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故事的女人是我,孩子就是樂樂
江書燕她一身白衣,她笑得溫婉,氣質嫺淑,就是那亭亭綻放的白色蓮花,淡淡的卻是最令人欣賞的。
秦語岑看她的笑,心裡卻因爲她的話而漫上憂傷:“書燕,這都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所謂的責任要去揹負和承擔。你就是你,不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你自己。你這樣,會讓我覺得難過。”
“語岑,你難過什麼呢?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江書燕拉着她的手,如果他們沒有一起愛上同一個男人該多好,“你有一句話的對不要不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那我也不能用我的過錯去懲罰靖棠啊。這些年他揹負的夠多了,我總不能讓他一直這樣被霍家,被世人誤會下去,這樣是對我們很好,但是現在是我該向靖堂哥報恩的時候了。語內設,別這樣,其實這個秘密壓在我的心裡五年又三年了,看着樂樂一天一天長大,比同齡的孩子優秀,我比任何人都高興,但我的心裡卻又很難受,現在看着你們這樣深卻又無法相守,我又怎麼能心安理得享受這美好。我註定是無法和靖棠在一起了,而你可以,所以我想拜託你好好照顧他,連同我那一份。”
秦語岑的胸口苦澀漫延,感覺到眼眶刺痛泛酸,她無法接受最後還要再傷害江書燕一次,還要傷害無辜的樂樂才能得到幸福。
她紅着眼眶搖着頭:“書燕,不要說出來,我們大家的世界不要把小孩子扯進來,讓他做出犧牲。樂樂是無辜的,他不該受到這樣的傷害,這樣得來的幸福如果所說我也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如果……如果你是像安倩妮那樣惡毒女人的話,我想我不會像現在這樣糾結,可是你是好人,也是好女人,你已經遭受過太多的傷害,不要再對自己如此狠心了。你若是這樣做了,我也不會和靖棠在一起,因爲我無法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語岑,沒這樣誇張。”江書燕始終盈着淡淡的微笑,“其實我也要想我爲什麼得不到幸福,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是因爲我太自私了,所以老天爺纔會不給我幸福。所以他要我做一件自己該做的事情,纔會給我幸福的資格。語岑,你看,我也是爲了我自己啊,和你有什麼關係。”
江書燕離開後,秦語岑坐在原位,身體彷彿僵硬了一般,無法使上一點力氣,她的腦子裡全是她說的話。
她的眼眶刺痛泛酸,浮起了層層淚霧,心痛得想哭。
爲什麼上天對江書燕這樣完美的女人如此不公正,給了她美好的一切,家世,美貌,學識,品德,卻無法給她一份最簡單的幸福呢?
秦語岑坐到藍斯下來找她,看着她一個人在那裡發呆,眼眶溼潤,羽睫沾着細碎的晶瑩,眸子裡浮着楚楚動人的憐惜。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藍斯坐在她的對面,看着那杯飲了一半,卻已經涼透的咖啡,“是霍靖棠來過?”
“不是。”秦語岑搖頭,顫動着鄉纖長的睫毛,“也沒有誰欺負我。”
“爲什麼眼睛都紅了,這可不像是你。”藍斯覺得意外。
在國外,在他認識的她的時候,她每一天都活得很堅強,再累再苦都只是咬緊牙撐下去,都不會脆弱到掉一滴眼淚。他以爲她是鋼鐵做的,只是在回到國內後,秦語岑似乎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有着女人獨有的柔弱。她會哭,會笑了,不再是那個一心撲在學習和工作上的女人。只是對他有這些情緒影響的人是另外一個男人。
“以前你總說我太把自己當成機器一樣運轉,現在這樣的我不好嗎?你看到了我最脆弱的一面。”秦語岑自嘲般一笑。
“這樣挺好,有血有肉,這便纔是人。”藍斯滿意一笑,“不過有什麼心事可以說出來,我可以當你的最佳聽衆。”
“我真沒什麼事,我就是怪自己在朋友有困難時,竟然無法伸手幫助,反而還要讓他們擔心我,幫助我,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秦語岑深深地自責着,“我覺得我很無能。”
藍斯沉默了一會兒:“朋友之間相到幫助是應該的,你應該慶幸有這樣的好朋友。只是有時候有些困難我們無法解決不是我們的錯,是能力還不夠而已,況且我們只要盡力就好了,相信朋友間也不會計較這些。語岑,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們在這有限的能力裡發揮出無限的力量就好了。”
秦語岑經過藍斯的一番勸導心裡要好受多了:“我們上去繼續工作吧。”
“我讓凱文和凱西休息一會兒了,勞逸也要結合,辦事的效率纔會更高。”藍斯叫的咖啡送了上來,“喝了這杯咖啡再上去吧。”
兩人也沒有再說什麼,藍斯還給她講了一個笑話,很冷,但是秦語岑還是笑了
回到酒店房間裡,他們四人繼續工作。
直到收工,秦語岑回房裡,取出了手機打給了霍靖棠,她的主動讓霍靖棠很欣喜:“岑岑,找我有事嗎?還是你想通了……我一直等着你。”
“靖棠,我找你是有事,但是不是你說的那件事情。”秦語岑不想凱西聽到他的談話,便去了自己的房間裡,“今天書燕來找我了,她知道我拒絕你的事情,她認爲我們的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她也有責任,所以她話裡的意思是想把以前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把真相告訴你家裡--”
“那又怎麼樣?”霍靖棠打斷她的話,就連語氣都顯得有些冷漠了。
“那樣書燕就是把自己的傷疤連皮帶肉的扯開,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也是把無辜的樂樂傷害了,書燕的人生已經夠痛,不要再讓她再承受一次。”秦語岑對於霍靖棠冷淡的反應有些不滿,“我的話她不聽,我勸不住她,但是你的話她會聽的,靖棠你去勸勸她吧,不要做這樣的傻事。我不想她們母子爲了我們的事情而犧牲,如果說出來,你讓大家怎麼看書燕,又怎麼看待樂樂,他還那麼小,他纔剛過了自己8歲的生日。”
秦語岑說話有些急,有些氣憤,可是霍靖棠卻靜靜的聽着,似乎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當她說完,那頭的霍靖棠卻沒有說一個字,這讓秦語岑有些不確定他還在不在。
“靖棠,你還在嗎?你聽到我說的話嗎?”秦語岑問着他。
“秦語岑,我真的不明白,你有心思去管別人好不好,爲什麼就看不到我的心也在流淚?你的寬容都給了別人,可卻不願意施捨一點給我呢?我們身邊的人都在爲我們的事情操碎了心,費盡心思想我們和好在一起,可是你呢?”霍靖棠長舒出胸口的那口氣,他實在是壓抑不住自己心裡那股煩躁的情緒,沉積的越久,爆發出來就越震撼,“語岑,你想想書燕寧願把真相說出來,寧願自己再受一次,寧願讓樂樂也犧牲,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你想過沒有?”
秦語岑抿了抿脣:“那是因爲她愛你……也是想爲了我們好。”
“對,她愛我,她愛我可以不顧一切,也什麼都不在乎。你不是沒想過說出來的後果,而是她不願意去想。而你呢?你愛我嗎?你愛我的話,爲什麼就不能像她一切爲我不顧一切,還是你已經愛上別人了?”霍靖棠痛苦的聲音裡壓抑着深深的挫改感,“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的上司藍斯他喜歡你。”
秦語岑沉默了,明明是她找他有事,爲什麼現在被他給壓住說不出話來。
“霍靖棠,我們在說書燕的事情,你爲什麼要扯到藍斯的身上?”秦語岑擰着蛾眉,“如果你不願意和我談這件事情,那我就掛了,不打擾你了。”
“秦語岑,三年多了,你什麼都沒有學會,倒是學會了逃避,這功夫而爐火純青。”霍靖棠似乎也生氣了,一想到藍斯看她的眼神包含着無比的溫柔,想到他們共住酒店,天天見面,他的心就一度窒息到呼吸不順,“如果你想解決書燕的事情,有一個辦法。”
他的話題轉變,讓秦語岑看到了希望,追問着他:“什麼辦法?”
“和我結婚,那麼她就可以不用把以前的事情說出來,不僅可以保住她的名譽,也能讓樂樂不受傷害。”霍靖棠趁着這個機會再一次提出結婚的要求,“我只是提一個議,答不答應在於你。不過,書燕把你當成朋友可以連自己的名譽都不要了,忍痛犧牲樂樂,如果你也把她當成朋友,你也該明白怎麼做纔是最好的。岑岑,不要讓我失望了。”
“霍靖棠,你這樣做--”秦語岑的話再一次被他打斷。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霍靖棠恢復他的高冷感覺,“我只要你的答案。”
“霍靖棠,你卑鄙。”秦語岑恨得咬牙切齒,氣得掐斷了電話。
秦語岑第一次這麼生氣,氣得連手機都砸在了牀上,然後坐在了牀上,心裡就是有火氣地蹭蹭的燃燒着。
似乎不解氣一樣,秦語岑抓過枕頭抱在懷裡,便是一頓發泄般的亂揍在了上面,並且還罵道:“霍靖棠,這個混蛋,奸商,沒有要的大齡青年,活該沒有人要你!竟然設套給我往裡跳,你以爲你設好了我就會乖乖往裡跳嗎?你以爲我有那麼聽話嗎?你做夢吧,你這個大--混--蛋!”
秦語岑用盡力氣地罵道,然後抓起枕頭就往房間門砸去。而此時房門正好打開,這個枕頭就砸在了來人的頭上。
枕頭落下,被藍斯抱在了懷裡:“你就這麼不歡迎我嗎?”
秦語岑自知闖了禍,立即從牀上彈跳起來站好,一臉的歉意:“藍斯,對不起,我不是針對你,我是……我是……”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藍斯走過去,把枕頭放到在牀頭,“今天我是第二次看到你失態了。他對你的影響力就這麼大嗎?”
“藍斯,不要提他,我不想聽到他的名字。”秦語岑明顯和陰沉着一張俏麗的臉蛋。
“我並沒有說他的名字。”藍斯挑着字眼,“不過我可是替他受了罪是吧?你這枕頭是想砸他的是吧?”
秦語岑則狡辯着:“誰讓你進來不敲門。”
“我敲了,可能你在自娛自樂中沒有聽注意聽吧。”藍斯是紳士,進女士的門都是會先敲門的。
“有嗎?反正我沒聽到。”秦語岑開始耍賴了。
藍斯則無奈的搖頭,也不和她計較:“好,是我的錯。那可以去吃飯了吧。”
“我沒有胃口,不想吃。”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哪有什麼心情吃飯。
“就算不想吃也要吃,況且吃飽了纔有力氣生氣是吧?”藍斯拉起她,帶着她出了臥室,“就一點我不能依了你。”
就這樣,秦語岑被藍斯帶下去,到餐廳裡用餐。
凱文和凱西早就在座了,四人一桌,氣氛正好。
因爲霍靖棠的提議讓秦語岑心裡壓力過大,所以她這兩天因爲這件事情而有些發愁。她是不想江書燕把真相出來而受到傷害,但是她又不想就這麼如了霍靖棠的意,誰讓他這麼卑鄙得用這個做爲威脅。
在她思考之際時,週末到了,秦語岑去了席言家裡吃飯。秦語容那天她打電話來,說找到了工作的事情,所以想三人小聚一下。
吃飯時候天陰得厲害,狂風大作,瞬間就下起了傾盆的大雨。
席言去把農窗拉上,然後坐了回來:“你們說這天真怪,先前還大好的太陽,這會兒就暴雨來襲了。”
“這都入夏了,天氣是這樣的。”秦語岑盛了一碗湯給秦語容,心裡去有一絲不安浮起,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安,便拉開了話題,“你上次說你找到工作,是哪裡上班?”
“姐,我找了一個助理的工作,和我以前的工作性質差不多。”秦語容能找到工作已經很開心了,“雖然公司並不是很大,可是我覺得還不錯。”
“這個工作你做着上手,挺好的。”秦語岑見她找到工作也就安心了許多,至少她可以自食其力了,也能在工作中找回曾經那個她。
“我也這麼想的。”秦語容喝了一口湯,然後看着席言,“我的野心是做到像言姐這樣。”
“像我這樣天天被上司罵嗎?”席言笑了起來,“好了,在家裡不要談工作,快吃吧,我們現在是難得能聚一起好好吃飯了。”
秦語岑也不再去多想,舉起紅酒杯和席言,秦語容一起開心地吃着飯。
同樣是週末,江書燕像往常一樣接樂樂出去玩了一天,然後把他送回了霍家。
今天不聚餐時間,所以家裡的並不多,霍填山,阮麗芬,霍仲明,白沐蘭是在的,霍靖帆週末不上課,一般在家裡。
霍靖鋒和安倩美去試最後一次結婚禮服還沒有回來,而霍靖棠不聚餐是不回霍家的,霍靜柔在這三年,在娛樂圏裡已經大紅了起來,工作通告都排滿了,在外面有自己的別墅住,所以很少回家。
在這三年裡要說一下霍靜嫺,在這三年裡她已經成家,就是曾任職於霍氏集團市場經理現任副總一職的敖立遠。
他們幾次相遇後,敖立遠便對霍靜嫺展開了追求,交往兩年後他便向她求婚,後來冰美人終於點頭,嫁給了他。雖然霍家覺得敖立遠的家世上配不上她,但他工作能力很好,加霍靖嫺也有二十九歲了,遂也點頭了。之後她便從霍家搬了出去,但依舊保留了她的房間,隨時可以回家住。
今天霍靜嫺一個人回來看母親白沐蘭,因爲敖立遠出差去了首都,一個人在家也冷清,就回了霍家。
江書燕向他們一一打過招呼,然後道:“爺爺,奶奶,霍叔,白姨,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們說說,能到書房去嗎?”
“有什麼不能在這裡說的?”霍仲明道,“就這幾個家裡,就在這裡說也是一樣的。”
江書燕見狀,只好對霍靜嫺道:“小嫺,你能把樂樂帶上去嗎?大人的事情,小孩子還是不要聽纔好。”
“好。”霍靜嫺便把樂樂帶上了樓,回了他的房間去。
江書燕見樂樂一走,這心裡也鬆了很大一口氣,她雖然要說出真相,但並不想樂樂知道。她的目光從長輩的面前一一掃過,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胸口如預期般的疼痛了起來。要再一鎰撕開傷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的眉心擰着,然後跪在了他們的面前。她的舉動讓他們驚訝,霍填山道:“燕兒,你這是做什麼呢?”
霍靖帆上前,想要扶她:“燕姐,有什麼話起來說吧。”
“不,我做錯了事情,所以我要向你們道歉。”江書燕輕推開了霍靖帆的手,固執地堅持,輕輕啓脣,“爺爺,奶奶,霍叔,白姨……請耐心我聽我講一個故事好嗎?”
江書燕把以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講了一遍,聽得所有的人都神色凝重,屏住了呼吸。
“這個故事裡的女人就是我,那個孩子就是……樂樂。”江書燕終於把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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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明天再繼續,有事要出門,先更這麼多,反正真相已經說出來了,大家也該安心了。