌。

聞言,慕容玉姌嘴角揚起一抹清淺無痕的笑意。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有人在打什麼主意呢?

如今自己懷孕四個月,宸王府除了自己這個宸王妃,再無別的側妃侍妾,自然有些人想要入這宸王府的大門了。

且不說納蘭澈的氣度風華在東盛國是出了名的拔尖,單憑他如今是皇上唯一成年的兒子,就足以讓那些想要攀龍附鳳的人蠢蠢欲動,芳心亂顫了。

東盛國現在誰人不知道皇上對納蘭澈這個兒子很是器重?

自從納蘭澈半個月前入朝後,成爲陛下的左膀右臂,分擔處理了很多事物,且這些事情納蘭澈處理的很是完美,效率很高,甚得皇上的喜愛和器重。

這東盛的皇位,如果不出意外,將來是非他莫屬的。

論才華,樣貌,家世……如今這東盛國還有是能與這個宸王一較高下?

如此難得的翩翩君子,自然是讓那些做着鳳凰夢的閨秀們坐不住了,紛紛想要在今日豔壓羣芳。

即便是皇上和皇后不賜婚,只要能夠引起宸王殿下的注意,那也是前途無量的。

“小姐,您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呢?奴婢知道王爺對您一片真心,可皇上和皇后娘娘,可不會允許王爺只娶您一個王妃的。”白雪現在越想越是着急。

若是王爺將來真的坐上太子的位置,登上了皇位,怎麼可能只娶慕容玉姌一個人呢?

到時候少不得要娶其他的閨秀們入府來分小姐的寵愛。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急也沒用。快爲我梳妝吧。”其實慕容玉姌又何嘗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她早在納蘭恆登基之後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一天。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只要納蘭澈對她依舊如往昔,他就不會輕易被雲皇后和皇上安排。

他一貫是個有主見的人,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說出的話不會反悔,承若過的事情必然會做到。

她相信納蘭澈不會任憑皇上和雲皇后插手自己的人生,因爲他知道自己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一縷幽魂,是無法接受一夫多妻制的。

她早在成親之前就對他說過,他也指天發誓只娶自己一人;他既然信誓旦旦,那麼她也會毫無保留的相信他。

更何況,這失去了的十二年的親情還未完完全去的修復,皇上和雲皇后若是聰明人,也不會這麼着急的想要讓自己的兒子恨自己多一分。

不過也難怪白雪這麼着急的害怕皇上會賜別的小姐嫁到宸王府爲側妃,她對慕容玉姌和納蘭澈的約定並不知曉,只是害怕會有人會入府來分走慕容玉姌的寵愛。

“雖然你穿什麼都好看,不過今日這身衣服實在有些素淨了些。

”納蘭澈從門外含笑進來,看着慕容玉姌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笑着說道。

慕容玉姌看着納蘭澈那幽深的雙目此刻泛着一絲溫柔的光芒望着自己,笑道:“我今日是去參加壽辰的,可不是去相親的。”

納蘭澈伸手再她的額頭輕輕一彈,笑道:“你都已經是宸王妃了,還想相親,門兒都沒有。從前我就不怕你精心打扮,現在你已經是我納蘭澈的妻子,更是不怕你盛裝出席。”

“那依你的意思,我應該穿哪件衣服?”那衣櫥裡有幾十件納蘭澈爲她準備的華美衣裙,除去黑色,每個顏色都準備了一兩套樣式不同的衣裙,實在叫她眼花繚亂。

納蘭澈走到衣櫥前,從中選了一件水紅色繡蝴蝶戲蘭逶迤拖地的抹胸長裙,再取了件瑩白色輕盈閃光的薄紗。

慕容玉姌無奈的盯了他一眼,這纔拿着衣裙到了更衣室去換上了這件新到的衣裙。

這套裙子看似簡單,不過布料柔和,穿着很是舒適。而那輕盈的瑩白色薄紗在陽光下則會瑩瑩發光,將那水紅色長裙上繡着的蘭花和蝴蝶襯的更加栩栩如生,猶如活物一般。

待慕容玉姌換好了衣裙,坐在梳妝檯前,白雪正準備爲慕容玉姌梳妝的時候,納蘭澈卻是從白雪手中拿過那隻黛筆,親自爲慕容玉姌畫眉點妝。

他的神情很是專注認真,像是在端詳一件精美絕倫的世間寶物。

他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那黛筆,輕柔的描繪着慕容玉姌的眉。

待描好了眉,納蘭澈將頭抵在慕容玉姌的脖頸,仔細端詳着鏡中的慕容玉姌,口中不由的讚歎:“我的夫人果然仙姿絕色,與我甚是相配。”

慕容玉姌對着鏡中的納蘭澈翻了翻白眼,說道:“滿口胡言。”

納蘭澈輕輕撫着慕容玉姌如瀑布似得的烏黑長髮,伏着身子抵在她的頸間,“適才白雪與你說的事情,夫人放心就是。爲夫曾經許諾,一生只娶你一人,只爲你一人畫眉點妝;既然我敢這麼說,必定就會做的到。”

這話自然是讓慕容玉姌心中歡喜,口中卻是問道:“我自然知道你是個信守承若的人,可若是父皇和母后執意爲你選側妃呢?”

“那就要看看那小姐還有沒有命嫁到我宸王府。”這話不似剛剛那般柔情,從鏡中細看之下,納蘭澈的眼中隱約閃着一絲殺氣。

慕容玉姌知道,若是皇上和皇后執意爲納蘭澈選側妃,恐怕納蘭澈真的會暗中要了那女子的性命。“好了,別磨蹭了。到時候耽誤了時間可不好,還是讓白雪爲我梳妝吧。”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這才相攜出了宸王府,坐上了前往皇宮的豪華大馬車。

因是皇上和榮昌長公主的壽辰一同舉行,今日前往宮中賀壽的人真是比去年趙太后過壽還要多。

雲皇后想要給今年皇帝和榮昌長公主的壽辰辦的與衆不同,便將舉行宴會的地方便選在了太液湖中一個小島上。

這島上也是修建了幾所偌大的宮殿,據說是太祖皇帝專門爲恭憲皇后所建的。此處冬暖夏涼,偏偏恭憲皇后最是怕熱怕冷,太祖皇帝甚是心疼。

恰好此時朝中有位大臣說那太液湖中的小島最是冬暖夏涼,是個避暑抗寒的好地方。

太祖皇帝一聽,當下便決定在那小島上爲恭憲皇后修建一所宮殿,專供恭憲皇后避暑抗寒所用。

經過百年之後,這所宮殿經過幾次修正擴建,倒也宏偉壯觀的很。

這島上除去一座宮殿,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果林,景色與御花園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雲皇后選擇此處作爲壽宴的舉辦地點,納蘭恆也很是滿意,就連一向看她不喜的趙太后也是沒有多說什麼。

此時,島上已經到了一批名門千金,個個打扮的甚是光鮮亮麗,花枝招展,倒也是形成了一道亮眼的風景。

入了宮後,慕容玉姌與納蘭澈率先去了壽康宮給趙太后請安。

而此時,壽康宮內一衆嬪妃也來向趙太后請安,納蘭澈作爲男子貿然進去委實不好,便只得讓慕容玉姌進去了,自己則是去尋找夜寒月和蕭靖瑄了。

雖然今日宮中有宴會,可這每日向太后請安的規矩是一天也不能誤的。

殿門口的宮女進來稟告,說是宸王妃來向太后娘娘請安了,趙太后對這個孫媳婦更是滿意,笑着讓她進來。

這殿內除去各宮的妃嬪,榮昌長公主和靜怡郡主也在其中。

不過因是趙太后還有些後宮之事需要給嬪妃們交代,慕容玉姌也不好多待,請了安之後便就退了出去。

靜怡郡主對這些後宮婦人們的事情一點也不感興趣,便與慕容玉姌一同走了。

兩人來到渡船的地方,此時已經有不少的小姐公子們都等在這裡,花團錦簇,一片歡聲笑語。

“那太湖島上聽說有一種很奇異的花,據說只在太湖島纔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今日去,正好去求證一番。”靜怡郡主雙眼彎彎,猶如月牙一般,很是好看。

慕容玉姌很少見靜怡郡主這麼開心,她們這幾個人中,除去澹臺韻初,就要屬靜怡郡主性子沉靜了。

今日見她沒了往日的矜持,笑的開懷,憑她的直覺,想必這姑娘是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了。“你向來都對這些花花草草不怎麼感興趣,怎麼今日就對那傳說中的奇異花朵這麼感興趣?”

被慕容玉姌異樣的眼光這麼盯着,靜怡郡主清秀的臉龐瞬間浮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嫣紅。“那稀奇的東西,誰都會有些好奇的。”

“哦……是嗎?以往我卻是沒有發現,今日我才知道我們靜怡郡主笑起來竟然是這般的好看。”說着,慕容玉姌眨着眼睛湊到靜怡郡主的面前,那笑容盯的靜怡郡主更是臉紅。

“嫂嫂,你還不知道嗎?我們靜怡表姐,這可是動了芳心了呢。”不知道什麼時候,納蘭汐甩着手中的軟鞭,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納蘭汐臉上的笑容如慕容玉姌一般,帶着一絲狡黠,讓靜怡郡主恨不得立刻遁走,也免得被這兩個丫頭打趣。

聞言,慕容玉姌很是驚訝。“當真?我怎麼不知道此事?”

納蘭汐把玩着手中的軟鞭,眨着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說道:“若不是寒月告訴我,我也還不知道呢。”

此言一出,靜怡郡主頓時有些慌亂了,“寒月他是怎麼知道的?”

納蘭汐見靜怡郡主那副慌張的模樣,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隨後看了看慕容玉姌,說道:“看看看……果真被我猜中了。我是在套你的話呢,沒想到……你還真的春心萌動了。”

“好你個納蘭汐,竟然敢詐我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着,靜怡郡主朝着納蘭汐撲了過去。

慕容玉姌卻是嗔怪道:“你還說呢,自己心裡有事情也不告訴我們,有沒有將我們當成朋友?”

“就是說。你有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們,自己悶在心裡……我們有什麼事情都跟你分享,不公平。我要你是立刻告訴我,那人是誰?我有沒有見過?長的什麼樣子?學識才情如何?”

靜怡郡主被這一串的問題問的有些啞然,“你一下子問這麼多的問題,我要怎麼回答你?更何況,這周圍這麼多的人,還是等宴會結束之後,我再告訴你們吧。”

納蘭汐撅着嘴巴,“不可以賴賬,否則我要生氣的。”

“好好好。”

……

三人這麼嬉鬧着,氣氛很是和諧,不過偏偏有人是見不得別人好的。

比如,永麗公主和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如今在宮裡活的小心翼翼,又心心念唸的想着能夠得到趙太后的賜婚,所以近日來倒也的確是循規蹈矩,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她很清楚自己如今已經沒有誰可以指望了,只能依靠太后來幫助自己完全自己心願,即便是看到慕容玉姌和納蘭汐等人姐妹情深,她也不敢去做什麼,萬一被趙太后發現,自己的一生可就真的完了。

而宇文麗卻是不同。

她一雙眼睛陰冷的盯着慕容玉姌,恨不得在她身上戳上幾個洞。她最是討厭別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看了讓她很是氣惱。

憑什麼她們可以姐妹情深,而她就要被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們所排斥?

憑什麼她就要忍受那些人的惡言相向?同樣都是姐妹,同樣都是父皇生的兒女,他們爲什麼總是要欺負她?

就連一個小小的慕容玉姌竟然也敢將自己扔進那河水裡,讓自己一個公主的顏面都丟盡了,這口惡氣……她始終咽不下去。

原本她就想過要趁今日好好給慕容玉姌找找晦氣,若是能夠氣的她動了胎氣,掉了孩子……那自然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這麼想着,宇文麗雙手環胸,揚起自己的下巴,很是得意的神情緩緩走到慕容玉姌面前,從鼻子裡面冷哼了一聲,說道:“宸王妃,聽說你已經懷孕了,如今你不好好在家養胎,跑到這裡來湊什麼熱鬧呢?你也知道的,今日人多,若是不小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就不好了。”

納蘭汐見這個宇文麗還是一副討人厭的樣子,說的話又是那麼臭,頓時氣不一處來。指着宇文麗的鼻子喊道:“宇文麗,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讓你如此囂張的?你別忘記了,這裡可是東盛國,可不是在你南詔國的土地上。你憑什麼這麼神氣?”

宇文麗聞言,嗤笑了一聲,隨後說道:“朝陽公主別動怒嘛,我說的好心好意提醒一下宸王妃罷了。而且,我必須要糾正一下,您的父皇陛下就在今日要爲我正式賜婚。到時候我嫁給你們東盛國的青年才俊,也算是半個東盛國的人了吧?”

納蘭汐聞言,狠狠揚了揚手中的鞭子,等着眼睛喊道:“你一個南詔國的殘花敗柳,憑什麼嫁給我東盛的青年才子?”

一說起殘花敗柳這四個字,宇文麗就變得神色窘迫。

她的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與那小和尚,還有宇文賀香豔糾纏的場面,那場面甚是火辣,讓人想起不由得燒臉。

雖然她知道在出嫁前這麼做,是不對的。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只要一想起與宇文賀,還有那小和尚翻雲覆雨的場面她就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

說她殘花敗柳,可是她再不堪,也是屬於南詔國皇室的。

定了定氣,宇文麗揚起眉,指着納蘭汐說道:“你……我即便是殘花敗柳又如何?我是南詔國的公主,身份尊貴。屈尊降貴嫁給你們東盛的人,是那個人的福氣。”

慕容玉姌聞言,只覺得宇文麗這樣的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可笑。

一個未出嫁的女子,不潔身自愛倒也罷了,還總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的到處亂晃。深怕自己已經不是貞潔之身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似得,真是可悲。

冷冷一笑,慕容玉姌緩步走到宇文麗的面前,低着聲音說道:“永麗公主,我慕容玉姌見過臉皮子厚的,卻是沒有見過這麼厚的。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問你……跟自己的哥哥做那種事情,是不是很刺激?”

聞言,宇文麗猛然瞪大了眼珠子,身子不由的往後倒退了幾步。“你……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慕容玉姌揚起一抹笑顏,很是貼心的幫宇文麗拿掉了落在了她髮髻上的一片樹葉,笑道:“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不是很清楚嗎?……你們在郊外買的那個院子……”

宇文麗嚥了咽口水,驚恐的看着慕容玉姌,根本不敢相信她剛剛聽到了什麼。她與宇文賀的事情,難道真的被她發現了嗎?還是她在派人暗中監視自己。

不可能的,他們一直都很小心的,而且伺候他們的奴才都是忠心耿耿的人,絕對不會透露半句。並且他們購置的宅子可是有暗衛把守的,不可能會被她輕易知道的。

可是……她剛剛明明聽到了慕容玉姌問她跟自己的哥哥……

“還有,容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以後見了我的面,請你繞着走。我看到你這張臉,就真的忍不住想要扇兩巴掌。”說完,慕容玉姌冷言瞥了瞥還在驚恐之中的宇文麗,嘴角閃過一絲嘲諷的冷笑,這才轉身走向靜怡郡主和納蘭汐。

不遠處,一抹紫色的身影隱在劉柳樹下看着這邊的情形,眼中那抹寒冰好似一把刀子一般,陰狠毒辣,像是淬了毒液一般。

慕容玉姌覺得自己背脊發涼,好似有一道很不友善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但是轉身望去,卻只是那些閨秀們談笑等着船隻。

終於等到船隻靠岸,千金閨秀們紛紛閃着激動地目光,榻上了船板。不過因爲人數較多,一時間引起了一陣騷亂。

納蘭汐因是京城中的小霸王,便走在前面爲慕容玉姌和靜怡郡主開路。

衆人只需要見到她手中那條長鞭便自動讓開了位置,靜怡郡主跟在她的身後,而慕容玉姌則是走在三人中的最後。

就在慕容玉姌前腳踏上船板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一個人朝着自己撞來,慕容玉姌身子猛然前傾,差點就要撞到靜怡郡主。

這個時候,她靈巧的側身避開,卻看到剛剛撞向自己的人竟然砰地一聲掉進了湖裡。

“表嫂……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姚思婷見狀,立刻緊張的上前握住慕容玉姌的手,神情極爲關切。

而此時,衆人紛紛目瞪口呆的看向掉在湖裡的人。

只見永麗公主在湖中不停的撲騰着自己的身子,張着嘴巴想要喊救命,卻因此而喝了幾口湖水。

納蘭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見那掉進湖裡的人是永麗公主,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口中喊道了句:“活該。”

慕容玉姌雖然也很是討厭宇文麗,但是她卻不想在皇上和榮昌長公主的壽辰上鬧出什麼人命來,便站在船上的侍衛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下去救人?”

慕容玉姌這麼一喊,侍衛們纔回過神來,紛紛跳進湖裡救人去了。

片刻之後,渾身溼透,已經喝了嗆了好幾口水的宇文麗這才被救了上來。

人羣中,有些千金閨秀們開始就此事交頭接耳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掉進湖裡呢?真是好奇怪。”

“我也覺得奇怪呢。宸王妃正好走在她的前頭,剛剛我好像看到她們兩個有什麼爭執呢。”

“你忘了啊,前些日子宸王妃還將她扔進了桃花林的河水裡,想來兩人早就矛盾呢。今日……恐怕又是宸王妃的手筆吧。”

“好了好了,別說了。若是被宸王妃聽到可不得了。”

“……”

即使如此,納蘭汐還是聽到了這幾人的對話,揚了揚手中的鞭子,橫眉豎目的喊道:“你們幾個瞎說什麼,是不是活膩了?分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掉進去的,幹什麼要怪都我嫂嫂的頭上?”

那幾個嚼舌根的小姐們立刻縮起脖子,唯唯諾諾的說道:“我們……我們什麼都沒有說。”

納蘭汐狠狠地瞪裡幾個人一眼,“再亂說八道,小心本公主現在就將你們丟這湖裡餵魚去,哼。”

宇文麗渾身溼透,斷然不能就這麼去太湖島的。

侍衛們連忙將她送到附近的一個小閣樓裡,換衣服去了。

船隻自然不會等她一個人,載滿了二十人便朝着太湖島出發了。

而姚思婷則是一直站在慕容玉姌的身後,很是貼心的噓寒問暖,深怕她動了胎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兩人關係有多麼密切呢。

到了太湖島之後,一切倒也相安無事,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一直到巳時,參加宴會的人們紛紛抵達了太湖島,上午女子們的賞花會這纔在花園中舉行。

說是賞花,其實皇后還請了戲班子助興,戲臺就搭建在冬暖點的一處高臺之上。

雖然有些小姐們對看戲並無興趣,不過爲了能夠引起皇后娘娘的注意,那也是勢必要前去的。

慕容玉姌和靜怡郡主,納蘭汐並姚思婷在去東暖殿的路上,好巧不巧的竟然又碰到了宇文麗。

而此次宇文麗顯然是找了個幫手,那就是風頭很盛的華貴妃。

只見今日華貴妃依舊是一身錦繡華麗的服裝,滿頭朱釵,耳朵上,手腕上,脖子上,手指上……能戴珠寶的地方,她都必須戴上名貴的珠寶。

若是常人這般打扮或許會顯得庸俗不堪,不過華貴妃是個很有品位的人,這些珠串瑪瑙戴在她的身上不僅不顯得庸俗,反而襯的她雍容華貴,很是大氣。

照舊是要向她行禮,此次華貴妃倒是學乖了些,並沒有在行禮的時候刻意爲難慕容玉姌。

只不過她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冷眼睥睨着幾個年輕貌美的丫頭。“宸王妃實在是好手段。你將我妹妹永麗公主扔進桃花林的河水裡不夠,今日竟然故技重施,當真是覺得我南詔國的人好欺負麼?”

慕容玉姌面上始終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後不緊不慢揚起了下巴,以同樣清冷陰森的目光回敬給了華貴妃,笑問道:“敢問貴妃娘娘,您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將永麗公主扔進那太液湖的?”

永麗公主如今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不過她顯然沒有將慕容玉姌的警告放在心上,立刻衝上前去,喊道:“分明就是你害的我掉進那太液湖的,你還抵賴不承認。”

慕容玉姌一雙幽深的眼睛死死的鎖住一副趾高氣昂的宇文麗,脣畔含着一絲陰鷙,語氣猶如冰封萬里的河川,冷的滲人。“宇文麗,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明明是你想要將我撞進那湖水裡,我不過是側身躲開了……而你卻自己咎由自取掉了進去,現在竟然還好意思來冤枉我?”

“你……你不要以爲有宸王給你撐腰,你就可以顛倒是非。”宇文麗顯然是被慕容玉姌這副樣子嚇住了,頓時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出聲。

其實,她當然知道是自己不小心差點撞上了她,可是她現在在自己的姐姐面前怎麼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掉進了太液湖?

她一定要讓慕容玉姌給自己一個交代。

“顛倒是非黑白的人,分明就是你。”靜怡郡主性子一向沉靜,不輕易動怒,不過今日這宇文麗三番兩次的找事,她已經很是厭惡了。

宇文麗卻是立刻衣袖遮面,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對着華貴妃說道:“姐姐,你別聽她們胡說。明明就是宸王妃走在前面,後來故意伸手拉我的裙襬,讓我的身子失去平衡才掉進了湖裡的。現在她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姐姐,你一定要爲我做主。我先前不過是心直口快說了兩句不好聽的,誰曾想到宸王妃竟然如此記恨妹妹,想要害死我……嗚嗚……”

“你……宇文麗,你簡直找打。我今天非要打爛你這張噁心的嘴臉……”說着,納蘭汐從腰間取下鞭子。

眼看着就要朝宇文麗打去,雲皇后卻是帶着一羣宮妃從後面過來了。“汐兒,住手,不可無禮。”

納蘭汐跺了跺腳,隨後猛地側過臉去,狠狠的等着宇文麗,“母后,你讓我打她吧,她實在該打……”

雲皇后眉頭皺起,陰沉的目光掃着幾個面前的人,問着:“到底怎麼回事?”

華貴妃含笑瞥了納蘭汐一眼,隨後引言怪氣的說道:“皇后娘娘,您的兒媳婦將我的妹妹扔進了那太液湖裡,實在讓嬪妾吃驚。嬪妾剛剛不過是過問了兩句,麗兒也不過是實話實說,誰知道就惹怒了朝陽公主呢?呵,這說起來,麗兒乃是我的妹妹,我又是皇上的妃子,宸王妃是皇上兒媳婦,麗兒也算是宸王妃的長輩了吧?麗兒不過是好心提醒宸王妃要好生照顧肚子裡的孩子,誰知道宸王妃曲解了她的意思呢……”慕容玉姌面上依舊掛着一絲笑意,那眼中的冷清此刻也冷冽的結了冰,想來是真的有些生氣了。“華貴妃好一張靈巧的嘴。竟然生生的顛倒黑白是非,倒是將我不得不佩服。到底是我害她掉進了湖裡,還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大家心裡其實都是有數的。何必爲了此事爭論呢?今日乃是父皇的壽辰,玉姌即便再討厭永麗公主,也不會在今天鬧出這場風波。”話音剛落,就見趙太后在榮昌長公主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犀利的目光在衆人面前冷冷掃過,卻在永麗公主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秒鐘,後纔不冷不熱的說道:“憑哀家對玉姌的瞭解,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件事情,哀家一定要徹查,絕對不能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陷害誣告哀家的孫媳婦。”

趙太后此言,華貴妃含笑的脣瓣冷冷一扯,臉上的笑容也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身側垂首的宇文麗。

見她身子有些微微顫抖,緊緊抿着嘴脣不說話,隱約也可瞧見她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想着果然是這個宇文麗想要將慕容玉姌撞到湖裡,誰知道慕容玉姌竟然輕巧避過,最後反倒是害了自己。

她心中暗自將宇文麗罵了一通,口中卻是賠笑說道:“其實臣妾也不相信知書達理,溫婉端莊的宸王妃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想來這件事情應該是個誤會。如今時辰不早,想來也快開戲了,臣妾扶您過去看戲吧。”

說着,華貴妃便伸手準備去扶趙太后,卻被趙太后狠狠推開。“哼,哀家剛剛就看了一場好戲呢。”

語畢,趙太后冷厲的目光再次掃向宇文麗,隨後才扶着榮昌長公主的朝着東暖殿的臨時戲場走去。

望着趙太后與榮昌長公主的身影漸漸走遠,皇后冷言掃過宇文麗,隨後目光落在華貴妃的身上,“貴妃的意思,可是還要質問宸王妃嗎?”

聞言,華貴妃嫵媚的一笑,捏着手中帕子的掩住雙脣,“皇后娘娘說笑了。嬪妾怎麼敢去質問宸王妃呢?剛剛不過碰巧遇到閒聊了兩句,鬧出了些誤會罷了。”

“如此就好。不如本宮也要提醒一下你們,像這樣的事情本宮不希望再看到,若是再鬧出什麼幺蛾子出來擾了皇上的興致,本宮決不輕饒。”隨後,皇后也領着一羣宮妃們朝着東暖殿走去。

華貴妃冷哼的一聲,目光驟然看向宇文麗,咬了咬牙,終究是沒有說什麼,這纔跟着皇后走了。

……

一場小小的風波平息之後,衆人雖然各懷心思,面上卻保持着得意的笑容,吃着點心,看着戲,場面一時倒也看着和諧。

就在大家專心致志看戲的時候,只見這半空中不知道從何處飛來了幾隻蝴蝶,正圍着大夥兒扇着翅膀,翩翩起舞。

姚思婷見狀,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這空中起舞,色彩斑斕的蝴蝶,眉眼間很是興奮的樣子。“咦,姑母你瞧,這裡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了好些只蝴蝶呢,真是好生奇怪。”

此言一出,這看戲的宮嬪呵命婦們紛紛擡頭看着那在半空中旋轉起舞的蝴蝶,眼中滿是驚訝。

一侯夫人含笑望着那些色彩繽紛的蝴蝶,嘆道:“的確是有些奇怪呢。你們瞧那邊,好像還有好些蝴蝶都往這邊飛來呢,莫不是咱們這裡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們?”

另一個大臣夫人也是滿漢讚歎,眼中閃着一絲好奇的光芒。“像今日這種事情,我還是頭一次見呢,果真是稀奇呢。”

華貴妃雖然心中也很是驚訝這些蝴蝶到底爲什麼會成雙結對的飛來望星樓,面上卻是表現的很是淡然,好像此事並不甚稀奇一般,眼中還浮着一抹譏笑。好像在看一羣無知的的婦人在品論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情。

姚思婷低眉悄然打量着慕容玉姌的目光,快速掠過一抹陰冷的弧度,轉瞬即逝的功夫。

“不知道你們聞到沒有,我總覺得這閣樓裡有一股甚是奇異的香味。”姚思婷眨着她那雙水靈的丹鳳眼,問着。

雲皇后聞言,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本宮剛剛就聞到了一種馥郁的芳香。還以爲不過是尋常的香料呢。”

姚思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閉着雙目去品味空中那抹奇異的香味,後才眨着那雙水靈的丹鳳眼,笑道:“姑母,這香味不仔細去聞,的確是與咱們尋常用的沒什麼不同。不過您忘記了,侄女的鼻子可是從小就很靈敏的呢。”

“思婷姑娘說的是。若不是有一種奇異的香味,這些蝴蝶想必也是不會無故飛到這裡吧?”其中一個新入宮的妃嬪輕聲說道。

雲皇后也是頷首笑道:“是了。一定是這股奇香引來了無數的蝴蝶,當真是生平所見的一大美景啊。母后,您說是不是?”

趙太后雖然有些不想搭理雲皇后,不過心中卻在想着這是不是雲皇后爲了助興而專門弄出的花樣來,倒也的確是稀奇,便也含笑應了。“這羣蝴蝶在今日突然成羣結隊的來到東暖殿,的確是稀奇。如此多的蝴蝶在空中起舞,也當真是好看。”

慕容玉姌只在從前的《還珠格格》裡看到過香妃的體香可以引來無數的蝴蝶。這在現實生活中,還的確是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蝴蝶成羣結隊的集合到一個地方,一時間倒也覺得很是新奇。

一時間,衆人都忘了去看戲,卻是對着這羣蝴蝶產生了強大的好奇心,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着。

“你們發現沒有,這蝴蝶好像只圍着貴妃娘娘轉呢。”這突然發出的聲音,讓衆人的目光紛紛朝着華貴妃看去,果然見那幾十隻各色各異的蝴蝶都在她的周圍和上空翩翩起舞着。

姚思婷聞言,若有所思的走到華貴妃的身邊,後恍然大悟。“莫不是這股奇香,乃是貴妃娘娘身上散發出來的?竟然能招引蝴蝶,真是稀奇的很。”

華貴妃聞言,嘴角瞬間揚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雖然她並不知道這些蝴蝶爲什麼只圍着自己的轉,不過既然這麼風光的事情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她哪裡有不承認的道理呢?

她揚了揚柳葉眉,眼眸流轉之間很是風情萬種。

只聽她幽幽說道:“這也沒什麼好稀奇的。本宮從前在南詔國的時候,又不是沒有引來蝴蝶。今日想着是皇上壽辰,想給皇上一個別出心裁的禮物罷了。”

聞言,姚思婷和雲皇后嘴角紛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和譏諷。

兩人心中都想着這個華貴妃看起來很是聰明,不過今日看來的確是個愛出風頭的草包。

“難怪皇上對貴妃寵愛有加,原來貴妃用的香料竟然能引來蝴蝶,本宮也自嘆不如了。”只要她承認這香料是她的就好,這樣一來……自己的一箭雙鵰之計,可是使的不費吹灰之力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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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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