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霄從席言家離開後,便開車去了棠煌集團。
她那輛白色的寶馬在深夜裡顯得那樣的醒目。他沒有把車停到停車坪上,而是直接停在了棠煌集團大樓大門前。
高聳的樓層最明亮的是最頂層,其他樓層則是亮着零星的燈光。
而公司底樓大廳的前臺和門口有保安都有人值班。
保安看到有人把車這麼囂張地停在門口,自然是要按規矩辦事。保安走上前去,小心地看了一下車子,然後輕敲了一下優質的軒窗:“這位先生,這裡不允許停車。請把車開到停車坪上去。”
他話音剛落,車門就被人推開了,白雪霄從車上下來,站在車身邊,廣場上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那張清俊如玉的臉龐更添幾分溫潤。
保安則看清楚了白雪霄的那張臉:“白少,你是來找總裁的嗎?”
“不是,我就是在這裡待一會兒。”白雪霄並沒有要挪車的意思,而保安也不敢再多說,誰不知道白雪霄和霍靖棠的關係,那是鐵哥們兒。
“我去給你倒一杯水。”保安獻着殷勤。
“不用了。我車上有水,謝謝。”白雪霄非常溫和有禮,並沒有因爲對方是保安而有看輕的意思,“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保安點點頭應聲好。
白雪霄也重新坐到了車內,搖下了車窗,一手搭在了車窗邊上,一手拿起手機,在猶豫着要不要發微信給席言。
現在他們應該正忙,白雪霄並不想上去打擾他們工作。以席言的個性也不想他去找她而引人注意而顯得高調。
白雪霄的指腹就這樣撫着手機的棱角,抿着脣,雖然憂心着她熬夜加班對身體不好,但如她所說這是工作。他並不能干涉,加之若不是出了很大的問題,他們一般都不會熬夜加班。白雪霄轉眸看着遠處,一片暗色。
他想到了那個找席言的男子蘇杭。他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他和席言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沒有忽視掉蘇杭聽到秦語岑說這裡是席言的家時,他的眼底所閃現的那種發自內心的欣喜,墨夜般的瞳孔深處像是點亮的燈光般耀眼。他能看出那不是一個普通老鄉朋友的眼神,而是透出男人的對一個女人的喜歡。
他把手機網頁打開,鬼使神差的輸入了蘇杭兩個字,搜出了資料,卻也是幾年前的,並沒有得到及時的更新,還有照片也是差不多是二十多歲左右的。看來蘇杭的確也是低調的。他從資料是看到了工蘇杭是上城蘇氏集團的總裁,剛上任兩年。關於他的感情生活幾乎爲零,有人說他已經結婚了,有人說他還是單身,有的說他有一個交往很久的女朋友,也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的。
從這裡八卦里根本不能無法知道他這個人真正底細。
他無疑也是優秀的,如果他真是喜歡席言的,那麼他還真是遇到對手了。
他和席言之間的關係都還沒有確定,他還沒有讓席言的人裝下自己,這個風雨不定的時刻竟然又來了一個情敵!真是禍不單行!但是他不能這樣認輸!不讓自己喜歡了三年多的席言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白雪霄一直坐在那裡,如安靜的美男子。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一看時間都凌晨兩點了。他再一次從車上下來,身後傳來了一個恭敬地聲音叫他:“白少?”
白雪霄回頭,看到手裡提着外賣的徐銳:“徐助理,你這是給加班的人買吃的?”
“嗯,我們難得加班,只要加班總裁會讓我們就會買一些宵夜慰勞大家。”徐銳的話人側面也說明霍靖棠是一個好老闆,體貼關心員工,“白少,你是來找霍總還是席秘書的?要上去坐會兒嗎?”
“不用了。”白雪霄搖頭。
徐銳便從袋子裡取了一份外賣給白雪霄:“白少,若不嫌棄吃點東西。”
白雪霄看了一眼,然後接手去接過來:“謝謝。”
“那我上去工作了。”徐銳衝他點頭,然後快步離開了這裡。
徐銳乘電梯上了樓,大家已經開完會休息一下。他讓秘書室的一個助理把東西拿去分發。自己則取了三份,一份給霍靖棠送去,有兩分留給自己,還有席言。
席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十指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擊着,目光一直盯着屏幕。她的眼角餘光看到徐銳走了進來。他把東西往席言的桌上一放,拉開了椅子,坐了下去。
席言看到徐銳坐在那裡,悠哉地吃着東西:“你不是有自己的單獨辦公室嗎?不去你辦公室吃,你坐在我這裡幹嘛?”
“一個人吃東西多無聊,兩個人吃才熱鬧嘛。”徐銳喝了一口水,“席言,你和白少真沒關係?”
席言頓時白了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八卦?”
“我看到白少在我們大樓前,一個人在車上,看起來好寂寞。”徐銳邊說邊觀察着席言神色反應。
果然,席言在鍵盤上飛奔的手指停了一拍,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敲打着:“你想說什麼?”
“我吃醋了。”徐銳的眸子裡都是笑意。
席言也輕輕一笑,就從椅子內站起來,拿起了手機,繞過辦公桌要往外走。
“幹嘛去呢?”徐銳扭頭,嘴裡還含着吸管。
“你不是吃醋了嗎?我不介意你讓你再多吃一點。”席言說完,便消失在了門外。
便消失在了門外。
“真是重色輕友的傢伙,口是心非的女人!”徐銳有一副不懂女人的無奈表情,“幸好我還沒有陷太深……”
席言乘電梯下了樓,路過大廳,出了大門,保安向她問好。
她點着頭,目光卻落在了門口那輛白色的寶馬車上,白雪霄也不是一個太高調的人,以他家的財力開個幾百萬上千萬的跑車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他開的只是一百萬左右的車。她走過去,透過前面的擋風玻璃,她看到他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似在休息。而他清俊的眉峰輕擰着,好像有什麼犯愁的事情。
席言看着他,溫潤似玉的容顏被光影雕刻,他這樣安靜的樣子彷彿不屬於這個污濁的世界,是那樣的不染塵埃。
她站在車門前,都不忍心去打擾他。
可是白雪霄卻彷彿感覺到有人在盯着他看一樣,他眨動了兩下睫毛,然後睜開了眼睛,便捕捉到了席言的目光,她避閃不及,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臉紅。
“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出來了?”
兩人同時問起對方,又相視一笑。
白雪霄推開車門,下了車,與她相對而立:“工作還沒有完嗎?”
“沒有。”席言搖頭,“今天肯定是要加一夜班的。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個損失降到最低,大家都挺好乾勁兒的。我也不覺得累。”
她這樣說只是不想讓他擔心。
“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不掛心了嗎?”白雪霄伸手,撫上她的臉龐。
“我不是好好的嗎?”席言有些不自在的拉下他的手,保安在看着這邊,“你回去吧休息吧。你明天還要上班,你不會真要在這裡守一夜吧?”
“有何不可。”白雪霄笑着,明眸似這夜空上璀璨的星子,格外的的明亮,“這裡是離你最近的地方。”
“你在這裡我纔沒法專心工作。”席言只怕會在工作之餘還在擔心着守在這下面的他。
白雪霄有些驚喜的揚了揚眉:“那說明我對你還是有影響力的?言言……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她的冷漠,她的拒絕……都是她怕喜歡上他,所以極力和他保持着距離。
“真的想知道的話,就乖乖回家洗澡休息,我明天再告訴你。”席言放軟了自己的態度。
她似乎也不想再掙扎下去了。他追了她三年,做了無數感動她的事情。在這樣的深夜,因爲擔心她還在公司樓下熬夜陪伴,並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能做到的,何況還是白雪霄這樣優秀的男人,三年多的堅持於他而言並不需要。喜歡他的女人很多,想嫁給他的女人更多,只要他願意,根本不用這樣一直追着她不放。而且白雪霄真的證明了他的父母是開明的,並非如她印象裡和認識的那些豪門裡的貴婦一般冷淡高傲。她能感覺到白家父母是很喜歡她的,最重要的是白雪霄是喜歡她的。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事由去說服自己不接受他。
她想就試試吧,如果她再這麼拖下去,也許父母也等不到她結婚生子的那一天。他們不願意來這邊和她住也是不願意看到她總是孤單一人,便會說她,怕她煩,不如遠遠的,眼不見爲淨吧。就算不全是爲了自己,也該爲了父母,別把心封得這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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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騙我!”白雪霄眸光裡透出欣喜和激動。
他並不是想要她一個答案,只是想知道她的心裡是不是真的有他。
“不騙你。”席言很認真的點頭。
白雪霄被他要推到車坐上,可是他卻握住她的手:“我看着你上去,我再離開。”
席言不相信他般挑眉,他道:“我保證!我回家用家裡的電話給你打電話行嗎?”
“我又不知道你家的電話號碼。”席言是真的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白雪霄將她雙肩扶住,將她拉近自己。他傾身低頭,薄脣貼在她的耳畔,輕聲告訴她號碼,呵出氣息卻撓得她耳窩裡癢癢的,心跳加快,臉龐紅熱。
席言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讓我抱一下,真是好捨不得你。”
“別肉麻了……”席言伸手在他的胸前捶了兩下,“放開我,有人看着呢。”
“我們又沒做什麼。我抱我女朋友有什麼不可以的……”白雪霄並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是一個溫暖真實的擁有。
“誰是你女朋友?真的不要臉。”席言咬脣,羞澀得眼角餘光看到保安一直都看着這邊。完了,明天整個公司都有可能知道她和白雪霄深夜在此幽會的事情吧。
在她反駁時,他溼濡的雙脣便貼上來堵住了她那張小嘴,脣上的火熱與他給世人優雅清冷的印象完全不同。他的吻很深,彷彿在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灼燙的氣息吹要她的臉上,讓她肌膚上的熱度一再上升,直到整個人身體都發熱。他吻得兇猛,她只能被迫迎合,舌尖上全是屬於他的味道在漫延在加深。
她對他的吻,已經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了,她已經迷失了自己。身體與自己的心更誠實。
她雙手攀在他的肩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眼睛是那樣的晶亮誘人。
而白雪霄滿意的淺笑,指腹撫着她被他吻得紅豔如玫瑰綻放的脣瓣,也許不用她多說,他也已經感覺到了她靈魂對他這個吻的迴應。
“這纔是不要臉。”他的聲音也染上
聲音也染上了情迷的沙啞。
席言眼角一抽,這是如王子般優雅的白雪霄嗎?這是一匹飢餓的狼。
她想推開他,他卻不鬆手,把她抱得更緊,有些撒嬌:“好想把你帶回家抱着。”
“白雪霄,你別得寸進尺了,好不好?”席言真是怕了他了,一纏起來人來,什麼風度都沒有了,“趕緊鬆開。”
“再抱一分鐘。”他吻了吻她的髮絲。
一分鐘後,席言得到了自由,可是白雪霄卻還是意猶未盡。
席言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發皺的衣服:“我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怕自己回頭,看到他眼裡那滿目的深情柔軟,怕自己也捨不得他。她的脣上依舊還是他的味道,很迷人舒服的味道。
席言走到大門口,她感覺到肚子一陣疼痛,伸手去撫着自己的痛處,臉色微白,保安看到臉色不對,彎着腰的她道:“席秘書,你怎麼了?是肚子疼嗎?”
席言扶着門框,衝好心的保安搖頭:“我……沒事。”
話音一落,刺痛再次傳來,她疼得彎起了腰。
而白雪霄也看到她整個人都彎了下去,也顧不是那麼多,大步跑上前去,將她扶在懷裡:“言言,你怎麼了?”
席言被他扶住,窩在他的懷裡,鼻息間是他白襯衣上好聞的薄荷味兒:“我……我沒事,你怎麼還沒有走?”
“都什麼時候了,還逞能?”他見席言潔白的額頭上都浮起了汗珠,剛纔被吻紅的脣已經漸漸退去了了血色。她的手一直按着肚子某個位置,“你是胃疼嗎?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因爲公司的事情,席言今天一天的都沒怎麼吃飯,這會兒又熬到了兩點過,她剛纔都有點輕微的反應,但想到徐銳買了東西回來就填些肚子,沒想到她沒吃就下來,這會兒疼得要命。
“我不去,我的工作還沒有做完,我不能離開!”席言是一個對於工作盡心盡職的人,這個時候還不忘手裡的工作,“今天的工作真的很重要,我不能離開!”
“在我這裡你最重要!聽話,別倔了。”白雪霄語言溫柔的哄他,“公司這麼大,少了你也不會倒的。而且會有人接替你的工作!我哥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你都生病了,他也不會這麼忍心壓榨你的,萬一你有什麼事,我媳婦兒哪去找,我不和他急,我爹媽都會和他急。”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笑。”席言被他那句話給逗笑了。
白雪霄把她抱起來:“聽我的,不能任性了。”
席言知道自己是拗不過白雪霄的,只能認命地讓他把自己帶走。他把她放在車上,然後上車,直接開去了醫院裡。
他陪着席言做了檢查,是胃病犯了,醫生開了藥給她,讓她打點滴,囑咐她要作息飲食要規律,吃點流質的養胃的食物,牛奶也不錯。
白雪霄趁護士給席言打點滴的時候給霍靖棠打了電話過去:“哥,言言的胃病犯了,現在正在醫院裡打點滴,工作的事情你就安排給別人吧。”
“雪霄,想媳婦兒想到把我秘書都拐走了?”霍靖棠在電話那邊調侃着他,“如果你這樣都搞不定席言,你就真的沒戲了。”
說完,高冷的掛了電話,讓白雪霄愣在原地。
白雪霄把手機放進了褲兜裡,然後折回了病房裡。護士已經把好針退開,他走到她的病牀邊坐下,把她的手放在雙手的掌心裡:“我給哥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兒,工作的事情他交給別人了。你可以放心了。”
席言躺着點頭:“你……困了嗎?”
他也折騰了大半夜,眼底也浮起了倦容,她想他好好休息一下。
“我看着你才能安心。”白雪霄看了一下那瓶點滴液:“以後記得三餐按時吃飯。身體是雖然是你自己的,可是心疼的可是我。”
席言回嘴:“平時都很注意的,只是今天工作太忙了,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連霍總都忙得沒有好好吃飯。我哪有時間顧得上,今天是例外,以後不會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然是要珍惜,我答應過我爸媽父母要好好照顧我自己。”
白雪霄幽邃的眸子盯着她嬌好的臉:“言言,我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他頓了一下,席言也認真的看着他:“什麼事?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壞事?”
“今天有一個叫蘇杭的男人來你家裡找你,他說是你的老朋友。”白雪霄還是決定坦白告訴她,“我並沒有想要去挖你的隱私,只是我覺得他好像是喜歡你的。”
席言在聽到蘇杭這個名字時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就連明亮的眼底也浮起了一抹黯淡:“他是一個不重要的人。”
她是不願意去面對以前的事情,所以她輕描淡寫的帶過了。
白雪霄也去追問她,而是對她語言溫柔:“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我不是他。但是你孤身一人在這裡,我覺得你總是缺少安全感。以後就讓我替你父母好好照顧你好嗎?不要拒絕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溫暖。”
席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當她醒來的時候入眼的精緻的臥室,都是淺色爲主的歐式田園風格裝飾。
這是家,卻不是她的家。
她從牀上坐起來,看到自己手背上貼着的白色膠布,提醒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夢
夢裡白雪霄讓她嫁給他……
那這裡……是白雪霄的家嗎?明天晚上就他們兩人在一起,也只有他有這個可能把她帶走。
席言從牀上起來,看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套男式的睡衣,衣服是白雪霄替她換的?那不是被看光光了嗎?她一咬牙,這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她去浴室洗臉刷牙,然後走出了臥室,往客廳而去,才發現這是一個兩廳三室的套房,兩個臥室,一個書房,一個飯廳和客廳。廚房則是開放式的,而此刻穿着白色的T恤在廚房裡忙碌的人不正是白雪霄嗎?
他會做飯嗎?不是和她一樣做的不太能吃嗎?
她走過去,白雪霄已經回頭,目光掃過她雙白皙的筆直的大腿腿:“你醒了,我熬了粥給你。”
“你會做飯?”席言走到他的身後,看着那稀飯裡還有瘦肉和香菇片,幾根薑絲,聞起來很香。
“不會可以學嘛。”白雪霄把手機往她面前一放,“我網上查的,瘦肉粥很營養的。”
席言卻眼尖的看到他的手指上貼着創可貼。她擰眉,想去拉他的手過來看,他卻背在身後去了。她虎着臉:“給我看看。”
“就是切菜時不小心切到手指而已,沒必要看的。”白雪霄把盛好的稀粥端到了餐廳裡,放在桌上,“來,快嘗一下。”
席言走過去,堅持着:“你不給我看,我就不吃,我寧願餓死。”
“真的只是小傷。”白雪霄看着她。
席言轉身,就要離開,白雪霄從她身後便把她抱住,雙手環在她的細腰上:“生氣了?一大早就生氣就不漂亮了。”
她卻低頭抓起他的手指來看,左手五個指頭傷了兩個,這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感動,是在乎,是溫暖,是喜歡……交織的情緒把她那冷漠的僞裝徹底的面具徹底撕下來。她無法在他的面前再像曾經那樣冰冷的拒他千里了。
席言拉着手,然後轉過身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裡面盛滿了女人的柔軟,第一次這樣遵從自己內心的感覺:“白雪霄,我發現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怎麼辦?”
白雪霄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脣角是愉悅的笑弧,因爲她的話而甜到了心裡:“如果你不嫌棄,那就嫁給我。”
席言雙手勾着他的頸子,瞳孔漸漸放大,有些不可置信地聽着他說出的話。
嫁給他,是她昨夜夢裡的事情,這麼快就在現實裡上演了,這是什麼節奏,真的讓她亂了。可是嫁給他是這麼容易的事情麼?他們之間還沒有正式地談過戀愛,怎麼這麼跳躍地扯到結婚上了。
“我像是嫁不出去的人嗎?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席言倔強地咬脣。
“不是你嫁不出去,是我怕失去你,因爲我只要你。”白雪霄溫暖的掌心扶起她的臉,與她四目相對,“看到了嗎?”
“什麼?”席言不明白。
“我的眼裡只有你啊……”白雪霄自己先笑了。
席言看着他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那樣的簡單,她也跟着笑了,那些記憶深處的煩惱似乎就這樣遠了她。他就是他的陽光,把那些冰冷和陰暗驅走。
他們坐下來吃飯,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這是白雪霄人生中第一次下廚做給她吃的。她自然不會辜負他的心意,很給面子的吃完了一碗。
“好像差了點味兒……”白雪霄自己吃着都蹙眉。
“下次再接再勵。”席言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輕拍着他的臉,“我很滿意。”
白雪霄還能說什麼呢,只要她滿意就好。
吃過飯,席言想要換衣服,白雪霄已經替她準備了一套新裙子。
“昨天你幫我換的睡衣?”席言接過那條柔軟淺色裙連身裙,夏季最新品牌。
“你覺得這裡除了我還有別人嗎?”白雪霄坐在牀邊上。
“白雪霄,你怎麼可能流氓成這樣?”席言無法想像他替她換衣的畫面,太美到讓她不敢看。
“反正以後也是要看的,就當給我一點福利……”白雪霄已經認定了席言是他的。
席言拿起枕頭砸在他的臉上:“禽獸!”
“謝謝。”白雪霄把她的責罵當讚美。
席言換了衣服便回了家,白雪霄則去上班,他開時他說下班來看她。席言沒有搭理他,只留給他一個美麗的背影。
然而今天一早,安倩妮在火鍋店裡羞辱秦語容的事情上了新聞,這又給安倩妮本來就差到極點的形象又添上一筆污點。網上基本沒有支持她的,都是對她口誅筆伐的,讓她滾出國內。而安倩妮也在早上同一時間收到了由沈清發來的律師函。
函件發來的時候安家平都還在早餐桌上吃飯,看到報紙上的新聞,又看到律師函,只差沒氣得吐備暈倒了。
他大掌在桌上一拍,震得碗碟都跳了起來,嚇得妻子任晶撫着心臟,而剛下樓的安倩美也臉色一變,匆忙走到了餐廳裡。
“家平,發生什麼事了?你拍桌子做什麼?”任晶把律師函拿過來一看,臉色也瞬間蒼白。
安倩美自然也看到了桌上的報紙,臉色也凝重不堪:“爸,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
“是啊,家平,這媒體都是愛捕風捉影,斷章取義,誇大事實,這件事情我們得先問問妮兒再說。”任晶護着女兒。
“現在馬上把那個不
上把那個不孝女給我叫起來!”安家平發話,“孫媽,快去!”
孫媽不敢怠慢,只好上樓去把還躺在被窩裡的安倩妮給叫了起來:“二小姐,老爺讓你下去。”
“孫媽,你吵什麼吵,我還沒睡醒,你出去!”安倩妮翻了一下身繼續睡。
“二小姐,老爺已經發火了,你快點起來。”孫媽又勸着。
安倩妮這才睜開眼睛,坐起來:“你說我爸發火?”
她再也不敢多睡了,快速地換了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便跑下樓去,果然,一家人的臉色都不好,特別是父親安家平的眸子裡是怒火燃燒。她看着心裡就有些發怵,她從小到大就怕父親,所以出國留學那段時間是她最開輕鬆快樂的。
“爸,你找我?”安倩妮戰戰兢兢的走過去。
“你還有臉叫我,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安家平把報紙和律師函往安倩妮的臉上砸去,律師函割着她的臉龐,帶起一絲細小的刺痛,割出髮絲般微小的血痕。
安倩妮看着報紙和律師函,整個人都傻了。她把律師函撿起來,一目一行的看過去:“爸,他們……他們……”
安倩美走過去,拉着她:“妮兒,你就給爸認個錯吧。況且你也是無心的,爸不會怪你的。”
“爸,我……我錯了。”安倩妮在父親面前不敢胡說。
“無心的?”安家平冷着一張臉,“安倩妮,你回來後給安家惹的事情還少嗎?你要讓安丟臉丟到什麼時候?你都是二十好幾的人了,不是兩歲的孩子,你要時候才能長大,才能明白這做的這些事情是有多麼的讓我心痛!當初若不是昊揚幫你,和秦語容那一場官司你就進牢裡了。知錯不改,一絲悔意都沒有,現在還變本加厲去惹事?你是不惹事就不能活嗎?還你想上頭條想瘋了?”
“她不是認錯了嗎?你就別罵她了。”任晶對老公道,“現在是想想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就是有你這個做媽的護着她,所以她才屢教不改!”安家平看着妻子,“這一次的官司,誰也不要插手,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人怎麼解決!”
“你怎麼這樣,妮兒是我們的女兒,你就眼看着她被人推進火坑而不管嗎?”任晶沒想到安家平是這樣冷漠的態度。
“爸,昊揚會幫我的,他會的。”安倩妮把希望寄託在了關昊揚的身上。
“安家的臉給你丟了,關家的臉還遠嗎?你再這樣下去,不僅僅是安家對你絕望,還有昊揚!”安家平一席澆滅了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