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 馬車裡的曖昧 澈姌
蕭靖瑄這麼一分析,夜寒月卻是笑着搖着自己的羽扇,說道:“我們何不以此事來要挾烏爾修祈,讓他幫我們弄到烏爾國之花?”
“這樣會不會不太君子?”蕭靖瑄雖然很是贊同,不過卻是淡淡的問道。
“有什麼不君子的?若是此事讓烏爾國的國王知道了,烏爾修祈的王位必定不保。與敵國的公主暗通款曲,這可不是小事。我們幫他保守秘密,他讓我們得到烏爾國之花,這根本就是一筆互不虧損的交易。”越說,夜寒月越覺得這事情是非常可行的。烏爾蘭雅不是說過嗎,烏爾國之花是烏爾國的聖女一直守護的,很不容易拿到手;如果他們能夠以此事來要挾烏爾修祈,讓他幫忙弄到烏爾國之花,這樣一來納蘭澈的毒便可解。只要能解納蘭澈的毒,管他君子不君子的,他夜寒月纔不會去想那麼多。
“再看看他的詳細情況吧。說不定……耀玥國派這個澹臺韻初來,是要嫁給東盛聯姻也說不一定。與其要挾他,還不如幫助他,讓他自己主動幫我們弄到烏爾國之花。”納蘭澈說完,落下一子,後對着蕭靖瑄笑道:“靖瑄,你又輸了。”
蕭靖瑄瀟灑的笑道:“輸給你,也算心服口服。”後,他仔細斟酌了納蘭澈華話中的意思,也覺得納蘭澈說的辦法也是可行的。於是對着夜寒月說道:“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按照墨卿說的,我們先探探情況再說。山海閣那邊打探的耀玥國的消息,也快回來了。到時候我們想個萬全之策。”
夜寒月想着,也覺得兩人說的有道理,便也不堅持。
而隨着趙太后的壽辰越來越近,各國的使者也紛紛抵達了東盛京城。不過東盛國西邊的卜丹國卻是沒有來,這卜丹國剛剛吃了敗仗,恨東盛國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派人來參加趙太后的壽辰呢?
到了趙太后壽辰,六月三十這天,想想都知道宮中可謂是熱鬧非凡。
而壽辰分爲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早上的賞花會,便於各國公主皇子們之間互相認識,交流。
而第二階段則是中午的壽宴和歌舞表演,而這歌舞表演,均是由各國公主或者皇子去一展自己的才華。說是切磋,其實也少不了暗中較量了。
而這第三階段,則是晚上的煙花會。到了晚上,每個城門口還有皇宮,都會放煙花。到時候全城百姓都可以一起熱鬧熱鬧。
這日一早,慕容玉姌早早便起了牀,去荷花池邊練功回來之後,匆匆的沐浴更衣,然後吃了早餐。吃完了早餐,趙嬤嬤和清霜,白雪,清雪幾人便開始爲慕容玉姌細細打扮起來。
“今日小姐可是要進宮參加太后壽宴的,好多國家的公主皇子都會參加,咱們小姐雖然貌美,可這打扮上卻也不能馬虎了。”白雪邊說,便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了昨日纔去胭脂鋪拿的上號的胭脂水粉。
而清霜也在一旁說道:“小姐今日就穿前兩日王爺送來的那套軟雲緞的衣裙吧。”
“軟雲緞是天下第一名紗,也不知道王爺從哪裡找的,竟然天下間最好的錦緞王爺都能弄到手。”趙嬤嬤想着之前納蘭澈送了慕容玉姌一套流雲錦的衣裙,還有那套在陽光下發着光的淺粉色留仙裙,前兩日又送了一軟雲緞製成的收腰抹胸廣袖的衣裙,趙嬤嬤又開始暗暗佩服起納蘭澈來。
而慕容玉姌今日也沒有反對,便換上了那套軟雲緞製成的衣裙。這衣裙與那套淺粉色的衣裙一樣,都是款式無比新穎,繡工也是極爲精緻的,這軟雲緞不愧的天下第一名緞,細軟光華。
待慕容玉姌換上這軟雲緞的衣裙之後,也不知道是衣服襯托了慕容玉姌,還是慕容玉姌襯托了這鵝黃色的衣裙,怎麼看都是極美的,將她清麗脫俗的氣質和玲瓏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小姐穿什麼都是極美的。”白雪自然又是一番感嘆。
清雪卻道:“王爺真是有心。
早早就爲小姐準備好了太后娘娘壽辰要穿的衣服。”
慕容玉姌也知道清雪說的是實話,前天他將這衣裙送來的時候,慕容玉姌就知道,納蘭澈其實早就在爲趙太后的壽辰她要穿的衣服做着準備。她雖然也能找人做出這種款式的衣裙,不過布料卻是沒法與這相比的。
而上次那件烏龍事情,慕容玉姌如今可是與納蘭澈鬧了好幾天的彆扭,讓納蘭澈嚐盡了苦頭。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大事,慕容玉姌也知道見好就收,前兩日兩人也已經和好如初。
待一切就緒之後,慕容玉姌被清霜和清雪扶着出了墨竹院。白雪原本也想進宮去瞧瞧熱鬧的,不過猶如納蘭澈擔心今日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還是讓清霜和清雪兩個懂武功的丫鬟跟着他才放心,畢竟他也不能時時刻刻的跟在慕容玉姌的身邊。
到了沛國公府的大門,納蘭澈的馬車已經在等等候了。
再見到慕容玉姌的一刻,納蘭澈也是不由得有些看的癡了,他雖然不是貪愛美色的人,不過他發現他這個未婚妻穿什麼都能穿出不同的味道。
“看什麼看?是不是沒有看過美女?”慕容玉姌沒好氣的瞥了納蘭澈一眼,自從上次鬧矛盾之後,她對納蘭澈可沒有了那種小女兒的嬌羞了。
“你要不要回去換一身衣裙?”納蘭澈不答反問。
這麼一說,慕容玉姌還以爲是自己的裝扮哪裡出了問題,上下理了理衣裙,拿着胭脂鋪製成的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瞧着自己的妝容和髮簪首飾瞧了瞧。“沒有問題呀。爲什麼要換?”
納蘭澈一雙眼眸神情的望着慕容玉姌,在慕容玉姌將那小鏡子放好之後,這纔將慕容玉姌擁入懷裡,喃喃說道:“我怕你這樣子出現,會給我帶來很多的麻煩。”
今天會有很多皇子王爺,而這套衣裙將慕容玉姌的優點展現的淋漓盡致,堪稱完美。而她臉上精緻的妝容更是讓慕容玉姌清麗脫俗的氣質中凸顯出一絲嫵媚與妖嬈。
這樣的慕容玉姌,難保不會引起其他男人的窺視,到時候……可不就是給他找麻煩嗎?
慕容玉姌一開始還沒有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不過隨即也很快明白過來,這貨是擔心自己引來更多的追求者吧?“明明這是你送到衣裙和首飾,現在開始擔心,早幹嘛去了?”
她其實也有些納悶呢,按說這慕容玉姌的樣子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不過爲什麼除去了納蘭澈,她還沒有感受到來自他人對慕容玉姌的愛慕呢?
應該是因爲納蘭澈的問題吧,原本她也是個有婚約的人了,誰還敢來追求一個有婚約的人呢?
不過她也只是有些納悶而已,對於這種平靜的沒有人打擾的日子,她當然是求之不得了。哪像納蘭澈這個貨,明明患有隱疾,竟然還是招來葉蘭若這個追求者,恨她恨的要死。
當然,這是因爲慕容玉姌並不知道,有一個人其實一直暗中喜歡着自己,而此人將自己的感情隱藏的極深,連納蘭澈都沒有發覺。不然,兩人恐怕也是不可能一起和諧的下棋對弈了。
納蘭澈昨晚難得的沒有去墨竹院打擾慕容玉姌睡覺,如今只是抱着慕容玉姌在懷裡,心裡都有些癢癢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只是一個擁抱,他都有些不受控制的起那些該死的反應。這真的是他嗎?他還是以前那個冷如冰山的納蘭澈嗎?
他有些惱怒的推開了慕容玉姌,讓她離自己遠一點,然後呼吸有些不均勻起來。
慕容玉姌被他的動作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瞥見他雙臉有些紅,神色閃爍,再見他有些困難的嚥了咽口水,心中一下了然。慕容玉姌狡黠一笑,一時間起了捉弄了納蘭澈的心思。
於是,慕容玉姌主動靠近納蘭澈,雙手抱着他的腰,擡眸看着納蘭澈。見納蘭澈有些驚訝的低頭望着自己,慕容玉姌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臉上還揚起一抹嬌媚的笑顏。
偏偏今日慕容玉姌的妝容爲她添了一份嫵媚妖嬈,這麼一笑,更是顯得風情萬千,納蘭澈瞬間撇開了眼不再看慕容玉姌,深怕自己控制不住。
而慕容玉姌見納蘭澈神經有些繃緊,她更是變本加厲的翻身坐在了納蘭澈的腿上,雙手環着納蘭澈脖子,那雙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納蘭澈。
納蘭澈對於慕容玉姌今日的表現有些膛目結舌。這個……還是他認識的慕容玉姌嗎?爲什麼他突然好像不認識她似得,往日裡的慕容玉姌從來沒有主動過。今日怎麼就……
在納蘭澈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慕容玉姌第一次主動將自己的紅脣送了過去,輕輕貼在納蘭澈的雙脣之上,主動親吻了納蘭澈。
以前都是納蘭澈毫無預兆的去偷吻慕容玉姌,如今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女人偷吻了,納蘭澈怎麼能忍受?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門的,那也別怪他了。“姌姌,這可是你自己來招惹我的。”說完,納蘭澈雙手一手按住她慕容玉姌的後腦,一手又開始不自覺的在她身上游走起來。
慕容玉姌笑了笑,說道:“反正你也不舉,我也是無所謂了。”
一聽此言,納蘭澈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止,嘴角卻是戲虐的扯出一抹高深的笑容。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土氣,低沉着聲音問道:“真的無所謂?”
慕容玉姌卻用一個吻回答了他的問題。納蘭澈滿意的勾起了脣,再次奪取了自己的主導權。細細的品嚐着她的芳香的同時,另一隻手也沒有閒下來,惹的慕容玉姌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明明是她去故意逗弄他的,爲什麼搞的自己現在也是有些難受了起來?事情好像不對勁啊,到底現在是什麼情況?
慕容玉姌被納蘭澈的雙管齊下弄的暈頭轉向,呼吸急促,待納蘭澈隔着衣服啃咬着她的時候,慕容玉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停……”場面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明明是她想要逗一下他,讓他難受難受,如今爲什麼自己反而又被他給調戲了?不行,這貨真的太危險,再這樣下去,吃虧的可是自己了。
“來不及了。”說着,納蘭澈動作不停,反正是慕容玉姌主動來挑逗他的,他自然是要熱情的迴應她的熱情了。
慕容玉姌現在可是有些後悔自己引火燒身了,雙手拍打着納蘭澈的肩膀,壓低聲音喊道:“納蘭澈,你快停下來,你將我的衣服弄亂了。”
慕容玉姌這聲音,還夾帶着一股輕輕的嬌柔,更是讓納蘭澈一瞬間意亂情迷。他沙啞着聲音說道:“弄亂了等會兒再整理。”
說着,納蘭澈的吻再次席捲了慕容玉姌,而她之前雖然想要將他踹出去,可是她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好,如今她是一點都使不上力氣,完全癱軟在了他的懷裡,任由他對自己上下其手,卻無力反抗。
兩人如此廝磨了一刻鐘的功夫,納蘭澈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徹底控制不住,便也漸漸收住了動作。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慕容玉姌一身軟弱無骨,雙頰嫣紅,他再次忍不住的吻了吻她的脣。“今日就先繞了你。”
說着,納蘭澈開始整理起慕容玉姌的衣裙,待看到她雪白肌膚的時候,又忍不住輕輕上前啄了一口,引來慕容玉姌的身子一陣顫抖。“你這個流氓。”
“別忘了,今日可是你來招惹本王的。”納蘭澈聲音略有有些沙啞,其實他還想繼續的,不過如今時間不對,場合不對。不然,非得讓她知道知道,自己是不是不舉。
慕容玉姌哼了一聲,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衣裙來,待她發現自己還坐在納蘭澈的腿上的時候,立刻坐到了旁邊的柔軟舒適的軟榻上,仔細檢查起衣裙有哪裡不對勁,可別等會兒鬧了笑話,那可就丟臉丟大了。
如今慕容玉姌心裡別提多悔了,原本是要逗一下納蘭澈,結果最後又是害的自己反被他給戲弄了,她剛剛該死還有些想要更進一步,這簡直是丟臉啊。
幸好皇宮很快就到了,再三確認沒有哪裡弄亂了之後,慕容玉姌這才下了馬車。
對上納蘭澈那抹笑容的時候,慕容玉姌再次想起了剛剛兩人的意亂情迷,臉上不由趴上一陣緋紅,卻是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到了宣武門的時候,壽辰尚早,因爲距離賞花會還有一個多時辰,所以很多人都還沒有到。
不過蕭靖瑄與夜寒月還有安陽郡主,靜怡郡主幾個卻是到了的。幾人也是剛剛下了馬車,一起等在宮門口,見慕容玉姌和納蘭澈來了,安陽郡主和靜怡郡主連忙朝着慕容玉姌走了過去。
安陽郡主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慕容玉姌,見她今日難得着了妝面,原本清純精緻的臉蛋顯得更加立體嫵媚。“嫂嫂今天真好看。”
靜怡郡主也含笑望着慕容玉姌,見她今日果然比平日裡多了一份華麗與貴氣,那衣裙,首飾和妝容都是按照她的氣質所搭配的,自然是美麗無雙的。“表嫂哪天不好看了?”
“嫂嫂自然是每天都好看的,不然我哥哥也不會只愛嫂嫂不愛我了。”說着,安陽郡主不滿的撅起了小嘴,模樣看起來甚是嬌憨可愛。
“你哥哥不愛你,不是還有一個人愛你嗎?瞧瞧,這衣服裝在身上多好看,簡直將我們安陽郡主原本就貌美如花的臉蛋,襯托的更加精緻迷人了呢。”這說話的乃是靜怡郡主,難得找了機會好好打趣一下安陽這個小丫頭。
安陽郡主哪裡沒有聽出靜怡郡主話裡的意思,瞬間羞的滿臉通紅,有些嬌羞的垂下眼瞼,卻還是悄悄朝着夜寒月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見夜寒月也正好含笑望着自己,四目相交的一瞬間,安陽郡主那可心別提多急躁了,‘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慕容玉姌自然也是知道靜怡郡主話裡的意思。
夜寒月前幾日也不知道送哪裡買的流雲錦,按照安陽的氣質給她做了一身華美無比的衣裙,霸道的要求太后壽辰這天,必須要穿他送的衣裙和首飾。
安陽郡主雖然面上對夜寒月的霸道表示不滿,可心裡那別提有甜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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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當然也是穿上了夜寒月送給她的衣裙,連納蘭澈送的衣服都被她給扔在了一邊。
慕容玉姌見她那副模樣,再想起以往她每次給人的印象都是京城女霸王,也是忍不住要打趣一番的。“明明是有了寒月就不要哥哥了,如今竟然被你說成你哥哥不愛你。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呢。”
說完,慕容玉姌和靜怡郡主兩人相視一笑,卻見安陽郡主原本就羞紅了的臉蛋磁此刻更是紅彤彤的。她氣呼呼的跺了跺腳,撅着小嘴巴喊道:“哼,你們兩個……合起夥來欺負我,我不理你們了。”
見安陽郡主好似要生氣的模樣,慕容玉姌笑着拉過她的手,說道:“好了,不過就是跟你鬧着玩而已。咱們還是快些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吧。”
靜怡郡主也在一旁笑着點頭,這是她們前兩天就商量好的,一起在宮門口集合,然後去壽康宮給趙太后請安。
因爲他們這幾個人都是太后的親屬,也是太后很喜歡的孫輩,自然是要一早就去給她老人家請安,送賀禮了。畢竟是六十大壽嘛,老人家也是喜歡孫子孫女齊聚一堂的。
於是,這個小插曲安陽郡主也很快就忘記了,一行六個人一路談笑風生的朝着壽康宮走去,
來到壽康宮的時候,趙太后也不過剛剛梳妝完畢,而榮昌長公主比他們更早的來到壽康宮,親自伺候着太后梳洗更衣,可謂真的是孝順至極。
而兩人見到納蘭澈和蕭靖瑄幾人這麼早就進宮給自己請安,心裡自然是欣慰的。
“孫兒祝賀皇祖母,壽比南山。”說着,納蘭澈親自從身後隨從那裡接過早就備好的禮物,送了上去。
他送的是一尊白玉佛像,那玉乃是上好的千年羊脂玉,通身瑩潤剔透,細膩潔白,細看之下也是沒有一點的瑕疵,要找到這麼大一塊潔白無瑕的羊脂白玉已經是不容易了,納蘭澈還請人將這羊脂玉雕刻成了一尊佛像,也着實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趙太后原本近些年都在吃齋唸佛,如今得了這麼個千年羊脂玉佛像,自然是無比開心的。
“澈兒真是有心。這玉原本就是有靈氣之物,更何況這乃是千年羊脂玉,靈氣逼人。再用此玉打造出一尊佛像,自然再靈驗不過了。母后,有澈兒這樣的孫兒,真的好福氣呢。”榮昌長公主再見到那羊脂白玉佛像之後,驚歎連連。
趙太后哪裡不知道這尊佛像極其貴重呢?想着納蘭澈先前受的那些苦,如今再看看他對自己如此孝順,心中對他的愧疚再次濃郁了幾分。想到死去的納蘭恆,那也是個極其孝順的孩子,趙太后竟然紅了眼眶。
隨後還是榮昌長公主在一旁安慰她,這才漸漸收拾了情緒,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笑着對納蘭澈說道:“澈兒,這些年,真是難爲你了。”
納蘭澈又怎麼會不知道趙太后在感嘆什麼,爲什麼而流淚,可他今日不想去想那些殘酷的事情。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殺父殺母之仇,可今日乃是他皇祖母的壽辰,他不能因爲此事而壞了心情和情緒。
隨後展開一抹笑顏,對着趙太后說道:“皇祖母,今日乃是您的壽辰,咱們不說那些傷心的。姌姌也爲您準備了壽禮呢。”
說着,納蘭澈含笑給了慕容玉姌一個眼神。而慕容玉姌自然是收到了他的眼神,連忙從清霜手中接過一個方形錦盒,將盒子遞給了趙太后身邊的大丫鬟。
待趙太后接過錦盒將其打開,看到裡面靜靜躺着一個書本。
趙太后將那書本取出,緩緩打開,發現這是一本用簪花小楷抄寫的佛經,字跡娟秀端莊,俊秀雅緻,一字一字非常整齊的排列着;想必這抄寫佛經的人在抄寫的時候全神貫注,認真的寫好每一個字。
慕容玉姌見趙太后看似非常喜歡抄寫的這本佛經,心裡總算舒了口氣。隨即盈盈一笑,說道:“臣女想着太后娘娘信佛,於是便抄寫了這一本經書。還望太后娘娘不要嫌棄。”
“胡說,哀家嫌棄什麼?哀家高興還來不及呢。你也是個有心的孩子,那些個金銀珠寶哀家這裡也不缺,缺的都是真心。你這份禮物,哀家很是喜歡。”說完,趙太后又拿起了那本佛經翻開了起來。隨後有些驚喜的問着慕容玉姌:“這佛經比哀家現在看的那本齊全,你是從哪裡抄寫這麼齊全的?”
她佛堂如今那本佛經最後部分還有不齊整,這些年也一直在想辦法修補齊整。不過那本佛經雖然不齊整卻在東盛國也算是最爲完善的了。沒想到今日慕容玉姌竟然爲她抄寫了一本完整的佛經,心中對慕容玉姌喜愛瞬間又多了幾分。
慕容玉姌含笑望了納蘭澈一眼,隨後盈盈說道:“是王爺給臣女的。”
她其實也不知道納蘭澈從哪裡搞來這麼齊全的佛經。不過從她第一次見了趙太后,她就一直琢磨着趙太后壽辰她應該要送什麼。後來還是納蘭澈提醒,說是趙太后常年禮佛,有關於佛方面的東西甚是喜歡。
原本她是打算畫一尊佛像,隨後覺得太過簡單;後來又琢磨着想要繡一尊佛像,無奈會花費太多時間,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後來經過再三琢磨之後,她纔打了主意要抄寫佛經的。
所以其實這些日子她除了要練武,巡視鋪子,看醫書之外,空閒的時間都花在了抄寫經文上。等她抄到了一半的時候,納蘭澈又給她送外了佛經的最後一卷。她對佛經原本也不太懂,只知道按照納蘭澈說的,將這些經文抄寫完畢,送給太后,太后一定會很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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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見趙太后對那本慕容玉姌抄寫的佛經愛不釋手,慕容玉姌才知道,納蘭澈他這是在爲她打算呢,想要讓她博得太后更多的喜歡,對她準是沒有壞處的。
“阿澈。你有這麼齊全的佛經,爲何不早點拿來給哀家?你可知道哀家找這最後的一卷找了多久嗎?”說完,趙太后佯作微怒的樣子看向納蘭澈。
納蘭澈卻依舊淡定從容的一臉淺笑。隨後說道:“皇祖母,您可是冤枉孫兒了。孫兒也是聽聞玉姌要爲您抄寫經文,這纔派人在各國尋找這最後一卷,後來還是靖瑄在去耀玥國後找了這最後一卷,然後馬不停蹄的抄寫了一份,再給送了回來。”
其實以前也是尋找過這最後一卷經文的,不過那時候不知道這最後一卷竟然在耀玥國的佛寺中,恰好蕭靖瑄又與慧空大師和靈虛道長去耀玥國雲遊,這纔將這最後一卷抄了回來。
“哦……原來是這樣。算起來,也是你們三個人功勞。也不枉哀家疼你們。”說着,趙太后又翻看了那佛經,越看越是滿意的很。“沒想到,玉姌你的簪花小楷竟然不比靜怡丫頭差。”
“母后,那日就我發現玉姌是個晶瑩剔透的孩子,難怪阿澈會喜歡。”說完,榮昌長公主還打趣似得笑看了納蘭澈一眼。
爾後,蕭靖瑄也是含笑望了望慕容玉姌,心中不免苦澀,卻又爲納蘭澈感到高興,因爲是慕容玉姌帶着他走出了那段陰霾。
而納蘭澈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衆人瞧着他的目光,卻也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隨後目光瞟向了慕容玉姌,見後者有些羞澀的一笑,隨後埋低了頭,心中頓時又是一陣心花怒放。
而靜怡郡主原本就有些佩服慕容玉姌,從她那天邊舞邊寫字便可以看出其實慕容玉姌一直在隱藏自己的真正才華,如今聽趙太后這麼誇獎慕容玉姌,心中更是由衷的佩服慕容玉姌。“皇祖母,這是孫女兒刺繡繡的一尊佛像,有了玉姌姐姐的佛經在前,您可千萬別嫌棄孫女兒。”
說着,靜怡郡主也將自己的繡的佛像遞給了趙太后,趙太后看了之後自然也是一陣開心。
隨後蕭靖瑄,安陽郡主,夜寒月也送上了他們精心準備的禮物。趙太后開心的簡直合不攏嘴。
壽康宮內可謂是一片歡聲笑語,氣氛溫馨融洽。
爾後不久,皇后和琳貴妃,劉淑妃,秦德妃等人也紛紛來到了壽康宮;而太子納蘭泓以及太子妃也是緊隨其後。
瑞王,齊王,寧王,長樂公主,瓊慧公主……等太后的孫子孫女們也都紛紛趕來了壽康宮,當然也是精心準備了壽禮的。
這些人一來,氣氛就多少有些怪異了,因爲這些人一個個可是挖空心思了是要討好太后的,有幾個是如納蘭澈蕭靖瑄幾人一般,真心孝敬趙太后的,簡直是屈指可數的。
皇后乃是東盛的國母,今日乃是太后的壽辰,等會兒還有萬壽宴,她自然是身着明黃色繡着鳳凰的朝服,看起來更是雍容華貴,大氣威嚴,母儀天下之態盡顯。
琳貴妃今日也是身着一品貴妃的朝服,不過對於這身東盛僅有的貴妃朝服,她卻是不滿足的。她原本就野心勃勃,她沒有一天不夢想着能夠有一天穿上這身朝服,戴上皇后纔有資格佩戴的九尾鳳冠。如今見皇后身着九尾朝服,心中也是百般不是滋味,不過好歹也是沉浸宮中多年的老人了,這點忍耐力還是有的。全程對太后那也是畢恭畢敬,面上也始終保持着自己貴妃應有的氣度。
趙太后是什麼人?這宮裡資歷最老的老人了,豈能看不出兩人之前的暗潮洶涌?她們兩人身後都有哪些人,她這個老太婆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還好這兩人今日還算是懂得收斂,沒有在她壽辰這天鬧什麼幺蛾子,也就由着她們去好了。
皇后,琳貴妃等人自然也是紛紛呈上了自己爲趙太后準備的壽禮。
這兩人暗地裡鬥,在送壽禮這方面自然也是比誰花的心思多?誰花的銀子多,誰送的更是貴重?反正兩人鬥了這麼多年,小到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到朝堂兩人兒子之間的鬥爭……如今皇后的兒子沒有繼位,誰也不知道最後誰才真正的贏家。
而不多時,東盛國有品級的誥命夫人們也紛紛來到壽康宮。安國公夫人,南懷王妃,忠義候夫人,伯易候夫人……紛紛帶着自己的女兒,兒子來到了壽康宮。
一時間,壽康宮內簡直是人滿爲患。而趙太后也被那些送來的壽禮看的眼花繚亂,含笑陪着衆人衆夫人們說話,場面一時間也是融洽萬分,安國公夫人也在暗中觀察着這些小姐們,企圖爲夜寒月找一門後的對象。
其實也不怪安國公夫人一心一意想要給夜寒月物色好的對象,實在是因爲夜寒月還沒有將他與安陽郡主的事情告訴安國公夫人。如今兩人還處於懵懵懂懂的階段,夜寒月雖然花名在外,其實對待感情還真的是跟納蘭澈一樣,根本是個門外漢。
而且他跟安陽郡主也不過互表心意了才幾天而已,此事可不能着急。
待到了賞花會開始的時候,趙太后領着一大羣的后妃,誥命夫人們朝着御花園走去。
而太子納蘭泓,太子妃,納蘭澈,慕容玉姌等一干小輩們則跟在他們的身後,這場面甚是浩大。
五彩繽紛,奼紫嫣紅,花團錦簇,遠遠望去,簡直叫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只因爲今日乃是特殊的日子,衆后妃,夫人,公主,小姐們都是精心打扮過的,可不叫人眼花繚亂了?
到御花園不久,那些異國的公主和皇子們也是帶着賀禮相繼趕到了御花園。
先前的送賀禮的乃是東盛有頭有臉的貴族夫人小姐們,而這些異國而來的公主和皇子們自然是不能在同時進行送賀禮。
這第一階段原本就是東盛名門望族和異國皇族們一起參加的,而且異國的皇子公主原本也不能隨意去到東盛的後宮,那些異國公主和皇子們自然是選擇在這個時候送賀禮了。
率先送上賀禮的乃是東海國的五皇子。這五皇子長的也是一表人才,雖然是比不上納蘭澈等人了,倒也是看的過去。他送上的,乃是東海特產的夜明珠。而且一送還是兩顆,寓意好事成雙。
趙太后含笑命芸香姑姑接過。
緊隨其後,送上賀禮的乃是北疆國的三皇子。他送上的也是北疆國特產的水晶球,這水晶球寓意事事圓滿,且又是有靈性的東西,趙太后自然也是頗爲滿意的。
南詔國的皇子送上的也是南詔國特產的流雲錦,這流雲錦原本就千金難買,一年也盛產出來十匹,如今南詔國的皇子一下子就送出了十匹流雲錦,也算是誠意十足了。
耀玥國的皇子則送上了一串金色珍珠項鍊,色澤晶瑩圓潤,炫彩奪目,且這串金珍珠項鍊的每一顆珍珠大小顏色都是相同,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價值萬金,實屬難得。
而烏爾國的皇子烏爾修祈則送上了一座血紅色的珊瑚,遠遠看去像一座山的形狀,且珊瑚光滑如蠟,色澤柔和,卻又是那麼的雍容華貴大氣,雖然珊瑚並不稀罕,不過像這種牛血紅的珊瑚也的確是珊瑚中的極品了,其價值當然也是萬金難求。
趙太后見各國送上的禮品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想來這幾個國家對東盛國都是有拉攏之意的。
雖然如今皇帝沉迷煉製丹藥,但是對於這些周邊的小國,東盛國無疑是屬於一個兵力強盛的國家。
尤其是最近東盛的一個年輕的將軍葉連成首次領兵出征便一舉殲滅了卜丹國的幾十萬大軍,簡直威風八面,也讓這些國家心裡更是打定主意要與東盛國交好。
若是不搞好兩國關係,東盛皇帝萬一對自己國家起兵,到時候可不好對付。且他們也是聽說東盛皇帝野心勃勃,大有擴建疆土的意思,當然是要趁着趙太后的壽辰來巴結討好了。
而耀玥國倒不怕東盛國對他們起兵,畢竟耀玥國和烏爾國都是一個島國,距離東盛所處的大陸的確距離較遠,他們之所以會這次突然出海來到東盛國,原因也的確如納蘭澈他們所想,有意討好。
耀玥國和烏爾國同處一個海島,兩國雖然井水不犯河水百年,不過最近兩國之間的關係卻是急速惡化,都想要將對方的疆土納入自己國家的版圖,所以這纔出海島,決心得到東盛國的支持,這樣一來纔有更大的勝算。
趙太后雖然不管朝政,不過對於這些國家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她還是心知肚明的,只不過她根本不會參與他們之間的爭鬥,但是皇帝怎麼想,就不是她所能阻止的了。
“各國的皇子們一個個都器宇軒昂,公主們也都是貌美如花的美人,此次你們送千里之遠趕來京城爲哀家賀壽,哀家甚是感動。”趙太后笑意盈盈,望着那些皇子公主們的神情也是充滿慈愛,但是慈愛中卻也透露着她原本的威嚴之氣。
她讓芸香姑姑將那些禮物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卻也並不特別表示喜歡哪國的賀禮,不過雖然如此,但也無法避免各國皇子們之間的互相攀比。
但是相較於其他幾個國家,南詔國送的流雲錦其實更讓太后喜歡。很少有人知道她喜歡收集那些頂級的絲綢錦帛,也喜歡親自動手爲自己的兒子女兒縫做衣服。以前納蘭恆和先帝還在世的時候,她總會每年都給先帝,還有納蘭恆,榮昌長公主,還其當今的皇帝沒人縫製一套衣服,她想用自己的手去溫暖自己最愛的人,讓他們感受到她這個母親,這個妻子對他們那份濃濃的愛意。
不過自從納蘭恆和先帝相繼離世,趙太后再也沒有動手縫製任何東西。
所以對於流雲錦她心裡有獨特的感情,而他幾國的水晶球啊,夜明珠啊,金珍珠,紅珊瑚,雖然價值萬金,但是卻遠遠沒有流雲錦觸動她那顆慈母的心。
趙太后留了一衆后妃和夫人們在御花園的閣樓上閒話家常,讓那些年輕人們去賞花吟詩,遊湖玩樂,盡情的玩開心。
那些夫人們帶入宮的小姐們自然是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成羣結隊去賞花玩樂去了。
納蘭澈和慕容玉姌,蕭靖瑄等人也找了涼亭坐下談笑風生。
“據我暗中打探得知,耀玥國的確有將那個韻初公主留在東盛和親的想法。”夜寒月臉上掛着笑意,無比悠閒的搖晃他那把從不離手的羽扇,有些得意的說道。
“只是不知道,烏爾國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想法。”納蘭澈淡淡挑眉,神情淡然,心中卻是有着自己的計較。
也對,他有這樣的想法完全是理所應當。從烏爾蘭雅追着蕭靖瑄來到東盛國這一舉動,早就讓他有所懷疑。而蕭靖瑄,其實也跟納蘭澈有同樣的想法。
“所以,烏爾蘭雅纔會追着蕭靖瑄來到東盛國?雖然言下之意是喜歡蕭靖瑄,實則真正的目的,還是爲了聯姻?”慕容玉姌如今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小瞧了這個烏爾蘭雅了。
蕭靖瑄依舊保持着他那溫潤儒雅的貴公子笑容,“不過這也是我們的猜測罷了,事實到底如此,如今還尚未可知。”
“我瞧那個赫連文言好像是喜歡烏爾蘭雅的,而烏爾修祈對烏爾蘭雅也是極盡疼愛的。且烏爾蘭雅性格實在是天真活潑,若她真的是懷有目的的接近靖瑄……恐怕也是個狠角色呢。”夜寒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